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第一代拍卖师，经历了当代艺术的起落，如今把画廊开在麦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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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笛斐2018年中央美院百年校庆回到母校

她是中国第一代拍卖师，她画过画、做过主持人、艺术家经纪人，她经历了中国当代艺术从无到有，市场和文化的巨大变迁，如今她在麦田旁开起了画廊，独立于喧嚣之外。

北京最繁忙的东四环，开车沿辅路拐进一条弯曲的小道，两边草木葱郁，都市瞬间消失，仿佛走进大卫.霍克尼画中的乡间小路，忽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麦田映入眼帘，如世外桃源。

这里是“非凡仕艺术”的所在地，这片田园中的艺术空间近几年在艺术圈声名鹊起。

坐落于东山墅旁边的非凡仕艺术

这里的主人和员工吃着自家田里种出的粮食和菜，他们的一些雕塑安置在庭院中。

当有展览的时候，这里也会变得熙熙攘攘，群贤毕至。

艺术圈、文化圈中不少人觉得非凡仕是个有趣有格调的地方，时常来坐坐，享受下阳光，看风吹麦浪。

非凡仕魏东展览开幕时，嘉宾云集麦田中

这里的展览既有大家比较熟悉的“老艺骨”朱新建、魏东、武艺、刘庆和、王玉平、李尤松、李占洋等，又有美术学院刚毕业的“新锐”年青艺术家。

画廊的主人是郜笛斐和樊荣，“非凡”二字的来历，就是两人名字各取一字。

非凡仕主人，郜笛斐和樊荣在非凡仕艺术

郜笛斐在圈里大家都称她“非非姐”，是中国当代艺术圈最资深的参与者之一。

非非姐经历了中国当代艺术从无到有，从高到低，再到调整的整个过程，市场疯狂的时候她淡定处之，市场不好的时候也未见她抱怨过，她的口头语总是“没事儿”，看似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有一份笃定和从容。

聊天的时候，她有感染力的笑声经常穿插其中，北京大妞身上的特点，豪爽、亲切和韧性都具备，与她相处让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非凡仕艺术院景

拍卖行、艺术网站，

她是这样开始的

阿尔法君：您从中央美术学院刚毕业的时候就做了拍卖吗？

郜笛斐：我大学毕业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北京师范大学当助教，不太喜欢当老师，后来辞职以后在广告公司上了两年班，然后就去了荣宝拍卖，那是1997年。

阿尔法君：在荣宝您成为了中国第一代拍卖师，也认识了很多艺术家，积累了业内资源，还做了一件很特别的工作，就是网站主持人，能讲讲这段经历吗？

郜笛斐：当时王朔和叶大鹰做了一个网站叫“文化在中国”，需要一位美术话题的主持人，主要工作就是联系艺术家，做与艺术家的对谈节目，网站以文字和现场图片的形式直播，可以说是中国最早的微访谈，只是那时的网络带宽还无法支持视频直播。

我们将谈话内容定位在了解艺术家的生存状态，当代艺术在那个时代是非常边缘的，艺术家在大众眼中是一个奇特的群体，而中国当代艺术家的创作，在那个时代是很前卫的，涌现了很多包括行为艺术在内的艺术家，他们是如何生活的，这对于多数中国人来讲，太神秘了。

1999年的时候，国内很多人还没有上网的习惯，当时这个节目受到了中国第一批探索互联网的人群的关注，还有不少在国外的华人也很感兴趣，我后来碰到几个当年在美院后来出国的同学、老师，他们中不少人都关注过这档节目。

这个网站在当时还是非常超前的，分为音乐、美术、文学、电影四个版块，每周有四个下午直播在线访谈，我负责美术版块。后来我又邀请世纪翰墨画廊的林松先生和我搭档主持访谈节目。

