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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i酱,逐梦演艺圈失败

鲁雪婷 娱理 2021-08-07


上映第十三天,papi酱主演的电影《明天会好的》票房终于突破3000万。


除了票房低迷,《明天会好的》的口碑也不甚理想,微博电影大V推荐度为40%,豆瓣评分5.4分。


这并不是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出身的papi酱得到的最低分。2017年,在网络达人生涯的爆红期,papi酱曾经出演吴君如执导的电影《妖铃铃》,评分低至4.2分。


从现阶段来看,papi酱逐梦演艺圈显然是失败了。



截至发稿前,《明天会更好》实时票房+微博电影大V推荐度


互联网的所有产品都想分走用户的注意力,这使得网红迭代迅速成为公认的基础规律。在全盛时期,papi酱接过影视圈的橄榄枝,率先走出了一些步子,但可惜没能在大银幕站稳。


走了一圈,回来时,papi酱又面临了人生的新阶段。


2020年3月4日,papi酱在微博宣布“大家好,我卸货了,母子平安”。


随即,有网友扒出她的孩子随父姓,并认为这与papi酱之前表达的家庭观相悖,于是网友们展开了这样一场骂战——随父姓和女权是否相关。网上吵翻天,可papi酱时隔四个月才在微博发文,称自己从来没有雇过水军网暴他人、没有自导自演、没有恶意营销,但并没有正面回应话题的中心。


papi酱的视频回应


直到今年《明天会好的》宣传期,papi酱才在采访中说“我当然是独立女性”,但它没有引起广泛的讨论。


生孩子前后,papi酱的曝光量开始减少,没有新的影视综艺释出,较少出席公开活动。在主要阵地短视频平台上,papi酱2020年全年更新了36条短视频,5条点赞过百万,而2019年,她的账号全年更新数量是123条,其中31条点赞量超过百万。


另一方面,以papi酱为核心的MCN机构papitube似乎也面临越来越强大的竞争压力。今年1月以来,根据短视频平台官方的数据,papitube在机构榜的排名从22名掉到26名,3月更是没有上榜;在达人榜上,“锅盖er”与去年参加过《创造营2020》的“爆胎草莓粥”成为papitube在榜的唯二达人,她们也同样在3月掉出榜单。


从前短视频圈子有一句话:“papitube只有一个papi酱。”如今,这位头部达人,可能也要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两部电影都低于六分,papi酱有表演才华吗?


“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要来看《明天会好的》。”


“如果不是死忠粉就真的别去买票看了,北漂的我可以说毫无共鸣。”


在微博电影大V推荐度和豆瓣电影界面上,两条《明天会好的》短评如是说道。电影《明天会好的》上映之后,一些评论认为它“贩卖焦虑”、消费了北漂青年。


平心而论,《明天会好的》并不是一部想要贩卖什么或是消费什么的电影。看得出,这部电影是导演兼编剧袁媛的自传,或者浓缩了一批人的青春。它有着创作者的真诚,只是这个自传有些流水账、流于表面以及不合时宜。


《明天会好的》没有什么强剧情,有人说它是散文电影,可是散文讲的还是“形散而神不散”,但这部电影只做到了前半部分,它并没有一个核心点,好像是想到哪里拍到哪里。




另一方面,不论是注重叙事还是写意的电影,人物都是灵魂,但《明天会好的》却没有一个立得住的人物。


女主角整天把理想挂在嘴边,但她为理想做了什么,却没有太多事实表现,只是听到她一直在说那句“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想做一个编剧”。她的闺蜜半推半就地嫁给了一个不爱但是有车有房的男人,闺蜜的选择值得深究,也是一个与女主形成对照的素材,但是故事到这里,就被女主角的几句旁白鸡汤对付过去了。


张超饰演的摇滚青年,太功能化了,他的作用就是展现帅气以及离女主角远去。


然而女主角从追梦和恋情中得到或者失去了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这就使得这个人物非常单薄,观众很难对她产生共鸣。



说它不合时宜,有一个重要原因是《明天会好的》看起来还是八零后的北漂经历。也许那一代人有着更强烈的离乡背井感,在大都市里寻找留下的机会,把“理想”挂在嘴边。也许那一代影视人会去酒吧认识三流导演,对于梦想的出让和妥协有着很大的敏感度,喜欢闻现金的味道,也向往与乐手产生爱情故事。


可是九零后北漂似乎不是这样,当然他们也怀抱着理想,可是他们不愿意挂在嘴边,他们甚至更愿意去消解梦想的意义,尽管他们心里有自己的坚持。


九零后的“丧”,并不是《明天会好的》里那种昏黄滤镜和复古文艺镜头,而是正在进行时的当下,当社会高速运转时,他们用“打工人”“社畜”为自己的人生添加一个标签,以便于在寂寞的出租屋里,也能和网络上同病相怜的人共鸣。


在这样的隔阂下,《明天会好的》的文青故事显得古早又虚空。



但如果说这部电影是拍给八零后的北漂,又似乎来得太晚了一些。八零后的北漂人,留在北京的大多已经沉淀了下来,有的买房买车制造了孩子并为之奋斗,有的经历了多年漂泊,已经看透了生活的本质,认同了自己的选择,何须再来一场略显矫情的文艺复兴呢?


