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识人七鉴（附原卷本）

Original JSWDG 京都闻道阁 2021-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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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陈道

曾国藩，中国官场史上的一尊大神，九年内连升十级，六部干了个遍，三十七岁便官至二品，更是以“识人之明”闻于史册。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郭嵩焘、沈葆祯、丁日昌、杨岳斌、彭玉麟等晚清风云人物，都得到过曾国藩的荐拔。出身曾氏幕府位至巡抚、总督者，多达三十余人。曾国藩发现人才之多，影响之大，史上确实不多。南怀瑾先生认为：“有人说，清代中兴名臣曾国藩有十三套学问，流传下来的只有一套《曾国藩家书》。其实流传下来的有两套，另一套是曾国藩看相的学问《冰鉴》这一部书。”近些年，《冰鉴》更是被视为鉴人宝典，为官之密要，长盛不衰。

对于曾国藩相面识人，《清史稿·曾国藩传》记载：“国藩为人威重，美须髯，目三角有棱。每对客，注视移时不语，见者悚然。退则记其优劣，无或爽者。”意思是说，他先不说话，而是盯着客人，从上到下看上几分钟，之后会记录下相面所见和优劣评价。对此，可以从曾国藩在咸丰八、九两年的日记中，看到他接见部下时的相面结果：陈青云，眼圆而动，不甚可靠。刘湘南，眼黄有神光，鼻梁平沓，口圆有童心，腰挺拔，面英气可爱。廖世霖，充哨长。鼻梁直，腰身正。在家小贸营生。头发、眉毛有浊气。周惠堂，充水营口官。颧骨好，方口好，面有昏浊气，色浮。不甚可靠。傅裕昆，鼻歪，不可恃，色亦不正……他的幕僚郭嵩焘说他：“以知人名天下，一见能辨其才之高下，与其人贤否。”

留美学生容闳到安庆首次拜见曾国藩，后来他在《自传》中回忆见面时的情景：“这天，当我的名片递进去以后，我在接待室只稍停留片刻，就被引到这位中国的大人物面前。依照惯例，总督向我表示了欢迎，然后他便请我坐在他的正对面。他默默地坐着，一直对我微笑着，这样长达几分钟，看样子见到我使他非常愉快。但同时他又以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地审视着我，似乎从我的外表能够发现什么奇异之处。最后，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的双目，好像我的眼睛特别吸引他的注意。我必须承认，在这期间我虽然没有羞怯感，但我的确感到不安得很。接着，他开始向我提问。”

曾国藩在同治四年十一月十三日的日记中，曾记载了昔年求观人之法，所作的口诀：

邪正看眼鼻，真假看嘴唇。

功名看气概，富贵看精神。

主意看指爪，风波看脚筋。

若要看条理，全在语言中。

这段口诀，被后世称之为曾国藩识人的“七句真经”，《冰鉴》则更为具体深入，列七章，详解鉴人的七个方面（蓝色字体为《冰鉴》原文）：

一鉴神骨

语云："脱谷为糠，其髓斯存"，神之渭也。"山骞不崩，唯百为镇"，骨之谓也。一身精神，具乎两目；一身骨相，具乎面部。他家兼论形骸，文人先观神骨。开门见山，此为第一。文人论神，有清浊之辨。清浊易辨，邪正难辨。欲辨邪正，先观动静；静若含珠，动若木发；静若无人，动若赴的，此为澄清到底。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尖巧而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人而深思。一为败器，一为隐流，均之托迹于清，不可不辨。凡精神，抖擞处易见，断续处难见。断者出处断，续者闭处续。道家所谓"收拾入门"之说，不了处看其脱略，做了处看其针线。小心者，从其不了处看之，疏节阔目，若不经意，所谓脱略也。大胆者，从其做了处看之，慎重周密，无有苟且，所谓针线也。二者实看向内处，稍移外便落情态矣，情态易见。骨有九起：天庭骨隆起，枕骨强起，顶骨平起，佐串骨角起，太阳骨线起，眉骨伏犀起，鼻骨芽起，颧骨若不得而起，项骨平伏起。在头，以天庭骨、枕骨、太阳骨为主；在面，以眉骨、颧骨为主。五者备，柱石之器也；一则不穷；二则不贱；三则动履稍胜；四则贵矣。骨有色，面以青为贵，"少年公卿半青面"是也。紫次之，白斯下矣。骨有质，头以联者为贵。碎次之。总之，头上无恶骨，面佳不如头佳。然大而缺天庭，终是贱品；圆而无串骨，半是孤僧；鼻骨犯眉，堂上不寿。颧骨与眼争，子嗣不立。此中贵贱，有毫厘千里之辨。

