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六祖惠能大师：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Original 释行愿法界行愿 2022-12-24

今天2020年9月19日星期六农历八月初三，是中国禅宗六祖惠能大师涅槃1307周年纪念日。弟子顶礼六祖，缅怀祖师。惠能大师（638年－713年），俗姓卢氏，河北燕山人（现今涿州），生于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得黄梅五祖弘忍大师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门，为佛教禅宗第六祖，与孔子、老子被称为“东方三大圣人”之一，欧洲国家将他列入“世界十大思想家”之一。六祖惠能大师，于公元638～713年农历8月3日圆寂，留下肉身，至今在广东韶关南华寺。

一、六祖惠能禅师简介

被尊为中国禅宗六祖的曹溪惠能禅师，对中国佛教禅宗一脉的推广与弘化具有不可磨灭的历史价值与意义。惠能得到五祖弘忍禅师传授衣钵，继承东山法脉并建立南宗，弘扬“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顿教法门。下面，根据《六祖坛经》等资料，简介如下：

中国禅宗六祖惠能禅师（公元638—713年），俗姓卢，唐新州(今广东新兴县)人，其父早亡，家境贫困，惠能以砍柴、卖柴奉养自己母亲。在卖柴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诵念《金刚经》，于是萌发修学参悟佛法之心。

公元670年他离家求法，672年惠能到黄梅东山寺参礼五祖弘忍禅师，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法偈，得五祖弘忍禅师的认可。于是，五祖夜授《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时，惠能顿悟。五祖弘忍禅师密传禅宗“衣钵、信物”给惠能，为禅宗第六祖。为避其他僧众争抢祖师衣钵之患，惠能隐居五年。之后，到南海（今广州）法性寺（今光孝寺），在正月十五日，于印宗法师座下剃度落发。二月初八日西京的智光律师为惠能授比丘具足戒，此时惠能30岁。惠能受戒后，就在法性寺广开法宴，弘扬禅宗。由于印宗法师对惠能很赞赏，加上他作为五祖衣钵传人的身份，所以受到广州缁素的敬重。次年春，惠能禅师去曹溪宝林寺（今南华禅寺），“印宗法师与缁白送者千余人”。曹溪属韶州，距离广州七百多里。

韶州（今广东韶关）刺使韦璩久仰慕惠能禅师，请他讲法，听众超过千人。六祖惠能禅师在曹溪大倡禅宗顿悟法门，主张“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他用通俗简易的修持方法，取代繁琐的义学，形成了影响久远的南宗禅，成为中国佛教禅宗的主流。六祖所说的法语，由其弟子法海法师记录，整理为《六祖法宝坛经》传于后世。六祖惠能禅师的思想，主要集中体现于《六祖法宝坛经》中。唐玄宗先天二年（公元713年）惠能禅师圆寂，终年七十六岁。

那么，关于六祖惠能禅师的一生，历史记录的资料是否正确呢？2019年5月30日闽院第四届本科毕业的学友带领我们参观，我有幸亲眼看到了“龙朔元年”六祖惠能禅师的“坠腰石”，特别拍照分享大众。根据六祖惠能禅师“坠腰石”的年代，推算其一生的弘法时间。笔者建议：可参考印顺导师著作《中国禅宗史》中的推定：

贞观十二年	（638）	出生
龙朔元年	（661）	去黄梅礼弘忍	24岁
龙朔二年	（662）起	隐居五年	25至29岁
乾封二年	（667）	在广州受戒	30岁
先天二年	（713）	圆寂	76岁

二、六祖的思想和宗风

1、见性成佛为宗

《六祖法宝坛经》主要内容：

“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揭示一切众生本有“菩提般若之智”。于是，立“定慧不二”；“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为宗”；“顿悟见性”。即以般若、定慧、三昧等，明心、见性。开示本性“念念无住”，修“无念”法门。

