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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波洛茨基诗10首

扎波洛茨基 星期一诗社 2024-01-10
扎波洛茨基(Nikolay Zabolotsky, 1903-58),1903年出生于喀山附近的一个村庄,少年在Sernur和Urzhum两个镇子度过。1920年到莫斯科大学同时进了医学系和语文系,但不久因贫困辍学。一年后他转到彼得格勒(彼得堡)大学教育学院学习。在这个时期他开始写作,这一时期受到了未来派(马雅可夫斯基和赫列勃尼科夫)、抒情诗人布洛克、叶赛宁的影响,以及画家费洛罗夫(Pavel Filonov)和夏迦尔的影响。这一时期还认识了他未来的妻子克利科娃(E.V.Klykova)。   
1928年扎与哈尔姆斯(Daniil Kharms)和叶邓斯基(Alexander Vvedensky)一起创立了先锋派团体OBERIU(真实艺术联盟),次年出版第一本诗集《专栏》(Columns),写的是列宁新经济政策期间的一些荒诞的社会现象。里面有首“十二星座消隐了一切”是荒诞主义风格的儿歌,这首诗在76年后的2005年被搬上流行歌坛还打入了排行榜。1937年,扎出版第二本诗集,主题从社会关怀转到了哀歌和自然诗,包含了泛神论的主题。斯大林在发动大清洗期时强化了对艺术的审查,扎波洛茨基成为牺牲品之一。1938年他被人捏造犯了“阴谋罪”,被判西伯尼亚劳改五年,因二战又延长了几年,直到1944年才被解除监视,但仍在Karaganda被流放。在西伯尼亚期间他翻译了格鲁吉亚名著《伊戈尔远征记》,获得好评。他得到了法捷耶夫的帮助,于1945年终于被释放,次年回到莫斯科,并成为苏联作协的一员。

扎波洛茨基翻译的主要是格鲁吉亚古代和现代诗歌,常去格鲁吉亚旅行。他也恢复了诗歌创作,但风格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在形式上倾向于传统,与丘特切夫相似。关于他的这个转变人们有不同看法,一些人认为他早期的诗要好,但也有人持相反的看法。布罗茨基认为他晚期的比早期的更好。扎波洛茨基晚年疾病缠身,患有心脏病,1956年起主要住在小镇Tarusa。1958年10月14日因心脏病逝世于莫斯科。其诗英译本有《扎波洛茨基诗选》(Nikolay Zabolotsky Selected Poems (1999) edited by Daniel Weissbort)。
扎波洛茨基1948年的诗《暴风雪后的解冻》预示着后来赫鲁晓夫时代的“解冻”,诗中写道:“且让白色的田野/呼吸着无言的睡意,/大地重又忙碌起/无休无止的活计”。扎波洛茨基的诗得到了前辈和同辈诗人如曼德尔施塔姆等人的高度称赞,对后来的诗人也有很大影响,如“悄声细语派”代表诗人鲁勃佐夫对他多有借鉴,布罗茨基承认他教会了自己“应该这样写和那样写”,并认为人们对扎波洛茨基的评价是不够的。苏联解体后,当人们回望苏联的诗歌遗产时,扎波洛茨基获得了越来越高的评价。近年来,一些西方学者已开始把他与曼德尔施塔姆和帕斯捷尔纳克相提并论,对其诗歌进行深入研究,一些人还对其在无神论教育背景下的有泛神论色彩的自然哲学很感兴趣。一些人试图把他放在丘特切夫诗歌传统之中来理解他的诗并对他进行定位。



马的脸庞


动物们从不睡眠。在渐暗的夜里

它们如石头墙在世上站立。


母牛倾斜的头上有光滑的角

在麦秆间擦出声响;它的额支撑着

两块原始的颧骨,

沉重如石头,向下挤压着

拙于言辞的双眼

令它们无法转圈。


但是马的脸却聪明,而且优美。

他听得到叶子和石头的谈话。

他在听!他听得懂动物的叫喊,

蓊郁的林子里传来的夜莺的召唤。


他是如此地聪明,那么他应该告诉谁

自己所知晓的一切神奇?

