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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年代丨朱志宏：我们吃掉美国国旗，惊动了省外事处
作者简历
1980年作者于泰山
朱志宏，1956年生人，山西太原人。1974年高中毕业到木瓜会大队插队，1976年被召入太原钢铁公司当工人，1977年考入中南矿冶学院地质系读本科，1982年分配到沈阳黄金专科学校，1985年调入山西省委党校，1986年考入中南大学社会科学系读研，原系太原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曾任《系统科学学报》编辑。
原题
我们吃掉了美国国旗
惊动了省外事处
作者当年
1982年3月，我们中南矿冶学院的7名同学和其他学校来的4名同学分配到了沈阳黄金专科学校地质系，之后78级79级又分来十几名同学。沈阳黄金专科学校的前身是沈阳有色金属工业学校，沈阳人称之为“色校”。国家为了加强黄金的开采与加工，1978年将“色校”升格为大专，更名为沈阳黄金专科学校，有人称之为“黄校”。
不过无论是“色校”还是“黄校”，都与色情无关。地质系是专门为寻找黄金的黄金部队培养地质人才而新成立的，我们来时还未招生，系主任来的比我们还晚，所以我们也算是系里的元老了。
1980年代初，尽管已经改革开放了，但政治空气还很浓。特别是那些书记之类的政工干部，两只眼睛紧盯着阶级斗争的新动向。78级昆明工学院毕业的唐欣勤因为梳披肩发，绉书记找她谈话，让她不要沾染资产阶级的生活作风。为此，小唐还哭了一鼻子。
阎红旗搞对象开始感觉很好，他到女方家，女方的父母对他热情的不得了。但已经看似水到渠成时，他突然提出分手。他一提分手，可就炸了窝了。姑娘哭哭啼啼的自不必说，女方的父母还找到我们绉书记，求他给阎红旗做工作。绉书记的劝说也没有使阎红旗改变主意，就专门就此类问题开了一次会，批判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婚恋观。
批判会还特地请来了在我们年轻教师中颇有威望的张成喜老师。张老师的老婆比他大两岁，长相也配不上他，但他们俩口子过的很好。张老师现身说法提出了自己的恋爱观：找对象不要看长相要看心灵，长相美没有心灵美重要。这次开会以后，阎红旗又与那个姑娘和好了。不知道是张老师精彩的演讲发挥了作用，抑或是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人家俩个人本来就要和好了。
作者当年在颐和园
这些其实是小菜一碟，我和候根群比他们惨多了，差点就被抓成贪污犯。原来，系里派我俩到遵化地质队联系学生实习，正好赶上地质队的领导出差走了需要等几天。我俩就趁这个机会跑到北京玩了几天，回来还把在北京的旅差费也夹在里面报销了。这事不知道怎么被绉书记知道了，把我俩叫到办公室狠狠训了一通，说：“你们这就叫贪污，知道不知道？！”我俩吓的两腿筛糠。绉书记又缓和了下来说：“念你们是初犯，这次就不追究了，但是下不为例。”我俩点头如鸡啄米，赌咒发誓：“再也不敢了！”
绉书记很会拿捏，咋唬完之后又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小错不纠将来你们犯了大错可就悔之晚矣。”绉书记也算是实话实说，我确实记住了这次教训，之后还真就没有再占过国家的便宜，所以在此要感谢绉书记。
绉书记为了进一步教育我俩，还让我俩去看了一次公审。绉书记打算一箭双雕，不仅来了个杀鸡给候看，而且顺便也给朱看看。当时正赶上严打，被审判的罪犯小罪被定成了大罪，令我俩胆战心惊。其中，有几个年轻人晚上喝醉酒，路上碰到一个骑车的，就命令他下来。这个骑车的扔掉车子就跑。这几个小子原本没有打算劫道，但却把这辆自行车推回家。后来他们被告发，并以拦路抢劫罪逮捕入狱。由于正好赶上严打，这几个小伙子被判了十几年到几年不等的徒刑。我俩算了一下，总共加起来有几十年徒刑，差不多两三元钱判了一年的刑。我俩私底下议论：“真冤啊。”但也确实后怕，按照这个标准，我俩贪污的那点钱足够两人同时蹲几十年监狱的。
作者当年用塑料镜头相机记录下来的贪污证据
我虽然被绉书记整治了一下，但当时年轻气盛少不更事对他不服不忿。绉书记工作能力很强，但理论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常常被我驳的没话说。绉书记是工人出身，有些自卑，但常常在我们面前吹嘘他先后在党校学习过四年，实际上是本科水平。我说：“您要是在党校学习了四年就算本科水平了，那我从小在党校长大，还不成了博士水平？”
绉书记抓政治学习很紧，常常组织我们学习时事政治，还给要求进步的老师上党课。我不要求进步，所以他无法要求我上党课，但是我却无法逃脱系里的政治学习。绉书记的理论水平不高，他组织的政治学习很无聊，所以我常常发些怪议论，以泄不满。
