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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年丨卢治安:​高高的红枣树下,是我童年的小兰

卢治安 新三届 2020-09-04


作者档案

本文作者


卢治安,生于1947年12月,天津第九十中学66届高中毕业生,1968年12月到河北省围场县大唤起公社插队落户。1972年11月选调回津,做中学教师。1977年底参加高考,1978年3月入南开大学中文系学习。1982年分配至天津教育学院(后并入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任教。2008年春退休。


原题

高高的红枣树

——童年记忆




作者:卢治安



最早的童年记忆,也可以说是最早的生命记忆,在保定,在保定双井胡同,在保定双井胡同四号。
 
大门内有个月亮门,月亮门旁,有棵高高的红枣树。
 
春天,一树细密的淡淡的黄枣花,蜂儿满树的的飞,一院子沁人肺腑的清香;夏天,支起一把绿色的巨伞,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院内,星星点点,一地清凉;秋天,叶儿泛黄,一阵风后,叶子飘落,漫天的飞,满树枝条,挂满了红珍珠样的大红枣,像燃烧的火;冬天,雪后初晴,坚实的枝杈上,有喜鹊搭的窝,清冷的蓝天下,两只雀儿扑愣愣的飞起来,翅膀震下了枝干上的雪,白梨花似的纷纷扬扬的撒落。
 
月亮门内,红枣树下,是我稚嫩的童年。  
 
1948年保定解放,全家来到保定,租住在双井胡同四号。
 


双井胡同是条南北向的街巷,很古老,石子铺的路。虽说叫胡同,其实很宽。胡同里有两口千年古井,水质清冽甘美,所以得名。卢姓著名的“裕庆隆”酱菜园铺面就在胡同与西大街的交口上。从铺面沿胡同北行数十米,路西,是“裕庆隆”的生产“作坊”。

作坊对过,是一片空地,双井胡同四号就凹在这片空地里面,坐北朝南的院门。进院后是一个不小的跨院,青砖漫地;西向是一个青砖月亮门。穿过月亮门,进入内院,右侧是坐北朝南一明两暗的三间正房,对面是坐西朝东一明两暗的三间西房,左侧是坐南朝北两间里外间的南房。

院落很大,也都铺着一色的青砖。年代久远了,地面已不平整,很多砖缝隙都长出了草茬,低洼处还有片片的深绿色的苔痕。月亮门内,紧贴院墙,就是那棵枝繁叶茂的红枣树,树干早已遥遥高过房顶,硕大的树冠越过高墙伸展到跨院,浓荫几乎能遮蔽内外两个院落。


房东姓马,二十七、八的样子,在“马号”二楼的一间挺大门面的照相馆照相,父亲要我称呼他“马叔”;马婶也似乎这个年纪,长得白白净净。两个女儿,大女儿叫马玉芳,比我大两岁,二女儿叫马玉兰,小我一岁。
 
马师傅一家住在正房,我家租住在西房。南房无人住,储放着房东的许多家什物件。
 
这个院落里的故事,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近切;是那么模糊,又是那么清晰。
 
(一)

 
总是浮现在眼前的,是那温馨的市井生活画面。
 
清晨,胡同响起了“咯吱咯吱”的木轮车声,是卖水的车过来了。卖水师傅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壮壮的,臂膀黑亮结实,话不多,两手把着车辕,肩上套着绳套,弯着腰拉车。车上固定着椭圆的长形木桶,桶顶是个方形的豁口,盖着桶盖。桶的后下方钻着个小孩胳膊粗的水口眼,用一根木橛子堵住。两个车辕下,分别挂着个木水筲;车辕上,横放着一把扁担。车底下,还挂着个瓶子,油乎乎的,是车油,看到过汉子用木棍沾着油膏在车轴上。
 
汉子停稳车,拉开嗓子:“井……水”,井字拖长音,清亮,悠长。为什么叫卖声不是“水”而是“井水”?我想可能是在强调这是“双井胡同”的水,不是一般的井水,更不是护城河里的河水。
 
井水二分钱一挑(两桶),也能提前预购木牌,有所优惠,叫“水牌”,竹子做的,一个水牌一挑。听到汉子的叫卖声,我总会抓起一个水牌就飞也似地跑出去,很得意地举着水牌,大声说,“给,送一挑!”汉子一笑,接过水牌,将木筲放在车后,拔掉木头橛子,清水哗啦啦地注入木筲。汉子先将扁担放在肩上,然后手把扁担钩,一左一右的钩起木筲,迈着碎步,扁担忽悠忽悠的颤,进了院门。

