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尼日利亚与1992中国 | 非洲大咖说

Original 立日心好望观察 2023-03-12

所谓“通古今之变，究天人之际”。

虽然时间穿越三十载，空间横跨亚欧非，但今年（2022年）尼日利亚宏观经济的体感，让我猛地联想起1992年时的中国。

回首远望，92年的中国，即是危急存亡、生死攸关之际；也是峰回路转、绝处逢生之时。

实际上正是从1992年开始，中国开启了水大鱼大、疯狂增长的三十年。

思忖良久，这两个国家间，至少有十处宏观经济现象非常近似。

让我不禁感叹，“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物换星移几度秋，在尼日利亚是否会重演这段历史呢？

一、先说结论

1，今年（2022年）尼日利亚的宏观经济背景与1992年中国非常相似，包括：美元指数、外汇储备、外债、财政收入、通胀、石油价格等。

2，以史为鉴，尼日利亚的宏观经济形势，可能会有以下重要变化：

（1）官方汇率与平行市场并轨；

（2）鼓励引进国外资本，兜售国内资产；

（3）央行降息，激活国内资本；

（4）财政开源节流，新增苛捐杂税，并减免政府补贴（如燃油补贴等）。

3，这些政策可能会造成以下影响：

（1）汇率大幅度贬值，单次贬值幅度超15%。

（2）恶性通货膨胀加剧，短期经济产生剧烈阵痛；最差情况，以美元计价的尼日利亚GDP规模可能会低于南非，成为非洲第二大经济体；

（3）尼日利亚的资产价格飙升，奈拉计价的股票房产等大幅升值；

（4）基层群众税、费负担加重，尼日利亚国内阶级矛盾激化。

以下为分析过程。

二、92年中国与 22年尼日利亚

（一）强势美元的历史循环

先说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美元升值。近期美元对人民币涨到7附近。对比一年前的6.3左右，上涨幅度约10%。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cny

同样人尽皆知的是，这一波上涨的动因是美联储加息。

因此不独是美元对人民币升值，而是美元对所有主要币种都升值。例如美元对欧元上涨15.61%，美元对尼日利亚奈拉上涨16.77%。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eur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ngn

美元对一篮子货币的价格变化，即我们要谈到的第一个宏观指标——美元指数。

如图所示，2020年3月新冠疫情爆发，美联储开启无限量化宽松，美元指数保持低位。

而今年以来，伴随着美联储加息，美元指数不断攀升。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ollar-index

在1992年，也是美元指数的上涨周期。

这里需要提示的是，美联储加息并非美元指数上升的唯一动力。所谓此消彼长，美元变强势的底层逻辑，在于增加美元需求，或打压其他主要货币需求。如：

1，发生非美国本土的战争风险，美元享有等黄金的避险属性；比如90年8月打到91年2月海湾战争，“美元”成为避险资产，进而美元指数上升。

2，让其他强势货币崩溃；如91年12月苏联解体，曾经的超级大国一般等价物“卢布”崩溃，助推美元指数上升。

3，增强以美元为主的结算需求，如美元主导的贸易区。如92年8月，美国、加拿大及墨西哥三国签署北美自由贸易协议，美元指数强势崛起。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ollar-index

与之相反的，92年2月签署的《欧洲货币联盟条约》，为美元创造了重磅“敌人”，则导致美元指数下降。

总结而言，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一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美元指数的上升。具体的表现为本国货币相对于美元的汇率下跌。

（二）官市黑市的汇率鸿沟

如上文所述，一年以来美元对尼日利亚奈拉已经上涨16.77%。

一方面，是因为尼日利亚经济低迷，造成奈拉购买力下降；另一方面，是因为尼日利亚央行2021年5月开始开始采用更灵活的NAFEX汇率(即投资者和出口商汇率)。

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为汇率变化创造了弹性空间。如图所示，在2021年5月时，奈拉汇率出现一轮大幅贬值。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urrencies/usd-ngn

