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童年丨付颀:拍花子的来了,铁道部大院的回忆

付颀 新三届 2022-09-19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付颀,1956年出生,种过地,做过工,当过兵,退伍回京后,一直在金融业工作,当过八年支行行长,十多年金融公司的高管。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出版过长篇小说《影子行长》《父与子的战争》及几十部短篇小说、报告文学等。


原题

铁道部大院回忆录

拍花子的来了




作者:付颀





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听大人讲故事,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网游,没有微信,所以听故事就是我们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不同的家庭、不同的孩子,听的故事自然也不同,但是有一个非常恐怖、非常惊险、让你终生不能忘怀的惊悚故事,我相信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孩子大多都听过,那就是“拍花子”的故事。


“拍花子”的故事尽管版本不同,家长们讲述的时候演绎的程度也不同,但故事的开头儿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孩子啊,你在外边玩的时候可不要乱跑噢,不要去没人的地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小心遇到拍花子的啊!”


啥叫“拍花子”?为什么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说话?


别急,下面我就把我妈妈当年讲给我的故事转述给你们:


出去别乱跑,外头坏人多,谁是坏人也不写在脑门上,所以你根本看不出来,对吧?


有一种坏人,叫“拍花子的”,专门偷别人家的小孩儿。他们手里有一种药,在你头上拍一下,你马上就迷糊了,眼睛就“花”了,你就会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走。为什么跟他走,因为那时候你眼睛里看到周围全是狮子老虎和悬崖,只有前边那个人可以保护你,所以你一定会跟着他走。“拍花子的”把你领到没人的地方,就会把你卖掉,你就永远也回不了家,永远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你不信是吗?我小时候你姥姥就给我讲过一个发生在她们村里的真事,她们村有个小男孩,叫小宝,长得可俊了,大家都喜欢他。有一天他在外边玩,玩着玩着就忘了妈妈嘱咐的话,一个人往村口没人的地方走,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他的妈妈找他,可跑遍全村也找不到,他妈妈都急疯了,到处打听,到处找,可连个影子都没有。有人说,看到村口来了一个卖糖人的老头,挑着一副扁担,戴着一个破草帽,没有人注意他长什么样。但看见他给小宝一个小糖人,然后在小宝的额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宝就顺从地跟着他走了。路上有熟人见到他,问他到哪里去,他也不说话,就跟着那个老头走,从那以后,这孩子就消失了。


几年以后,小宝的二大爷到外地做买卖,一天在集市上看到一大圈人围着一个耍猴儿的,就围过去看。那个猴子很是奇怪,猴子的身子,满身是毛,但却长着一个人的脑袋,只是不会说话。那猴子非常聪明,能表演很多戏法,每表演完一个节目就端着小铜锣向围观的人要赏钱。大家都看着这个耍猴的新鲜,纷纷解囊,那个耍猴儿的人因此赚了很多钱。二大爷也掏出几个零钱准备往小铜锣里扔,一抬头,目光与那猴子对上了,猴子突然愣在那里不动了,瞪大眼睛死盯着他,然后就哗哗地流眼泪,二大爷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愣了,这时耍猴儿的人过来,用棍子使劲打那个猴子,让他继续表演,但猴子就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二大爷。他捡起一根树枝,歪歪扭扭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小宝”。二大爷大吃一惊,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在外地见到了小宝,他立刻起身去抓那个耍猴的人,但那人见势不妙已经跑掉了。二大爷把小宝带回村里,好生调养,慢慢弄清了小宝的遭遇,小宝被那个卖糖人的老头“拍花子”带走后,怕他跟别人说出实情,就用药把他弄哑了,然后卖给另一个人贩子,几经转手,最后卖给了这个耍猴儿的。这个耍猴人心狠手辣,天天训练他耍猴表演的技艺,演不好就暴打一顿,学会之后,就让他穿上猴皮到处去表演挣钱,直到遇到了二大爷……


我妈妈当年给我讲的故事转述完了,怎么样?吓人吗?哪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听了这样的故事还敢乱跑呢?


