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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文斯《望过田野,观察鸟群飞翔》

Wallace Stevens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1879年10月2日,华莱士·史蒂文斯(Wallace Stevens)出生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的雷丁市。大学时就读于哈佛,后在纽约法学院获法律学位。1904 年取得律师资格后,在康涅狄格州就业于哈特福德意外事故保险公司,1934 年就任副总裁。
1914年11月,《诗歌》杂志社的哈里特-门罗将史蒂文斯的四首诗刊登在战时特辑里,从此在法律和商务圈之外,史蒂文斯就开始有了另一个身分。他的第一本诗集《风琴》,在1923 年出版,流露出英国浪漫主义和法国符号学派对他的影响,显示了他对审美哲学的倾向,还有一种完全原始的风格和感觉:异乎寻常、想入非非,浸透着印象主义绘画的色彩光亮。与其他现代诗人相比,史蒂文斯更为关注想像的转换能力。他在上下班的途中,或在晚上构思他的诗歌,史蒂文斯继续过着在办公室里写字台上的日子,生活平静安祥。
虽然如今被公认为二十世纪主要的美国诗人之一,但史蒂文斯直到他临死的前一年才得以出版他的《诗集》,此后他才得到了广泛的承认。他的主要作品有:《秩序观念》 (1935),《拿蓝色吉它的人》 (1937),《超小说笔记》 (1942),论诗歌文论集《必要的天使》。
1955年,华莱士-史蒂文斯在美国康涅狄格州首府哈特福德市去世。




史蒂文斯《望过田野,观察鸟群飞翔》


在洪柏格先生去康科德返家的路上

在那些让人气恼的琐碎意念中

在它们的边缘处,显现:


别去多想那些草、树和云朵

不去把他们想象为别的事物

只是太阳每天的工作


到那时,我们会自言自语

也许,有一个会思索的自然

有个让人懊丧的,呆板的算子,它独立于


人的灵魂,有点类似,又更大一些

但他没有学识,也不相信神灵……

当然,我们的生存在我们之外,在空中


在对我们不利的自然界里

那么,我们善待自己,但它太大

不是为我们的想象和信仰而设计


不在我们惯于编造的男性神话之列

仅是一个有燕子在里面迂回的透明体

没有任何形式,没有任何的形式的意味


我们所知仅在于我们所见,我们所感在于我们

所闻,我们所是,则超越神秘主义的论争

我们来自天国,是它混沌的聚合体


我们所思,像风的呼吸

如它运动过程中的运动的部分,一场发现中

的发现的部分,一次变异中变动的部分


占有色彩,而成为色彩的一部分

显然,这个下午是一个起因

它太宽、太眩,呈现的不仅是宁静


太耽于思索,而思想浅薄

隐晦无比的父母,隐晦无比的长者

每日沉思冥想的王


他在沉寂中,来来往往

我想,那时太阳闪耀还是没有闪耀

我想风正从原野的池塘上掠过


哦,给我的句子穿上披风,因为

就是这风,一再刮起,发出声音

有如冬季结束时,那临终孱弱的声音


一个新人接替一个老学者

探究幻像的一瞬间,寻求

能够被诠释的人类


灵魂,源自实体世界,就像

洪伯格所想到的哪个世界的肉躯

它卤莽的律令,使得人类心智扭曲


自然的习性在镜子中重现

变为一种精神习性

尽力远离它的事物,挤在镜子里


丛 文 / 译




Looking Across the Fields and Watching the Birds Fly



Among the more irritating minor ideas 

Of Mr. Homburg during his visits home 

To Concord, at the edge of things, was this: 


To think away the grass, the trees, the clouds, 

Not to transform them into other things, 

Is only what the sun does every day, 


Until we say to ourselves that there may be 

A pensive nature, a mechanical 

And slightly detestable operandum, free 


From man's ghost, larger and yet a little like, 

Without his literature and without his gods . . . 

No doubt we live beyond ourselves in air, 


In an element that does not do for us, 

so well, that which we do for ourselves, too big, 

A thing not planned for imagery or belief, 


What we know in what we see, what we feel in what 

We hear, what we are, beyond mystic disputation, 

In the tumult of integrations out of the sky, 


And what we think, a breathing like the wind, 

A moving part of a motion, a discovery 

Part of a discovery, a change part of a change, 


A sharing of color and being part of it. 

The afternoon is visibly a source, 

Too wide, too irised, to be more than calm, 


Too much like thinking to be less than thought, 

Obscurest parent, obscurest patriarch, 

A daily majesty of meditation, 


That comes and goes in silences of its own. 

We think, then as the sun shines or does not. 

We think as wind skitters on a pond in a field 


Or we put mantles on our words because 

The same wind, rising and rising, makes a sound 

Like the last muting of winter as it ends. 


A new scholar replacing an older one reflects 

A moment on this fantasia. He seeks 

For a human that can be accounted for. 


The spirit comes from the body of the world, 

Or so Mr. Homburg thought: the body of a world 

Whose blunt laws make an affectation of mind, 


The mannerism of nature caught in a glass 

And there become a spirit's mannerism, 

A glass aswarm with things going as far as they can. 



