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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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 博 者
（83）
季谬摸了摸小鬼的脑袋瓜：“不要做这种粗鲁的事情。”
傅茶斯：“…………”季老师，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的！
替命小鬼是个老实孩子：“呀……”可是你刚才也有踹他啊……
季谬把伞从地上捡了起来，啪一下丢回椅子上：“我是不小心的。”
替命小鬼：“……”我要不要信呢？
傅茶斯：“季老师，你的表情是怎么做到这么诚恳的？”
季谬：“再说一句我下次就不帮你写作业了。”
还能有下次？！傅茶斯瞬间乖巧了起来，她扶着季谬坐了下来：“季老师，最近变天了，你要不要去稍微干旱一点的地方躲几天？”
季谬懒洋洋地歪坐在椅子上，支着胳膊，脑袋靠在手背上，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地搭在杯沿上，来来回回的画着圈：“这座城市，一年有六分之一的时间在下雨，我不可能每次要下雨了都躲起来……而且，我不想躲一辈子的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季谬轻抬眼眸，看向了傅茶斯的眼睛。
这一刻，季谬在傅茶斯心底的形象仿佛有了色彩，她发现自己从未如此刻这般，认识到最真实的季谬，心底那个本只有轮廓的人，被她自己亲手渲染上了迷人的颜色，她从来不是什么弱者……她是个在第一次看到替命小鬼时会尖叫的人，也是个在认识到原来世界还有另一面时，嘴上说着“这没道理”，但却紧跟在傅茶斯身后试图主动去了解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的内心比傅茶斯想象的更为强大。
傅茶斯低下头拿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仿佛这样就能让她那狂跳不止的心跳冷静一些，她磕磕巴巴地说道：“好…我们不躲…我有很多鬼怪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季谬看着傅茶斯的脑袋顶，忍不住想要伸手揉一揉，就像她曾经揉过无数个学生脑袋瓜一样的揉一揉傅茶斯的脑袋，可手抬到一半，心里不知为何闪过几丝心虚，那只手只能中途改道，戳了戳替命小鬼鼓起来的小肚子：“诶~你的一只耳哥哥愿意见我们嘛？”
替命小鬼正在啃一个和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牛肉丸，被季谬这么一戳，噎了一下，他捧着丸子呆坐在盘子边，腮帮子里还塞着食物，也不咀嚼了，眼睛睁得老大，这一噎，把上一秒还在做云淡风轻状的季谬吓得够呛，她火速弹坐了起来，捏着兰花指把小鬼手里牛肉丸弹走，然后把小鬼的冰牛奶塞到他手里，催促道：“快喝，快喝……喝一大口！”
一人一鬼在那忙得鸡飞狗跳，傅茶斯悄悄地对着季谬的侧脸发花痴，心想，真可爱~
黑伞：“……”恶心！
……
不知道是因为抽到白卡的缘故，还是switch的功劳，替命小鬼吃完饭后又用他那特殊的方式联系了自己的鬼朋友，得到的答复是对方愿意见面，就在今晚。
围观了替命小鬼联系朋友的方式后，季谬神情古怪的指着小鬼手上那个奇怪的手决：“这是你联系朋友的方式？”
替命小鬼骄傲地说道：“呀~”对呀~
季谬：“我记得刚才你们想要打肖五的时候，你也是捏得这个手决？”
替命小鬼没觉得哪里不对：“呀，呀呀呀~”没错啊，如果他做坏事，我就告诉我的朋友们！
季谬：“……”亏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但小孩还是需要鼓励教育！
季谬：“哇~想不到你这么厉害！”
傅茶斯凑到季谬耳边，嘴巴不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悄悄话来：“季老师，浮夸了。”
季谬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吵闹！”
替命小鬼理了理自己的小衬衫：“呀呀呀~”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拥有属于我的游戏机啦？
傅茶斯将替命小鬼抱在了怀里：“当然~答应你的事情，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反悔的~”
替命小鬼激动地口水都差点喷出来：“呀呀呀！”那我也能自己选游戏嘛？
傅茶斯：“可以~现在就去~”
刚好，她还得买晚上要送给一只耳的那一份。
只是没想到，到了商店，她带着小鬼选好游戏机和游戏，抢在季谬前面快速付完款后，季谬也指着游戏机和几张游戏卡说道：“我也要一份。”
傅茶斯此时正忙着在心里扼腕，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开窍，只想着担心季谬和自己抢着付款，没想到给季谬也买一份呢？然后，就看到季谬提着店员包好的游戏机和游戏卡，走到她面前，举起包装袋：“喏，送给你的。”
傅茶斯此时的表情，和几小时前吃丸子噎到的替命小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她嘴巴微微张开，眼睛呆愣愣地看着游戏机，而后又缓缓上移，看着笑盈盈的季谬：“给我的？”
季谬：“对啊~你也可以玩啊，别总想着她们……”其实她在来前也在想说不定傅茶斯已经有了呢？只会到了店里，看到傅茶斯趴在柜台对着游戏机两眼发光的模样，她就知道这人应该没有属于自己的游戏机，季谬问道，“喜欢吗？”
傅茶斯一把将礼物抱在了怀里：“喜欢！”
季谬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商店经理走了过来，指着不远处柜台上的一个抽奖盒说道：“今天购物超过3千可以获得一次抽奖机会，两位客人是分开买单的，可以抽两次~”
季谬笑着将发丝捋到耳后：“这里面的特等奖和一等奖是什么？”