“授无相戒”：直示众生身心中，自性佛，自性三宝，自性忏，自性自度等。表明了佛不外求的意趣，而答释疑问“功德在法身，净土在自心”，也符合这点。

2、六祖的思想根源

六祖惠能大师继承东山“即心是佛”，树立“见性成佛”。起初，达摩大师的“真性”禅，是《楞伽经》的如来藏说；四祖道信禅师以《楞伽经》的“佛心”，融合《文殊说般若经》的“念佛心是佛”；六祖惠能大师再融合《大般涅槃经》的“佛性”——“见性成佛”，其内涵就更广大，本质还是一脉相传的“如来藏说”。但不同于《楞伽经》的“无我如来藏”。《大般涅槃经》认为“如来藏即是我”，倾向于“神我论”（常住不变、清净自在、周遍、离相等），所以惠能禅师的“见性成佛”具有更浓厚的“真我”特色，更加通俗简易，也就更加适应中国普世人心。

3、修行方法

六祖在《坛经》中以“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无念为宗”来指导修行。六祖解说到：

无相：“无相，于相而离相”；“外离一切相是无相。但能离相，性体清净，是以无相为体”。比如看心就着於心相，看净就着於净相；这会障自本性，所以要离相。无相不只是离一切相，更是因离相而显性体的清净，“自性”是以无相为体的。

无住：“为人本性，念念不住。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续，无有断绝（引《肇论》）。若一念断绝，法身即是离身色（属于“南方宗旨”）。念念时中，於一切法上无住。一念若住，念念即住，名系缚。於一切法上念念不住，即无缚也，（是）以无住为本（引《维摩诘经》）”。以人的“本性”念念不绝，法的“自性”也就念念不住（三世迁流）。但是众生念念系缚，往来生死。体悟自性不住，一切法也无所住，即“顿”得解脱。惠能大师据此批评“直言坐不动，除妄不起心”的禅法。他说：“若如是，此法同无情，却是障道因缘。道须通流，何以却滞？心不住，即通流；住即被缚。若坐不动是，维摩诘不合呵舍利弗宴坐林中”。

无念：“於一切境上不染，名为无念。於自念上离境，不於法上念生。莫百物不思，念尽除却。一念断即死，别处受生（与“南方宗旨”有关）”。一般以为“无念”是没有念，断绝一切心念。惠能认为这种“空心不思”是错的，人死了才没有念。他的“无念”是“於自念上离境，不於法上念生”。人的念是被境相（法）所役使的“妄念”，所以要“无念”，即不依境起，不逐境转。进一步解释：“无者无何事？念者何物？无者离二相诸尘劳。真如是念之体，念是真如之用。性起念，虽即见闻觉知，不染万境而常自在”。“念”从“真如”（“性”）起，本来解脱。当体见“自性”（见无念），虽能见能听（自性的用），但念念解脱（性自空寂）。不立“境”和“念”二相，不落能所。不但没有“于上有念”的有念，也没有“不于法上念生”的无念，即正念现前。

“无念”是从自己身心（本性念念不住）中去见性。虽以“自性”为生命当体，但不说“性在作用”。这里把“无念”解说为“无者无何事？念者念何物”，肯定自性起用的“念”，属于“南方宗旨”；它具有“神我”的倾向，接近胜论派的思想，胜论派便是主张以呼吸和瞬目等相，来证明有“我”。

4、念般若，不念佛

《坛经》的主题 “说摩诃般若波罗蜜”，《文殊说般若经》说修一行三昧“当先闻般若波罗蜜”，五祖门下一般是“念佛名、令净心”。《坛经》大梵寺传禅时，六祖教弟子“净心”（他自己“净神”良久才说话）、“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念是口念的。五祖门下的念佛是念“一字佛”（《文殊般若经》作“一佛”），是以念念在心启悟自己的觉性。

六祖以念“摩诃般若波罗蜜”，代替念佛。六祖不说“佛”而直指“般若”：“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即缘心迷，不能自悟，须求大善知识示道见性。”一般人向外觅“佛”的他力摄受；六祖的禅法是直探一切（发愿、忏悔、归依、佛）的根本，直从自身本有的“菩提般若”去悟得。他说：“三身在自法性，世人尽有，为迷不见，外觅三如来，不见自色身中三身佛。”“若言归佛，佛在何处？若不见佛，即无所归。”重于自性佛，自归依佛，见自法性三身佛。这是从念“摩诃般若波罗蜜”，从而开示本有般若而显示，所以他主张“念般若”。

