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 | 陈小春:我在米国百折不挠的求职经历
作者简介
陈小春
陈小春,1979考入中国人民大学政治经济学系,1983年毕业分配到人民大学第一分校任教。1987年留学美国,毕业于西洛杉矶太平洋大学,国际贸易硕士。先后就职于硅谷500强公司:惠普、斯科、希捷等。主要从事商业会计、财务分析、内部审计和内部调查工作。
原题
雇员生涯 职场点滴
作者:陈小春
01
找工作但找不到工作?这在1983年,我大学毕业的那个年代是不存在的问题。中国大陆1977年恢复高考,头几届大学毕业生是天之骄子,工作被国家各级省市机关和院校安排得妥妥当当。我去了人民大学第一分校任教,成为当年该校最年轻的的教师,那时我的月薪大约一百二十元人民币,各种福利包括医疗保险,每个季度发奖金,加起来比我在大学任教一辈子的父母少不了多少。
1987年我到美国留学,像许多自费留学的大陆学生一样,身上揣着不到100美元进入美国,对于那些拿到奖学金或者助教职位的学生真是羡慕死了,那时许多留学生互相介绍工作机会,我才意识到在美国任何工作都要求有经验,比如去中国餐馆应征被问到对菜系菜单的了解程度、对收银和带位的经验。我告诉老板我在大陆教了三年的经济理论课,老板瞪着眼问: “那你应该去美国的大学工作,上餐馆来吃饭好了。”应征美国人家庭帮佣,被要求出示以往同类工作的经验和证人。
那年月,台湾和香港来的留学生有家庭资助,在学校可以专心学习和享受生活,而大陆自费留学生为了完成学业,每个人都各显本领地四处找工打。有一天,一个邓兄弟告诉大家有一个贸易公司进口的上百只计算器受潮了,要取出来拿到太阳底下晒干再放回去,一天50美元。我们在场的五个留学生都为这个机会感到兴奋不已,那天我们从早晨八点做到下午六点,当每个人领到那50美元时都像发财了似的开心。如今邓兄弟已经是一名成功的律师,我们每次碰面都为当年的经历而唏嘘不已。
找工作有时好像航行在漫无边际的大海里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小岛,脑子里幻想着那座岛屿,放眼望去却看不到任何迹象,却要抓住那份希望努力寻找。
我研究生毕业后,信心满满地四处邮寄简历几百封,却拿不到几个口试和面试的机会。那时没有网络,个人电脑也不大众化,有个传真机已经很时髦了。找工作要看地方报纸,周日的地方大报登载最新雇工需求广告,需要一美元二毛五分,而周一的报纸是五毛钱。为了节省,许多像我这样的穷学生或者去图书馆借报纸看,或者买周一的报纸,新闻都懒得看,直接把目光冲到广告栏,画出合适的工作招聘,如果有传真机号码最好,立即传自己的简历过去,否则就不断打电话到招聘公司的人事处,自我介绍争取拿到求职面试机会。有些公司礼貌性的回一个感谢信,其实就是拒绝信,大部分是石沉大海,令人沮丧。
当时我住在南加州,有一天我路过一个职业介绍所,走进去询问他们的服务项目和提供工作的机会。一个职员拿出表格要求我填写,那是1980年代底,大陆发生的事件使得美国的留学生得到自然庇护从而拿到合法身份,为加入美国工作竞争增加一分。接着职员把很长的工作技能列表和学历给我画勾,做完后拿来一个大计算器要我运算加法和减法。我从来没有用过这玩意,加法没问题,减法总搞不清如何操作键盘。
职员遗憾地告诉我,以我的学历和对会计学的知识,我应该可以被送到公司做会计助理方面的工作,但是由于我没有用过计算器,目前的两个职位不能推荐我。我回答说: “没关系,你可否教教我怎么用计算器?” 她热情地教了我几分钟,其实只是键盘用相反的方式打击键盘。
我高兴地离开这家职业介绍所,一抬头看到马路对面是另一家,就跑进去重复所有的环节,结果通过审核并告知回家等待上工的电话。我兴头来了,一连又找了两家都同样顺利,我给自己多创造几个机会。
第二天职业介绍所打来电话,要求我两个小时后去日本的Toshiba美国分公司报到。在那里协助市场部和财务部做数据输入工作,我兴奋地去上班,第一次在电脑上工作。那时都是如今看起来笨重的桌面台式计算机的终端输入系统。我所属的介绍所送过来五个我这样的合同工,Toshiba的老板介绍了工作要求,我们就开始工作。
