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篇 ▎第拾壹篇《禅的源头：达摩大师<血脉论>讲记》

张善孖 达摩像

第拾篇 ▎第拾壹篇《禅的源头：达摩大师<血脉论>讲记》

作者：朴憨法师

第拾篇

佛言：“一切众生，尽是迷人，因此作业，堕生死河，欲出还没，只为不见性。”众生若不迷，因何问著其中事，无有一人得会者，自家运手动足，因何不识？故知圣人语不错，迷人自不会晓。故知此难明，惟佛一人，能会此法；余人、天及众生等，尽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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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善知识，各位大德同修，我们今天有因缘继续来修学达摩大师《血脉论》。

今天是牛年的最后一天，年三十。现在开始来修学，一直修学到大年初一。一头一尾，虎头牛尾。佛的智慧是不可思议的，我们众生也不可思议。为什么呢？因为众生这一颗心就是佛心。

我们今天继续来修学这一部《血脉论》。

“佛言：‘一切众生，尽是迷人，因此作业，堕生死河，欲出还没，只为不见性。’”

佛跟我们讲，一切众生，包括欲界、色界、无色界，包括凡夫，愚痴的、智慧的，生死六道众生，尽是迷人。为什么是迷人呢？迷人就是罪人，迷惑的人。一切众生都像醉酒的人，迷失了自我，看到天地在旋转，事实上不转，只是自己迷醉了。众生被贪嗔痴的酒醉倒，流浪在生死的三界里面。这个原因是什么呢？就是不认识自我，不见性。如果见性了，见到自己的清净心本性，就不会堕落生死。

“众生若不迷，因何问著其中事。”

众生如果不迷惑的话，为什么要问这种事情呢？我们为什么学佛？就是因为我们有痛苦，就是因为我们有烦恼，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见性，所以要学佛。我们如果不迷呢，就不会来疑，来问这个悟了，所以“无有一人得会者”，没有一个人悟的。

“自家运手动足，因何不识？”

我们每天行走坐卧，穿衣吃饭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为什么不认识呢？为什么我们要穿衣，为什么我们要吃饭，有没有问自己呢？我们生活的目的是什么？生活的目的，是不是为了生活而生活？因何不识，为什么不认识自我呢？这个我是我吗？

前面我们修学了：无论你珍宝如山，眷属如恒河沙，开眼即见，合眼还见吗？死的时候还有吗？

“故知圣人语不错，迷人自不会晓。故知此难明，惟佛一人，能会此法：余人、天及众生等，尽不明了。”

所以圣人讲的话，是金口玉言，不会错的，错的是我们自己。因为我们是迷人，不晓得。所以这个大事因缘很难明了，就像一个人做梦，梦里面的这种境界，很难识破。我们每天被生活的大梦所骗，多么真实。所以想明了生活的大梦，从这个生活的大梦中醒过来，这个事情是很难的。

“惟佛一人，能会此法。”

只有佛一位圣者能从梦里面彻底觉醒。菩萨还没有完全的醒，还是迷糊的，他还有生相无明没有破，何况人天这么多众生呢？所以他们都不明了。天人福报这么大，为什么说他们还不明了呢？这里有个道膺禅师的悟道故事可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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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西的云居山，那里有古圣道场，历代以来，孕育了很多的佛门龙像、高僧大德。近代禅门泰斗虚云禅师，也是在云居道场清修接众。过去道膺禅师也是云居山出来的高僧之一。当年他来这里拜见洞山禅师。

洞山禅师问：“你什么地方来？”

道膺禅师答：“蹋山来。”

洞山禅师问：“那个山能住？”

道膺禅师答：“哪个山不能住？”

洞山禅师问：“为什么名山总为僧人居处？

道膺禅师答：“不一定。”

洞山禅师问：“你以何为修行下脚入路处？”

道膺禅师答：“无路。”

洞山禅师问：“若无路，你怎能来与老僧相见？”

道膺禅师答：“若有路，即与和尚有座大山相隔碍了。”

洞山禅师说：“以后，千人万人都辩驳不倒你啊！”

于是，道膺禅师就在山峰下面盖了个茅棚静修，常常不去寺里吃斋。

洞山禅师就问：“你近日为何不来寺里吃饭呢？”

道膺禅师说：“我每日有天神送饭。”

洞山禅师说：“我以为你是一位悟道的圣人，哪知你是这种见解？你晚上到我这里吧。”