不只是听妈妈讲,我的一个好朋友还跟我讲过一个他亲身经历的事:他小时候曾经被坏人“拍”过一次,那天他独自一人在胡同玩,有个不认识的老头笑眯眯的走过来,问他几岁了?家住在哪里?然后就在他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他迷迷糊糊地就跟在老头身后走了,走出去好几条胡同,正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伯伯下班回家,见到他出现在这里觉得有点奇怪,因为我这个朋友平时嘴很甜,看见长辈都会主动打招呼,叫爷爷奶奶、大爷大叔什么的,可这次他一句话不说,眼睛直勾勾地就走过去了,很反常,于是他的这个邻居伯伯就问了一声:你这是去哪儿玩啊?伯伯这么一问,那个老头满脸慌张的样子,那个伯伯看不对劲,就抓住我这个朋友的肩膀摇了两下,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看看四周,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这来了。抬头一看,那老头已经没影儿了。好惊险啊!差点就被老头“拍”走了。


我当兵的时候,一个来自张家口的战友也给我讲过他小时候的一件事,有些扑朔迷离,听得我心里有些发凉。他小时候,住在张家口郊区的一片平房里,他老爸是个部队干部,家里条件还不错。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新的保姆,叫崔姨,人很勤快,做饭也很好吃。他家有三个孩子,上边有两个姐姐,只有他一个男孩。崔姨特别喜欢他,经常偷偷做好吃的给他,还经常领他到门口的大槐树底下去玩。有一天,崔姨领他去买菜,回来的时候,就让他在大槐树底下自己玩,说不要乱跑,做好饭就来叫他。崔姨刚走,就有一个老头儿走过来,向他问路,他告诉了那老头,但老头却不走,东张西望,眼睛总是瞟周围的行人。我这个战友听妈妈讲过“拍花子”的故事,觉得不大对劲,心想,这个老头一定是想等没有行人的时候把他“拍”走,他心里很害怕,就赶紧一溜烟地跑回家里。非常蹊跷的是,他发现崔姨并没有在厨房做饭,而是站在院子里不安地转来转去。当她看到我这个战友跑回来的时候,表情特别怪异,很吃惊的样子,那个眼神,我这个战友至今还记忆犹新,他觉得这个崔姨肯定跟那个老头是一伙儿的。更可疑的是,第二天崔姨说老家有事,突然就辞职走了。


哎?以上几个故事,怎么“拍花子”的都是老头呢?老太太咋就不能亲自干这活儿呢?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拍花子”时有可能遇到孩子的反抗,需要有力气的老头制服孩子;还有在“拍花子”的过程中有可能被人发现,老头逃跑的速度快,那时候的老太太多是小脚,一旦被发现人又跑不掉,弄不好就会被愤怒的人们打死,所以一般都是男的负责“拍”,女的负责寻找猎物和掩护,就像上边说的那个崔姨一样。怎么样,我这么分析有点道理吧?


小时候我对“拍花子”的事确信不疑,我胆子特别小,这种故事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曾一度让我感到非常恐惧,一个人出去玩的时候,总是左顾右盼,走两步就要回头看看,有没有鬼鬼祟祟的老头在跟着我,如果觉得有人很可疑,不管那人是不是“拍花子”的,我都赶紧快步跑开,回到家或跑进学校大门才会松一口气。


长大以后我就不相信这些了,认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事,说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家小孩真的被“拍”走了啊,就是大人怕我们乱跑随口瞎编的。

我想过一个问题:这么恐怖的故事,我妈妈以及我小伙伴的妈妈为什么要多次讲给我们听呢?她们不怕我们幼小的、单纯的、嫩嫩的心灵受到伤害、留下阴影吗?


现在我想明白了,原因就是俩字:担心!



外一篇

铁道部大院回忆录

夏日乘凉




作者:付颀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北京的夏天特别热,有时候早晨一睁眼,发现枕头都被汗水浸湿了。每年夏天我的脖子上都会热出痱子来,怪痒的。那个时候还没听说过什么叫空调,也许压根就还没发明出来吧。别说空调,在我们新六栋铁路宿舍的几百户居民家里,几乎连电风扇都看不到,因为在当时电风扇也属于奢侈品。

我们小时候降温消暑的物件就是扇子,扇子也分高级的和普通的,有点身份的人用纸扇,上面有字画那种,用的时候手腕一抖,“啪”地打开,悠然自得地扇上几下,身份和风度就全都抖擞出来了。我们普通百姓一般是用那种最便宜的大蒲扇,据说是用蒲葵的叶子做的,拿在手里很轻巧,价格也很便宜。

即便很便宜,我们用起来也很小心,那时候家家都是“一分钱掰成两半花”啊。我记得我家的那把蒲扇用旧了,边上出了豁口,妈妈就用旧布缝了一个边,继续用,后来豁口进一步扩大,妈妈就像补衣服一样在上边打了一个补丁,反正能扇风就行了呗,顾不上好看不好看的。

进入伏天以后,特别闷热,光靠扇子就不行了,扇来扇去的也都是热风,这时候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晚饭后到楼下院子里去乘凉。