那时，正好赶上学习张海迪。我在教研室说怪话：“怎么放的好好的人不学，非要学个残疾人？”我的意思并非否认张海迪应当学习，但我们更应该为青年人树立一个健康活泼的典型，一个令他们向往的典型，这样的效果更好。树立一个残疾人，每天苦巴巴的，青年人也许会感动一时，却未必会自觉自愿地去向她学习。
尽管我一再解释，我的怪话还是受到批判。洪老师还语重心长地找我谈话，要我端正学习态度。老太太说：“残疾人怎么就不可以学习了？人家身残志不残比我们正常人对社会的贡献还大，难道我们不更应当向她学习吗？”绉书记和洪老师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由散漫的我后来成了马克思主义学院的政治课教师，我的课还很受学生欢迎而且评上了教授。
黄金专科学校样样都好，就是食堂办的糟透了，菜的品种少味道也不好。这倒不是大师傅水平不高，而是管理不善大师傅们偷懒。因为每逢节庆，这些大师傅就会亮出绝活让我们大饱一次口福。我们几个嘴粗的倒是没什么，袁大林却受不了了，他买了个煤油炉开始自己做饭了。我们尝过袁大林的饭以后，也不再愿意到食堂吃饭了。
袁大林的手艺太好了，比饭店的厨师也毫不逊色。他烧的汤兑上三倍的水，依然鲜香无比，我们将之命名为“大林汤”。可惜，“大林汤”的配方秘不外传，现在只有老同学拜访他时才可以喝到。大林把我们的胃口吊了起来，我们纷纷加入了黄金学校闻名的“大林伙房”。其中，原文彬负责和面，我负责切菜，马明涛负责采购，袁大林负责掌勺，小唐做大林的助手。
我们在寝室里开灶还发生过许多有趣的事情。有一天，袁大林正要把一块长满了毛的猪皮扔掉，被我和原文彬看到了死活不让他扔，说：“你这是浪费资源。”袁大林又好笑又可气，说：“那做出来可就你俩吃啊。”我俩一口应承。于是，袁大林就把这块猪皮用一根绳子吊在屋里展览，并逢人就告：“朱志宏和原文彬要吃这块猪皮啊。”最终，袁大林把猪皮做熟，我和原文彬分的吃了。袁大林咂着嘴问：“你们恶心不恶心？”我和原文彬面不改色齐声道：“吃点粗纤维助消化。”
后来，中南79级来的刘辉等人也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刘辉是农村来的孩子，什么家务也没有做过。他切菜时的动作简直笑死人，只见他把两条腿叉开，手里拿着刀，紧张的神情像是做开刀手术。
城市双职工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做点饭，但农村的男孩子却从小远庖厨，这使得他们在婚后遇到了麻烦。宋文君就是其中之一，他爱人做月子的时候，一次他用高压锅煮鸡，居然让鸡飞到了房顶之上。巨大的高压锅爆炸声把全楼道的人都惊动了，他却处变不惊，把鸡拿到水房洗了洗，又塞到高压锅里继续煮。
我们还因为做饭差点闹出惊天大案来。原文彬来到学校后，就与学校聘请来的女外教打的火热。那个女老外有1米7，是典型的西方美女，而且非常活泼爱打排球。而原文彬则是女见女爱的帅小伙，而且也非常活泼爱玩。这两人亲亲热热走在校园里也算是一景，于是满校园传说他俩在谈恋爱。他俩叽里咕噜说英语，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谈恋爱，还是谈天气。原文彬的英语水平已经可以和这个老外无所不谈，在一起开玩笑了。他俩在一起聊天，我们在一旁就像傻子一样一句也听不懂。我们学校外语老师的会话水平，与原文彬相比也显得逊色。
这个老外还请我们吃了一顿她做的西餐。为了回敬人家的善意，我们请示了绉书记，问是否可以回请她。1980年代初，中美两国正因为面对共同的敌人苏联，而处于蜜月期。紧跟形势的绉书记一口答应说：“好啊，这样既可以促进你们学习外语，又可以增进中美人民的友谊。”
袁大林的凉菜做的那叫一个绝，我学着回去做，还受到我母亲的夸赞。大林凉菜的特点之一是用炒肉馅调拌，二是粉丝多。那天，袁大林的凉菜在事件中扮演了一个关键角色。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我们用一个试验室的大方盘盛菜，并把凉菜做成了一面美国国旗。其中，星条是用黄瓜丝和粉丝做成的，五星是用红萝卜片剪成的。那盘凉菜简直美极了，比得上任何一个高级饭店凉菜的造型。女老外简直被这盘凉菜惊呆了，一个劲的高喊：“Beautiful!Beautiful!”说吧她拿起相机咔嚓咔嚓照了几张相，最后由她先动叉子，我们一起把这块美味的美国国旗吃了。老外一边吃还一边赞叹：“Wonderful！Wonderful！”
左起：原文彬、刘辉、作者、袁大林与国旗菜合影
不料，这一事件传出去却引来了一场轩然大波。先是隔壁一位阶级斗争警惕性高的仁兄的报告保卫科，说美国年轻女教师跑到男教工宿舍喝酒。我们的宴会结束后邹书记就把刘辉找来谈话。刘辉是79级的，但是直接从高中考入大学的，少不经事。他向邹书记如实交代了我们的活动，把席上的国旗菜也说了出来。