到了晚上，道膺禅师来见洞山禅师，洞山禅师喊一声：“道膺。”道膺答应。洞山禅师说：“不思善，不思恶，是什么？”道膺禅师听后，回茅棚寂然禅坐，天神自此竟然找不到。整整三天时间，天神都找不到道膺禅师。洞山禅师问：“大阐提（大恶人）作五逆罪，孝养何在？”道膺禅师答：“真正孝养啊！”从此，洞山禅师就允许道膺成为入室弟子，当众僧的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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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膺禅师悟道前，有天神送饭供养。悟道后，天神寻找不见。这是为什么？只为意识用功，光影门头。即使是机辩敏捷，还是落在了生灭法里。天神有心供养，不能三轮体空，不见自性。所以达摩大师在此处说：人天及众生，尽皆不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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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壹篇

若智慧明了此心，方名法性，亦名解脱。生死不拘，一切法拘它不得，是名大自在王如来；亦名不思议，亦名圣体，亦名长生不死，亦名大仙。名虽不同，体即是一。

圣人种种分别，皆不离自心。心量广大，应用无穷，应眼见色，应耳闻声，应鼻嗅香，应舌知味，乃至施为运动，皆是自心。一切时中，但有语言，即是自心。故云：“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色无尽是自心，心识善能分别一切，乃至施为运用，皆是智慧。心无形相，智慧亦无尽。故云：“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四大色身，即是烦恼，色身即有生灭，法身常住而无所住，如来法身常不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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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智慧明了此心，方名法性，亦名解脱。生死不拘，一切法拘它不得，是名大自在王如来；亦名不思议，亦名圣体，亦名长生不死，亦名大仙。名虽不同，体即是一。”

如果我们有不可思议的善知识的外缘加以敲打、雕琢、训导，一旦有这个外缘能了悟自心，明白生命的真谛，我们就知道见法性了，见自我本来面目了。本来面目是什么呢？就是解脱。

就像一个犯人从监狱里面被释放出来；一个喝醉酒的人醒酒了；一个疲倦的旅行者回到家了；一个劳累者现在得到很好的休息了，就是得到自在了，这就是解脱。生死已经不拘束他了，一切万法、善恶之法都对他没有影响。这样的人叫大自在如来，自在超越了世间、出世间，超越世间凡夫的生死执著，超越出世间阿罗汉、辟支佛的这种偏真的解脱，叫不可思议。

这种不可思议的清净心，亦名圣体，是圣人的胎体，是解脱之道。我们说转凡成圣、半仙之体，指的是圣体，所以亦名长生不死，真正的长生不老，无量寿，无量光。亦叫大仙，仙人是自在，他是大自在，那是指如来，这种称呼不同，他的清净的自在、常乐我净的生命个体是一样的，本性本体是一样的。

“圣人种种分别，皆不离自心。心量广大，应用无穷，应眼见色，应耳闻声，应鼻嗅香，应舌知味，乃至施为运动，皆是自心。一切时中，但有语言，即是自心。故云：‘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色无尽是自心，心识善能分别一切，乃至施为运用，皆是智慧。心无形相，智慧亦无尽。故云：‘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

圣人的种种分别，皆不离自心，这是清净心体起不可思议的妙用。圣人每天举足下足，伸懒腰，打哈欠，像《妙法莲华经》里面，一弹指，这都是道。真正的是《净名经》讲的，举足下足都是道场。

圣人的一切不离自心，不要看圣人在骂人、在生气，好像在生气，他现世间的这种尘劳相，但是他现的相，都是从清净心现的，是应着你的心现的，他本人自己没有这种分别的，对他来说是解脱相，是清净相。对你来说呢？你看到他现的烦恼相。所以圣人有时现骂人相，现这个顺境、逆境，都是应着众生的心在众生而现的调伏相。

圣人的一切不离自心，像虾子和尚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个虾子和尚，一生居无定所，日常生活，很具有神异色彩。他印心于洞山禅师，然后混迹于福建、四川一带。身上一点积蓄都没有，而且不循律仪，冬天夏天都只穿着一件僧衣。他白天沿着江边用网捕捉虾子，捉到了就煮了吃。晚上住东山破庙，当地百姓都喊他“虾子和尚”。

华严禅师知道后，想去探听他是真悟，还是假悟，就先潜藏在破庙幽暗的地方，等待虾子和尚回来。等到深夜，虾子和尚一回庙里，华严禅师突然蹿出，抱住说：“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快说！快说！”虾子和尚说：“神像前面的供盘。”华严禅师放手说道：“同类同类！”