夜已深了,星座

冉冉升起在幽暗的天边。

马儿是静立着的警卫,

风儿正摩挲他丝绒的毛发,

他的双眼燃烧着象两个硕大的世界,

他的鬃毛披拂着象国王的紫袍。


一个人如果能够看到

一匹马超凡入圣的脸

他就会把自己愚蠢的舌头拔出来

送给马。真的,只有那超凡的马

才配得上一条舌头!


这样我们才会听得到词语。

那是大得象苹果,稠得象

蜂蜜或炼乳的词语。

那是象火舌般有穿透力

飞进灵魂如火焰飞进茅屋

照亮它卑贱的物什的词语。

那是不会死的词语

是我们为之歌唱的词语。


但是现在马厩空了,

树林也已经远去了,

一个吝啬的早晨已经把群山襁褓似地包了起来,

只打开了干活的田野。

马儿在车辕的牢笼里,

正拉着一辆大篷马车,

它用一双驯服了的眼睛看着

神秘的、一动不动的世界。





阴凉的森林颤动着,

来了的是变幻的花朵

和缠绕在石头堆里的

坏蛋们闪闪发亮的身体。

温暖、单纯的太阳

把温暖倾泻在它们上面。

一条条摆放在石头间,

群蛇轻薄如玻璃。

有一只鸟儿在聒噪

或者一只甲壳虫勇敢地嚎叫。


蛇在睡眠,把它们的头

藏在身体灼热的折迭里。

神秘而可怜地

它们睡着,嘴张开着,

而时间不知不觉地

从它们上方流逝过去了。

过去了一年,两年,

三年。到了最后

一个人偶遇了这些身体——

睡眠那沉重的典范。

它们是为了什么?从哪里来?

它们能被认为是正当的吗?

一堆可爱的受造物

睡着,横七竖八地。

这个智慧的人沉思着离开了,

象一个孤僻的人那样生活。

而自然,马上令人厌烦地,

象一座监狱站在了他的上面。




我的灵魂曾拥有的一切


我的灵魂曾拥有的一切,看来我又一次失去了,

当我躺在草丛里,悲伤而又厌倦。

一朵花的美丽的身体在我眼前升起,

它的前面站着一只蚱蜢,一个小小的警卫。


于是我打开了我的书,它又厚又沉,

在第一页就是一株植物的插图。

那又黑暗和死沉沉的,从书本走向自然,

它要么是花朵的真理,要么是藏在书里的谎言。


花儿对它看到的自己的反影感到惊奇,

仿佛在试图领会一种陌生的智慧;

一种它不习惯的思想运动在叶子上颤抖:

一种无以言喻的意志的努力。


蚱蜢举起了它的触角,大自然忽地苏醒,

悲伤的受造物开始唱起思想的颂歌。

于是深印在我旧书中的花朵的形象

开始颤动,开始迫使我的心向它颤动。




鱼市


到了这儿,就忘掉人的奸诈吧,

我们是进了完全不同的一个世界。


在这里是一条玫瑰色的鲟鱼尸体

一切鲟鱼中最可爱的那条

悬挂着,鳍平展着,

尾巴挂在一条钩上。

在它下面,鲑鱼的肉象在燃烧

而鳗鱼,象一串串香肠,

一副熏制时蓬松而慵懒的模样

冒着蒸汽,蜷曲着身体,

在正中间,象一块微黄的骨头,

正是被熏过的鲟鱼坐在宝座上。


噢肚子奢华的统治者,

肠子的上帝和主人,

灵性秘密的导师,

思想的设计师,——

噢我想要你!请给我!

我的双唇在发抖——如有火烤,

肠子象霍屯都人在发抖。

我的胃燃起欲火

被饥饿的液体折磨,

它忽而象龙越来越长;

忽而象尿憋得我紧张,

唾液,缠绕,在嘴里嘟囔,

我的上下颚紧紧地闭着……

噢我想要你!请给我!


到处都有罐头卡达卡达响,

白鲑在咆哮,跳进木桶里,

矗立在伤口里的刀

在扭转并颤动作响。

养鱼池象水下世界熠熠闪光,

在那儿,在一堵透明的墙后面,

一个被呓语、幻景、悲哀、

怀疑、嫉妒和不安

所笼罩的鲤鱼,在游动。

死亡在上面,象小贩,

带了他黄铜的鱼叉走来。


“我们的天父”,秤在读,

两块安静的秤砣,在碟子里站着,

它们定义着生命的轨迹;

门嘎吱作响,鱼儿颤抖

双腮咽着它们的气。




雨的诗


狼:


可尊敬的林地之蛇,

你不知道要去哪里,却

为何匍匐而行——你为什么要着急?

