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温·阿灵顿·罗宾逊诗4首
山上的古屋
他们全都已经离去,
古屋紧闭,一片幽静,
再没什么值得一提。
穿过灰暗破败的墙壁,
风吹进来,尖厉,凄清,
他们已经全都离去。
此刻已无人留在屋里,
说几句赞语,道几声恶评,
再没什么值得一提。
我们为何留连于此地,
绕着那塌落的窗门?
他们全都已经离去。
我们可怜的梦想戏剧,
对他们来说是白费力气,
再没什么值得一提。
现在只有断垣残壁,
留存在山上的古屋,
他们已经全都离去,
再没什么值得一提。
左拉
就因为他让你们看泄露地狱
机密的图景,你们就害怕;
就因为他计算花多少代价
你们混个清白,而且从头算起,
你们就讨厌他。但他看到
上帝有人心,上帝手中掂量着
你们反对他严峻的艺术王国
那神经质的虚弱无力的征讨。
我们可耻的麻木(我们名之曰
基督教信仰)是粗暴的诡计,
只有把它克服,我们才能蔑视
真理被折磨得尖叫的恐惧,
在仇恨这肮脏的自卫心理中
看到人的神圣的心在跳动。
理查·珂利
每当理查·珂利走进闹市,
我们,街上的人,两眼瞪圆:
他从头到脚是地道的绅士,
潇洒纤瘦,风度翩翩。
他衣着永远淡雅素净,
他谈吐永远文质彬彬,
当他向人问好,人们不禁
怦然心动,他走路光采照人。
他有钱──是呵,富比王侯──
令人钦佩地读遍各种学问,
总而言之,他是无所不有,
谁都盼望能有他的福分。
我们苦干,等着福光降瑞,
整月没肉吃,面包讨人嫌,
而理查·珂利,在宁静的夏
赵 毅 衡 / 译
Richard Cory
理查德·科里
Whenever Richard Cory went down town,
无论何时理查德·科里走到城里来,
We people on the pavement looked at him:
我们这些流浪在街头的家伙都会盯着他看:
He was a gentleman from sole to crown,
他有一股彻头彻尾的绅士气派,
Clean favored, and imperially slim.
干净利落,瘦硬的腰杆一点儿也不会弯。
And he was always quietly arrayed,
他总是打扮得整齐有品位,
And he was always human when he talked;
讲起话来也总是充满了谦逊味,
But still he fluttered pulses when he said,
但他的每声“早安”都让人如痴如醉,
"Good-morning," and he glittered when he walked.
他的每一次举步都仿佛有阳光点缀。
And he was rich—yes, richer than a king—
当然他很富,可以说,富可敌国,
And admirably schooled in every grace:
更让人钦佩的是他处处修养卓绝:
In fine, we thought that he was everything
总之,我们觉得他本人就是一种无声的劝说,
To make us wish that we were in his place.
让我们渴望成为他的子民并充满喜悦。
So on we worked, and waited for the light,
我们一如既往地做工,等待着那心底的黎明,
And went without the meat, and cursed the bread;
我们依旧没有肉吃,一再诅咒劣质的面包;
And Richard Cory, one calm summer night,
我们的理查德·科里,披着夏夜的月影,
Went home and put a bullet through his head.
回到家中,用一颗子弹射穿了自己的脑勺。
推荐阅读:
我们可耻的麻木是粗暴的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