人的生存状态是复杂的,papi酱后来在采访里也说过:“不管你是在北上广,还是说你逃离北上广回老家,其实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有些人其实只是这样说一说,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一个放松,但很多时候,大家最后可能还是会选择‘我还是要拼搏。’”


好的电影会拍出这种复杂性,而不是耽于一些空洞的句子。



电影本身并不好,那么papi酱的表演如何呢?


从《妖铃铃》到《明天会好的》,你会发现,尽管电影的评分低入尘埃里,但很少有人去批评papi酱演得不好,因为papi酱使用的都是内化的表演方式。


说她是“内化的表演方式”,并不是在暗讽她面瘫。《明天会好的》里面,papi酱还是拥有一张有情绪的脸,只是她的确给不了更多了,当电影镜头给她一个特写,这张脸是没有故事的。这部电影给人的感觉是写到哪儿拍到哪儿,papi酱给人的感觉是通告显示当天演到哪儿她就演到哪儿,观众看不到人物的连贯性,也看不到表演的层次感。


但因为那两部电影都不怎么样,papi酱反倒显得无功无过了。



困还是不困在人设里,这是一个问题


“一个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女子”,这是papi酱广为人知的自我介绍,因为外形并不特别抢眼,加上视频内容确实有趣味有表达,这样的“自恋”并不会让人反感,还会让不少人莞尔。


这是一个短视频达人的观众缘,它决定了你的基本盘。


可是从垂直的世界出圈之后,在开放的平台上,papi酱不得不面临很多问题。


2019年2月更新的《我家那闺女》第七期,papi酱作为焦俊艳的朋友出现,谈起自己的人生排序:自己→伴侣→孩子→父母。不少人认为这种排序太有悖于传统观念,也有很多人认同papi酱的看法。


截图自《我家那闺女》


2019年5月底更新的《拜托了冰箱》第五季第八期里,papi酱分享自己的婚恋观,她透露为了避免矛盾,虽然与老公已经恋爱10年、结婚5年,但是两人过年依然是各回各家,两家的亲家也从未见过面。


谈及婆媳关系,papi酱称“婆婆要把儿媳当女儿,但儿媳不能把婆婆当妈”,因为自己所有的坏情绪都会对妈妈展现,要给婆婆尊重,所以从不使唤婆婆。


作为已婚人士,她还谈起了自己对“恐婚”的看法:“很多人恐婚,是担心我就会失去我的人格,我可能都要为了对方去怎样(改变)”,但她表示,这些还是取决于你找什么样的人。


在当时的头部网红的世界里,能够如此强有力地输出观点的人,并不多。



截图自《拜托了冰箱》,papi酱谈恐婚


就好像第一次去微博的超级红人节之时,papi酱以素净的打扮与气质,从一众精致到像素的网红中跑出,被称为“网红中的一股清流”,毫无疑问,这种差异性,成为了papi酱出圈的重要原因。


然而这样的一个“异类”,在彻底出圈之后,又没有选择去彻底成为一个“异类”——她没有成为任何一方的意见领袖。


争议事件出现在papi酱怀孕生子之后。


无论papi酱本意如何,她过去在综艺节目的观点输出,显然已经被舆论划分到女权主义的旗帜之下。


然而在生下孩子之后,papi酱多次表示自己累出新高度,并把孩子称为“小小胡”,显示孩子已经随父姓。这显示她似乎已经陷入了传统的相夫教子模式,于是网友们开始讨论“随父姓与女权是否相关”。后来,有人说整件事是她主动炒作的,还说她还出动水军网暴了素人。


截至发稿前,papi酱的微博置顶仍是《如何说话不被挑刺》的短视频


在“随父姓”被热议的四个月之后,papi酱才发布一则视频《关于几个月前网络风波的说明》。


只见papi酱带着疲惫,否认了网暴他人、买网络营销炒作“自导自演”等说法,至于为什么事情过去这么久才澄清,papi酱说,当时刚生完孩子两个多月,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但她没有再触及这个风波中心的话题:随父姓和女权真的相关吗?