难道可以过得这么匆忙吗?


蛇:


最智慧的狼,那个不移动的世界

对于脑袋是不可理解的。

所以我们就跑动,就这样了,

象炊烟逃离农屋的上空。


狼:


你的回答不难理解。

蛇的理智是多么虚弱!

我的光,你在从你自己那里逃离,

在运动中知道真理。


蛇:


照我看,你是一个唯心论者。


狼:


看吧: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

布谷鸟,用两个调子

编他的歌(单纯的家伙!),

在高贵的丛林里吟唱。

太阳照耀,亮晃晃的雨点降落,

雨下了两三分钟,

农民们赤着脚四散跑开,

接着天又放晴,

雨停了,一滴都没有了,

告诉我,此番景象的意义为何。


蛇:


你去跟别的狼讨论这个问题。

它们会跟你解释

为什么雨从天上洒落。


狼:


是的,我会回到狼群那边。

雨水浇湿了它们的侧腹。

雨水,象母亲歌唱

当它温柔地落在我们身上。

大自然,着一件匀称的无袖短上衣。

头倚着太阳,

整天拉着一架风琴。

我们把这叫作——生命。

我们把这叫作——雨。

小小水珠在水坑里的溅跳,

树丛的沙沙响和舞蹈,

勿忘我的笑声,

还有,当风琴的音调变得沉闷,

在天空中可以听到鼓声,

重达二百普特的乌云的军列

遮住了每一个角落,

当一阵倾盆大雨

打断了林地野兽的腿,

我们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们把这叫作——上帝。




时间


1


赫拉克勒斯、第谷、列奥和托马斯

庄重地坐在桌子旁边。

他们头顶上方有一盏祖传的灯

悬挂着,把光投在桌子上。

灯盏奢华又古老。

现出一个铁铸的女人体。

女人挂在铁链上,

油倒在她的背部

保持灯芯的燃烧,

不让大家陷入黑暗。


2


在他们周围,端庄得体的

房间光灿灿,等候着晚宴。

靠墙边——有一个精美的食品柜,

上面摆着一尊偶像

用昂贵的条纹大理石雕成。

花瓶里插着一朵大大的紫菀。

几把精美的椅子

站在乏味的墙边。


3


这个房间里可是坐满了

四个大吃大喝的客人。

有时他们跳将起来,

抓过玻璃杯的长腿,

声嘶力竭地喊,万岁!

两百瓦特的灯在照耀。

赫拉克勒斯是一个森林战士,

他有一杆打松鸡的步枪,

在那杆枪上有一个大大的扳机。

只要你把手指头按在上面,

就能成批成批地屠杀动物。


4


赫拉克勒斯说话,描述一个

象他自己的力士:

“我从童年起就崇拜女人。

她们象一台豪华的键盘

你可以从那里弹出雄辩的和弦。”

被射杀的动物的脸

从墙上向下俯视。

时钟滴答滴答响。

再也不能够控制他大脑的奔跑,

善深思的托马斯发言:

“是的,女人的意义重大,

对此我不怀疑

然而时间的思想更伟大。是的!

现在来唱我们总是唱的时间小曲。”


5


关于时间的小曲


安静地,酒从高脚杯A

流到了高脚杯B。

一个女仆绣蕾丝。

星星在烟囱上跳舞。


仙女座和小马座

转过脸面向上方,

一团又一团的星火

升到了地球上面。


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

我们用星火发光。

星座的孩子们,哭泣吧,

把我们的手臂伸向仙女座


看到酒静静地

从高脚杯A

流到高脚杯B

就永远地离开。


6


接着玻璃杯又碰个不停

全体一致地喊,万岁!

作为对他们的回应,举办了一场舞会,

时钟敲了五声。

仿佛它是一座小型的大教堂

牢牢地挂在一颗铁钉上,

时钟从很久以前就叫喊了

指导着星辰的航程。

无底的时间之柜,

时钟——地狱的手工艺品!