但尽管官方汇率已经持续贬值到约440N：1$，但普通个人用户或企业极难以官方汇率换到美元。大量的汇兑需求在法定机构以外进行。

因此形成了官方挂牌价格，与平行市场（俗称黑市）两套价格体系。在黑市中，奈拉兑换美元的汇率几乎是官方价格的2倍。

数据源：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749636385687120632&wfr=spider&for=pc

1992年的中国也是类似情况，采用“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度”。

引用一段定义：人民币汇率代表人民币的对外价值，由国家外汇管理局在独立自主、统一性原则基础上，参照国内外物价对比水平和国际金融市场汇率浮动情况统一制订、调整，逐日向国内外公布，作为一切外汇收支结算的交换比率。

当时官方市场价格约为5.2元人民币兑换1美元。但由于大规模沿海走私、地下外汇交易等，黑市中汇率达到11元人民币兑1美元，是官方汇率两倍多。

总结而言，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二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官方汇率与黑市汇率存在巨大鸿沟。

（三）大幅下降的外汇储备

正如上文所述，普通个人用户或企业极难以官方汇率换到美元。

直接原因是官方外汇储备不断减少，官方需要优先保证金融安全——外汇储备具有调节国际收支，保证对外支付、干预外汇市场，稳定本币汇率等作用。

因此，难以满足国内市场的商业需求。

尼日利亚央行发布的官方数据显示，过去1年外汇储备从约404.8亿美元下降到约373.9亿美元。尼日利亚的外汇储备降幅约8.26%。

据新闻，22年8月份，一名民选官员提请尼日利亚中央银行行长Godwin Emefiele注意，尼日利亚的外汇储备仅剩150亿美元，远低于该行宣称的外汇储备余额。

数据源：

https://www.ceicdata.com/zh-hans/indicator/nigeria/foreign-exchange-reserves

1992年的中国，也发生了外汇储备负增长的情况。

这是由于90年代初期，苏联日渐倾颓，中国成为社会主义阵营的唯一大国。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开始对中国进行经济制裁。中国的外汇储备规模停止了前2年的翻倍式增长，当年度下跌10%。

数据源：

https://m.shujujidi.com/caijing/201.html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三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外汇储备呈现10%级别的大幅下降。

（四）大幅增长的外债规模

外汇规模在减少的同时，外债规模却在增加。

仿佛是鲁迅先生的巧妙比喻，我的钱是用黄包车拉进家门，却是用小汽车送出去的。

如图，可以看到尼日利亚外债占名义GDP比例逐年大幅攀升的趋势。

这里我使用的是“外债占名义GDP比例”，因为随GDP上涨，外债的绝对值几乎是必然上升的，比值更有评价意义。

数据源：

https://www.ceicdata.com/zh-hans/indicator/nigeria/external-debt--of-nominal-gdp

2022年第一季度，尼日利亚债务存量已升至41.6万亿奈拉，预计到今年年底可能达到45万亿奈拉的峰值。

2022年尼日利亚的债务风险更加恶化。公开数据显示，2022年前四个月，尼日利亚政府将其留存收入的119%用于偿债。这表明尼日利亚正接近财政悬崖，因为这是该国债务与收入之比首次达到或超过100%。世界银行还警告称，到2027年，尼日利亚可能将近160%的收入用于偿债。

这里需要重点说明，我更关注的指标是“外债”，而非包括“内债”的全部的债务。

因为“内债”可用本国货币来偿还，有辗转腾挪的空间，而外债则必须用美元等“外币”来偿还。

所以，外债是有毒的钱，一旦到期后难以偿还，则短期砸锅卖铁，变卖资源、土地、特权；长期可能被国际金融机构逐渐降级，进入经济恶性循环，最终有国家破产的风险。

1992年时，中国外债占名义GDP比重，也处在历史级的上升通道内。在十年内，比值从约5%上升到15%以上。

数据源：

https://www.ceicdata.com/zh-hans/indicator/china/external-debt--of-nominal-gdp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四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外债规模大幅上涨。

