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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和军，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商学院教授；彭聪聪，南京信息工程大学商学院研究助理。人口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变量，人口长期均衡发展事关现代化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2021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做出了“制定人口长期发展战略，优化生育政策，以‘一老一小’为重点完善人口服务体系，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战略部署。然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我国人口出生率持续下降，虽然实施“三孩”政策，但下降趋势依然没有改变，2021年我国常住人口出生率7.52‰，死亡率7.18‰，自然增长率0.34‰，即将进入人口负增长时代。从人口发展规律来看，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生育水平走低是必然趋势，建议积极研判“三孩政策”下不同年龄段育龄女性的生育特征以及生育困境，着力创新生育政策，有效引导生育水平稳定在适度空间，促进我国人口长期均衡发展。01“三孩政策”下不同年龄段育龄女性生育特征“三孩政策”实施后，课题组对江苏、山东等地不同年龄段育龄女性进行了调查，总样本608份，有效样本541份，其中70后110份，80后243份，90后162份，00后26份。第一，不婚主义在年轻一代中更为流行。样本中21.05%的未婚女性表示将来不打算结婚，其中80后、90后、00后这一比例分别为14.29%、19.19%、26.92%。由于90后、00后是我国的生育主力，在先婚后育的观念仍然占据主流的情况下，这两个年龄群体不打算结婚将会对我国的生育水平造成重大负面影响。不打算结婚的原因可以分为“一个人自由自在”“不想结婚”等主动式单身，占比57.14%，和“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的被动式单身两种情况，占比42.86%。第二，理想子女数量走低，年轻一代的男孩偏好更弱。“三孩政策”实施后样本中女性的平均理想子女数量为1.54个。理想子女数为1的育龄女性中有64.86%希望生女孩，29.73%的希望生男孩，5.42%的生男生女无所谓；其中80后和90后希望生男孩的比例分别为33.33%、25.93%，意味着我国生育主力军对男孩的偏好很弱。理想子女数为2的育龄女性有97.03%的希望“儿女双全”。第三，现金补贴可提升“三孩”生育意愿，对80后女性“三孩”生育意愿的提升效果最大。“三孩政策”实施后生育意愿仍然很低，已有两孩的144位样本女性中，有97.92%的女性知晓国家出台了“三孩政策”，但仅有3.47%的样本女性考虑生三孩。现金补贴可提升“三孩”生育意愿，当被问到“如果生育‘三孩’国家每月给予一定补贴，您会考虑生‘三孩’吗”？调查结果显示，样本女性考虑生“三孩”的比例从3.47%提升至17.36%。现金补贴对80后女性“三孩”生育意愿的提升效果最大，考虑生“三孩”的比例补贴前后分别为2.33%、22.09%，对其他年龄段样本女性作用不明显。02“三孩政策”下不同年龄段育龄女性面临的生育困境第一，70后女性面临经济-健康双重约束，抑制生育。样本中70后女性平均生育数量1.46个，有生育意愿的占比12.15%。当被问及不打算生育的原因时，有52.34%的女性汇报的是经济状况不允许；有31.78%的女性汇报的是年龄大了或健康状况不允许，意味着70后的生育窗口期即将关闭，这个群体在进行生育决策时除了受到经济约束外，比较关注自身的身体条件是否能满足生育需要。第二，80后女性面临经济-职业发展双重约束，抑制生育。样本中80后女性的平均生育数量1.40个，有生育意愿的占比15.49%。当被问及不打算生育的原因时，有61.95%的女性汇报的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有46.90%的女性汇报的是时间不允许、工作太忙。80年后女性逐渐成为单位的骨干，处于职业发展的关键期，这个群体在进行生育决策时除了受到经济约束外，主要考虑生育与职业发展之间的权衡取舍。第三，90后、00后面临求职压力-照料资源短缺的双重约束，抑制生育意愿转化为生育行为。样本中90后、00后女性的平均生育数量0.30个，有生育意愿的占比84.57%，意味着这两个群体有较大的生育潜能，是我国未来的生育主力军。当被问及生育意愿低的原因时，有79.79%的女性汇报的是求职压力大；有51.60%的女性汇报的是公共幼儿照料服务体系不完善。这个群体面临求职压力的同时，上一代还未达到退休年龄，家庭照料资源匮乏，在公共照料体系不完善的情况下，在进行生育决策时，面临求职压力与照料资源短缺的双重约束，抑制生育潜能的发挥。03积极落实“三孩政策”促进我国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建议1．利用“三孩政策”实施的契机引导生育水平稳定在适度区间一是把握人口自身发展规律，人口法律规律表明，人口发展往往呈现先升后降“倒U”型特征。我国已进入后工业化阶段，人均GDP达到高收入国家标准，人口发展不可避免会出现“低出生率、低死亡率、低增长率”特征。二是在适度生育水平理论指导下，结合我国人口自身以及经济、社会、环境、资源发展水平研判适度生育水平，积极利用“三孩政策”实施的契机构建生育友好环境，引导生育水平稳定在适度区间。三是加强对生育水平变化的观察和监测，实时判断生育水平是否稳定在适度区间，一旦出现偏离，要深入分析偏离的原因。2.加强婚恋支持体系构建，引导90后、00后适龄人口步入婚姻生活一是引导青年树立文明、健康、理性的婚恋观，将婚恋教育纳入中职、高等院校教育体系，强化青年对情感生活的尊重意识、诚信意识和责任意识。二是省、市（县）、区（镇）各级民政部门做好摸底工作，掌握适龄、单身人口数量，定期组织联谊活动，为单身人口提供相识、相恋的机会，切实提高年轻一代的结婚率。3.积极探索生育津贴发放机制，激励70后、80后在生育窗口期关闭前积极生育一是探索一次性生育津贴发放机制，根据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不同胎次发放数额不等的生育津贴。二是探索照料补贴发放机制，针对需要照料0-3岁幼儿的家庭发放，根据不同胎次发放数额不等的照料补贴。三是探索税收抵扣机制，在现有专项附加扣除的基础上提高抵扣额度，根据不同胎次设定数额不等的抵扣额度。四是探索购房贷款利率补贴机制，为生育“一孩”及以上家庭购买首套房时提供贷款利率补贴或契税补贴。4.加强0-3岁托幼服务体系构建，充分挖掘90后、00后的生育潜能一是提高思想认识，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需求为导向，加快建立托幼服务支持体系、服务供给体系和规范管理体系。二是加快托幼服务“一体园”建设，对符合条件的幼儿园进行改造升级，开设托班。三是鼓励和支持用人单位和社会力量通过独资、合资、民办公助、公办民营等形式参与托幼服务体系构建，为我省家庭提供方便可及、质量可靠、价格合理的托幼服务。四是加大财政经费保障，通过建设补贴、运营补贴等形式支持普惠性托幼机构的发展。5.加强“就业-生育”平衡的多元政策体系构建，充分挖掘80后、90后、00后的生育潜能一是完善产假福利制度，在现有产假基础上，探索制定“二孩”、“三孩”附加产假，配套父亲带薪陪护产假制度。二是积极保护女性在劳动力市场的权益，为企业雇佣育龄女性提供直接补贴或税收优惠，减少育龄女性职业歧视，为企业雇佣育龄女性提供直接补贴或税收优惠。三是政府与企业共同打造生育友好型的工作环境，通过成本补偿的方式激励企业在育龄女性生产前后，实行灵活、弹性工作制，为育龄女性兼顾工作和生育创造条件，降低生育对女性劳动力市场的负面影响，降低生育机会成本。吴跃农：坚持“两个毫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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