做了三个星期后就剩下我一个了,职业介绍所的反馈是我做得最好最快,Toshiba辞退其他合同工。完成了这个项目后,又接到其他两个职业介绍所送我去不同公司财务部门,我选择了小时报酬最高的。
02
一连做了五六家高科技公司,我开始更新我的简历,把工作的经验加进去,职业的方向定在财会方面。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在我不断努力下,一家美国城市银行打电话来要求面试。第一个见到的是人事部主任,询问的问题包括合法身份,可以上班的时间;第二个是会计部总监,她根据我简历上写的经历询问了关于简单的会计原理,以及财会计算机应用系统的问题,我便拿到录取通知书,开始了财务助理的工作。半年后我换到一家离家近的电脑科技产品公司成为一名会计。
1990年代初我搬去北加州硅谷,在这边找工作时我发现南北加州不同。同样是职业介绍所,北加州许多职业介绍所要求考试和严格的面试,找到对称的雇主后,雇主单位又面试两轮甚至三轮:人事部,招聘经理,经理的上级老板。经常多少轮下来还是没有拿到工作。
一个偶然的机会,朋友的朋友说是得到一个小公司聘书,到了上班前又拿大公司的招聘,正在为难如何就拒绝小公司,听说我在找工作,就推荐我去。那是一个只有十个人的清一色美国白人的公司,业务是为大公司提供电子线路板的工程设计和维修服务。
我先被安排见公司总裁,他问了我的经历和工作经验,安排我去见办公室主任,主任让我在打字机上打一段英文。那个年月大家都用台式电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打字机上打,就噼里啪啦地打了一堆不成句子的英文,主任又让我做了简单的财务报表,却对结果看都不看,说其实你在我这里只是走过场,这是总裁的私人公司,他同意了,我必然同意。
我懵懵懂懂地拿到了这个工作。正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我负责全部财务从分账到总账、季度财务报表、年度审理。由于总裁是泰国上市公司的合伙人,所以年终报告要符合上市公司要求,需要请进外面的会计师审核和审计。同时我还负责公司和银行的借贷谈判、资金周转、销售价格、资金回收的业务加上和各类保险公司交涉商业保险和员工医疗保险事宜。不久老板把主任挤走了,让我全面顶替成为一个小公司全面负责人。
老板不断在尝试开拓其他业务,包括贸易,屡屡尝试,投入一些资金却不见功效,只得退缩回去自己一直从事的线路板加工业务。随着市场发展的需要,手下的员工的薪水和福利必须要随通货膨胀和同行竞争有所增长,否则就会失去有经验的员工。这个公司的工程师和销售是核心人物,其他的包括财务,进出货和销售助理都是辅助人员。所以老板一边给工程师加薪,一边开始找低工资的新人更替辅助旧员工人。我的职位虽然相对稳定,但是可以学到的知识和经验有限,所以决心骑驴找马为自己的前程寻找新机会,否则被更替是不可避免的。美国是一个为自己前途着想和奋斗的社会。
接下去的两年我分别进入两家规模稍大的华人私立公司(50-70人)。头一个是搞纤维电子通讯来料加工;后一个搞化学防毒检测剂。两家公司都在大陆有分公司。他们的面试没有程序,总裁出面聊两句。进入公司后意识到公司的中坚力量例如生产线、工程师以及辅助人员为华人员工。其中许多员工依靠公司办身份,等绿卡,薪水待遇超低,加班加点最长;还有一些是大陆关系户的家属和亲戚,在公司里挂职不做什么工作。
头一家公司资金周转严重不足,每天拆东墙补西墙。员工们胆战心惊的怕拿不到薪水,我做了不到半年就逃一般地离去。后一家资金虽然没有问题,但是管理班子更新换旧像走马灯般的勤快,员工们尚未了解适应一个经理的习性,就又被新的取代,每个经理上任时豪言壮语,一旦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总裁就立即更换,形成一种朝不保夕,人心惶惶的文化。
如此的公司环境,对员工除了期望低头工作,基本上没有培训和业务提高的条件。久而久之,员工成为机械性的工作机器,在市场上失去竞争能力,我的求上进的心态促使我渴望寻找变化。
03