我们新六栋铁路宿舍有十四个栋门,大致围成一圈,中间就形成了一个很大的院子。东西方向是大院的通道,可以形成“过堂风”,院子里有几棵大杨树,树下正是乘凉的好地方。

一般情况下是天刚擦黑儿,八点多钟的时候,邻居们差不多都吃完晚饭了,就陆陆续续有人拿着小板凳和茶壶下楼来了。一般是一家人集体出动,选择有利地形坐下,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待其他邻居的到来。也有的家庭会在地上铺上凉席或塑料布,任由小孩子在上边撒花打滚,玩累了就躺在上边睡会儿。孩子们会在脖子和背上扑上痱子粉,黑红的脸蛋配上雪白的脖子,看上去煞是有趣。

天渐渐黑了,邻居们也都陆陆续续下来了。老北京人相互之间打招呼也透着那股子亲热劲儿:“呦呵,赵大爷您歇着呢?”“噢,他刘叔啊,吃了吗?”“刚吃过刚吃过,您吃了吗?”“吃了,孩儿他妈做的麻酱面,凉水拔过的,吃了倍儿爽!”“天太热了,下来凉快凉快。”“可不是吗,打从民国三十八年到现在就没这么热过,赶紧坐下歇会儿,我这有大前门,抽一根?”“不用不用,我带着呢,北京香山(当时北京产的便宜香烟),物美价廉,呵呵。”你来我往客气一番,这才踏实坐下。渐渐地,乘凉的队伍越来越大,大家手里摇着大蒲扇,端着大茶缸子,边喝边聊,很是惬意。

乘凉聊天通常分几个阵营:老爷们是一个阵营,因为我们大院的居民基本上都是北京铁路局的职工,大家都是同事,所以男人们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聊点单位上的事或者是社会上的事。

女眷们和孩子们是另一个阵营,一般是一边哄孩子一边聊点家长里短的家务事。

我们这些男孩子老实不了多会儿就坐不住了,老爸们的话题我们听不懂,老奶奶和大妈们聊的事情我们又没兴趣,于是我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点诸如“官兵捉贼”“攻城”“斗鸡”之类的游戏。

有时候乘凉的人不多,就分不成几个组了,大家围坐成一圈,聊点大家共同有兴趣的话题。有些长辈兴致上来会讲些他们经历的趣事,很多社会知识和民间传说我都是在乘凉的时候听到的。

别看我老爸平时在家里总是很严肃,动不动就跟我们发脾气,但在乘凉这样的“空开场合”,他就会变得特别和气,展现出他幽默诙谐的一面。老爸在铁路上工作,走南闯北,肚子里的故事特别多,还记得他给我们讲在上海出差时,因为不懂上海话闹的笑话;讲在德州出差时在站台上买了只德州扒鸡,炖的太烂了,回到车厢往桌上一扔,立马骨肉分离,不用啃鸡肋,直接捡肉吃就行;还讲过他住在乡下一个小旅馆,晚上出门时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鬼”站在街角,他吓得没敢出门去,第二天早晨壮着胆子一看,才看清那是在墙角倒立着的一个墩布。这些小故事听得我们哈哈大笑。有的小朋友对我说:“你爸多逗啊,会讲这么多笑话,你们在家整天都特开心吧?”我只能苦笑,心说:你给他当几天儿子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我们栋四号住着一位姥姥,老北京的旗人,一口地道的北京腔,比如说“我们”不能说“我们”,要说“姆们”,我问过她:“姥姥,那时候旗人整天都干嘛呀?”姥姥说:“嗨,什么也不干,姆们旗人有朝廷的俸禄,有吃有喝的还干什么啊?男的提笼架鸟的玩儿,女的绣花喝茶嗑瓜子。”我那时候就想,当个旗人真不错啊。

四楼十一号的黎叔叔是个神秘人物,个子不高,沉默寡言,他儿子黎华曾偷偷给我看过他爸爸箱子里的一套将校呢军装,说明黎叔叔曾经是位解放军的军官,级别还不低,但他为什么现在不是军官了,谁也不说不清。他很少下楼聊天,但是天气特别热的时候偶尔也下来跟邻居们坐坐,他对我们这些小孩子比较和气,记得他跟我们讲过一段往事:战争时期他所在的部队抓出一个“托派分子”,要枪毙,那人说:我是冤枉的,现在我们的部队缺弹药,子弹用来打敌人吧,你们行刑的时候用刀砍吧!这个故事我一辈子都记得,觉得特别悲壮,这么忠于革命的人肯定不是坏人。