多么简单明了，西来意竟是盛水果的盘子。郁郁黄花全显法身，青青翠竹妙说般若，蚁聚蜂游都归神理。不是吗？

所以圣人种种的分别皆不离自心，不离这个清净心，心量广大，应用无穷。他的心量大，大到无相，应着众生的形相，在现无穷的这种相，所以叫清净化身千百亿，他的眼睛见色，耳朵闻声，鼻子嗅香，舌头知味，六根对六尘现的用的都是清净心，一真一切真，一如一切如啊。

若人识得真，大地无寸土，都是黄金。圣人就是见一泡臭狗屎都是香喷喷的，他没有分别的，黄金也是臭狗屎，臭狗屎也是黄金。他完全一样。真正能做到《心经》讲的“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所以说“一切时中，但有语言，即是自心。”故云：“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在一切时，一切处，在一切空间时间，只要是有语言的都是来自心的。心从哪来的呢？心是从无相的清静自性来的，故云：“如来色无尽，清净法身遍一切处。”应众生的心现无量的妙色妙用。

所以智慧就是这样，智慧是报身啊，念念智慧无尽。如来的色无尽是化身，智慧亦复然是报身。化身报身都是从法身来的。

所以《大乘起信论》讲，这个色和心是无二的，因为色的自性是心的本性，说名智身，因为心的自性即是色的本性，说名法身。十方如来依于法身，他的色身遍一切处。

应着众生的心，应所知量，现清净的无尽的应化色身，这是我们凡夫和阿罗汉看的；应着菩萨现圆满无尽报身，这是地上的菩萨乃至于净心地菩萨、初发心菩萨都可以看得到的。

所以“色无尽是自心，心识善能分别一切。”

色无尽是自心显的色，心无尽，是自心显的心，心识善能分别。也就是佛的训导：“善能分别一切法，于第一义而不动。”善能分别一切法，那就是妙观察智在起用。于第一义而不动呢？清净心是分别一切而不分别，说一切法而无所说。我们当下听经的时候无所听，当下讲经的时候无所讲，所以“默时说，说时默，大施门开无壅塞”。所以是“语带玄而无路，舌头谈而无谈”。

《起信论》也讲了：“若知虽说一切法而无能说可说，虽念一切法而无能念所念”，我没有讲，但是无妨讲一切法。虽念一切法而无能念所念，你们没有听经，而不妨听一切法。知道无能说所说，无能念所念，“尔时随顺，妄念都尽”。这样叫做悟入。你知道没有能说所说，没有能念所念，但随顺这种念，随顺这种说，心里面没有妄念，清净本然，周遍法界，当下就是悟入清净心体了。

所以乃至施为运动，皆是智慧，一切的色归为心法，都是智慧的流露。心无形相，智慧也无形相。所以讲了，如来色无尽，智慧亦复然。如来的色是无尽，他是随顺清净法身现的，法身无尽色无尽，法身无尽，智慧也是无尽。

“四大色身，即是烦恼，色身即有生灭，法身常住而无所住，如来法身常不变异。”

四大色身是烦恼，我们这个身体是地水火风构成的。我们冬天为什么要冷呢？因为有四大色身，色身是有生灭的。烦恼从哪来的呢？在《楞严经》讲到五蕴色身的时候，慈悲的佛陀和阿难开示，他说我们身体，“汝身现抟四大为体，见闻觉知，壅令留碍，水火风土旋令觉知，相织妄成。”地水火风不动的，变成动了；见闻觉知无相的，变成有相了；这就是烦恼。油和面放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油面团，你要把油从面里面提出来，那是很难的了。

所以色身是有生灭的，法身是常住而无所住，清净法身像湛然的蓝天、清净的净水一样。湛蓝的天空为乌云所依止。乌云是飘忽不定的，它是有生灭的，清净的法身被幻化的四大色身所依止，幻化色身依着清净法身而有，但是清净法身，是不生幻化空身的。幻化空身非生即生，它没有生而现的相似的生相，好像有一个东西，但是没有，就像做梦好像是有，但是事实上梦一醒，就化为乌有。

所以，如来法身常不变异。我们的色身是非有现有，非无现灭，假的。师父讲话的当下的音声都是假相，因为你们的耳根有这种音声的感应，这个能听和所听，能讲和所讲，当下就是空谷的回音，这边有喊那边有应啊。

所以《楞严经》讲道：“有动静等，二种相击，于妙圆中，沾湛发听。听精映声，卷声成根，根元目为，清净四大，因名耳体，如新卷叶，浮根四尘，流逸奔声。”这讲耳朵从哪来的。肉耳里面有胜义根，胜义根里面有闻精，这个闻精是真妄和合的，我们要知道，我们的六根是不可思议的，生灭法里面它能凸显出清净、常不变异的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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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 Mat LXD师关于 X知 化身 神明 教导汇集（2022年11月19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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