六祖对“一行三昧”的解释也不同于一般。《坛经》说：“一行三昧中，于一切时中行住坐卧，常直心是。《净名经》云：“直心是道场，直心是净土。莫心行谄曲，口说法直。不行直心，非佛弟子。但行直心，于一切法上无有执着，名一行三昧。迷人着法相，执一行三昧，直心坐不动，除妄不起心。”受到《起信论》的影响，六祖认为“直心”——行住坐卧无不是“一行三昧”，这是针对“直心坐不动，除妄不起心”的禅者；批评他们重于坐禅，重于除妄；东山传的“一行三昧”便是这种念佛、净心的方式。

无论是以一行三昧念“一字佛”，还是六祖以见性为宗念“般若”，都不是念佛名号、求往生净土。《坛经》韦使君问：念“阿弥陀佛”能不能往生西方净土？

六祖认为：“迷人念佛生彼，悟者自净其心”；心但无不净，西方去此不远。心起不净之心，念佛往生难到”；“但行十善，何须更愿往生？不断十恶之心，何佛即来迎请”；“若悟无生顿法，见西方只在刹那。不悟顿教大乘，念佛往生路遥，如何得达！”由此可知，六祖惠能大师彻底主张“自净、自作”，不提倡求阿弥陀佛的他力摄受。当时，中国禅风就是如此。（注释2）

六祖在宝林寺30余年, 以“见性成佛”为宗旨，悉心传道，弘法不辍。六祖广传禅法，其言行语录及思想，由门人弟子整理成《六祖法宝坛经》，这是中国佛教僧人著作中唯一一部被称为“经”的中国作品。六祖以下的法嗣弟子67人，广演顿教，逐渐形成临济、曹洞、沩仰、云门、法眼五宗。其中，临济宗又分为杨岐、黄龙两派，合称“五家七宗”。这正应验了达摩祖师的的受记：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之后，临济、曹洞、云门禅法，又漂洋过海传至日本、朝鲜，继而传入欧美，“而天下言禅者，无不以曹溪六祖惠能为口实矣!”

三、菩提自性，本自清净

今生我与《六祖坛经》有一段很深的因缘，作为大乘佛教菩萨道的信仰者，最早进入佛门学佛，接触到的是六祖禅法。我读《六祖坛经》是1991年，那时在闽南佛学院读书。妙老院长给我们讲参禅，有关开悟与明心见性的禅宗故事。听妙老开示后，我特别想早日向祖师大德那样，一下子就开悟，明心见性。所以，平时有空就专门阅读《六祖坛经》、《五灯会元》以及禅宗公案，偶尔也试着参一下话头。1995年7月，我在闽院读研究生放暑假时，与母亲一起去朝礼南华寺六祖肉身。那天，进门看见六祖的偈：“菩提自性，本自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眼泪就止不住的流，等到了六祖肉身像前面，顶礼下去，已泣不成声。心中百感交集，无比感慨：

“六祖示寂已一千二百八十二年了，在这么漫长的日子里，我轮回多少世了？今日又来见六祖的肉身像。”

礼拜后，我们来到流通处。母亲说：要供养我一件袈裟。于是，请问售货员：“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袈裟？”售货员说：“有一件袈裟已放好几年，没适合的人穿，拿给你试一下吧！”我拿了袈裟穿上一试，仿佛是照我身材裁剪的一样。母亲欢喜地就请了袈裟供养我，至今还珍惜地常用。

我们经过大殿，正是晚课下殿时，从大殿出来走在前面第三的是一位稍胖的师父，很慈祥地问我们：“你们从哪里来？要不要去客堂挂单住宿？”当时，我有些惊讶，因为一直在闽南佛学院读书，从来没在外面的佛教寺院挂过单，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紧张、胆怯。

我合十回答：“师父，我是厦门闽南佛学院的学僧，这位是我母亲，我们一起来南华寺朝礼六祖。请问法师，南华寺客堂能让云水僧挂单吗？我一直在闽院读书，从来没在其它佛寺挂单过。”

这位师父说：”可以啊，去客堂挂单很容易。”

然后，师父很慈悲地带我们去客堂登记，进了客堂，我们礼佛三拜，顶礼师父三拜，原来这位师父正是南华寺的知客师。登记好之后，师父亲自送我们去住宿的地方，并告诉我们早晨上殿时间，南华寺斋堂几点用斋等。就这样，我和母亲临时在南华寺住宿一夜。