（五）捉襟见肘的财政收入

外债规模连年增加，是因入不敷出也。

一边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外债，另一边是每况愈下的财政收入。

如图，在GDP相对平稳的背景下，尼日利亚财政财政收入占GDP比重在过去4年中呈现下降的趋势。

数据源：

https://www.ceicdata.com/zh-hans/nigeria/government-finance-statistics

这主要是由于过去4年中石油价格持续下降，直到2022年俄乌战争引发能源危机，石油价格短期内大幅上升。才让尼日利亚政府勉强回血，但幅度依然有限。

尽管油价上涨，但石油收入表现不佳，原因是石油生产严重不足，如管道破坏和原油盗窃导致的停工，以及进口产品着陆成本上升导致的汽油补贴成本升高。

2022年4月，财政收入仅为1.63万亿奈拉，只完成了3.32万亿奈拉收入目标的49%，实际收支赤字为3.09万亿奈拉（4.72-1.63=3.09万亿）。

在1992年的中国，财政收入情况甚至更为严峻。92年到95年期间，是中国财政最危险的时刻，“财政收入占GDP比例”是改革开放之后历史最低值。

如图，从1978年开始财政收入占GDP的比例不断下降。从31.3%，快速下降到1995年的10.3%。

数据源：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51269878824532309&wfr=spider&for=pc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五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财政收入下降。这意味着政府可以使用财政手段，进行经济调控的空间是极为有限的。

（六）见顶启跌的石油价格

正如上文所述，尼日利亚的财政收入，很大部分来自于原油出口。2022年俄乌战争，引发了全球范围的能源危机，这是原油价格过去一年不断上涨的逻辑。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ommodities/crude-oil

但从近期形势来看，石油价格很可能已经见顶，并在几个月内开始下跌周期。我的观点如下：

1，需求侧：冬季过去，北半球国家的取暖需求减少，对能源需求减少；

2，供给侧：美国正主导增加全球范围内的石油供应，以缓解国内的通胀问题。

3，转折点：俄乌战争缓和，两国恢复能源出口，造成全球范围内的能源价格下降。

原油出口是尼日利亚经济的命脉，一旦以上成为现实，对经济形势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1992年，同样处于石油价格见顶，开始下跌的周期。当时的中国与现在尼日利亚的经济结构类似，主要依靠资源能源的出口换取外汇。

数据源：

https://cn.investing.com/commodities/crude-oil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六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石油价格见顶启跌。这代表着政府的预期财政收入减少，未来几年财政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化。

（七）极度恶化的通货膨胀

石油价格上涨对尼日利亚经济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原油出口带来更多收入，另一方面尼日利亚需要先出口原油再进口石油，高涨的石油价格成为推高尼日利亚通货膨胀的重要原因之一。

2022年，尼日利亚面临的通胀压力是历史级别的。尼日利亚国家统计局表示，受面包、谷物、天然气和运输成本的推动。，10月份通胀率从上月的20.77%升至21.09%，达到17年来的最高水平。

数据源：

https://www.theglobaleconomy.com/Nigeria/inflation_annual/

而更令人绝望的是，尼日利亚央行并非对此无动于衷，而是不断的提高基准利率。2022年11月22日，尼日利亚央行将基准贷款利率（MPR）上调，至16.50%。这是2006年该利率出台以来的最高水平，此举旨在积极抑制通胀，缓解奈拉的压力。

但即使加息如此频繁，恶性通货膨胀依然没有缓和的迹象。

数据源：

https://zh.tradingeconomics.com/nigeria/interest-rate

1992年时，中国正处于30年来最严重的通货膨胀周期的起点。从这一年开始，CPI一路飙升从1991年末约5%上涨到1994年约28%。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七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通胀情况急剧恶化。

