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玛托娃诗14首
瞧这第二支蜡烛
正渐渐熄灭。
乌鸦的叫声愈加响亮,
我做梦做到很晚,
今夜我难以入睡……
白色窗户上的窗帘,
白得令人难过。
你看,这倒好哟!
二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目光,
同样的亚麻色头发,
一切都像一年前的模样。
日光穿过玻璃把白墙的
石灰映得绚丽辉煌……
你的话语简单朴实,
清新的百合是那么馨香。
我的悄无声息的丈夫来了,
来把这些情书一一翻看。
在雕有花纹的橡木匣子里,
他回忆起那隐密的牢房。
戴镣的双脚挪动并敲击着
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查看题了字的模糊花纹,
在见面的时候对了对表。
而迄今他带走的那些苦难,
难道说他还经受得太少?
正是迷人的远方所激起。
而你的声音既沉闷又苍凉,
我对谁也不同情不怜惜。
浆果间是纵横交错的蛛网,
那柔软的柳树身段纤细,
云朵像冰块像冰块漂浮在
湛蓝的河流晶亮的水里。
天上有太阳,太阳辉映着。
请到那波浪旁轻诉悲戚,
噢,也许吧,她就会回答,
或者,她也可能亲吻你。
我猜猜谁在家?是不是未婚夫,
难道不是我的新郎吗?
阳台上是你的一剪熟悉的侧影,
能隐约地听到轻轻的谈话声。
啊,我至今也未感受和体验到
这种令人迷醉的慵困。
白杨树心神不宁地发出簌簌声,
温柔的梦笼罩在它们的头上。
天空呈现出一片烧蓝钢的颜色,
繁星点点,暗淡无光。
我揣上一束洁白清新的紫罗兰,
神秘的火苗隐藏在花的里层,
从我怯生生的手中得到花的人,
定会感到我手的余温。
头痛虽然还不甚剧烈,
身子却奇怪地变得麻木。
远处的牧笛已经喑哑,
心中仍有那些未解之谜,
轻盈而又细碎的秋雪,
在槌球场上静静地栖息。
任残枝败叶籁籁作响!
任残思余念又憔悴不堪!
可我不想妨碍那个人,
他已经习惯于求乐寻欢。
我原谅了残酷的玩笑,
这发自他的可爱的嘴里……
啊,沿着初雪后的路,
您明天将来到我们这里。
客厅的蜡烛将被点燃,
白天烛光闪烁显得温馨,
那采自温室里的玫瑰,
整整一束将要带给我们。
分别时她扶着楼梯栏杆,
好像十分艰难地发出声:
“这就是一切……啊,不,
我可忘了,我正爱着您,
还是在那时我就爱过您!”
“是的。”
和破旧的美洲地图。
他不爱孩子的哭泣、
搀兑马林果的茶水
和女性的歇斯底里。
而我曾是他的妻子。
她盘起脚,使自己坐得更舒服,
她平平淡淡地问:“来啰?”
她伸过手来,我的嘴唇只碰到
她的冷冰冰的光滑的戒指。
我们彼此没有约好下一次见面,
我知道,这事就到此为止。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