木筲内放着个十字形的木条架,飘在水面,大人说是为了防止筲里的水溅出桶外。母亲早已掀开缸盖,汉子对母亲还是一笑,不撂担子,先是提起右桶,将水“哗”的一声倒入缸中,再转过身,提起左桶,倒进缸。又是一笑,走了。院墙外响起了“咯吱咯吱”的木轮声。
 
也有这样的时候,我抓着水牌跑出去,汉子一笑,说:“你家还有半缸呢,今儿不用挑,拿回去吧。”回去爬到缸上一看,果然,能照见人影。我觉得很神奇。汉子也时时帮着母亲刷水缸。“大婶子,缸得刷刷了。”于是,又到了我最开心的时刻。

汉子一瓢一瓢地将水舀出来,倒在木水筲里,然后,一个人放倒水缸,缸底的水流满一地,漫开一大片,慢慢地浸到砖缝内。我就会享有专利似地接过布巾,钻进缸内擦拭缸底,像个英雄。缸内凉丝丝的,身上湿漉漉的,很开心。等我爬出来,汉子立起水缸,将木筲里的水提到月亮门,浇在枣树下。一汪水慢慢的渗入泥土,我们几个孩子都会快乐的蹦蹦跳跳:“快来看,枣树喝水了,枣树喝水了!
 
汉子的颈上,围着一个厚厚的垫肩,密密麻麻的针角,母亲常说“好活好针线”。汉子一笑,说:“家里做的,家里做的。”
 
沿胡同向北,约一二里地,就有双井胡同的一眼古井。井在路东,井台好高,有十几级青砖的台阶,布满厚厚的绒毛绿苔。年代久远,辘轳轴和把都磨得又白又亮,井口不大,井绳很粗,趴在井口向下望,幽深阴冷不见底,大喊一声,有轰轰的回声,很吓人的。冬天的时候,井台上结满了厚厚的冰,把井台整个的包了起来,井口成了个冰窟窿。母亲知道我私自到井沿后,曾有一顿暴打。
 
胡同里卖蔬菜的老汉也是我的最爱。老汉穿着件白粗布的短衫,戴着顶晒黄了的草帽,绾着裤腿,光脚,布鞋,肩上搭着条洗的泛黄的毛巾。卖菜的吆喝声记不得了,只记得老汉进到院内,放下挑子,摘下草帽扇着。筐里的黄瓜翠绿,顶着小黄花;水萝卜通红,滴着水似的;西红柿,青椒,豆角,小葱,莴笋……

老汉见孩子们围过来,就随手拿起根黄瓜,一掰几段,递给我们,“吃,脆着呢!”“我要吃西红柿!”“好哇,叫你妈来买吧!

老汉有时也会说“大妹子,讨口水喝”,母亲忙不迭地送过来一杯茶水,老汉笑道:“没这个福气,喝不服。”走到缸边,舀一满瓢凉水,仰脖“咕嘟咕嘟”的喝下去,喝罢,用手背擦下嘴,连声说“好水,好水”,然后将未喝尽的水轻轻地洒在菜筐上,各种菜蔬立时精神得像活了一样。
 
胡同里卖油的老者也记忆深刻。那是一声苍老又沙哑的叫卖声,长长的一声“油……”声音由高到低,由强到弱,像一声长长的叹息。老者推着辆独轮车,车上左右两个油篓,粘糊糊的;老者穿得也油乎乎的,我不大喜欢。但老者的木梆子很有趣,油光锃亮,用木棒敲打着,“梆梆”地响,声音清脆,好听。特别在晚上,很静,梆子声响起,“吱扭吱扭”的独轮车声也传来,有些许的凄凉。
 
(二)

 
市井生活的记忆外,是玩耍的快乐。
 
每天都要去的地方是胡同路西“裕庆隆”的作坊。看磨坊里驴一圈一圈不停地拉碾子,就会很开心的占去很多时间。在墙根拔几根草,送到驴嘴边。驴戴着笼头,干着急,咬不住,就会跟着驴在碾道里转,一直到从笼头眼里把草送进驴嘴中。有时驴偷懒,停下不走了,就会折下根柳条,在驴屁股上抽:“懒驴懒驴,你好赖皮”。驴一个前窜,吓了人一跳,随后是我们开心的笑声。
 

最开心的时刻来到了,卸了磨,工人牵着驴到作坊跨院或到路东的空地上,驴在地上翻过来掉过去地打滚儿,撒欢儿,口鼻中“吭哧吭哧”地喷着热气,扬起弥漫的尘土。我们也就就势躺在地上,老驴似地滚来滚去,脸上、胳膊腿上都是尘土,回家又遭一顿臭骂。
 