住在我家隔壁的程叔叔,在铁路医院工作,医生嘛,谈吐文质彬彬的,经常给我们讲一些卫生保健的知识,也讲一些医院的趣事。记得他说他遇到过一个体检的病人,说自己是糖尿病,要求医生给他开病假条。化验结果也确实尿糖很高。可是程叔叔发现,那人的尿液里含糖量实在是太高了,大大高出正常人的水平。下次体检时他就悄悄跟着那个人进了厕所,发现他从兜里掏出一小纸包砂糖,倒在自己供检测的尿液里,原来那人根本没病,就是为了骗病假条。我不知道他讲的是真事还是段子,反正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有时候我们的乘凉活动还会演变成为联欢会。聊的高兴了,有些叔叔阿姨会随口哼一段京剧或是家乡的小调,学说一段单口相声。我们栋三楼王叔叔家的小女儿那年四五岁,小名叫“小妞子”,长得特别可爱,而且能歌善舞。她的表演总是最受欢迎了,而且她从不怯场,从不推辞,让唱就唱。记得有一次她刚从跟着父母从天津探亲回来,用嫩声嫩气的天津话给我们表演了一段天津快板:“来到了天津卫呀,是嘛也没学会。学会了开汽车呀,压死二百多,警察来抓我,吓我一哆嗦……”快板没说完,大家就已经笑作一团了。算起来现在小妞子也五十多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说这段天津快板?

除了聊天、游戏,我们乘凉的时候还喜欢看星星,那时候的北京没有雾霾,没有这么多大楼,也没有这么强的“光污染”,所以能清楚地看到很多很多的星星。我们躺在凉席上,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上那些一闪一闪的星星,大人们会告诉我们哪个是北极星,哪个是号称“勺子星”的 北斗七星,还告诉我们这北斗七星分别叫做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月亮好的时候,老人们会指着天上的月亮,给我们讲月亮里面的神话故事:嫦娥奔月、吴刚伐桂、还有月下老人牵着红头绳等等。乘凉的时候我们还真是学了不少课堂上没有讲过的知识。

邻居们乘凉聊天有时候会聊到很晚,夜深了,天气渐渐凉爽起来,一些年纪小的孩子已经在妈妈怀里或凉席上朦朦胧胧地睡着了,这时大家才意犹未尽地互相告别,回家睡觉……

本文作者

 
付硕专列
付颀:放走陶洛诵 

付颀:红卫兵"最后通牒"
与遣送原籍的邻居们


文图选自作者微信公号

给老编续杯咖啡

就摁下打赏二维码吧


革命少年

方方:男女老少露宿街头,

曾经武汉的夏夜风景

刘晓华:在庆祝十一游行的彩车上
田沈生:京城那些忘不了的儿时旧事
萧蔚:东八楼,我儿时的记忆
陶洛诵:儿时的京城记忆
陶洛诵: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情窦初开
刘索拉:为加入红卫兵苦练骂人本领
杜欣欣:拍婆子的考证

刘海鸥:第一次政治生命,

再也没有老师喜欢我了

杜欣欣:看电影,灌了"迷魂汤"似的
顾晓阳:儿时的夏天
周初:我那淘气惹祸捅娄子的童年岁月
张亦峥:少年诗酒如浮云
刘源:中南海小"芝麻酱"的悲喜年华
北京顽主们的血色青春
米鹤都:大院的精神文化

魏光奇:"文革"时期读书生活漫忆

马小冈:从对联 · 老兵 · 联动说起
马小冈:“联动”冲击公安部真相探源
王世浩:红卫兵大串联的真实记录
北京"老莫",梦开始的地方
王宗禹:我目睹了毒打老师父母
冯印谱:是谁,毁了我们的青少年?
女特务:中国影视中的另类性感偶像
赵建伟:革命少年,荷尔蒙何处安放?
夏新民:当时只道是寻常
夏新民:我的沙湖记忆
程宏:我们中学没有毕业考试和典礼
余琼琼:肥腊肉,瘦腊肉,永远的痛
蒋蓉:革命洪流中的小水滴
周永威:放牛娃的冬天
邱炜煌:一个少年眼中的革命时代
我们那一代人的奇葩芳华
邹坚峰:文革中的无聊往事
冯印谱:"文革"当年,我在乡下看电影
史宝和:忻州老城的快乐时光
吕丁倩:“另类”屈辱中的造假照片
蒋国辉:1968年,岁月并不静好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长摁二维码
加盟新三届
我们不想与你失联
备份新三界
余轩编辑、子夜审校
公 号 征 稿主题包括但不限于童年回忆  文革  上山当兵月  青工光阴  高考校园  浪漫  菁英职业  学术  家国……40后、50后、60后的光阴故事这一代人的苦难辉煌与现实关怀都是新三届公号期待分享的主题来稿请附作者简历并数幅老照片投稿邮箱:1976365155@qq.com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