事实上,回看papi酱最初的观点,过年各回各家,把自己排在第一位,并不是什么革命性的女权主义,只是一个身在婚姻之中的女性,为自己做的一些选择。一个崇尚自我的女性,就应该不给孩子冠夫姓吗?不给孩子冠夫姓就实现女权了吗?


papi酱否认“自导自演”


世界原本是参差的,选择也是多样的。


我们的网络世界越来越割裂,沟通不再单纯只是沟通,而是吵架,人们分成不同的阵营,一部分人当上意见领袖,他们拿评论与点赞的应和来自我满足,有些已然把它当成生意。


papi酱本可以说些什么,让赞同她的人与她产生更强有力的联系,这可能就是许多网络达人所需要的粉丝粘性,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之类的,吃这个人设的红利,但她错过了,或者说是放过了。


可是外界给的人设,不由得她分说。


以独特的思想性出圈之后,papi酱的每一个作品,都会被视作三观的表达。


于是在《明天会好的》宣传前期,该片的预告片和海报曾经引起很大的反响。papi酱在物料里神情沮丧地说:“我现在27岁了,不会开车,没出过国,没有护照,用的还是九块九的唇膏。”




网友不明白,27岁的人生状态,可以用会不会开车、有没有出过国、用多少钱的唇膏来界定吗?


几天后,papi酱转发了电影的官方微博,云淡风轻地说:“没有人规定27岁应该是什么样子,无论你是选择安稳的生活,或是为了梦想漂泊,都请过好今天,期待明天。”


这次,papi酱表达了,但并不算用力,那种圈粉程度的用力。


她可能并不想被困住在任何一方的人设里。对一个以思想性、表达性见长的网络达人来说,这种放弃,可以说是壮士断腕般。


Papitube的后papi时代


去年9月7日,papi酱发布一则复出首秀视频,内容是一段原创说唱,她提到“忽然发现所有明星都在直播带货,怎么没有我”?


实际上,早在2016年7月11日,papi酱就曾经献出“直播首秀”,八大平台并机,时长85分钟,在线人数突破2000万,排面惊人。不过有意思的是,许多人都看出了papi酱的紧张,甚至有人称“这是我见过主播最紧张的一次直播”。


在那之后,papi酱几乎没有直播,也没有进一步往带货发展。




2019年,papitube曾有签约达人在淘宝直播间试水直播带货,但这个业务没有常态化。到目前为止,papitube的带货模式仍然以视频植入与商品橱窗为主。今年以来,papi酱的短视频账号,除了一则与电影相关的广告,只有两则短视频植入了商业广告。


而更多头部机构已经深度参与直播,无忧传媒“多余与毛毛姐”、“麻辣德子”、“大狼狗郑建鹏&言真夫妇”带货直播战报连连,而papitube在直播机构和带货机构榜的排名分别是541名和259名。


显然,papi酱不仅因为个人休整错过了疫情期间的短视频爆发期,团队papitube也错过了直播的风口。




回望papitube的创业史,papi酱与同学杨铭创办papitube那一年,我国MCN机构仅420家,如今数量已经破万。然而,占据了先发优势的papitube,却并没有成为MCN机构的前排老大。


根据小葫芦大数据2020年2月发布的短视频机构榜,papitube以4.5亿估值排到第7名。


根据短视频平台官方发布的机构榜,papitube在2020年全年最好位次是第9名,大部分时候都处于20名左右的中后段。今年1月以来,papitube在机构榜的排名从22名掉到26名,3月更是没有上榜。


2020年,papitube对外公布的短视频博主共有150多位,但是真正称得上头部达人的只有3000万+粉丝的papi酱。


在外界看来,papitube只有一个papi酱。




在papi酱放缓脚步的一年,papitube在达人矩阵上终于有了突破,挑战不可能事件的“玲爷”粉丝1688.3万,颜值博主“爆胎草莓粥”1277万,旅游博主“itsRae”1227.6万,搞笑视频博主“无敌灏克”1196.9万,“锅盖wer”1058.9万。在千万级博主的数量上,papitube已经追赶上常年位居机构榜第一的无忧传媒。


整体突破之后,papi酱和她的团队可能都需要思考,如何不错过下一个风口。


从2018年开始,有不少短视频观察媒体预测papitube会布局竖屏短剧,但三年之后,papitube依然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今年3月12日,papitube创始人杨铭名下的经纪公司泰洋川禾宣布,获得了字节跳动独家战略投资,至此公司累计完成1.8亿元B轮融资。B轮融资完成后,泰洋川禾将与字节跳动全面展开战略合作。



不少业内人士分析,这宣告字节跳动逐梦演艺圈,另一方面,与平台的绑定,是否意味着papitube的短剧布局已在悄然进行了呢?


在一个招聘网站上,我们找到了papitube的最新招聘信息,他们对内容组的应聘者要求是“请创作一篇有关‘春节’的短视频或短剧脚本,搞笑、吐槽、脑洞等风格皆可”,另有短剧制片人岗位也在求贤。


逐梦演艺圈失败的papi酱,会在短剧创作上再次展现惊人的才华吗?



截图自招聘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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