2000年的硅谷是新科技蓬勃发展的时代,各公司四处寻找可用人才,一家猎头公司找到我,问询是否有兴趣进入当年飞速发展个人电脑公司做合同工,我欣然接受。到了公司发现这里不像小公司那样周而复始地记账、调账、做财务报表,而是搞财务分析。大部分时间是和内部客户探讨预测、计划和实际运行的差距。数据来自大型系统,微软的办公室应用系统ACCESS和EXCEL的各种报表,月终结账时有简单的会计输入系统工作,然后是分析业务进展,开销和盈亏状况,业务部门对未来的季度预测的调整和改进。我很喜欢这个工作,非常投入地边学边做。
半年后又一个猎头公司找上门提供一家生物上市公司全职工作机会,报酬丰厚。我正和电脑公司问询转正全职工作的可能性,被告知由于预算问题无法实现,我便接受生物公司的职位。
生物公司是搞血凝固药品的上市公司。几项产品送交美国药监局审批,公司有一百多人,50%是博士生。会计和财务总共七个人,我负责的会计总账是从一个合同工手里转过来,据说这个合同工和此部门的白人老板是好朋友,他们每天上班形影不离,有说有笑。轮到合同工给我介绍她做的账目会议时,她坐下十分钟就推说有事离开,我周日回到公司自己打开所有的账目一条条地自己学习研究,终于赶在月结账前搞清状况,顺利结账,公司立即请合同工离开,我的老板非常不高兴,告诉我其实那个合同工比我的水平高很多,但是公司为了省钱才赶她走。
在生物公司工作到六个月时,上面那家电脑公司回来找我,说预算通过了,我可以被招回去做正式员工,并且说他们会给我一个比市场同类高的价钱和福利,希望我没有理由拒绝。考虑到回去可以做喜爱的财务分析工作、离家开车十分钟的路程、千人公司响亮的名字和经验丰富待人专业友善的老板,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后来这家公司卖给万人公司,我从此一直在万人等级的高科技公司中转换工作。有个70/20/10的定律说的很好:一个人的工作经验70%来自实际的工作岗位,20%来自同行的传授,10%来自自学。庞大的公司提供内部转换工作的机会,市场的竞争使得人才到处流动,公司更新换代的快速步骤使得员工被裁掉和挤走,只有自己的经验和能力会紧随,在硅谷平均两三年换个工作是家常便饭。
04
美国的人力市场和商品市场是同样的供求竞争市场。人力资源随在市场的停滞和流动可以通过许多统计数字来显示,其中政府公布的失业率,薪水和专业的排列都可以说明一二。
作为个人,即便工作市场需求最高时,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有工作;而在最低谷时也不证明个人找不到工作。我的体会是: 自己保持信心,灵活机动的销售自己,通过一切途径进入人力市场,建立网络关系,请求熟人推荐,借助猎头公司协助包装销售,联系招聘公司人事,敲门毛遂自荐……
我遇到许多人在没有行动前就自我扼杀。有位朋友的儿子大学毕业找工作不顺利,朋友要我和她儿子谈谈,那个儿子从头到尾只说一句话:“面对那么多优秀人才,人家公司为什么会选择我呐?” 我听了无语,一个完全否定自己的人还没有起步就输掉了。
有几个朋友在国内是一流大学科技专业毕业,在美国拿到计算机、电子硕士学位,因为各种心理畏惧不敢找对口专业工作,转行开长途车、家庭保姆、清洁工,靠体力挣生活。
大家找工作时都面临着共同的题目:准备一份好简历,完成一系列面试,拿到招聘书。
如果你送出去几十到几百个简历,没有得到任何电话面试的机会,说明简历需要更改。公司的招人广告有些关键字词需要特别注意,如今网络信息发达,一份工作机会可以收到得几百甚至上千份简历,许多公司用软件筛选关键字词,个人有天大的本事,如果没有恰当地表达出来,自动从筛选中被淘汰。
大公司的人事招聘官筛选出大概5-10份简历送给招聘经理,招聘经理再筛选出若干进入电话口试程序。有些公司首先由人事部电话口试,再安排招聘经理;有些公司直接由招聘经理电话口试,内容一方面介绍招聘工作的性质和要求,主要了解求职者的经历、教育程度和经验。
我最怕招聘官带有强烈的各地口音的杂拌英语进行电话口试,也不欣赏有些招聘经理由于个人工作原因名为工作面试,其实是让你详细描述如何解开他/她做不出来的工作难题。那些认真读过我的简历,并且需要我的经验的口试官,都是诚恳、明确和有点息息相通的感觉。找工作的过程就像商品交易,买卖双方都要满意才能成交。电话口试只是交易意向的开始阶段,良好的口试交流会为下一步面试奠定基础。