邹书记一听我们把美国国旗吃了大吃一惊，立即报告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没有处理此事的经验不敢怠慢，立刻报告沈阳市外事办。沈阳市外事办认为涉及国际关系，不敢擅自作主又上报告辽宁省外事处。省里是否报告了中央，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但省里派了两个工作组进驻调查却是事实。
当然，省里的工作组一个调查黄金案一个调查国旗案，一手抓经济一手抓思想是恰好凑在一起的。省里前后脚同时派来两个工作组进驻黄金专科学校，不要说是我校历史上绝无仅有，就是在全国也算得上是奇闻一件了。一时间黄金学校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当然，最惶惶不可终日的是袁大林和原文彬，因为他们一个是大厨一个是一个是里通外国的首犯。这两小子感到这辈子算是完了，蹲大牢是没跑了，就看蹲几年了。
其实，单就一个黄金案就够校领导喝一壶的。黄金案是校内职工偷窃学校工厂所提炼黄金和白银事发而起，由于黄金是国家换取西方先进技术的战略物资所以引起省里的注意。我们学校的家贼也忒大胆了，先不说敢于偷窃国家战略物资，就是他们偷窃的银锭大的也令人咂舌。最大的银锭足有锅那么大，得两人才能够抬动。后来黄金案主犯被判处死刑，从犯被判几十年和几年不等的有期徒刑。那时恰好赶上严打，兔死狐悲，国旗案的两名主犯心情更加晦暗。
本来就被黄金案搞得焦头烂额的校领导又摊上了我们这个国旗案，简直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各级领导认为把美国国旗吃了，这还了得，搞不好会弄出国际纠纷。经领导一点拨，我们也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万一这个美国佬叫起真来，还真说不清道不明。当时我们只想到让凉菜看着好看，却没有想到把这个好看的凉菜吃了以后会有什么后果。
省里的工作组为了不打草惊了美女蛇，要求不要扩大事态要外松内紧，特意指派系里出面调查此事。绉书记出面追查把凉菜做成美国国旗是谁的主意，我们抱定同生共死的决心，一致说是我们共同的主意。袁大林是大厨，他是重点怀疑对象。绉书记先是软硬兼施地劝他交代问题，见袁大林死不开口，系里又派和善的刘副书记找他苦口婆心地谈话，袁大林软硬不吃就是不老实交待，刘副书记也急了说：“你如果不彻底交代，我可就保不了你了！”袁大林横下一条心顽抗到底，他对刘副书记说：“那就枪毙了我算了！”
省里的工作组非常老道，他们倒不急于追究责任，而是先想方设法把事件消灭于无形之中。他们让我们想方设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老外的胶卷搞到手，只有老外手中没有了证据，量她红嘴白牙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个艰巨的重任自然落到了原文彬身上，他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情，苦思冥想如何设计将老外手中的底片骗到手。原文彬不负众望，凭借着他的狡诈圆滑和三寸不烂之舌把胶卷骗到了手，各级领导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文彬圆满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后又神气活现起来，理直气壮地要求报销来回路费和冲洗胶卷的费用。绉书记这时满脸堆笑，立即答应了原文彬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并把所有美国国旗菜的底片上交。当然，胆大包天的原文彬还是留了一手，他顺便洗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的妙处在于，它既记录了这场精心动魄事件的当事人，又看不出美国国旗的模样，即便流传出去，也不会招惹是非。2017年当原文彬将这张照片发到沈阳黄金群时，引起我们的一片惊呼。三十多年过去，难为他还保留着这张具有了历史意义的照片。这张老照片勾起了我无尽的回忆，于是动笔写了此文。
当原文彬把残缺不全的底片还给老外时，自然引起老外的怀疑，她追讨她最钟爱的国旗菜的底片。原文彬左藏右躲闪烁其词，但就是不给老外底片。这个老外觉察到了点什么，就追着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由于校系领导预先打过招呼，谁也不准和老外提及此事，所以我们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领导的意图是怕说了此事，反而提醒了这个老外，让她意识到自己国家的国旗被我们吃了。如果不提此事，也许她没有意识到我们对他们的国旗不尊重，稀里糊涂就忘了此事。不料，这个老外是个死心眼，到处打听到底是怎么发生了什么事，越对她保密她的好奇心反而越强。