数据源：

https://zh.tradingeconomics.com/china/inflation-cpi

（八）十分严峻的就业形势

在通胀恶化的情况下，普通民众的财富不断贬值。与此同时，尼日利亚群众的收入来源也正在被切断。

尼日利亚劳动市场的失业率居高不下。自2017年以来，尼日利亚的失业率增长了2倍多。这意味着有2300多万尼日利亚人无业或就业不足。

数据源：

https://www.theglobaleconomy.com/Nigeria/unemployment_rate_monthly/

1992年，正是中国90年代“下岗潮”的前夕。虽然直到90年代末，“下岗”才作为一个正式概念提出，但工人饭碗不保的阴云几乎覆盖了整个90年代，并延续至21世纪初。根据公开数据，光是1995年到2002年，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就精简了6000多万名职工。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八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就业形势严峻。

（九）发行新钞

2022年10月26日，尼日利亚央行突然宣布一项“换钞令”，以解决现存许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的问题，其中包括货币贬值，通货膨胀等。此前，尼日利亚央行透露，截至9月底，流通中有3.23万亿奈拉纸币，其中2.73万亿奈拉（85%）纸币存放在商业银行金库之外。

新版纸币计划在于12 月 15 日发行，旧版纸币将并行流通至 2023 年 1 月 31 日，民众可以在此日期之前将纸币免费存入银行。

无独有偶，为提高人民币防伪能力，中央人民银行在1992年8月20日开始发行1990年版50元、100元纸币。

在我看来，“发行新版钞票”是一个非常值得玩味的政策手段。一方面有“减少旧币”之名，一方面行“增发货币”之实。它对宏观经济的影响是多层次多方面的。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九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新版纸币发行。

（十）换届在即

不做详细分析，只把事实放在这里。

尼日利亚将于2023年2月25日举行总统选举，并于3月11日举行州长和州议会选举。随着选期临近，尼日利亚各类大规模集会等活动增多，从现在至今后一段时间，社会治安形势不稳定性、不确定性进一步增大。

而在1992年的中国，10月，江泽民在中共十四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中央委员会总书记，出任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次年3月，江泽民在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上当选为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总结，这是1992年中国与2022年尼日利亚第十个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换届在即。

三、尼日利亚社会生产现状分析

以上十个宏观经济情况，盘根错节、相互影响。且看我用一张图将其理顺：

宏观经济的根基在于“社会生产力”。所谓社会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的总和是经济基础。