对于很多同时代的诗人而言,布罗茨基是后盾,也是参照。他的作品和经历时时提醒人们:写作确实存在着等级,尽管人们经常在口头和书面上讨论这个问题。这里所说的写作等级不是经由“三段论”推导出来的,也不能通过讨论来判定;而是由我们日日常新的生活和写作去证实的,好比我们对于美丑、真假、善恶、以及自由和专制所作的基本区分。最为重要的是,等级彰显的是对高贵的崇敬,对低劣的鄙弃——不止是蔑视。 
可以用“崇高”来描述布罗茨基的诗歌。他的命运显示了人类思想的高迈,正如普希金评价密茨凯维奇时的所说的,“他站在高处审视生活。” 
布罗茨基在一篇散文里称曼德尔施塔姆为文化型诗人。布罗茨基本人也是一名文化型诗人。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创作能与他那个世纪最深处的潜流达成和谐:受灭绝威胁的人们发现他们的过去是一座没有尽头的迷宫。深入迷宫深处,我们发现只要是从历史中保留下来的东西,一定是某种区分原则作用的结果,而这种原则的基石是人们的等级观点。古拉格集中营里的曼德尔施塔姆,神志不清地在垃圾堆中搜寻食物他被暴君当道、社会堕落的现实所迫,濒临死亡的惨境。曼德尔施塔姆给狱友朗诵诗歌的时刻,是崇高的时刻,将永留人心。 
布罗茨基的诗歌在几十年陈腐的俄罗斯语言之上,搭建了一座桥梁,直抵他前辈——曼德尔施塔姆、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的诗歌。他不是个专论政治的诗人,他无意跟对手们卷入争论,他不值得为他们浪费唇舌。实际上,诗歌于他是一项特别的活动,不受时间层面的限制。 
直接瞄准目标,不受各种声音的干扰,需要高度的注意力。这意味着他能够权衡轻重,坚持自己的目标。这正是伟大的俄国作家所能做到的,他们令人羡慕。 
布罗茨基的生活和他原创性作的作品以成就斐然为其直接的目标,正如弓箭瞄准靶心一样。当然,跟普希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这只是个错觉,必须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这个问题。命运直接瞄准靶心,可被命运掌控的人能够厘清生活的主线,明白他被什么所召唤——哪怕只是些模糊的认识。 
《保持变化》一书(布罗茨基访谈录,由Jerzy Illg翻译),总让我惊叹不已:试想他将多少的流派弃置一旁:马列主义、苏维埃主义、国家主义、尼采哲学、弗洛伊德学说、超现实主义,也许还有一打、甚至两打的流派。 
他本可以像他的朋友托马斯·范斯洛瓦一样成为持不同政见者或社会活动家,可以考虑国家改革的大事,可以写些先锋诗,可以成为弗洛伊德学说的倡导者,可以向结构主义致意。然而,他没这样做。 
他的一生像个寓言故事。先是被祖国监禁、责难,继而被流放,死后那个国家的领导人却来替他扶柩。童话一般,却的的确确在我们这个鲜有童话诞生的世纪发生了。 
他说起话来很有威信。很可能从年轻时候开始,他就不被身边的人接受;于是,他那份自信在别人眼里被当成了高傲。那种自信是他处理人际关系时的防御机制,用来掩藏他内心的犹豫不决。他感觉自己非得那样做,不那样做就绝对不行,尽管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不是那份傲气,他就不会中途辍学。日后他谈及此事时,常引以为憾。法庭之上,也只有像他那般自信的人才能显出那番气概。他本人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现,他一下成名了——这是当局没有料到的,他们无意于此。 
十四岁时,他通过了海军学院的考试,却因为个人档案中的“国籍”一栏而被拒之门外。我试着想象他穿上海军军服会是样子。做一名军官,会成为另一个莱蒙托夫吗? 
他和他彼得堡的朋友圈子跟亚历山大.瓦特一样,盼望俄国文学能跟“敌人划清界限”。他们不想支持苏联,也不愿意反对苏联;他们不想跟苏联扯上关系。当然,布罗茨基不是光论政治的诗人,尽管他写过好几首应景诗(如朱可夫元帅的葬礼、阿富汗战争、柏林墙、波兰的军法统治),在西里西亚医科大学,他向成功铲除了共产主义这一幽灵的波兰致敬。当他得知纽约艺术学院让叶夫图申科以外国院士的身份当选时,他愤然辞职。 
只听命于语言的内质,或缪斯的声音(他认为这是同样的东西),他声称诗人不只应该让当代人满意,更应该让其先辈满意。他提及的先辈包括罗蒙索诺夫、坎特梅尔、康特米尔、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阿赫玛托娃。他用俄语缔造的诗国具有永恒的价值,超越历史,凌驾于历史之上。这符合他一贯的信仰:语言有其自身的伟大之处,她遴选臣民效命于己。 
他不惮于崇拜别人。他曾说要是有人称他为奥登的追随者,他会欣慰于此。他对用自由体创作的诗人不排斥,可对韵体诗人尤为钦佩:哈代、弗罗斯特、里尔克。他认为诗歌是不同年代之间的对话,因此他跟贺拉斯和奥维德(俄语译文)进行对话。他坦言更喜欢奥维德,主要是因为奥维德诗歌中的意象。尽管在韵律上奥维德恪守传统的六步格,显得趣味不足。比较起来,贺拉斯的诗节韵律跌宕,布罗茨基可以与他一拼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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