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连载:《顾世雄》顾世雄的书法艺术（书画作品）

Original 徐建国知青情缘 2024-02-02

有声朗读

《顾世雄》夕阳尤红

顾世雄的书法艺术

作者：徐建国

在顾世雄的艺术生涯中，练习时间最长的是书法。童年时候，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在父亲严厉的督促下，开始练习颜真卿等古代名家的楷书。从那时起，顾世雄就被颜真卿书法中那雄秀端庄的气息，浑厚强劲的用笔所吸引。在云南插队期间，他更是对行草书入迷，那些遒劲有力的线条，磅礴的气势和云贵高原自然风光有几分神似之处。除了二胡，在工作之余，对着那些大山大水，在沙地里用树枝点点画画，也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更是属于他的惬意时光。云南艰苦的条件，让顾世雄懂得了艺术的美好，并让他心甘情愿默默为此付出了数十年的时光。每一笔每一画中流淌的是青春，是时光，是音乐，是美，是爱，是生命，是顾世雄所珍惜的所有。顾世雄的书法就是时间的艺术，记录下了无数美好的瞬间，所以在点画之内，字里行间，自有一股生命力的存在。

他的书法作品由于有音乐、美术的艺术元素做铺垫，所以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书法、音乐和美术“三位一体”的艺术通感。顾世雄的书法作品有他的独到之处，有超凡脱俗之感，他既不讲究门派，又不随波逐流，而是自成一体。他的书法秀丽而不失大气，用笔挥洒自如，字体结构随形就势，体现出笔画清晰、气势雄伟、行气连绵之感。表面上看，有点像“画字”的感觉，即字中有画之感。我们知道，汉字是由象形文字演变而成的，具有一定造型美的因素。加之他线条的表现丰富，伴随着墨韵与枯笔，特别在大幅作品中，能感受到他那如诗如画般的创作意境。等我们

再细细品味之后，行笔酣畅、雄伟或典雅之气弥漫于笔端，字字珠玑在音乐般节奏的跳动中新意迭出，章法布局别具一格，通篇作品往往精气神俱集。顾世雄对书法的不同常人的感知与审美理念来源于他对生活的感悟。

人们强烈体会到的是，顾世雄讲求线条的力感和节奏感。顾世雄的书法起笔斗峻，行笔充实，住笔峭拔，一气呵成，能把人们带入一个品味很高的艺术天地，体现出一种东方艺术的灵魂。

元代书法家赵孟頫有句名言：“书法以用笔为上，结字亦须用功。结字因时相沿，用笔千古不易。”他指出了用笔虽是根本，但也不能不讲究字的框架结构。在此基础上，顾世雄认为，一幅书法作品之所以优秀，都是讲究结构匀称、疏密得当，这包括整幅字的结构和每个字的结构。同时在结构上避免呆板，要出奇，有变化，如果呆板即使有一定的功力，也不能算是最好的书法，甚至不被认为是艺术品。

顾世雄在工作室接受上海商学院艺术设计学院学生采访。

顾世雄的书法基本属于自学，在 20 世纪 80 年代短暂参加过无锡书法函授班（函授班顾问有刘海粟、林散之等书法大家），以作业往来批改评述为主，习楷、隶、行、

草等古今名家名帖作品，同时学习书法理论。两年后以优异成绩在函授班结业，基本通晓书法法则并练就基本技能。后来在整个美术教育过程中，书法一直伴随着顾世雄的艺术成长。由于顾世雄对音乐、美术的深入探索，他的书法造诣也在与时俱进。他认为书法是一种线条艺术，是人类表现自己情感的线条艺术，所以书法应该在学习、传承古人传统理念的基础上，还要放飞自己的情感世界，包容书法艺术的多元性，紧跟时代的脉搏、节奏而有所创新。书法除了有它的艺术性，还有着鲜明的地域性和民族性。

顾世雄认为如果写书法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写不好的。这其二就是除了技能之外还要有较高的审美能力，这个审美能力也可能是艺术修养造诣的合力。通晓美术、音乐者是为得天独厚，因为他有审美能力，有节奏感，对书法的创作有着一脉相承，融会贯通的作用。有的书法作品初一看笔法比较老到，但整体地看却无美观之处，只是反映了几十年的文字功力而已，却不知道怎么样去修饰每一个文字、每一篇章法。其实在书法作品中我们要的是美学的力量，也就是线条艺术的力量，在学了哪门哪派的基础上还应懂得怎样真正用好线条艺术。

西班牙著名画家毕加索曾经说过：“假如生活在中国，我一定是个书法家，而不是画家。”说明他对中国书法线条艺术的崇尚，他认为真正的艺术在东方。

对于顾世雄而言，书法首先是线条艺术，任何一幅书法作品，不论是篆隶，还是行草，楷书，无不都是用线条组合而成。这些书写的线条会直接影响到每一个字的艺术效果。

其次，书法是抽象艺术。人们对抽象艺术的印象是无主题、无逻辑、无故事的艺术，对于抽象艺术总是持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顾世雄认为，这是对抽象的误解。抽象是经验之外的生命感受，抽象是对具象的精炼和提升。许多具象绘画是通过抽象的色彩、线条、色块、构成来表达和叙述人性的艺术方式。书法除去色彩，只能通过线条、色块、构成来表达，还有就是运用节奏来表达。而节奏的韵律、韵味、趣味、情趣等等都是需要提炼的。

