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 | 早市去晚摊已散
『时光捡漏』您生活的笔记本
今天是星期天，早上也是按照正常节奏起床的，下楼时却已是七点五十，开车十分钟路就到了并不很远的那个早市，却已是：人去摊散空空也，只留下打扫卫生的在嘟嚷着清扫街道和台阶，因为大部分的垃圾都产生在台阶上，街道上的只是一少部分。我开始思考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这些小商贩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之前，我可从来没注意过。
假如，周末不上班的话，一般我都要去早市，不一定全是买菜，有时也会买一些生活日用品，甚至衣服、鞋子等较大件。见识了早市的热闹与繁华，以及寂寞烟火中的人生百态。有几次去了早市，除过吃了早点之外，什么东西也没买，依然兴致勃勃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就是想感受一下早市那种浓浓的烟火气息和市井生活百态。在那，既是城市，又是农村；既是喧嚣，又是寂寞。
买菜的什么状态都有，卖菜的也什么状态都有。大多情况下，双方友好地探询和交流，互相选择合适的方式来进行交易。偶尔也有发生争执或抱怨的情况，大多数时候，都会有好心的路人来劝解，这也是一种和谐的市井生态。我曾经写过两篇关于早市见闻或经历的文章，都是从细微的吃食生态入手。后来，一直有想再次写早市文章的想法，但一直没能下笔，话题总是太过琐碎。我的同年来的一个女老师，连续写了几篇早市买菜见闻文章，很是神采飞扬，而且，她还将文章给当事人看了，双方还进行了交流切磋，而我却没这样做。一则是我的当事人未必会配合我的心情表达，二则我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在揭示当事人的精明算计的。
曾经在早市买了一个小收音机，当时没试听，拿回家后试了一下，发现不行，应该是电池充不上电的原因。然后，周内去了一两次没见到，紧接着的下一个周末去了，还是没有见到。我想着，人家可能是临时来趁个摊，不会长期在这里的。我就准备放弃了，反正也没多少钱。谁知，又接下来的一个周末，去早市的时候，意外地碰到那个稍胖一些的低个子戴眼镜女人摊主，还在大约原地卖收音机和MP3播放机之类的电子产品。我试探性地说了一下这个情况，她解释说：一般只是周末来趁一下摊，周内是不来的。因为周末生意会好很多，上周末因为她去其它一个更大的早市趁摊，所以，没过这边来。在没有详细询问和核实我是否是在她手里买的收音机时，就痛快地答应了，说让我拿过来她就给我换新的。其实，当时，在她附近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也在卖类似电子产品。但我并没带在身上，听她那样一说，我就没再向里面走去买菜和吃早点，然后，开车回家去取了一趟。结果，就很顺利地换了新的，人家二话不说。我还挺感动的，但没说谢谢。
同一次，当时，因为还没收摊，所以，我再向前转时，买了一条皮带，质量很一般的。结果，回家试时感觉有些长，自己想用剪刀裁一下，比划半天才终于下剪，却出现了一个大失误：应该从扣子这头平端向里剪一部分长，而不是剪断另一端开口。我却粗心之下，剪掉了开口这一端，而且，剪得够深够长的。所以，这条皮带就严重缩短，估计只能够一个十岁小孩的腰围。极其郁闷，在新一个周末试着去找那个卖皮带的摊主，说能否用这个扣子再配一段新皮带。因为，他的摊子也现场割制皮带的，可估计人家是嫌我只要皮带不要扣子，所以，腻歪了半天，就是不给我换。我没再坚持要配，但也没生气。毕竟，人家是做小生意的，又是我自己的错造成的，应该尊重人家的选择才对，即使我认为很不合理。不能为办自己事，而为难或强迫人家做不愿意的事情。
早市里有几家早餐确实不错，但因为这几年忌口原因，所以，现在那些好吃的早点几乎我都不能吃了。只能吃豆腐脑、茶鸡蛋和地软包子之类的简单食品，只能说是：有眼福，但没口福。
最近几次，一直在买西红柿，那个瘦高个老头的东西不错，挺新鲜也红艳，所以，我买他家的多一些。经常有细心的买主在询价和抱怨，并说菜太贵了，但手底下依然不停地挑选。西红柿属于比较娇嫩的，在挑选过程中一定要轻拿轻放，切忌使劲捏以检查是否新鲜。我看卖主有时也挺无奈的。提醒顾客吧，又怕买主生气不买了。毕竟，买主有相当任性的权利。不提醒吧，那些被捏软了的西红柿肯定越不受买主待见。而且，他家的柿子并不比那些故意以全早市最好噱头方式高价唬人水果西红柿贵，也不比人家的质量差，但他可能自觉“理亏”，顾客询价和抱怨时，总是两手一搓，拘谨地小声解释他家的西红柿批发时人家是如何的抬价，可他为了让顾客吃上好的西红柿，还是硬着头皮采购好东西。所以，在卖的时候，还是得加一些价，毕竟不能让自己贴钱。但价钱高了，又怕顾客一听，嫌贵根本不到跟前来。又说，自己最近是以西红柿为主打卖菜品种，一直也为此事而苦恼。想想也真不容易，所以，我买时也不问价，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
有些顾客来看下捏下，甚至不停步地问价，一听很贵转身就走了，他也不生气。事实上，也没法和人家生气。可是，这样的无效商机，在他来说，太多的话也会影响销售结果和售卖心情的。
不长也不宽的一个丁字形街道，平常很不起眼，但就因为那两三个小时早市，一下变得热闹而纷繁起来。两边摆着摊，还有车要相向而行，经常会有剐蹭或撞人的风险，看来早市也不安全。
有一家卖长安区烧锅豆腐，确实很远就能闻见香味，他家的豆腐一般都是排队切买的，可能，是确实很好的原因，所以，摊主一般也不回答所谓的无关询问，只忙着切豆腐和收找钱。爬满皱纹的脸上，却是相当自豪和骄傲。早市还有牵着羊卖现挤奶的。
那个高胖的每天认真摊着煎饼果子的秃顶男人，在春节时人少的一次，和我聊起他的家事，说到他的儿子也是一脸的自豪和骄傲。说自己远离家乡河南来西安做这点小生意，纯粹是怕给儿子“脸上抹黑”。我只微笑着倾听，并没纠正他的错误说法，毕竟，在他看来儿子应该有一个“体面”而“高级”的家庭，才好找到漂亮的媳妇。多么朴素而无奈的想法，或许，从青年就一直干到中年甚至会干到老年的小摊主，说这话时却一脸轻松。他给我说，他卖了几十年煎饼果子，几乎一天不落地出摊。吃了之后，感觉并不好吃，至少，和我从小吃到大的软丝煎饼完全不一样的。
早市的生命力如日中天一般旺盛，但也像昙花一现般的短暂。在到点就撤的催促下，顷刻之间会仓皇撤离，都容不得最后一笔交易完成。人生，有时就像赶早市，晚了肯定：人去楼空唯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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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李 强
责任编辑：辛 克
本期组稿：辛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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