当时我们邀请的艺术家都很优秀且有代表性，现在都是大腕儿了，包括刘小东、张晓刚、展望、林天苗、马六明、史国良、赵半狄、陈逸飞、刘野、季大纯、陈文波、邱志杰、杨少斌、谢德庆、王玉平、申玲、庄辉、凯伦、黄燎原······

美术版块一共做过二十多期节目，邀请了33位艺术界人士作为访谈嘉宾。

后来因为很多原因，网站没能坚持下去，我们访谈的部分内容在王朔的联系下由上海文艺出版社集结成《文化在中国》丛书，美术这本叫《美术后窗》。

《文化在中国》丛书

阿尔法君：那您开酒吧这个事是在这期间吗？

郜笛斐：酒吧可以说是网站的民间延续。当时网站的访谈室是我布置的，墙上挂了一些画，来宾都说在那里聊天很舒服。网站不做了，大家都很怀念那个访谈室，王朔提议再找个平时喜欢呆着的地方。

当时林松刚刚租了三里屯中学旁边的房子准备做画廊，旁边还有几间空屋，我们就租下来了，计划也是想做画廊的，后来又有姜文和萧和平相继加入进来，我们还请了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艾未未帮我们设计翻盖了房子，空间酷酷的，很像一个画廊。

那个年代艺术家的作品价格不高，但买画的人几乎没有，我们也做过几个展览，开始是预备点酒水招待客人，后来过来喝酒的人越来越多，慢慢就变成酒吧了。

在三里屯开酒吧的时候，郜笛斐与几位合伙人合影

有趣又辛苦的拍卖人

郜笛斐：1999年，甘学军接手荣宝拍卖公司，成为我的新领导，之前我在荣宝除了做拍卖师也负责公关宣传方面的工作，在拍卖公司，公关工作很多的任务是催账，很烦的。

甘学军比较重视油画雕塑专场，他认为前途无限，市场不好也要培养，慢慢来。他让我负责这个专场，我挺感谢他的，因为这个工作让我开始了与这个圈子更多的接触。

荣宝拍卖，图源：荣宝拍卖

阿尔法君：您算是最早接触中国当代艺术家的拍卖从业人员，那时候的艺术家什么样子？

郜笛斐：原来在拍卖行业没有“当代艺术”这个概念，那时叫油画雕塑专场，专场拍品很大一部分是老油画，就是20世纪早期艺术家的作品。

中国的画廊业起步比拍卖业至少晚了十年，2000年左右，国内拍卖业已经非常红火，但画廊屈指可数没有几家。

拍卖做的是二级市场，因为一级市场的缺失，我们征集拍品也只能找艺术家本人和极少数的藏家。我去网站兼职做主持人也有机会了解更多的艺术家，那时候经常去望京花家地西里小区，还有通州有两个小区，是最早的艺术家聚集地。宋庄那会儿刚刚开始，还没成气候。

我记得最早是老栗（栗宪庭）带我去的花家地西里，那里以来自云贵川的艺术家居多，一招呼来了一屋子艺术家，他们都租住在一个楼里，出租屋都一个格局，大概90多平米，每月房租都是1500元。客厅的一面墙拆除后与另外一个房间合并成一间画室，剩下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当卧室。

张晓刚、陈文波、邱志杰、马六明，宋永红，俸振杰，何森，曾浩等很多人都住在那里。那时候艺术家天天混在一起，也很团结，吃饭喝酒看展览都像是集体活动，要有策展人或是国外画廊的人来了，大家奔走相告，带着到每个人的工作室看一圈。

那会儿艺术家都没多少钱，能卖作品的是少数，是个稀罕事儿。

2000年，郜笛斐和花家地艺术家在艺术文献仓库，摄影：宋永平

通州那边我印象比较深的是去崔岫闻的工作室，在通州的一个小区，好像是叫滨河小区，一片草中散落着几栋楼，周边环境比花家地还差一些，我们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一些啤酒和小菜，招呼同小区住的几个艺术家一起吃饭，饭桌都是临时搭起来的，椅子不够用就坐在一堆书上。小崔去年去世的时候，我忽然就回想起那一幕了。