何为“神骨”，去除谷糠而得稻谷之精华大米是也。一个人的精神状态，主要集中在他的两只眼睛；一个人的骨骼丰俊，主要集中在他的一张面孔。读书人主要看精神和骨骼状态。“他家兼论形骸，文人先观神骨。”此“神”分为清纯与昏浊两类。然，“清浊易辨，邪正难辨。”故，须从双眼来识别，“静若含珠，动若木发；静若无人，动若赴的，此为澄清到底。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尖巧而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人而深思。”此动与静之中可知此人是“败器”或“隐流”。

观察识别人的精神状态，抖擞之时易于分辨，伪装出来的或隐藏的“断续”之时难辨。道家养气炼性有“收拾入门”之说，“门外”的察其轻慢不拘，“入门”者看其精细和周密，此两种精神状态，稍流露于外便可察觉其情态。

人之骨，有九种“贵骨”：“天庭骨隆起，枕骨强起，顶骨平起，佐串骨角起，太阳骨线起，眉骨伏犀起，鼻骨芽起，颧骨若不得而起，项骨平伏起。在头，以天庭骨、枕骨、太阳骨为主；在面，以眉骨、颧骨为主。五者备，柱石之器也；一则不穷；二则不贱；三则动履稍胜；四则贵矣。”人之骨又是有色彩的，溢之于面，青色为贵，紫色次之，白色下等。骨之气势为骨之质，“骨有质，头以联者为贵。碎次之。”

只要头上没有恶骨，就是面再好也不如头好。但是，头大而天庭骨不丰隆，终是卑贱之品位；圆而佐串骨却隐伏不见，多半要成为僧人；如果鼻骨冲犯两眉，父母必不长寿；如果颧骨紧贴眼尾而颧峰凌眼，必无子孙后代。这里面之贵贱差别，“有毫厘千里之辨”。

二鉴刚柔

既识神骨，当辨刚柔。刚柔，则五行生克之数，名曰"先天种子"，不足用补，有余用泄。消息与命相通，此其较然易见者。五行有合法，木合火，水合木，此顺而合。顺者多富，即贵亦在浮沉之间。金与火仇，有时合火，推之水土者皆然，此逆而合者，其贵非常。然所谓逆合者，金形带火则然，火形带金，则三十死矣；水形带土则然，土形带水，则孤寡终老矣；木形带金则然，金形带木，则刀剑随身矣。此外牵合，俱是杂格，不入文人正论。五行为外刚柔，内刚柔，则喜怒、跳伏、深浅者是也。喜高怒重，过目辄忘，近"粗"。伏亦不伉，跳亦不扬，近"蠢"。初念甚浅，转念甚深，近"奸 "。内奸者，功名可期。粗蠢各半者，胜人以寿。纯奸能豁达，其人终成。纯粗无周密，半途必弃。观人所忽，十有九八矣。

所谓“刚柔”，乃五行生克之理，刚柔之间，呈现的是盈虚损益，与人的命运相通。五行相生相克相仇之“合”的过程中，会出现顺合与逆合的分别。“顺者多富”，“逆而合者，其贵非常”，但是，若金形火相者还好，火形金形相者到30岁就会死，冲克的狠呢！诸如此类，土形水相则孤寡终老、金形带木者刀剑随身，相反则善。

五行合逆可察“外刚柔”，人的喜怒哀乐、激动或平静之情绪、时深时浅之心机或城府，是谓“内刚柔”。喜怒哀乐皆直表于形骸，还没心没肺，此人“粗”啊！平静而无一点张扬之气，激动却又难以昂扬，此人“蠢”；“初念甚浅，转念甚深”的人，那可是“奸”人，“内奸者，功名可期”。粗蠢各半者，好于别人的在于寿命长，“奸人”若能豁达，也是可以功成名就的。“纯粗无周密”，那就是个废柴。