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捉迷藏游戏。作坊里有数百口腌制酱菜的大缸,一排一排,密密麻麻,是最有趣的捉迷藏的天地。从早晨可以一直玩到天黑。
 

最有趣的去处是沿西大街向西,不远就是高高的西城古城墙,还有护城河。城墙很高,巨大的青石砖墙体历尽沧桑,黑黢黢的,铺满绿苔。有的地方已经坍塌,是日本人攻占保定时炸开的,裸露着黄土,长满了杂树野草,自然也开满了各色野花,蝶飞虫鸣,是我们的天堂。

白天,从坍塌处爬上城墙顶,向西北看,太行山绵绵的山峦;回头看,千年古城青瓦的屋脊;向上看,水洗样的蓝天。风吹过来,草的香味,花的香味,水的香味,泥土的香味。扑蝴蝶,捉螳螂,抓蚂蚱,逮蛐蛐,说不尽的快乐。
 

 
(三)

 
1954年,我七岁,上了小学。叫琅琥街小学。学校不算近,在城隍庙以东,数保定东边了,但从没有家长送过,都是自己去。可记忆的最牛之事有二。
 

 
一是算术课。老师讲“十以内的减法”时,讲到“一减一”“二减二”“三减三”一直到“十减十”等于几?全班同学都一遍遍地回答“大铃铛”。只有我站起来说:“零”!老师是个女的,姓康,说:“全班都是傻铃铛,就你正确。你可以先放学回家了!”我坐下,把书,铅笔盒“啪啪”的塞在书包里,得意万分地离开了教室。
 
再一件牛事是语文课。第一课讲完后,老师考察背诵课文,连叫十几人,都背不好。康老师指着我说:“你来背!”我站起来,走到讲台前,大声背诵:“语文课。第一课:《上学》。我们上学。第二课:《开学》。开学了,学校里同学很多。第三课:《老师》。老师教我们,我们要听老师的话。第四课:《放学》……”康老师打断我:“停住,我还没讲,谁叫你背第二课第三课的?显摆你能?回去!请家长!”全班同学哈哈大笑。
 
还有一件极为震撼惊悚的事情。双井胡同四号大门外,立着个废弃的碾盘,碾盘靠在墙边。某一天,闲来无事,小学一年级的我站在碾盘上,拿着个画石猴(石笔)在墙上“题”了些字,然后,到作坊里玩去了。天色不早,回家吃饭,出的作坊门,便见对面空地上停着辆吉普车,还围着黑压压的人群。那个年代,自行车都少见,一定发生了大事。

刚钻进人群,就看到几个警察正对着我写的字照相,那个碾盘也用绳子围起来。人们说发现了反革命标语,公安局来了。我又踮起脚来细看,共三行。第一行“飞机飞来了”。第二行“又飞走了”。第三行“毛主席。完了”。“猖狂攻击大救星,敢咒骂毛主席完了”,“罪大恶极!坚决镇压反革命!”人们纷纷议论着。我还真的怕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后来几经调查,又做了多次笔迹鉴定,认定标语确实是出自我手,但仍怀疑幕后有黑手。搞得父母、老师、马叔,马婶,送水的汉子,卖菜的老汉,卖油的老者,作坊里的工人一干人等,除了作坊里的那头驴,凡是和我说过话的成年人都被内查外调,好不紧张。一老警察大概是出自为我解脱之意,反复诱导我:“孩子,你是不是想写毛主席‘萬歲’啊?你认字少,把‘萬歲’写成‘完了’,是吧?”我气哼哼的说:“‘萬歲’谁不会写?就是‘完了’。康老师教我们的,写完作业,都要写上‘完了’。不信你去问!”办案警察恍然大悟,旋即结案。
 
小学生的我
 
(四)

 
最美丽的记忆是在高高的红枣树下,除了开心的玩耍,更有稚嫩童真的友情,足以滋润一生。
 
两家大人相约,孩子们年龄上下差不多,就直接称呼名字。所以我管马玉芳叫小芳(“芳”读作三声,念“访”音),管马玉兰叫小兰。可小兰偏要叫我“小哥哥”,并且猫儿狗儿似的屁颠屁颠地整天跟在我后头,让我在小伙伴前很没面子。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在作坊的密密麻麻的酱菜缸玩捉迷藏,借机甩掉她。听着小兰找不到我的失望的哭声,看着小兰擦着眼泪离开作坊回家,我很开心,更为得意,于是和一帮顽童疯跑起来。