我记得2000年的时候，成都的一位地产商来北京投资了《新潮艺术》杂志，准备全面的推介中国当代艺术，开刊仪式是我做的主持人，邱志杰在现场做了一个行为艺术，很多艺术家配合他一起，我也扮演了一位广告女郎，可以说是大家一起完成了一个作品，现在这样的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那种氛围了。

《新潮艺术》杂志，图源：孔夫子旧书网

《新潮艺术》在那个年代明显是太超前了，投资人是个有情怀的人，在这事上砸了几千万，那个年代是一笔巨款。

大概05，06年左右吧，市场突然就好了，艺术家们的生活也有了很大转变，多数都在高档小区买了房子和画室，有的还购置了豪车，这种变化来的让人有点措不及防，一夜之间，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感觉。

阿尔法君：那个时候做拍卖是什么状态？

郜笛斐：我在荣宝做油画雕塑专场的时候，整个部门就我一个人。从征集拍品到编印图录一直到最后拍卖、结账，专场八十到一百件作品，几乎所有流程都是一个人完成，作品卖出艺术家骑自行车到我这取钱也是常有的事儿。那些年也很锻炼人，积累的经验现在画廊团队都用的上。

昨天还有一个朋友说：感觉你总是玩着就把事情做了，其实真不是，辛苦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只是辛苦的时候别人没看到罢了，不过谁不是这样呢？世界上没有谁活着是容易的。

荣宝十周年拍卖现场，图源：荣宝斋

阿尔法君：当时艺术市场什么卖得好？

郜笛斐：90年代卖的好的是陈逸飞，艾轩、王沂东、杨飞云等写实画派的前辈画家的作品，2000年以后刘小东、方力钧、刘野等人的作品在拍卖上也开始有了藏家。

最早的艺术市场买家很多是港台和东南亚的客户，国内买家只有几位。

我记得当时有一张吴冠中上了荣宝拍卖图录封面，20多万没人买，过了几年再出现就拍了200万。那些年我们经手的东西再出现在市场，成交价前面多个1或者后面多个0，20万变200万，20万变120万是经常的事情，这种事见多了就习惯了，如果跟这些事着急，早就急死了。

郜笛斐在今日美术馆主持慈善义拍，

图源：今日美术馆

市场遇冷之前

我撤出了拍卖

郜笛斐：2005年，我母亲生病，荣宝拍卖公司改组，很多老员工离开了公司，我也处在停薪留职的状态，06、07年也没怎么再在艺术圈走动，经常有朋友问我那几年干什么去了？其实那几年真没做什么事情，要说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看书，看一本命理书，自学了点“紫微斗数”，那会儿迷上了算命这件事，开始是因为好玩儿，后来慢慢的体会其中的道理，这也对后来能平静面对一些事情起到了些作用吧。

那两年还在匡时眠总的鼓励下在雅昌网开了一个博客，没事写点文章，我用的是化名，这样可以不怕得罪人的尽情点评一下艺术圈的热点现象，没想到点击量还挺高，在雅昌点击量排行榜上一直排在前几名，这个化名博客让我在没有网红的年代当了一回隐身网红（笑）。

写博客给我带来的最实际的好处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可以打发掉很多时间，打字速度也提高了很多，还学会了自己修理电脑。

当代艺术圈的朋友熟人们那几年都似乎很忙，再见面，就很少见到他们集体活动了，展览开幕后开始流行欢聚一堂的大饭局，只有这些时候人聚的才比较齐。这种变化悄悄的，但总是会发生。

2007年我去了匡时拍卖，开始是以顾问的身份提供些征集线索，那时候把我以前拍卖出去的不少东西又再征集回来。

2007年当代艺术市场迎来了一个大爆发，2000年我在荣宝曾拍出去一张尹朝阳的画，我一个朋友一万多买的，07年征集回来拍了70多万，七年翻了70倍。有朋友十年前5000美金一张买的曾梵志《面具》再拿回来就是880万人民币成交，这种案例在那两年太多了。