三鉴容貌

容以七尺为期，貌合两仪而论。胸腹手足，实接五行；耳目口鼻，全通四气。相顾相称，则福生；如背如凑，则林林总总，不足论也。容贵"整"，"整"非整齐之谓。短不豕蹲，长不茅立，肥不熊餐，瘦不鹊寒，所谓"整"也。背宜圆厚，腹宜突坦，手宜温软，曲若弯弓，足宜丰满，下宜藏蛋，所谓"整"也。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此为定格。他如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定主封侯；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不拜相即鼎甲矣。貌有清、古、奇、秀之别，总之须看科名星与阴骘纹为主。科名星，十三岁至三十九岁随时而见；阴骘纹，十九岁至四十六岁随时而见。二者全，大物也；得一亦贵。科名星见于印堂眉彩，时隐时见，或为钢针，或为小丸，尝有光气，酒后及发怒时易见。阴骘纹见于眼角，阴雨便见，如三叉样，假寐时最易见。得科名星者早荣，得阴骘纹者迟发。二者全无，前程莫问。阴骘纹见于喉间，又主生贵子；杂路不在此路。目者面之渊，不深则不清。鼻者面之山，不高则不灵。口阔而方禄千种，齿多而圆不家食。眼角入鬓，必掌刑名。顶见于面，终司钱谷：出贵征也。舌脱无官，橘皮不显。文人有伤左目，鹰鼻动便食人：此贱征也。

观人姿容以七尺身躯为限，看人面貌则以两眼来辩论。人的胸腹手足体现着五行生克，耳目口鼻相联的是一年四季，彼此照应对称、匹配协调，则有福，反之，不值一提。

人的姿容可贵之处就在于“整齐”，高矮胖瘦、背腹手足，皆协调顺畅就好。“五短多贵，两大不扬，负重高官，鼠行好利，此为定格。”能定主封侯的人，“手长于身，身过于体，配以佳骨”；拜相即鼎之人选，则是“罗纹满身，胸有秀骨，配以妙神”。

人的面貌有清秀、古朴、奇伟、秀致之分别，辨别则须要看科名星与阴骘纹。“科名星，十三岁至三十九岁随时而见；阴骘纹，十九岁至四十六岁随时而见。”两者都有，将会成为大人物，得其一则富贵。科名星显现在印堂和眉彩之间，酒后及发怒时易见，为光气。阴骘纹出现在眼角之处，阴雨天、快要睡着的时候便于见到，都能见之则前程无忧，若出现在喉间，可得贵子。

“目者面之渊，不深则不清。鼻者面之山，不高则不灵。口阔而方禄千种，齿多而圆不家食。眼角入鬓，必掌刑名。顶见于面，终司钱谷：出贵征也。舌脱无官，橘皮不显。文人有伤左目，鹰鼻动便食人：此贱征也。”

四鉴情态

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坐止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前者恒态，又有时态。方有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言不必当，极口称是，未交此人，故意底毁；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漫无可否，临事迟回；不甚关情，亦为堕泪。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三者不必定人终身。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士。

人之容貌乃骨骼之余韵，能弥补骨骼之不足。情态乃精神之流韵，能弥补精神之不足。长期观察看其精神，乍一看去观其情态。大人物的行为举止，羞涩亦佳；小人物的行藏，跳叫哭闹小儿而已。看人情态，大处辨清浊，细处论取舍主次先后。

人的情态，常见的有弱、狂、疏懒、周旋四种，皆来自于内心的真情实性，不由人任意虚饰造作，“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

除了经常出现的恒态，还有不经常出现的“时态”，譬如“方有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这些另类，不一定能决定一个人终身命运，但反其道而识人，可得能交之人。