那时的冬天怎么那样的冷?家里都点煤球炉子,房檐上挂着长长的冰绺子,玻璃窗户上结满冰花。我在西房,小兰在北房,我们的脸都贴在结冰的玻璃窗上,鼻子冻得红红的,呼出的热气融化了眼前的冰花,透过这一点光亮,死死地盯着月亮门旁的枣树。凛冽的寒风中,“咔嚓”一声,会有干裂的树枝掉下来,我们就会各自从房中跑出,争抢落在地上的干树枝,干树枝可以在点炉子时引火的。常常是我跑得快,捡起干树枝。但一看到小兰冻得通红的鼻子,还有皴裂的小手,我就会很大气地说:“给你吧。”小兰会开心地笑,“咯咯咯咯”地笑不停,严寒的院落里充满喜悦和温暖。

春天时,小兰会让马叔用竹竿子打下几束枣花,掐下一小把,插在头发上,歪着头让我闻:“香不香?”我说:“不香不香,比狗屎还臭!”小兰就又哭了。她哭起来用两个手背擦眼,很好看,也很有趣。树上总有五颜六色的虫子,我也挺怕的,但会壯着胆子用手捏住,在小兰脸前晃,吓得她惊叫着满院子里跑。下雨阴湿天,月亮门的高墙上,好多好多蜗牛在爬行,我俩会蹲在墙下看半天,腿都麻了。

夏天,在浓浓的树荫下铺上一领席,母亲和马婶坐在席上做针线,席上摆个小炕桌,一年级小学生的我趴在桌上写功课。小兰两手托着腮,眼巴巴的看着我写字。写累了,就势躺在席上,眯起眼,透过密密的枝叶,看蓝蓝的天。有一群白鸽子打着呼哨从蓝天飞过,像飞过一片云。我们就会认真讨论,为什么鸟会飞人不会飞?这时候,小芳就会很轻蔑地瞟我们一眼。我不喜欢小芳,很少搭理她。

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繁星满天,夜色如水。星星为什么不会掉下来?月亮上真的有仙女和白兔子吗?是我和小兰经常争执的话题。月光下,小兰的眼睛很亮,很好看。夜深了,大人喊我们回屋,小兰总是紧紧地拉住我的手,伏在我耳边小声说:“别吱声,装听不见。”说完把头紧紧靠在我身上。我的耳边就有一股热气,心里砰砰地跳。

秋天来了,枣子由青变红。叶子黄了,落了。满枝的红珍珠,红玛瑙,映在蓝天下。我和小兰每人一个小板凳,坐在树下,仰着头巴巴的看,盼着,等着一阵秋风,熟透的枣儿落下来。脖子都酸了。有时一阵风起,火红的枣儿会噼里啪啦的落下不少,我们会欢呼雀跃,每人捡起几大捧。

这时,小兰会把自己捡到的都给我,说:“小哥哥,都给你吃。树是我们家的,我有的是。”马婶经常说:“俩孩子有缘分啊。”小兰就问:“娘,什么叫有缘分?”马婶说:“就是给你小哥哥做媳妇儿。”我说:“我不要媳妇儿。”小兰说:“那我把枣树给你,你让我做你媳妇儿,行不?”大人们哈哈大笑。

1955年初,我家搬了家。搬家前,小兰哭得哑了嗓子。我也很难过,眼也湿了,躲在门后,擦干净,装作没事。

自此,我再也没见过小兰。保定不大,新家在西大街114号,离双井胡同也不远,可我好像是从没想到过要去看看她,很没心。以后又搬家到联盟路11号省直机关宿舍,就更没能去见她。

1958年,河北省省会从保定迁至天津,要坐火车到新的大城市,只顾兴奋,也没想到去双井胡同和小兰说说话告个别。这一晃,六十多年过去了。老了,才知道,在苍老的内心深处,一直有童年的小兰,枣花般淳朴,枣花般清香;一直有小兰的友情,枣花般纯扑,枣花般清香。想来,小兰今年也70岁了,是做祖母了还是做外祖母了?在这个夏天的夜晚,思念。

2007年夏,在保定安葬父母,曾到双井胡同,什么都找不到了。但是,明朗的蓝天下,那棵高高的红枣树分明就在眼前,满枝缀着红珍珠红玛瑙般的枣儿,还听到小兰“小哥哥”的叫声。

泪水,悄然地流了出来,顺着面颊,流淌,我哭了。一滴滴泪,一颗颗红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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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治安:塞北初恋,此情绵绵五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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