托马斯明白这一切,就说,

把他萌生的一个念头阐明:

“我提议,把时钟干掉!”

然后他就开始捏弄他的胡须

用冷静的目光看着每一个人。

女人照耀着,用她铁铸的骨盆。


7


如果他们向窗外望去

他们便会见证

夜晚发光体的巨大亮点。

那儿植物生长如长笛,

花朵摇曳比肩高,

光线穿过草叶,

象穿过胃里的绒毛。

一座肥厚的植物城横穿过

水的溪流。

长长的裸体的树叶

迭撂在手掌上,

下面的茎则沐浴在

化学的水中。


8


厌倦地望了一眼窗外,

托马斯说:“没有越橘,没有罗甘莓,

没有甲壳虫,磨坊或小鸟,

没有女人的大腿

来让我思虑。

只要时钟滴答响不停,我就要走。”


9


接着沉默的列奥站起来

猛地拿起了步枪,

把两颗子弹塞进膛里,

倒进了致命的火药

用人强壮的手臂

射向了时钟中央。

他们站在那里象烟雾中的诸神

并可怕地窃语,万岁!

那时有着铁铸双腿的女人们

用两百瓦烤着他们。

所有的植物都紧贴在

胶一般的玻璃窗上

吃惊地盯着

人类理性的坟墓。

1933年




昨天在沉思死亡时


昨天在沉思死亡时,

我的灵魂突然变得冷酷。

悲哀的日子!苍老的自然

从树林的深处把我凝视。


难以忍受的分离的痛苦

刺穿了我的心,而在那一刻

我能听到一切——夜里的草的歌唱,

水的低语,还有石头沉默的呼喊。


在田野里我徘徊着,一个活物,

走进了森林而不带畏惧,

死者的思想列着透明的行列

从我的周围升上了天空。


普希金的声音在叶丛上可以听到,

克烈涅可夫*的鸟儿在水边歌唱。

我遇到一块石头;石头一动不动;

史科沃罗达**的面庞显现于其中。


一切的受造物,一切的族类,

保卫着他们不容毁灭的存在,

而我自己却不是自然之子,

而是它的思想,它的不稳定的理智!




警告


在古代音乐显示形象的地方,

在键盘与死者战斗的地方,

在音调与空间的沉默搏斗的地方,

诗人,不要为灵魂寻求装饰!


把疯狂与理智统一,

在空荡荡的意义中我们将建起房子——

直到现在还不清楚的世界学校。

诗就是在身体中建构的思想。


它不可见地流动在水中

这水是我们用热忱的劳动所赞美的。

它燃烧在午夜的星辰上,

这星辰愤怒如火焰在我们面前。


牲畜不安的梦和鸟儿浅浅的理性,

会从你神奇的书页间向外张望。

树林会歌唱,公牛可怕的交谈

会让人吃惊——在这公牛身上

锁着与我们紧紧相连的

诸多世界的沉默。

用石头敲打,满是泥污,

要有耐心。并且记得这一刻:

倘若你仔细地听音乐,

你的房子会垮掉,而那渴求

知识的学童,会嘲弄我们。




在但丁墓旁


佛罗伦萨是我的继母,

但我想长眠于拉文纳,

过路人,不要说背叛,

就让死亡封存这样的事件。

在我白色的坟墓上方

一只鸽子咕咕叫,甜蜜的鸟儿,

而故乡一直萦绕在我的梦中,

迄今为止我只忠诚于她。

没有带上破诗琴上路

它已在故乡的土地上消逝。

托斯卡纳,我的悲伤,

为什么亲吻我孤儿似的双唇?

鸽子从我的墓顶上飞逃,

仿佛害怕天空中的什么东西,

陌生飞机邪恶的阴影

在城市上空盘旋。

撞钟人,请敲响警报!

记住,世界上仍有血沫在漂!

我想长眠于拉文纳,

但它于我也仍然无济于事。

1958


周 伟 驰 转 译 王 帅 从 俄 语 校 对




变形


世界如何地变化!我自己如何地变化!

我有一个单纯的名字,

但事实上,那被称作我的东西——

不只一个。我们有很多个。我——活着

因为我的血还没来得及冷却,

我死过不止一次。哦,多少个死亡的躯体

我从自己的身体中分离出来!