五鉴须眉

"须眉男子"。未有须眉不具可称男子者。"少年两道眉，临老一付须。"此言眉主早成，须主晚运也。然而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郭令公半部不全，霍膘骁一副寡脸。此等间逢，毕竟有须眉者，十之九也。眉尚彩，彩者，杪处反光也。贵人有三层彩，有一二层者。所谓"文明气象"，宜疏爽不宜凝滞。一望有乘风翔舞之势，上也；如泼墨者，最下。倒竖者，上也；下垂者，最下。长有起伏，短有神气；浓忌浮光，淡忌枯索。如剑者掌兵权，如帚者赴法场。个中亦有征范，不可不辨。但如压眼不利，散乱多忧，细而带媚，粗而无文，是最下乘。须有多寡，取其与眉相称。多者，宜清、宜疏、宜缩、宜参差不齐；少者，宜光、宜健、宜圆、宜有情照顾。卷如螺纹，聪明豁达；长如解索，风流荣显；劲如张戟，位高权重；亮若银条，早登廊庙，皆宦途大器。紫须剑眉，声音洪壮；蓬然虬乱，尝见耳后，配以神骨清奇，不千里封侯，亦十年拜相。他如"辅须先长终不利"、"人中不见一世穷"、"鼻毛接须多滞晦"、"短毙遮口饿终身"，此其显而可见者耳。

识少年之未来，看其眉毛；看晚年之运气，辨其胡须。但也有例外，譬如“紫面无须自贵，暴腮缺须亦荣”。

眉崇尚光彩，所谓光彩，即眉毛梢部闪现出的亮光。富贵之人，眉毛根处、中处、梢处多可达三层光彩。疏密有致、清秀润朗即“文明气象”。上佳之眉有乘风翔舞之势，如泼墨一般，为下等，下垂为最下等。眉长有起伏，眉短却昂然有神，眉浓无虚浮之光，眉淡忌干枯。眉如剑者掌兵权，如帚者赴法场。眉如压眼，则不利，散乱则多忧，细而媚，粗无文，最下乘。

无论胡须多少，能与眉毛相匹配就好。多者宜清、疏、缩、参差不齐；少者宜光、健、圆、有情照顾。胡须如螺丝一样弯曲的人聪明豁达，细长如解索的人风流且名高位显，刚劲如利戟的人位高权重，亮若银条的人年纪轻轻就入朝为官，这些都是宦途之大器。“紫须剑眉，声音洪壮；蓬然虬乱，尝见耳后，配以神骨清奇，不千里封侯，亦十年拜相。”

六鉴声音

人之声音，犹天地之气，轻清上浮，重浊下坠。始于丹田，发于喉，转于舌，辨于齿，出于唇，实与五音相配。取其自成一家，不必一一合调，闻声相思，其人斯在，宁必一见决英雄哉！声与音不同。声主"张"，寻发处见；音主"敛 "，寻歇处见。辨声之法，必辨喜怒哀乐；喜如折竹，怒如阴雷起地，哀如击薄冰，乐如雪舞风前，大概以"轻?quot;为上。声雄者，如钟则贵，如锣则贱；声雌者，如雉鸣则贵，如蛙鸣则贱。远听声雄，近听悠扬，起若乘风，止如拍琴，上上。"大言不张唇，细言不露齿"，上也，出而不返，荒郊牛鸣。急而不达，深夜鼠嚼；或字句相联，喋喋利口；或齿喉隔断，喈喈混谈：市井之夫，何足比较？音者，声之余也，与声相去不远，此则从细曲中见耳。贫贱者有声无音，尖巧者有音无声，所“禽无声，兽元音”是也。凡人说话，是声散在前后左右者是也。开谈多含情，话终有余响，不唯雅人，兼称国士；口阔无溢出，舌尖无窕音，不唯实厚，兼获名高。

人的声音，也有清浊之分，与宫、商、角、徵、羽五音密切配合。识人听声，取其最具特点的一种音即可，不一定五音皆要相合，闻其声而知其人，值得一辨英雄与否。

辨声之法，必辨其喜怒哀乐，喜如翠竹折断，怒如平地之雷，哀如击薄冰，乐如雪舞风前，这些都是轻扬而清朗的上佳之声。声雄如钟则贵，如锣则贱；声雌如雉鸣则贵，如蛙鸣则贱。“远听声雄，近听悠扬，起若乘风，止如拍琴”，上上之声，其次就是“大言不张唇，细言不露齿”。其它的市井粗鄙之声不足以比较。

