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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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 博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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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雨天里,看到街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身边还放着一把撑开的黑色雨伞,千万千万别去帮他捡起那把伞,也千万别和他对视……如果你一不小心和他对视了,那就祈祷有人在你离开后,为他捡起了地上的雨伞。”
车轮卷起地上的雨水,疾驰而过,傅茶斯紧张地问道:“你有看到他的眼睛吗?”
季谬也很不安:“…我不知道,雨太大了。”但她脑海里却闪过了一双目光深邃幽暗的眼睛,她没有隐瞒,“也许有看到,我觉得我看到了,我脑海里有一双眼睛的画面,但我明明连他的脸都没有看清……”
傅茶斯脸色一沉:“你看到了,走吧,去你家,我们找段阿姨……我有责任,我不说那句别看窗外就好了。”
季谬摇了摇头,转了个方向,向家驶去:“不怪你,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提醒的。”
车里安静了下来,两人心里都开始回想自己长辈说的话:
下雨天里不撑雨伞的鬼魂们,他们管自己叫“赌博者”,他们在等一个为他们捡起雨伞的人……然后跟着他,和他玩一场游戏。
如果有人为他们捡起了地上的雨伞,他们就会跟上那个人,像一把雨伞般陪那人走一程,帮拾伞者遮挡风雨、帮拾伞者挡一场灾厄,但很快,他们就会开始索要报酬,报酬就是你必须和他玩一场游戏,每一个下雨天,他都会拿出一叠纸牌,纸牌的背面都是统一的纯黑底面,而纸牌的另一面则是白底,上面有不同颜色的雨伞,按照雨伞的颜色分为白卡黑卡红卡和蓝卡,据说有49张白卡、49张黑卡、1张红卡,还有1张蓝卡,赌博者们会让你看清楚那些纸牌后让你自己洗牌,你洗好牌后必须从里面抽一张,如果是白卡,那这个下雨天你会发生一些好事,如果是黑卡你会倒霉一整天,如果是红卡,你会在今天死去,而如果是蓝卡,死去的将会是“赌博者”。
谁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了这样的契约,大家只知道,越来越多的鬼魂开始模仿这种行为,即使是地府的人,也没办法制止这种游戏,因为它绝对公平,地府的那些人没有正当理由去制止这场游戏,而且在捡起雨伞的那一刻,契约就已经达成了,而如果那个下雨天没人帮他们捡起那把雨伞,他们就会找上那天第一个和他们对视的人。
游戏开始后便很难停下,直到抽到红色纸牌或蓝色纸牌,才会结束。
据说至今为止,只有3个人抽到了蓝色纸牌。
季谬叹了口气:“说真的,做鬼是不是真的很无聊?”
傅茶斯也叹了口气:“现在地府条例很严格的,大家都不喜欢闲着没事就去杀人……”
季谬:“所以就闲着没事鼓捣新玩法吗?”
傅茶斯:“哎……川屾都还没找到呢,又出了这档子事儿……不过你放心,段阿姨是大天师了,应该有办法解开那个契约的。”后半句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季谬笑了笑没说话,她只是隐隐有些不安,最近发生的灵异事件未免也太多了……
而晚上到了家,傅茶斯将这件事告诉段青泥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段青泥坐在书桌后,神情凝重,说了一句话:“这是这半年来,出现的第27个赌博者。”
傅茶斯条件反射般反驳道:“怎么会!……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说是,这太奇怪了。”
段青泥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季谬:“怎么奇怪?”
傅茶斯:“赌博者是比小百家还要稀少的存在,如果说一座城市里可能会有5个小百家,那么赌博者的数量可能只有1个,甚至没有……毕竟如果拾伞者真的抽到了蓝色纸牌,赌博者是真的会死去的,不是所有鬼都愿意玩这种危险游戏。”
段青泥揉了揉眉心:“我会跟你师父说这件事,你们先去睡吧,茶斯你今晚就在我们家睡,这件事我会找办法解决的。”最后半句话虽然说得极为坚决,但傅茶斯和季谬还是听出了一丝不安和焦虑。
傅茶斯:“那个……段阿姨,我师父知道这件事吗?”
段青泥:“她知道,她最近在S市,但那边的赌博者并没有什么异常。”
傅茶斯还想再问,只是她余光看到季谬紧锁的眉头后,没再继续这场谈话,而是跟着季谬出了书房,身后的书房门刚关上,她就立即开口劝道:“你看,段阿姨有办法的,我晚上也问问我师父,找她要点能让人好运的小符旗,她很擅长做那个的~”
季谬知道傅茶斯是在努力安慰自己,她笑道:“好啦,没事的,我没害怕,就算找不到解决办法,也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不是吗?”
傅茶斯道:“就是!我觉得他们就不应该叫赌博者,干脆改名叫性感荷官好啦,雨天豪门赌场倾情上线,性感荷官在线发牌~咻咻咻~”她搞怪地摆出一副妖娆的捂裆姿势,“您好~先生,这是您的牌~”
季谬终于笑了起来,她忍不住出手锤了下傅茶斯的胳膊:“白痴啊!”
