【印象武戈】采购员与看电视（乡音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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盱 眙
xū yí
盱眙的山，盱眙的水，盱眙的山水最绝对；
盱眙的腔，盱眙的调，盱眙的腔调呱呱叫！
采购员与看电视
作者：王泽清 | 讲述：武戈
曾经，一个单位的采购员应该说，是个相当让人羡慕的职位，能当上采购员的，看上去一定很光鲜，在单位口碑好人缘也好，上海人买不到的上海货他往往能给你买到；殊不知，他们也有辛苦与尴尬的一面，有一首顺口溜是这样说采购员的：“出门像驴子，穿衣像公子，求人像孙子，回家一算账被老婆训得像呆子。”“出门像驴子”指的是背送礼的东西。故采购员没有不空债（“空”为去声，“空债”为欠债义）的；领导心里也有数，却只能在年终评救济金时向采购员倾斜一点，别无他法。亦故采购员多想换工作、或者调到别的单位借以转岗，而领导亦总是好言相劝竭力挽留。一个优秀采购员建立的人脉关系其潜在的价值是巨大的，这甚至关系到一个工厂的生死存亡。
然而，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沧海总要变成桑田的。这不，当市场经济来临，再后来市场又变成了买方市场；过去是你求我把轴承卖给你，现在则是我求你买我的轴承，而且我还给你回扣，我给的回扣还比别的五金铺子高，求你买我的吧……。
话说回去。知青大批上山下乡的时代，给一些单位搞协作“找米下锅”带来了新的机遇，有的工厂领导与知青家长联系：我帮你孩子安排做临时工你帮我搞一点钢材生铁。默契后一切由采购员联系，采购员的口才与能力这时就显现出来了。我跟我们厂采购员去过一个南京知青的家，那次吃饭就在他家里，饭菜比家常便饭略丰盛一点而已，饭后在他家看电视。男主人饭前一再告诉我们饭后有电视看，这在他看来，我们都把看电视看得比吃饭重要；其时，南京一般人家极少有电视机。那台电视机奇特，显示器是圆柱形的，横装在一个架子上，屏幕即那个圆柱物体的一端，大小如小盏子口，于此你可以想像出屏幕上的人有多大了，电视当然是黑白的。主人说他的一个亲戚在某军工单位工作，走内部关系弄了个显像管及一些关键性元件，然后自己装配成电视机的。吃了饭，主客一干人坐下就等看了，但图像或者放不出来或者质量太差，主人把他亲戚请来才调好。电视节目是革命现代京剧《磐石湾》，内容我熟悉，好像在《红旗》杂志、或“两报”上看过剧本，全剧厂里的广播好像也广播过。我们没有人看内容，都在享受“看电视”本身。
我心里颇自得，不是自得于看了场《磐石湾》，而是自得于开了洋荤看到了电视，并且知道了电视机原来是这个样子，——这不是盲人摸象，是盲人摸了一下猪便以为猪就是象。其时，盱眙人恐怕百分之八十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电视机这么个东西。不在乎了解享受电视放的内容只在乎看了电视，这是否就是现在所谓的“享受过程”不在乎结果？
哦，说到享受过程，想起一件事。我曾在滨淮厂遗址那儿看人钓鱼，一位猛提鱼竿见钩下坠着一条鱼，可鱼刚出水却掉下去了，还吞去了他的钩。这使他兴奋，兴奋得无以复加，喋喋不休地把事情讲给其钓友与周围“看二闲的”听，也不管人家听不听，他只顾喋喋不休地讲。我在报纸上还看到过另一个例子：某著名相声演员骑自行车去京郊钓鱼；可那是家鱼鱼塘，生产队长远远看到有人偷钓气呼呼地赶来，要抓他罚他的款，走近一看却立即转怒为喜：“您嘞，大驾光临啊，不然我们请您都请不来；这样，给我们说段相声吧。”那位不高兴了：“我钓鱼呢。”队长说：“钓什么鱼呀，您说要多少斤，我派个劳力给您送去。”那位竟很不情愿……。这就叫享受过程，我那人生中第一次看电视之洋洋自得，与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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