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1本书 | 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却原是自己的亲妈
8月11本书:
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却原是自己的亲妈
No.11
《发现的乐趣:理查德·费曼
演讲·访谈集》
(美)
理查德·费曼
译/朱宁雁
费曼的书很奇怪,说起来也是人人都叫好,没有不给高分的,但是被转述出来,那些逸事、妙语,都有种粗糙未打磨的感觉。我看完他的事迹后,反应常常是这样的:“OK的,但是……这就完啦?”
这本书比《别闹了,费曼先生》要好。费曼的演讲里是有些洞见的。而他的一些名言,比如“科学就是相信科学家的无知”,还有“首要的原则就是不要自欺,同时你又是最容易轻信的人”,挺好,但这只是犹太人悖论癖的日常操练,缺了点真正的创意。还有就是,他在书中随意地提到女学生多的班级总体呆笨,提到一个女学生说出科学道理让他吃惊,这谈资找得实在是轻浮。总之这本书得挑剔着看,对费曼不妨多点冷笑。如果说科学就是相信科学家是无知的,那么人文就是相信没有哪个人的话值得全听。
No.10
《塔尼奥斯巨岩》
(法国/黎巴嫩)
阿明·马洛夫
译/吴锡德
马洛夫的代表作应该是《迷失的人》,可是他毕竟严肃,这本《巨岩》已经胜过太多伪异域故事了,没错,我说的就是那个巴西骗子保罗·科埃略,曾见此人被书商拿来跟马尔克斯相比,我心生一种近乎幻灭的释然。
No.9
《哀歌》
(日本)
远藤周作
译/赵仲明
No.8
《潦草》
贾行家
圣埃克苏佩里说:就是死,也好过死的难受。贾行家写的就是那个比较好的东西。难受他是不写的,疼他是不写的,他只写死,写病,写被生活雕刻的人,他们来自棋牌室、职工宿舍、废厂房,在堆满方便面盒子的铁轨上吸入新鲜的风。
这里有一本医书,每一页上都写着“无可救药”……说得有点过了。对书中“小时候”的种种是容易腻的,就是互相比着清冷,但我喜欢那些击中人们集体无意识的洞察,这种句子,就像出自一本简白版的《小城畸人》:“我们这座城,三十年前更美丽一些,三十年前的青年人更单纯地喜欢艺术和美……如今他们中的一些人不在了,剩下的仿佛忘了一样绝口不提,他们聪明地懂得:孩子们不会相信他们年轻过。”
No.7
《愤怒与神秘:
勒内·夏尔诗选》
(法)
勒内·夏尔
译/张博
“诗人努力的目标就是把古老的敌人变成磊落的对手”,“以原始人的方式行动并从战略家的角度预期”,“草原,你是白昼的宝箱”……
罢了,勒内·夏尔,你说得都对,我的意思是,随你怎么说吧,怎么说都听着那么有道理。对他的长短诗,散文诗,还有哲理断片(法国人真是喜欢这种形式的精神维生素),说“我懂”或“我不懂”简直就是辱没,倒不如说我是否“消受得起”。但是,假如读者的欣赏水平达到了那什么把什么“烫了一个洞”的级别,则确实可以开始挑战像“自从山中的亲吻之后,时光把自己引向蜿蜒的常青树藤与那由其双手烫金的夏天”这样的句子了。
No.6
《恶,或自由的戏剧》
(德)
吕迪格尔·萨弗兰斯基
译/卫茂平
《恶》是萨弗兰斯基比较轻的作品了。他的《荣耀与丑闻》相当够分量,不过与伯林《浪漫主义的根源》相比呢还是宿命般地缺少灵气。以《恶》这个风格,在德国就算很通俗的思想读物了,可见德国人对晦涩的咬嚼力和吞咽力。最喜欢的一些内容,比如第十五章提到希特勒的崛起,如何在19世纪E.T.A.霍夫曼等人怪诞小说中就有预演,那些小说中,出现了“一种不再是手段,而自己成为目的的权力”,“世界变成了一个权力关系的迷宫——没有意义,但有活力”。还有圣伯夫就萨德所说的“永远别丢了这把最后的钥匙。”多好。西方文化对隐秘的热情具有科学式的探究感,然后又对这种探究给予美赞。
No.5
《尼尔斯骑鹅历险记》
(瑞典)
塞尔玛·拉格洛夫
译/万之
No.4
《伟大的海》
(英)
大卫·阿布拉菲亚
译/徐家玲
No.3
《邻人之妻》
(美)
盖伊·特立斯
译/木风、许诺
我是很想知道,是哪个女人取走了休·海夫纳的最后一次。她应该为此而得意的。六七十年代的性出版和性电影热潮,让封禁《洛丽塔》都变成了特大丑闻,以自由和人权的名义,丑闻跻身社会最不可或缺的润滑剂之一,宣告自己无非喜闻乐见的“新闻”罢了。《邻人之妻》现在读是有一点过时的,也有一点干,我觉得以特立斯的性格,他更适合写之前出的那本纽约众生相。当然,这是求全责备。
No.2
《杀母的文化:
20世纪美国大众心态史》
孙隆基
活着终究是场战斗。然而强者抽刀向更强者,却只是自己的亲妈。其实书里也写到了杀父和杀夫,一个个都是“文化母题”,代表着这样那样普在的心理文化,总之都是先瞄着至亲下手,这个世界会好么?啊呸。
书里总也少不了中国人写西方题材时的那种外围的、介绍性的口吻:某年,某人发表了什么什么,主要内容是什么什么。不过受益远大于此,孙随便谈两句比如“世纪末”的心态,就有到位的点破。
No.1
《福柯的生死爱欲》
(美)
詹姆斯·米勒
译/高毅
这本书可打五星的地方也正是它落下的话柄:趣味问题。把福柯纳入萨德、尼采、巴塔耶、阿尔托这一系之中,是多么迷人又是多么的专横。福柯的极度晦涩与极度popular之间的矛盾值得探究,他的人生也值得一场重口味的好奇。不过“重口味”这个词,既然启齿了许多过去无法启齿的话题,当然也造就人的懒惰——不适合用它来谈论米勒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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