电话口试一关过去后就是面试,大公司经常搞小组面试,我曾经经历最多十人在场轮流问问题的场面。比较成功的是四个组员同时在场问问题,结果四人都举手赞成招聘,工作顺利拿到。
一般大公司的面试可能被安排在同一天,也有不同时间。我的一个工作经历五轮面试:人事部、招聘经理、招聘组的组员(2-4人)、内部相关客户、高级主管。一般的是三轮。
无论是口试和面试,经常第一个问题被问到: “说说你自己吧。” 这是一个听起来简单但是需要高度总结出个人职业经历中的重点,又不失对于重大贡献和技能的说明。我小学到大学在中国受到的教育是听老师的话,谦虚谨慎,自我批评。“是金子总会发光。”而在美国三十年的职场经历使我感受那种教育的局限性。美国人对自己欣赏,肯定毫不留情地用生动的言语表达出来,经常是没做啥事就令人刮目相看了。在找工作竞争机会时,流畅的表达能力是一个强有力的敲门砖。
每个人在职业场上的处境和追求是不同的。如果一份工作包括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又有相对的稳定性,那真是天公作美。我的一个在苹果公司做技术工作的朋友,就对自己的工作赞不绝口, 在那里一做就是十几年,并且计划一直做到退休。
还有一些朋友在一个公司长久工作到没有任何热情。只是习惯性地上下班,拿薪水,对公司的不断改组和裁员心惊胆战,每次躲过一关开心一笑,生活就是如此现实。
不管因为什么缘故,对于必须和工作紧密相连的人,找工作便成为生活中的一种不可避免的挑战。我喜欢充满兴趣地去迎接这种挑战,更改简历不仅是对自己过去经验和贡献的总结,也是适应新时代要求的对自己的重新包装;口试和面试是买卖双方的切磋、交流、行销技巧实践的好机会,是对自己意志和信心的锤炼和考验,并且在操作过程获取某新知识甚至结交成新朋友。最终的结果是得到一个新工作、新机会和新经验。
05
紧张工作一周后得到的周末除了放松啥都不想,几个华人朋友约了在星巴克咖啡店闲扯。
五十八岁的朋友老钱,圆乎乎的大脸上一双睁不开的睡眼,说话时半张半闭,圆鼻子肉头鼻孔窜出几条白鼻毛,随着忽上忽下的情绪飘动, 头上稀疏的头发从左边跨到右边,估计刮大风时要得到特殊保护。他是中国北方一所名校78级计算机系的高材生, 在美国做了二十二年的软件工程师。 感慨地说: “软件工程师是个辛苦的数码劳工,不断学习新的软件语言,不断地接受新产品的挑战,那些新出校门的年轻人比我们学的快太多了。”
“想换个工作难上难, 因为技术面试6-8个小时, 不仅要做对题, 而且要提供最优结果, 我每次虽然做对题, 但是却拿不到工作招聘书, 只有死在现在的公司。”
小金, 大陆80后来美国取得软件硕士学位, 在美国顶尖的电讯公司工作, 该公司自助他办理工作签证,对于何时可以拿到绿卡没有任何信心,特别是当下川普总统的各种反移民政策。他接上老钱地话说:“许多软件师拼命做三四百个考题,许多题可以碰对,但是他们并没有经验,到时候工作时拿不出活,全靠我们这些有经验的撑着,受到身份的限制,我不仅拿不到好薪水,并且没有办法随便转工作,女朋友在中国不愿意来和我一起担惊受怕,惹急了我抬腿回中国啦。”
我想到我的大儿子,美国出生的90后, 从9岁就开始暑期打工, 大学四年的暑假申请进入大小不等的科技公司做实习生, 大学毕业前拿到三家公司的录取书,最后因为专业发展方向选择进入一家老牌公司的大数据组。
实力雄厚的公司在职业市场上猎取人才战上风, 但是人才到手后能否充分使用是根据公司的文化, 政治,管理阶层的自我求胜目标而各不相同的。儿子和公司的蜜月维持了八个月, 同事中博士,硕士和经验丰富的大数据软件工程师不少,每个人忙碌自己的项目,儿子拿到的是测试相关的工作,和他期待的数码工作接触有限,好学的他开始感觉技术上的饥渴和无奈。老板和资深员工对他的工作效率赞赏不止,并且保证尽快让他加入大数据项目,随着空洞的保证日复一日地重覆, 大家论资排辈地推搪着,儿子开始心焦万分并且日益心神不安,在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儿子对我说: “我感谢这家公司把我从大学生带进高科技公司的初级机会,我学到一些知识和经验,也作出应有的贡献,但是这里已经不适合我的继续发展,是重新选择工作环境和机会的时候了!”