最后，她把校领导也搞的无可奈何，向她承认了此事，并代表校方向她赔情道歉，说：“这是我们的年轻老师无意而为，绝无冒犯贵国之意。”这个老外听罢哈哈大笑，说：“我们美国人自己还拿国旗做裤衩穿呢，这种事根本算不上是冒犯。我觉得拿美国国旗当菜吃很有创意，菜的造型Beautiful!菜的口味Wonderful！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一道菜。”这场风波终于尘埃落地，学校本打算对我们的处分也不了了之了。
花絮：
学校按照省里工作组的要求，把骗取老外胶卷的任务交给了原文彬。老外说：“这是我私人的照片，为什么你要冲洗？”原文彬笑眯眯地说：“这不是里面还有我们的照片嘛。”老外说：“这个胶卷可照36张，现在刚照了20，等我照完再洗把，洗出来我把有你们的照片送给你们每人一张。”原文彬急了，道：“我们等不及了，想尽快看到照片，我们自己拿去冲洗不要你掏钱。”
原文彬毕竟不是间谍出身，他一急就引起了老外的怀疑。老外狐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违法了吗？”原文彬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原文彬欲盖弥彰，引起老外的进一步怀疑。她逼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干吗这么猴急猴急的？”原文彬意识到失策了，于是死皮笑脸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性格是猴急猴急的？你真神了。”老外不上原文彬的当，继续逼问：“？？？？？”
原文彬招架不住只好老实交待，并恳求老外保密。老外迷惑不解道：“这在我们美国人看来根本不算一回事。”原文彬一再解释中国的国情与美国不一样，如果我拿不到胶卷恐怕要坐牢。老外见原文彬急得快哭了，心一软道：“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原文彬大喜过望道：“条件你随便提，只要把胶卷给我就行。”老外说：“我的条件是……”
我把这一段发到沈阳黄金群里，原文彬道：“老朱记忆力惊人啊！”我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细节编排的还算靠谱吧？真实过程还等你交代。”原文彬道：“我的记忆力从小到大都是杂乱无章排列的。”我们等他从他杂乱无章的记忆库中把这一段提取出来，却怎么也等不来。也许他是真的忘了，抑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现在还不便解密？
我问熟悉原文彬的袁大林：“我编排原文彬编的像不？”大林道：“你描绘的如同真是文彬本人交代坦白的，所以他就是默认了，而众人吃瓜者也认同了。”卢佩琦也道：“是应该添枝加叶添油加醋，弄得文情并茂引人入胜，不然文章就有点就事论事平铺直叙了。”原文彬叫苦道：“好呀，你们就把我牺牲了吧！嗨，有多少人不就这样‘被’佐料了，不然的话现实的生活岂不乏味儿？老朱你爱咋写就咋写吧，为了博得大家一笑我豁出去了。”
后记：
国旗案发生于1983年10月，年底学校就把那个并没有惹事的老外辞退了。老外去了长春，高升到了东北师范大学。原文彬若有所失，但很快就收住了意马心猿开始真的谈起了恋爱，于是才成就了他现在的美满姻缘。
后来国旗案的两个“主犯”先后到了美国，常常穿着美国国旗大裤衩子到处逛。但二位始终不敢再吃美国国旗了，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在写这篇文章时，黄金专科学校的女婿卢佩琪惊讶道：“全国闻名的黄金案让你们碰到了，怎么还整出个国旗案？”也不知道王俊颖不称职，还是这个女婿不称职，老卢连学校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知道！我对他说：“如果国旗案成立了，就不是全国闻名，而是世界闻名了。”老卢说：“国旗案大概只是限制在地质系，没有传到化学系去？”
袁大林的回忆揭示出责任在王俊颖，他说：“国旗案风波过去两个星期，惊魂稍定的校领导痛定思痛决心不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主管教学的石付校长在东阶梯教室的全校教师大会用此事教育大家。并举例说：‘以前小日本生产一种饼干形状是东北三省，让日本的孩子们吃，寓意是东北三省是日本的菜。而今你们做美国国旗菜是什么寓意？美国人会怎么想？万一引起国际纠纷谁付得起责任？’因为此事被消灭在萌芽，大家只是哼哈一乐，所以不是当事人的王俊颖印象不深。”
最后，感谢国旗案掌勺的“主犯”袁大林提供了许多故事细节，感谢里通外国的“主犯”原文彬提供了珍贵的照片。
朱志宏专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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