南华寺挂单房间用的床是木制大方蚊帐，很干净很古老，我第一次睡这样的床。南华寺的夜，好安静，没有人声，除了蛐蛐叫着，一片寂静。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月亮伸出头来看着我，我没了睡意。觉得自己对南华寺很熟悉，仿佛从来不曾离开过，一直都在这里修行。接着，我又思维六祖的偈“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心中法喜无量，法喜充满……。

第二天早上三点半，我和母亲起来上早殿，在斋堂用斋。然后，我们去客堂顶礼知客师父，给知客师父告假：“师父，我们给您告假，感谢您。”师父微笑说：“常来礼佛，常来礼祖，一路吉祥。”接着，我们再一次去顶礼六祖惠能大师的肉身像，最后依依不舍离开了南华寺。

四、和尚是人做的

从广东韶关南华寺回闽南佛学院后，每天我继续做自己的功课：大礼拜108，然后禅坐一小时，看禅门公案，参话头。一天早上九点多，正在读大珠慧海禅师的著作《頓悟入道要门论》。听见有人敲门，就去开，开门后见到一位师父。

我问：“请问师父，你找谁？”

这位师父答：“找坚钰法师（我在闽院读书用剃度恩师净良上人取的法名，也是1992年受比丘尼三坛大戒的名字）。”

我问:“找她有事吗？”

回答：“来拜访，听说她很用功，让我受鼓励。”

我问：“你从哪里来？见过她吗？”

师父答：“我从贵阳弘福寺来，没见过她。”

我说：“这样啊，进来坐吧！”

于是，聊了几句，互相介绍了一下。那位师父把一首写好的诗给我看，内容是修行者如何明心见性的事。说起出家修行的因缘，那位师父说：“和尚是人做的，我们要坚持自己的信仰，一生不变，继续参禅悟道，只要积累的福德够了，水到渠成，终有开悟明心见性的一天。”

大概十分钟后，这位师父走了。可是，我却把那句“和尚是人做的”牢牢记住了。而且，整个身心专注地参这句话，觉得太有意思了。就这样，一日一夜之后，身心一片光明，突然明白了“和尚是人做的！”

于是，我去南普陀寺方丈楼见妙老院长。弟子给老和尚说：“妙老，昨日弟子参了一个话头，很有意思”。

妙老问：“什么话头？”

弟子答：“和尚是人做的！”

妙老问：“那怎样，你悟了什么？”

弟子笑着回答：“和尚是人做的！”

妙老说：“谁不知道？和尚是正常人做的，是六根具足的人做的！”

听妙老开示的时候，令我法喜充满于身，忍不住内心在笑：“哈哈哈，和尚是人做的，和尚是人做的！”

五、《六祖坛经》讲座

1999年9月13日我离开安住了差不多十年的厦门闽南佛学院赴澳洲悉尼弘法，开始了云水天涯野人一样的流浪生活。那时，我随身常带着《六祖坛经》学习。我心里清楚地告诉自己，去举目无亲的澳洲悉尼等于去垦荒开拓新的佛教化区。准备吃苦吧，向六祖惠能大师学习，在猎人堆生活十六年。如果坚持在苦难中培福，十六年后或许可以出来弘法利生。九月十四日早上飞机抵达悉尼机场，我顺利来到了澳洲。九月的澳洲正是百花盛开的春天，第二个星期就开始做佛学讲座《金刚经》。接着，讲《六祖坛经》。刚好，佛光山的星云大师也在悉尼讲《六祖坛经》，我特别去学习。悉尼佛教圈很小，星云大师听说我讲《六祖坛经》，由当时佛光山南天寺住持满谦法师陪同介绍，我去顶礼星云大师。

星云大师见我很年轻，问：“你在何处出家学习？”

答：“学僧在福建省福安市福庆寺出家，剃度恩师为^上净^下良上人。1994年厦门闽南佛学院本科毕业，任《闽南佛学院学报》责任编辑。”

星云大师说：“你要不要到佛光山来任佛学编辑？这样，你就不用再流浪，可以在佛光山安住，并继续深造。”

