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刊】观影《冈仁波齐》:从信仰到信仰
在几场不定性大雨的催促下,在无论下不下雨,依旧上班的生活节奏中,6月的北京迎来了它的盛夏,焦灼、浮躁、急促等典型夏季情绪病也跟着上头。就是在这快节奏生活和失控情绪的双管下,小编意外地观看了《冈仁波齐》,这也是此文的由来。
观影前,小编对这部诸多名人背书而突然走火的小众公路纪录片,未做过多了解。耳闻的也只是那些被附在影片前加持的“西藏”、“朝圣”、“高口碑”、“票房逆袭”等标签。光是西藏、朝圣这两个充满秘境、宗教色彩的标签,就有足够分量来吸引人。
于是,小编通过标签与片名揣测了一下内容,携着一种探寻秘境和猎奇心理开启了一场2小时的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的观影之旅。
故事很简单:来自芒康的藏族汉子尼玛扎堆希望在叔叔杨培的有生之年帮他实现去拉萨朝圣的愿望。于是决定在新年过后,踏上去拉萨的朝圣之路。同村的藏民听说后,带着各自祈福的理由,纷纷加入,有身患残疾少年、怀孕的少妇、害怕杀戮过多而终日醉酒壮胆的屠夫等,最终壮大为11人的朝圣队伍。
他们穿越1200公里,按照礼仪几步一叩首,从芒康到拉萨,从拉萨到冈仁波齐。这一年刚好是藏历马年,是释迦牟尼降生和成道的年份,也是神山冈仁波齐百年一遇的本命年,诸神会聚集冈仁波齐。转山一圈,可增加一轮十二倍的功德。
叩头朝圣为全片主要情节,镜头跟着叩头的屠夫、孕妇、小女孩、少年前前后后地移转,朝圣者怀着愿望,有节奏地合掌、跪下、叩头祈祷、前撑、滑行、站起,又一次重复合掌、跪下、叩头祈祷、前撑、滑行、站起……手上套着的木板落在沥青路上发出“ko-ko”错落有致的声音,长长的公路,看不到尽头,日月在头上交替,驮着众人行李的拖拉机缓缓跟着队伍最后,原本应是仪式感极强的叩拜,却在叩首者一次次重复、相对无言只是偶尔体力不支时相互一句加油,而弱化了。弱化的并不是信仰,而是我们对于仪式的关注,骨血里的信仰在他们眼里只是和吃饭睡觉一样的日常。
在叩首的征途上,他们经历了孕妇临盆、偶遇其他朝圣者、四季变换、车祸事故、老人过世……每一次他们都是平静接受,并没有什么波澜。原本在意料中应该出现的好意施惠而被路遇的旅友欺骗、借宿牧民家中而引发一些纠葛的套路却意外地都没有出现。大家都是淳朴、自然、美好,仿佛世上并无鸡鸣狗盗、欺世盗名之辈。
终于,他们安全地到达了拉萨,完成了第一征程。而后,尼玛扎堆告诉大家,路费用完了,男子们就很自然地去工地上打工,女子与小孩留在小小的旅舍照顾众人起居。途中降生的小孩也学会了走路。他们像是没有根的蒲公英,跟着信仰之风,随遇而安。乡愁的离怨、没钱的哀艾在信仰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所有的事情都是极好的神的安排。时经2个月,没有被无良老板拖欠工资的桥段,众人如愿赚到了去冈仁波齐的路费,再一次全员踏上征途,在神山的脚下,叔叔杨培逝世。
说完电影,再扯回开篇所述的,为什么看完电影感受到的不是洗涤心灵,反而是一种“败兴”的失落感。是因为电影没有所期待的矛盾、冲突、对抗、高潮?思绪良久,我想应该是作为社会人、法律人一种不纯粹的不平和感在作祟吧。小编浸淫在都市文明中,揣测他们的平和,世故地用法律准绳衡量一切。我说服自己这是在捍卫法的威严,维护社会的秩序,觉得这就该是法的信仰所要实现的初级目标。
当看到电影里尼玛扎堆应承愿意带着同村小孩、孕妇、身有残疾的少年一起朝圣,小编着急他没考虑过,如果途中遇到山体落石而造成人员重度伤亡,那他可能面临承担的共同危险责任和巨额的民事赔偿;在高速路上尼玛扎堆的拖拉机被一辆运载有高原反应客人的面包车撞毁,小编又着急他在让司机先去救助客人的情况下,没有留下一个联系方式,便于事后就交通事故责任认定、是否属于紧急避险以及相关赔偿问题的处理,但他们只是卸下被撞毁的车头,男子们在盘山路拖着车厢前行,女人们依旧跟在在叩头……
在这一刻,小编似乎明白了,他们究竟在寻求什么,又得到了什么。那是信仰赋予一个人最充盈和坚实的内心,最终达致平和与安宁。信仰不仅是一切可供外化的形式与物质载体,更不会是渴望某种正义得到伸张、法意得到召显的满足感。过于追求法律标准及其推崇的行为模式,只是将我们法律信仰外化的一个表现而已。它只是一个外象,不是要追寻的本质。
这个6月,一群接受多年法科教育、可能饱经论文、实习磨炼,初经法律人事的法学生即将毕业,进入社会,遍布在各行各行,做着各种各样与法律相关、或者无关的工作,但都愿你们始终坚守法律信仰,在人生的长途中,用自己的经历去诠释法的深意,在法的信仰里获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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