顾世雄的线条艺术来自于绘画和速写。几十年形神兼备的绘画和速写，造就了顾世雄的线条艺术。人物速写中的疏密关系、穿插关系、虚实关系、轻重关系、主次关系、整体关系等等“抽象”元素，都是线条艺术的必备能力。反过来，顾世雄的书法艺术又恰恰给了他绘画、速写造型上的灵动、巧妙、和谐的美感。所以顾世雄称他的书体是集音乐与美术的“三位一体”，这三个艺术形式是相互渗透，触类旁通的一个“艺术团体”，要是充分发挥这个“艺术团体”的作用，那将对自己的艺术水准提高起到独特的作用。

顾世雄在谈到“三位一体”时举了几个例子：

一、谋篇布局（书法中称之为章法）。

怎样的布局才是合理、美观、具有视觉冲击力的？这就要运用美术、音乐中的审美观。在美术创作中一定是先构图，然后是主要物体或主要景物的位置，以及重点刻画的部分、虚实关系、空间关系、色彩关系等。这种美术中的基本审美能力，也可用于书法中的谋篇布局。这个内容在音乐中也会充分体现。例如这首乐曲的主基调是什么？复调应该穿插在哪里？什么地方需要和声来加强力量，什么地方又是华彩乐章和高潮，等等。如果理解音乐、美术创作中的这种艺术的一致性，那么书法的谋篇布局就不觉得难了。这样写出的书法作品就会胸有成竹、主次分明、错落有致、跌宕起伏，而书法艺术欣赏的最终落脚点应该在“雅俗共赏”。

二、书画中的“留白”。

在传统的书画中有时会出现有意无意之间的“留白”，这也是一种艺术，可以使作品起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其实这种方法在音乐中也有，那就是音乐节奏中的休止符号，即停顿。当一首音乐曲子需要停顿一下的时候，可能比连续不断的演奏更富有魅力，这就是音乐中的“留白”。书法中的抑、扬、顿、挫也就是音乐中的节奏感，一幅好的书法作品是不能没有节奏感的。顾世雄的书法作品由于有音乐思维和节奏感，所以他的作品有时是和风细雨，有时是气贯长虹，有时如涓涓细流慢慢流淌，有时又像万丈瀑布一泻千里。

三、书法与腕力。

什么样的线条才算比较完美呢？顾世雄认为，书法线条须富有弹性，具有内在的气势或力感，书法中的基本功之一的“腕力”是很重要的。其实在音乐、美术中都有异曲同工之作用，早年的拉二胡与大学的弹钢琴，再后来的素描都必须过关的就是“腕力”，即手腕之力于笔下，其中最形似和神似的就是素描的悬腕用笔排线。在顾世雄的工作生涯中，素描是他非常擅长的一门学科，也曾经就素描石膏头像的写生著书立作。悬腕工作几十年的他，已经练就了巨大的手腕力量，所写的作品成着有力。许多人在惊叹他的书法作品时，竟不太清楚他如此力透纸背的腕力从何而

来？为什么他写书法会如此的举重若轻？到底力从何来？这与用笔有很大的关系通过心手合一，或得心应手地运用“腕力”才能施用笔具，使字具有“入木三分”“力透纸背”之感，并产生出无穷的变化和气势。当然只有腕力是不够的，还要懂得如何使用它。顾世雄认为，创作书法作品时要合理地执笔、运笔，并能熟练掌握各种笔性的中、偏、锋，运笔如锥划沙，沉着“如印印泥”，行笔如屋漏痕。如果没有深厚的基本功，没有掌握要领和方法自然是不行的。

四、关于“意到即笔到”。

书法中的笔意，即意念、意境。人们常说有意境才有笔墨，这又和美术、音乐的艺术都有联系。在美术创作中首先有意境，在顾世雄的江南水乡、版纳风情的创作中都是因为有感观意境，有情感才能表情达意，去创作风景画。音乐中雄伟的《国歌》是怎样创作出来的？就是因为有当时抗击敌寇的壮丽意境，从而创作出这首不朽的作品。书法创作也是一样，一篇毛泽东的《沁园春·雪》放在你面前怎样去创作？这就要先把诗中的意境内容了解、理解，才能把握好书写作品的尺度与力量。

其实顾世雄心里很清楚，他的书法来源于什么，何谓书法的真谛？是禅，是道，还是综合艺术的合力？你要向人们展示些什么？你想塑造些什么？书法一定不会是单纯的汉字美化，它是具有震撼力的！那么，书法应该是一种精神，存在于艺术领域里的一种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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