“社会生产力”取决于生产三要素，即“资本、劳动、土地”的运转情况。尼日利亚社会生产现状是“资本”要素大量外流，导致社会生产力降低，社会生产规模缩小。

（一）资本要素外流的原因与结果

1，官市黑市的汇率鸿沟，资本不敢流入，只要流入就贬值50%（图中圈1）；

2，美联储加息，强势美元造成资本外流（图中圈2）；

3，见顶启跌的石油价格，导致未来的资本增量减少（图中圈3）；

4，大幅增长的外债规模，形成预期资本流出，压缩了未来资本储备（图中圈4）；

5，财政收入规模缩小，体现经济增长乏力，资本规模难以增加有限（图中圈5）。

尼日利亚社会生产“三要素”变化的结果：

1，大幅下降的外汇储备，是资本外流（图中圈2）的直接表现，表现了本期资本规模的缩小；

2，极度恶化的通货膨胀，体现了本期与未来的资本外流趋势，导致本国货币的购买力下跌。

3，发行新钞、提升基准利率等，是应对对资本外流的解决方案。

4，十分严峻的就业形势，资本外流的侧面反映。因为资本要素外流，社会生产规模缩小，劳动要素的需求也减少，表现为失业率大幅增长。（图中圈6）

总结而言，尼日利亚社会生产中遇到的各种问题，都是“资本”要素增速过慢，而流出过快导致的。这与1992年中国的现实情况如出一辙，因此才会有如此相似的宏观经济情况。

四、参考92年中国 对尼日利亚宏观政策的预测

站在2022年回望，世人普遍认为，尽管困难重重、步履维艰，但1992年开启了一个伟大时代——那是一个春天，天地间荡起滚滚春潮，征途上扬起浩浩风帆。

（一）1992年中国困境

先来简单回顾1992年时中国遇到的问题。

1，官市黑市的汇率鸿沟，资本不敢流入，只要流入就贬值50%（图中圈1）；

2，苏联崩溃在即，中国成为社会主义的最后堡垒。国际上掀起反华声浪，国际上宣扬“中国崩溃论”，大量外资撤离中国（图中圈2）；

3，1991年8月，美国更宣布了一项有史以来最长的贸易报复清单，几乎囊括了中国对美国出口的各种产品。中国的资本增长几乎停滞（图中圈3）；

4，大幅增长的外债规模，形成预期资本流出，压缩了未来资本储备

5，财政收入规模缩小，体现经济增长乏力，资本规模难以增加有限（图中圈5）。

因此从根源上讲，1992年的中国，所面临的问题与2022年的尼日利亚是一样的——生产要素中的“资本”缺失。因此必须先解决“资本”问题，即使会造成巨大的短期阵痛。

（二）1992年中国的应对经验

1992年时，中国面临的经济问题错综复杂，不同群体互相掣肘，任何的宏观政策实施，都必然会产生巨大的负面效应。

但顶级的政治团队，必须选择社会成本最小的政策方案，正因此中国才能托梁换柱，迎来一线生机。

第一步不惜一切代价动员“资本”

1，外汇改革，一次性把人民币汇率调低57%。人民币汇率从5.2人民币兑换1美元，迅速下降到8.7人民币兑换1美元。直接瓦解了外资进入中国后产生贬值的顾虑。当然，这也意味着国内社会财富相对外资的贬值，人民币购买力的大幅下降。

数据源：http://www.360doc.com/content/12/0313/16/8288139_194029297.shtml

2，外来资本破壁。在美国等西方国家制裁中国时，中国大力引进亚洲“四小龙”、“四小虎”的资本。也正是这一阶段，新加坡、马拉西亚、以及港澳台的大量资本进入中国大陆。同时，中国大幅降低外资审核标准，引进外资规模3000万美元以下无需审批。

正是此时开始，中国大陆承接了大量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这些低端企业拯救了岌岌可危的社会生产停滞，吸纳了大量劳动人口，但是也带来劳工待遇低廉、环境破坏严重等负面影响。

3，放开民间资本。陆续推出股票、期货、房地产三大资本市场，民间资本得到充分活跃，填补了部分外资流入的空缺。这也造成社会投机风气严重，资本市场中充斥着大量的资产泡沫，为未来的股灾买下隐患。

4，94年分税制改革，中央和地方对税收进行重新分配。改革之前，中央税收占比已经不足30%，改革之后达到50%，极大的加强了中央对于宏观经济的调控能力，为举国一致度过难关创造了经济条件。消极后果在于，地方政府分到的收入少了，一些公共服务，如医疗、教育、土地市场化，医疗教育房产成为普通民众身上的三座大山。

数据源：

https://www.docin.com/p-960639857.html

5，开源节流，保障财政收入。如国企、事业单位大量裁员，公务员停发工资；地方上预征税收，有些地区的税征收到了十年以后；一些政府资产如政府办公楼出租、出售等。

总而言之，伟大的中国人民在当时与未来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终究是逃出了“中国崩溃论”的死局。

（三）2022年尼日利亚宏观政策预测

1992年曾在中国大陆上发生的重大变革，即是中国人民的真实历史，也是世界人民的宝贵经验。

万殊一辙，我认为尼日利亚也将有有重大的政策变化，以度过当前的危机局面。

同时，尼日利亚大选临近，领导人的变更，也为重要政策的出台创造了时间窗口。

1，奈拉贬值20-40%。原因如上文所述，奈拉不贬值，外资就不敢进入。黑市与管市的巨大汇率差异，抑制了在尼日利亚投资的积极性。

2，外来资本破壁。尼日利亚政府在国际上不会放弃任何能获取资本的努力，主要应当有

（1）世界银行、IMF等组织的贷款，但会付出一定的政策代价，如放开外汇管制、减免燃油补贴政策等

（2）在国际领域频繁的招商引资，同时提供更友好的利投资政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