辨音之法，在声之余，与声相去不远，“贫贱者有声无音，尖巧者有音无声”。一般人说话，只是声响散布于空中，无音可言。如果开口就情动于中，声含情，说完尚有余音不绝于耳，这种人就不止是文雅，简直可以称之为社会名流。如说话时声未发而气先出，口齿灵俐而不矫造轻佻，这种人有深厚的内在素养，或有盛名隆誉。

七鉴气色

面部如命，气色如运。大命固宜整齐，小运亦当亨泰。是故光焰不发，珠玉与瓦砾同观；藻绘未扬，明光与布葛齐价。大者主一生祸福，小者亦三月吉凶。人以气为主，于内为精神，于外为气色。有终身之气色，"少淡、长明、壮艳、老素"是也。有一年之气色，"春青、夏红、秋黄、冬白"是也。有一月之气色，"朔后森发，望后隐跃"是也。有一日之气色，"早青、昼满、晚停、暮静"是也。科名中人，以黄为主，此正色也。黄云盖顶，必掇大魁；黄翅入鬓，进身不远；印堂黄色，富贵逼人；明堂素净，明年及第。他如眼角霞鲜，决利小考；印堂垂紫，动获小利，红晕中分，定产佳儿；两颧红润，骨肉发迹。由此推之，足见一斑矣。色忌青，忌白。青常见于眼底，白常见于眉端。然亦不同：心事忧劳，青如凝墨；祸生不测，青如浮烟；酒色惫倦，白如卧羊；灾晦催人，白如傅粉。又有青而带紫，金形遇之而飞扬，白而有光，土庚相当亦富贵，又不在此论也。最不佳者："太白夹日月，乌鸟集天庭，桃花散面颊，预尾守地阁。"有一于此，前程退落，祸患再三矣。

面部现大命，气色则主小运。大命由先天生成，固然需要均衡整齐，小运也应亨泰祥和，才能相得益彰。大命能决定一人一生祸福，小运也能决定一人几个月的吉凶。

人之生以气为主，这个气，于内就是精神，于外就是气色。“少淡、长明、壮艳、老素”，这是终身之气。“春青、夏红、秋黄、冬白”则是一年之气，还有“朔后森发，望后隐跃”这种一月之气，当然，还有“早青、昼满、晚停、暮静”一日之气。

追求科名的士人，面部气色应该以黄色为主，因为黄色是正色。若黄云盖顶，科考殿试中必然会一举夺魁；若黄翅入鬓，则距离进身不远；若印堂显现出黄色，那可是富贵逼人；若明堂素净，恭喜了，你明年会及第。其它的，诸如“眼角霞鲜，决利小考；印堂垂紫，动获小利，红晕中分，定产佳儿；两颧红润，骨肉发迹。”都是有迹象可以观察到的。

面部气色不好的，忌青，忌白。青常见于眼底，白常见于眉端。当然，具体情形还需要具体分析，譬如，心事忧苦而面呈青色，此青状如凝墨；飞来横祸而面呈青色，此青状如浮烟；由于嗜酒好色而面呈白色，此白色一定势如卧羊；遭遇大灾大难而面呈白色，这种白色惨如枯骨，充满死气。还有青中带紫之色，金形人遇之，能飞黄腾达；，土形兼金形人面呈白润光泽之色，也会有富贵，这些都是特例。

最不好的，应该是“太白夹日月，乌鸟集天庭，桃花散面颊，预尾守地阁”（白色围绕眼圈，此相主丧乱；黑气聚集额头，此相主参革；赤斑布满两颊，此相主刑狱；浅赤凝结地阁，此相主凶亡）四相，若摊上其一，你就危险了，前程倒退败落不说，还会接连遭灾遇祸。

如此识人七鉴，有曾国藩过往的一个个案例为诠释，不敢轻视。有人评价认为：“曾国藩相术精绝，可凭一面定人荣辱甚至生死。”我以为这里有他手握权柄的因素，但其中识人道理，值得关注，信与不信，需要先学习，再实践，检讨之后，再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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