傅茶斯只觉得自己的胳膊有些发软,她开心地跟在季谬身后转来转去:“到时候就算你抽到黑牌了,你倒什么霉我就让他倒什么霉!”
“你怎么让他倒霉啊?”
“我跟着你们啊,比如你要是摔倒了,我就绊倒他!”
“……噗,幼稚!”
……
(78)
周一,季谬和傅茶斯两个要上学的人起了个早床,替命小鬼也难得的跟着起了早床,他半夜起床去书房吃零食的时候遇到了段青泥,从后者口中听说了赌博者的事情,特别生气,觉得如果自己当时没有睡着就好了,他就可以第一时间捂住季谬的大眼睛!
季谬笑着喝了口粥:“不关你的事~”
替命小鬼嘟着嘴:“呀!”我可以保护你的!
坐在主位的季凛冬正在看着报纸,他对妻子的事情向来不会多问,但如果对方愿意讲,他也会认真听,但如果对方没有细说,他也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比如此时,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妻子,给她的杯子里及时满上热咖啡。
段青泥甜蜜地冲季凛冬笑了下,对面的季谬和傅茶斯不约而同低下了头。
傅茶斯小声问道:“你有听说这件事吗?最近这里的赌博者数量增多了许多。”
替命小鬼皱着淡淡的眉毛想了想:“呀呀呀…呀呀,呀。”我不知道……不过上次一只耳哥哥有说过,他说最近这里不怎么太平,让我们不要随随便便听陌生人的话。
桌上的两个半天师对视了一眼。
段青泥问道:“他还说什么了么?”
替命小鬼:“呀呀……”他让我好好跟着你们,不要乱跑了……
段青泥:“你那个一只耳哥哥愿意见一见我们吗?”
替命小鬼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呀呀。”他不会愿意的。
傅茶斯:“见一次面,报酬是一台switch再加5个游戏卡,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我知道你们有联络的方式。”
替命小鬼歪着脑袋说道:“呀呀……呀呀呀。”他真的说过他不喜欢见活人的……斯喂起和游戏卡是什么呀?
傅茶斯柔声哄道:“你就问问,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我们也不会强迫啊,对不对?如果他愿意的话,我也给你买一个小游戏机。”
替命小鬼伸出小拳头:“呀!”成交!
傅茶斯伸出拳头碰了碰小鬼的拳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季谬无奈地笑道:“你就宠他吧你就……”
吃完饭,两人和季凛冬段青泥道了别后,便快速离开了家,她们得在8点前赶到学校。
托昨晚的暴雨的福,今晨的空气清新了不少,季谬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些,然而刚打开车门,她便愣在了原地。
傅茶斯看到季谬的表情后,快速拉开了副驾驶位的车门,只见驾驶位上静静地躺着一把黑色雨伞。
季谬:“他找上我了,对吗?”
傅茶斯紧抿着嘴唇,脸色极其难看:“……恩。”
……
直到坐在了教室,傅茶斯的脸色还没缓和下来。
身边传来左引的声音:“哇,你的表情好难看啊,怎么了?心情不好?”
傅茶斯勉强笑了下:“没,昨晚通宵写马哲作业弄成这样的。”
左引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
傅茶斯掏出手机看了下近期的天气,在看到一排小太阳后,她暗暗松了口气。
她和几个室友打了声招呼后,便离开了课堂,她此时实在没心情继续上课了,她想回寝室翻翻书,查查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走在路上时,傅茶斯想了想,拿出电话,给那位叫川屾的人打了过去,一来是试试看能不能约着见个面,二来则是心底的一丝侥幸,也许那些存在了几百上千年的精怪们,会知道一些关于赌博者的事呢?
电话很快便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川屾先生吗?”
“喔?”
“我是一名天师,我没有恶意,我们能见一面吗?是这样的,您的朋友找到了我们……”
“朋友?我没什么朋友。”
“是一座小山,他说他叫川沝。”(沝:zi,第三声)
“什么时候见?”
不知道是不是傅茶斯的错觉,电话那边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不少。
“这周周六方便吗?”
“行,早上10点以后我都有空,到时候发地址给我。”
“好的!对了……川屾先生,请问您知道赌博者吗?”
“你找他们干嘛?…等等,你被他们缠上了?”
“我的朋友被缠上了。”
电话那边的川屾沉默了许久,传来一声叹息:“……周六见面再说吧,我也头疼这个呢。”
“啊??”
……
【小剧场】
赌博者:“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季谬:“叫地主!”
傅茶斯:“不要。”
川屾:“不要。”
季谬:“一对白卡。”
川屾:“四张白卡!炸!”
季谬:“八张白卡!”
川屾:“蓝卡,王炸!”
赌博者:“等等…这个游戏不是这么玩的……”
傅茶斯拔刀。
赌博者:“这么玩好像更好玩耶!💕!”
……
(沝:zi,第三声;屾:shen,第一声)
_(:зゝ∠)_不是故意想要弄生僻字,只是觉得精怪的名字肯定得奇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