07年艺术品拍卖场上出现了大量新面孔，大部分人跟这个行业一点关系没有，以前从来没见过。很多玩古董和古画的人都跑来买当代艺术，温州人也带着很多热钱进来。拍卖场上坐到人满为患，拍卖大厅门口人都挤不进来，以前拍卖师都是等藏家出价，无人出价的时候场面很尴尬，我在台上这种体会太深刻了。后来就是藏家上个厕所就挤不进来了想买的画被别人抢走，越多人买就越多人抢······

很多所谓藏家就是春拍买完秋拍就卖，击鼓传花一般，大家都知道鼓点会有嘎然而止的那个时刻，都知道早晚得砸谁手里，但集体肾上腺素亢奋，谁都不愿就此收手。
 
那时我每天能接到四五个请我帮他们买画的电话，问他们喜欢什么画？抽象具象这些基本概念都搞不懂，只想买能赚钱的，或者直接问，我给你1000万买画，能不能明年涨到1500万？

我老给人泼冷水，劝他们，假如您存一百万在银行，用钱的时候可以取出来，您买一百万的画，急用钱的时候我可不能立马给您变现，您可想清楚了。那种时候我真懒得再忽悠他们，我怕给自己将来找麻烦。在我看来，因为挣点儿钱落一身麻烦纠纷没准再惹上官司，这是最不值当的。

阿尔法君：月满则亏，在07年当代艺术前所未有的拔到一个高度，08年之后就开始跌，后来甚至折半再折半。

郜笛斐：2008年我离开了匡时，当时就是不想再做拍卖了，没完没了的催款，扯不尽的三角账，身心俱疲的一件事。后来接一些散活，策划个展览什么的，给李亚鹏他们在云南做的项目“COART亚洲青年艺术现场”做了几年美术项目策展人，也做独立经纪人，帮一些关系好的艺术家推介和销售作品，日子过的很悠闲舒服。

2013年，朱新建夫人陈衍邀请我帮她一起筹备朱老师的个人回顾展，在今日美术馆。没想到在2014年春节过后朱老师病情突然恶化，不久就离世了，最终也没能看到这个展览，遗憾。

《除了要吃饭其他就和神仙一样》展览非常成功，朱新建是在中国当代艺术界有着重要地位的艺术家，尤其对于当代水墨和新文人画艺术的发展和影响极其深远，我们这个展览也让那些年纷乱热闹的艺术圈重新认识到朱新建的艺术地位和价值。今年朱老师去世五周年，我与陈衍再次合作，做的这个展览也寄托了我们大家对逝者的怀念。

《清·明 跟神仙一样》展览现场

2014年，我感觉在2008年经济危机给当代艺术市场带来的滑坡正在好转，我在合作的那些艺术家的支持下决定找个地方开画廊，给艺术家做展览总归要有个自己的空间。我的八字是食神坐命，这是一颗幸运的星宿，总能带给我柳暗花明的好运气，我们一个多年好友就把他这处地方无偿的给我们使用，非凡仕艺术就在朋友们的支持下顺利的创办了。

因为多年来在行业内的资源积累，非凡仕艺术开幕展的时候艺术圈和文化圈很多人都过来捧场，但是2015年的股市大跌令刚有起色的艺术品市场又经历新的断崖式考验，不过没事，我们相信只要不断努力以诚信相待客户和艺术家，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画廊经过我和樊荣慢慢经营，付出很多心血努力，又积累了不少新客户，很多人都是在非凡仕艺术开始他们人生的第一次收藏，他们中不少人都是各行业的佼佼者，每次看到他们满心欢喜的收藏了喜爱的艺术品，能分享这份喜悦对于我们也是一种满足。