儿子整理了思绪和简历,通过社交媒体儿子向社会联系,马上得到许多的猎头工作者的注意,送来各公司的招聘要求。
软件工程师一般招聘过程经过三个过程:人事部根据简历上候选人的经历和职位聘用要求做比较进行筛选后电话采访。 第二阶段是长达6-8个小时的技术面试。 有时还包括心理和行为考察。有的公司在过了第二阶段就发招聘书, 有的还进行第三轮的文化、心智、团队、 管理的考察。
儿子第一轮进行得不顺利, 因为他的拿着大数据软件工程师的头衔,实际只有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和资历,求职电话应试屡战屡败二十几次,他意识到闪亮的头衔吸引猎头人事部的眼球还不够,必须有信心和技巧地演示自己的潜力,通过有效的交流引导对方接受自己进入第二阶段。
终于儿子进入了第二阶段和专业人士的面试阶段,在6-8小时里面对4-6个不同级别的工程师和经理。 不同等级的软件工程师当场出题请考生编程序, 经常是考官和考生一边讨论一边编写程序, 考官观察考生的思路,编程手段,语言,时间长短和结果,往往一道题可以使用几种语言有几种正确的答案,许多面试官更注重应考人的思维方式。
儿子经历了做不完题, 做得慢,选择的软件语言不合要求,编写的程序不能使数据处理达到最大效果的过程。有些考官态度生硬甚至粗野无礼;有的文不对题,草草收场;有些甚至到时间不露面,白白浪费儿子的时间。经历了三个月一次次的失败、重创和打击, 有几次他打电话给我沮丧地说: “我感觉自己好失败和没有希望。 “我说:“人在不顺利时就好像患重感冒,难受万分时就是马上战胜病症的时候,你一定行的。”
儿子倔強地坚持着, 做了近四百多的习题, 并且虚心到处请教面试经验。 有一位律师朋友提示到:“你的自我介绍缺少概况自己能力、热情、信心和经验,你不能指望别人重视你如果你不自我肯定。“律师并且示范给儿子如何自我介绍,儿子受益匪浅。
儿子在和亚马逊面试时,经理出题:有两个组员为各自的方案争执不休, 你认为他们是否都正确?你如何处理?儿子回答:他们有可能都正确, 一个是短期利益, 比如满足客户要求;另一个是长期利益更符合公司发展, 虽然最终的定夺由经理决定,但是作为工程师的他会将两个方案的优缺点清楚解释出来。考官是公司资深大员, 他告诉儿子同样的题目他出给一些高级工程师而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因而放弃对他们的录用。结果儿子拿到了亚马逊公司的录取书。
这是个胜利的开端,接下去儿子又拿到五个录取书,最终经过认真比较,痛苦选择,他接受了脸书公司的录用。
听了我的分享,老钱和小金愣了一下,分别说你儿子运气好,我们看到许多人可没有这么运气。
我说:通过儿子的经历, 我非常敬佩做工程师, 软件工程师这一行, 刮目相看。 技术和科学是如此严谨的一个行当, 马虎不得。虽然我们做财务的也是很专业的,但是我们寻找工作的过程远比不了工程师。 不管怎样, 有一点大家应该是相同的:坚持不懈地为自己的目标和梦想而奋斗 ——失败,失败,不放弃,改进,努力,成功!
陈小春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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