如果单有我的理性恢复

将犀利的目光集中于大地之上,

他将会在那里看到,在坟墓之间,深深地

躺着的我。他将会向我展示

一个在海浪上摆动的我,

一个随风飞向不可见世界的我,

我可怜的骸骨,曾是我的热爱。


而我仍活着!精神,更纯粹也更充分地

笼罩着大量奇异的造物。

大自然活着。在石头中间活着的是

富有生命力的谷粒和我已无生命的标本。

手牵着手,形挨着形。世界

在它的整个鲜活的建筑里——

歌唱的风琴,管弦乐、键盘的海洋,

不在欢乐中死,也不在风暴中死。


万物如此地变化!曾经是一只鸟儿的东西,

如今象一张写满字的纸躺着;

思想曾经是朴素的花朵,

长诗曾象牛一样缓慢行进;

而那曾经是我的东西,或许会

重新生长并加入到植物世界。


于是,艰难地试着解开

某种复杂的丝绒结成的线团,

你将突然间看到那应被称为“不朽”的东西。

哦,我们的迷信!


王 帅 从 俄 文 翻 译 周 伟 驰 整 理



意大利:《神曲》 但丁 薄伽丘 迪诺·坎帕纳 卡尔杜齐 维多丽亚·科隆娜 加百列·邓南遮 连蒂尼 莱奥帕尔迪 比亚乔·马林 米开朗琪罗(米开朗基罗) 蒙塔莱 帕斯科里 帕韦塞 彼特拉克 普利埃泽 夸西莫多 翁贝尔托·萨巴 斯卡马卡 塞雷尼 塔索 亚·达·托迪 翁加雷蒂 安东妮娅·波齐 阿尔达·梅里尼 皮埃尔·保罗·帕索里尼 立陶宛:梅热拉伊蒂斯 马其顿:波波夫斯基 尼古拉·马兹洛夫 荷兰:阿伦茨 林德纳 挪威:安德森 伯依松 豪格 易卜生 耶可布森 波兰:安娜·思沃安娜·斯沃尔 安娜·斯维尔 阿斯内克 赫伯特 卡波维兹 卡缅斯卡 科诺普尼茨卡 克拉辛斯基 鲁热维奇 米哈尔斯基 密茨凯维奇 米沃什 罗兹维克 辛波斯卡 申切斯卡 扎加耶夫斯基 瓦夫什凯维奇 葡萄牙:安德拉德 安德雷森 阿拉乌若 卡蒙斯 奥里维拉 佩索阿 肯塔尔 萨拉马戈 希尔·维森特 罗马尼亚:阿尔盖齐 阿列克山德里 安娜·布兰迪亚娜 巴科维亚 尼娜·凯瑟(尼娜‧卡香 妮娜·凯西恩) 考什布克 多伊纳什 尼娜·卡西安 奈古列斯库 托马 斯特内斯库 马林·索列斯库(马林·索雷斯库) 俄罗斯:《伊戈尔远征记》 安德烈·别雷 阿赫玛杜琳娜 阿赫玛托娃 阿利耶娃 安年斯基 巴尔蒙特 勃洛克 勃留索夫 波普拉夫斯基 西蒙诺夫 叶赛宁 费特 古米廖夫 霍达谢维奇 赫列勃尼科夫 维亚·伊万诺夫 格奥尔吉·弗拉基米罗维奇·伊万诺夫 杰尔查文 吉皮乌斯 加姆扎托夫 克雷洛夫 库兹明 鲁勃佐夫 莱蒙托夫 洛赫维茨卡娅 罗日杰斯特文斯基 曼德尔施塔姆 克塞尼娅•马列尼科娃 马雅可夫斯基 梅列日科夫斯基 纳博科夫 帕斯捷尔纳克 普罗科菲耶夫 蒲宁 普希金 茹科夫斯基 施巴乔夫 索洛古勃 索洛维约夫 茨维塔耶娃 屠格涅夫 丘特切夫 特瓦尔多夫斯基 马·沃洛申 沃兹涅先斯基 谢维里亚宁 叶夫图申科 伊萨科夫斯基 叶甫图申科 叶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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