非凡仕画展开幕现场，嘉宾齐聚小院儿

开画廊就是计算着梦想

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阿尔法君：您画廊的风格是怎么定位的呢？

郜笛斐：我们画廊一开始合作的艺术家就是我做独立经纪人合作的几个艺术家，藏家资源也多是喜爱这几个艺术家作品的群体。

这种带有观念性质的写实风格也是我们画廊从开始延续下来的一个定位。这种作品风格是在中国最适合的一条路，首先好看，又不俗气的，画面能琢磨出滋味儿来，艺术家手上功夫好，作品价格合理。

艺术家李尤松作品

阿尔法君：很多798的画廊做很多超级大，又很复杂的作品，比如装置等等，您的画廊没考虑这种风格的艺术吗？

郜笛斐：作为观众很多人是看不懂一些观念作品的，有些连我都看不明白，怎么去要求别人？能认真研究再建立自己的收藏系统的藏家在中国是凤毛麟角，我们不能要求所有收藏者因为喜欢几张画就去钻研艺术史，去思考和研究艺术的发展方向，这些问题很多专业人士都还没整明白呢！

绝大多数藏家都是买能让自己看着舒服并能引起共鸣的艺术品，所谓赏心悦目。藏家的品味需要引导，我们只是把他们能接受的，我们也认为很好的艺术作品推荐给他们。

我们刚开始做李尤松积攒了一些藏家，再做魏东就知道这些藏家一定会喜欢，他们是一个审美趋向的。慢慢的形成自己的一个气场，这样气场的艺术家会来找你，这个气场的藏家也会来找你。

不是有种说法么，如果一个饭馆卖的菜咸就千万不要改淡了，这样爱吃咸的人就会慢慢都来了。就怕来回来去改，最后咸口儿淡口儿的都不来了。

魏东展览《十字坡》现场

做一家画廊每年至少有上百万的运营成本，如果老卖不出作品，那我们靠什么支撑？看到中国很多博览会上卖的最多的东西根本不是艺术品，是工艺品，那些我们觉得俗气的东西在中国还是有着很大的市场，我觉得我们一直在坚持至少没有欺骗自己，大众的审美趣味有待提高，开画廊经常让我觉得就是“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

有些我们觉得特别好的艺术项目，我们也会做非盈利的高水准展览，可以搭时间、搭精力、搭钱，为了让大家能看到真正好的东西，但不能一年所有的展览都这样，我们得先让画廊有效运转并生存下去。

阿尔法君：挑选艺术家的时候有什么标准吗？

郜笛斐：我是学绘画出身的，这些年也在不断地看东西、学习，作品好坏我还是能知道的，我们选择的艺术家都是非常优秀的，技术含量和绘画语境表现上也独特不俗，在这个基础上，要有创新和自己的特点。

年青艺术家我们也在慢慢培养，每年我们跟中央美院有个固定的合作，美院信任我们，也是他们在校外做的第一个这样的项目。我们想逐渐变成一个年青品牌。

阿尔法君：您和樊荣的性格都特别好，我想艺术家也很喜欢跟你们合作。

郜笛斐：我们和艺术家的合作都非常好，艺术家到非凡仕就跟回家一样，没事就会过来坐坐。中国是个人情社会，在遵守契约精神基础之上，非凡仕还是个有人情味儿的艺术机构，很多艺术家都表示，在非凡仕是做的最开心的一次展览。

樊荣、郜笛斐在非凡仕艺术

阿尔法君：对于画廊今后的发展您有什么计划和期待吗？

郜笛斐：做画廊的初衷就是干点适合自己也觉得有意思的事情，靠自己努力过喜欢的生活就可以了。这么多年我还算了解一点自己，知道什么是适合我的。

至于发展，一切看机缘吧，永远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尤其在中国，太多不可确定的因素了。至于期待，太多了，就不一一而说了，咱们走着慢慢期待慢慢看。

活的好好的，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做人做事，就是我们最大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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