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农支行风云：倾君一一（四十七）
（题字：白鹰）
“因为我不想人走茶就凉。”秦风轻轻说道，却让每个散场的人斜阳向晚，暗香弥漫。
（四十七）
雪凝在夜色下关门的时候，一位消瘦的老人却敲开了大堂的门，她的手里提着一袋似菜非菜的东西。
“孩子，我给你带好东西了，这可是我自己种的，没有农药化肥，土是咱们郊区的黑土，老有养料了。只是不知道为啥，今年种的尖椒，没长果，全长叶了。我一掐，嫩嫩的，焯了凉拌，好吃着呢。所以我给你带些尝尝。”老人打开袋子，绿绿的叶子在她的笑里颤着。
“尖椒叶子？哦，这我还真没吃过。”雪凝看那叶子，肯定被时令宠溺过，又不曾受化肥农药的污蔑，活得自在，都忘了结果：“嗯，谢谢大妈，这我得好好吃它一回。”
“不用谢，孩子，我在你这儿，没多少存款，你却对我那么好。我又没啥稀罕的，只要你喜欢就成。”老人笑颜如花。
“哦，大妈，我们这里还有斗茶后的茶，只是凉了，我给您热热。”雪凝提壶要热，却觉茶壶依然热气腾腾，似刚出新：“奇怪，我收拾大堂也一阵儿了，怎么这茶好像刚出炉？”
她便给老人直接倒了一杯。
“你们大堂就是人走茶也不凉啊，哈哈。”老人笑着接过便一饮而尽。
“哈哈。”雪凝也跟着乐了，心里犹如丝绸般柔软。
等送走了老人，她就开始编排晚餐了，还拎了柳杨来共享。可柳杨脱不开，她只好先行回家谱派。
等柳杨忙完了，雪凝已经准备好了。
柳杨进的门来，便叫嚷：“凝小二，切盘牛肉，倒碗烧酒。”
雪凝迎出来笑道：“哈哈，恐怕你又敲错门了，我这可不是那水浒里的黑店。”
“不是吗？那可就让我失望了。我想着你肯定会给我来些蒙汗药呢。”柳杨侵略性地托起她的下巴，恐这一切是自己的失误。
雪凝反手拥抱他，把自己的脸贴到他的胸前：“我的绝种好主任，我就想抱你一会儿，断无色心。”
“那我还得变软了，好让你抱。”柳杨笑道，同时深呼吸，像把浑身的管子都打通，同时内外勾结，好让自己柔然可欺。
等雪凝抱够了，才笑着说：“其实你又一次中了我的毒，你就等着发作吧。”说完便跑向客厅。
柳杨跟随她而来，客厅的一面有氧绿植墙面，满满的氧气森林，一秒回到大自然。“水清石出鱼可数，林深无人鸟相呼。”
没有意志，没有终点，却把生活逼到绝处，绝处逢生那细腻可感的生命力。
窗外月色是上帝设置的，这样的光影也许持续了万年。可在今夜，可以捧心自居，缱绻沾露。
“哦，空气如此自由新鲜，我自是愿中毒沉睡它一夏。”柳杨心中嘀咕着，只是哀叹自己不知几时才能归隐，做个闲人，一弯月、一壶酒，然后藏身笔墨，呼吸她雪凝的自然。
柳杨倒在沙发上抱起可人的海星抱枕：“让我猜猜你的卧室，一定像个精灵的城堡，滑动我的心。或者是个糖果罐，我中你的毒将在那里发作。”
“哈哈哈哈。”雪凝轻轻浅浅地在光影中摇曳，闪烁还是黝黯，让柳杨都能找到那个柔软的角落，安暖而璀璨。
“你来看看我的阳台。”雪凝又拉他起来。
柳杨踉踉跄跄地跟着她，在路过浴房时，却发现她的淋浴是天体式的，犹如在大雨中淋雨一般，于是感叹道：
“哦，我一会儿一定先来这里裸奔一番。我的先世肯定起源于海洋，真羡慕他们能在真正的大雨中滂沱裸奔，进化到我这儿，怎么只能缩在这小格子间，还觉得如鱼得水。真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
“哈哈，”雪凝笑他痴，如孤影流觞：“没想到你如此清新脱俗。”
“难不成我以前在你眼里是淫荡庸俗的？想看三级片却只有两集。”柳杨开始矫揉造作一般，引得两人笑着搂成一团儿。
来到阳台，柳杨满脑子都是各种花草，不想，除了山影外，全是阳台蔬菜类：什么穿心莲、韭菜、香葱等。
雪凝却不看柳杨的表情，她开始给他描绘，就像干涸的心碰到雨水，膨胀到贪心：“你想象一下，996、吃外卖的小年轻，半夜到家，冰箱里全是冷冻的食品，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好，像冷冰冰的人间。这时，你是不是想吃一碗暖心的面？于是你去阳台剪一把素菜，下面时卧个鸡蛋，再滴几滴香油……哦，简直一秒回血。如果碗里还坐着其它蒜瓣、小葱、香肠等，你是不是会原谅所有的事情？这是不是任何外卖都无法比拟的梦幻滋味？”
柳杨像被浸了一身的清风，一弹落便枫林辗转：“你这是阳台李子柒吗？”
“其实现在在阳台种菜的人家还真不少。有的种什么草莓、甘蓝、鱼腥草，你都叫不来，竟然有人还种树，只是没有普及。如果大家人人阳台上种些菜，也算回归自然的真本。我每次看路旁的花坛种的那些花草，或者单位园子里的花坛。我真希望种些菜或者粮食什么的，其实它们比打理花草的成本要低。而且我们的楼房，这些钢筋水泥侵略了大自然太多的生态不说，还占了很多的耕地。如果好好利用起来，也有一番作为。可现在有人反映，大家在小区里种些菜也要被拔掉的。”雪凝的眼里自成青黛，月色明朗，心中驻扎了这等恋世的风，似风骨也换了一副模样。
“是啊，我们真应该后退十米远，看看我们眼前的这个世界，是不是我们想要的世界。”柳杨看她就像空灵的一抹云烟，却铺排成飘锦飞练。
“哦，若如我所愿，我的创城笔记就该这样写了：今天我们的种子发芽了，明天长了几片叶子，后天施肥等等，泥土的味道也该是我们创城的味道。”雪凝似在那泥土深处，唧唧起落的还有虫鸣：“而且对我们现代城市挑战最大的还是洪水，我们从大禹治水一直到现在，洪水还是泛滥。是不是我们对水的态度有问题，没有顺其水性？我们对水的围追堵截，是不是破坏了它自成的系统？也许给它自然的保留便是与它和谐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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