答：“佛光山系自成一派，不同于闽南佛学院的学风，学僧为闽院人之一，感谢大师的美意。”

那时，在悉尼持续学习听《六祖坛经》讲座的人中，男众多于女众，至今最早听《六祖坛经》的居士都还在护持我弘法。无比感恩诸佛菩萨加被，送我到澳洲来历练，认识娑婆世界人间的芸芸众生相。9月13日已过，今日9月19日我在澳洲已流浪二十一周年了。

这么长的日子，在澳洲无佛寺可安住，随时搭着袈裟，背着佛经搬屋换地方。遇到困难，也无亲无戚收留。生病时几乎没人照顾，因为居士们都很忙。众生需要师父全力照顾，却忘了师父是人，不是机器。其实，这一切根源是自己实在无法启口向人“化缘”。看到有人为建寺不惜攀缘杂染，因财源不净引发种种纠纷，甚至危及生命。我不愿意浪费时间，耗费生命做这种既不自利又不利他的事。我想：“建寺百年大计，造福一方百姓。一定要如法如律，若不如法，坚决不建，宁愿流浪，不种地狱因。”等福报因缘成熟吧，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现在有不少地方在建寺，却基本属于某国家某人私家小庙。佛寺原本就是十方财物公产制度，所以，在西方国家建佛寺能够真的执行公产制度，并如法用来弘扬佛陀正法，谈何容易！

在流浪随缘弘法的日子里，终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什么说众生难度？因为一些人的大脑长在了“江湖骗子、神棍大师”的身上，他们“听骗，不听劝”异常欢喜搞贪、瞋、痴烦恼，熄灭清净戒、定、慧。只有极少数有善根的人，才会真正认真地对待自己的生死问题，认真学习佛法，实践佛法。

作为云水僧，在云水天涯自修与外弘三十多年的岁月里，在最艰辛的信仰坚持中，去培福增慧自利利他，现在有了一点小小福报，解决了温饱，可以安心读书、写文章、禅坐。到今日已圆满了当初的菩提誓言，正好是六祖惠能大师1307年的示寂日。

1999年行愿在澳洲悉尼讲《六祖坛经》

回想二十一年，在澳洲曾经走过的艰辛日子：

一个人搭着袈裟，

背着佛经流落街头。

什么脸色都见过，

被人吐口水，

一日二片面包充饥，

真的好饿……

不好意思去求救，

怕给佛教丢脸。

一个人蹲在森林树下，

默默喝冷水充饥，念佛……

无家可归、无寺可住、无人可说

唯有诸佛菩萨知道……

那时，心念这样想：

如果真的饿死，

那是自己宿世的业报。

我出家学佛弘法利生，

一片真心诚意。

我爱惜袈裟，如己生命……

2012年我发心写《澳洲华人佛教史》，查阅英文资料看到1961年宣化上人到澳洲，一日一餐，最后三个月无人供养，随顺因缘到美国弘法。等到宣化上人名声在西方国家远播后，澳洲一些英文佛教徒才反应过来，原来宣化上人这位“高僧来过”澳洲，无人供养，忍受饥饿去了美国。读到这段英文资料时，我泪如雨下，真的体验了宣化上人在澳洲的流浪生活。不过，目前看到宣化上人个人资料中并没有记载这段“澳洲饥饿史”。是啊，去澳洲流浪二十一年，就是在践行当年读《六祖坛经》时心中的发愿。若不是那句“和尚是人做的”话，支撑我活着，几次意外，早就身亡了。

感恩佛菩萨，感恩六祖，感恩妙老院长的加被，让弟子活到今天。总之，和尚是人做的，是六根具足的正常人做的。今生为僧，只要活着，一定继续把钟敲响，敲醒在轮回中沉睡的一切有情众生。让一切众生趋向解脱，趋向菩提圣道。

最后，以此文供养六祖惠能大师、妙老院长和在不同国家地区艰辛弘法的师友们，以及一切护持滴水供养者。愿我们朝着菩提圣道，一路直行，菩提不退，直到成佛。祈愿佛菩萨加被，一切众生趋向正法，觉悟菩提，离苦得乐！

释行愿 2020.9.19 旧文再编

参考资料

1、南华寺简介，网络资料。

2、《六祖坛经》，网络版本。

3、《行愿云水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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