经理笑容满面地大声说道：“特等奖是价值5888的PS4 Pro限定版主机，一等奖是价值2799的PS VR套装。”声音吸引了几个路过的行人。
傅茶斯怜悯地看着经理：“我能让我朋友帮我抽吗？”
经理一愣：“可以啊~当然可以！”
……
（84）
半小时后。
经理黑着脸站在商店门口，目送着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向停车场走去。
季谬继续方才的闲聊：“我妈妈有常年捐款的习惯，她说这是为了给自己积福消灾，你是不是也有这种习惯？”
傅茶斯的脸上还挂着傻不拉几的笑容：“是的，做天师赚来的钱，不能留给自己太多，容易招祸……”
季谬无奈道：“你不留给自己太多，你剩下的钱也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啊……”给鬼老板买那么多好东西，自己的衣服却没几件名牌。
傅茶斯抱着一大堆东西屁颠屁颠的跟在季谬身后，像只摇着尾巴的萨摩耶：“我知道的~最近是因为事情太多了才这样，我对自己很好的~而且我杂志马上就要办起来啦，我会很有钱的，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嘛？”
季谬拿出车钥匙按了按，不远处的车嘟嘟了几下，她转过身，微微抬头看向傅茶斯的眼睛，看得后者心里发颤，她皱了皱鼻头，轻点了几下后者的额头：“少惹我生气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说完，她转身向轿车走去。
傅茶斯红着脸站在原地，脸上缓缓地缓缓地咧开一个傻笑。
……
晚上八点，欢乐谷中，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傅茶斯指着眼前的座椅问道：“这里？你确定？”
替命小鬼正吃力地抱着精灵球不肯松开：“是的，就是这里~”
傅茶斯将信将疑地拉着季谬坐了下来，刚坐下，椅子上就散发出一阵阴冷的气息，这气息对天师倒没什么伤害，但对普通人来说，肯定有些发毛，难怪来来往往这么多游客，这座椅却没人坐。
两人一鬼耐心地等待了起来，怕小鬼无聊，季谬还拿出属于小鬼的switch给他玩，小鬼坐在傅茶斯和季谬的中间，屏幕就支在椅子上，抱着小精灵球，开始抓小精灵。
季谬和傅茶斯安静地看着，脸上不约而同的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打破了这份温馨的宁静。
——“你知道你抓得是什么吗？玩得这么开心。”
傅茶斯和季谬循声看去，一个身着白色衬衫浅色马甲的板寸男正站在椅子后的草丛里，两人望向了他的耳朵，只有一只。
两人想要站起来打声招呼，板寸男无所谓地挥了挥手，走到椅子边，双手撑在椅背上，低头温柔地看着小鬼，小鬼此时已经放弃了精灵球，因为实在太难甩出去了，他现在正拿着游戏手柄，在嚯呀嚯呀地挥舞，尽管一个小精灵也没抓到，但他却笑得极为开心，眼睛都在发亮。
又一个小精灵逃走了，替命小鬼抬头看向了板寸男，软软地叫道：“一只耳哥哥~”
熟悉小鬼真面目的一只耳显然不吃他这套，他点了点小鬼的鼻头：“又装乖。”
傅茶斯将要送给一只耳的游戏机和游戏卡拿了出来：“你好，这是答应送给你的见面礼，游戏机和游戏卡上已经画好了聚阴阵，你可以直接玩的。”
一只耳表情不变地接了过来，如果不是那双眼睛亮得太明显，季谬和傅茶斯差点还以为对方不喜欢这个礼物。
不知道是不是赶时间，一只耳跳过寒暄和感谢，直奔主题：“你们想要问什么？”
傅茶斯：“我想知道关于赌博者的消息。”
一只耳张口报出一串数据：“最近半年发生共计31起赌博者事件，其中有4起事件出自一位名叫萧审的赌博者，有3起事件出自一位名叫于灰的赌博者，还有2起事件出自一位名叫肖五的赌博者，而其余的事件，都属于不同的赌博者。”
傅茶斯的面色极其难看：“我记得，去年一整年，也只发生了一起赌博者事件？”
一只耳抿了抿唇，他瞥了一眼不知何时靠在了椅子扶手上的黑色雨伞：“是的，你没记错。”
傅茶斯：“他们是别的城市过来的？”
一只耳：“当然不是。”
季谬此时脑海里突然闪过黑茶的那句“关于这点，他并没有说谎”，她抬眸看向一只耳的眼睛：“请问，这个游戏，他们能出千吗？我是说，他们有可能作弊吗？”
一只耳轻轻抚摸着自己仅剩的那一只耳朵：“暂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这个游戏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了，每一个真正的赌徒都需要以自己的灵魂为筹码，签下古老的契约。”
傅茶斯：“暂时没有证据，你也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在作弊是吗？”她顺着一只耳的目光看向了黑色雨伞，补充道，“我已经给他贴上了闭耳符，他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一只耳呼了口气，他快速说道：“最近的N市很不太平，我不想参与太多…我只能告诉你，他们没有资格被称之为赌徒。”
说完，他开始缓缓后退：“小斋孤，保护好自己，好好跟着这两个人，别再相信其他天师。”
季谬皱着眉追问道：“什么其他天师？”
替命小鬼也好奇地问道：“呀呀？呀呀？”什么其他天师啊？那你有危险吗？
一只耳摇了摇头，身影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
【小剧场】
替命小鬼：“呀呀！”你别走啊，把事情说清楚再走啊你！
一只耳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没时间了。”
傅茶斯紧张地问道：“什么没时间了，是那个天师找来了吗？！”
一只耳缓缓举起手中的游戏机：“不，是我没时间了，我要去抓小精灵了！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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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赚小零花我居然开始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