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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丨马雅:出国集训班,干部子弟有点不受待见

马雅 新三届 2022-08-10


原题
晨风四起
—1979年出国集训班散记





作者:马雅



1976年初,我作为工农兵学员大学毕业了。回溯1966年,我是北京当年最好的女校的高中毕业生(五年一贯制实验班);1972年,又被贫下中农选送,回北京上了大学。然而,由于家庭“有问题”,在大学分配工作时,从五六百名应届毕业生中,我被精心筛选出来,发放外地。虽然绝大多数的北京知青,都被留在首都的研究所和大医院。


而那年十月,天地翻覆。越明年,竟恢复了高考。我想通过考研究生回北京去,同时,也憋了一口气。因为分在山沟里,外界的干扰少,所以工作之余,我可以潜心准备。因此,1978年我一举考上了研究生,接着又被选拔出国留学。一开始考研究生时,我是被逼出来的,而能够成为留学生出国,那只是一时半刻的“顺风顺水”。

在出国人员外语集训班的几个月里,我就跟做梦一样。现在回想起集训班,又恍如隔世。多么不同的世界——


老师嫁给了外国留学生

我们班的褚老师比较引人注目。倒不是因为她长得特别漂亮,而是由于各种其它的原因。

她二十大几的年纪,比班上许多同学的岁数都小。可她一头乌发,往脑后挽一个䰖儿,就跟宋庆龄似的。这一来表示她已经结婚(名花有主),二来表示自己身份的庄重。

而且,她的上衣总是中式大襟,这也是宋庆龄的装束。别说,她在这上面还着实花了点心思:细灯芯绒的面料,黑底印着暗红的花卉。采用灯芯绒作料子,而不用天鹅绒或丝绒,就算不得铺张;但细灯芯绒不多见,又表明了人不俗气;采用黑作底色,很容易同群众打成一片,可暗红的图案,又平添了含蓄的妩媚。真可谓用心良苦。

小褚老师个儿不高,红红脸,着这一身剪裁合身的中式上衣,正把她的体型勾勒得恰到好处。


可她的引人注目绝不尽于此。几乎一开课,全班同学就都知道她嫁给了一个洋人,而且是个从澳大利亚来的留学生。那年头,跨国婚姻极少,她这么做,不但得想得开,还得能豁出去,所以,小褚老师很是与众不同滴。


好在已是1979年,民风较前开化,校领导特地让她来教我们这些人,多少有照顾体谅之意。而同学们对她,倒也没啥成见,这也多亏于当时宽松的大氛围。


小褚老师的教学水平平平,但口语好,应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然而,课堂上有一事,至今想起,仍忍俊不禁。

那是我们在阅读《新概念英语》时,碰到了一个新词儿,plump。大家平时念的英文,都是工具书,所以拿不准这个词儿的意思。

小褚老师试着给大家讲解,说这是用来是形容女性的,是瘦的反义词,可又不是胖,而且带有褒义。她说着说着,原来那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我们,望着站在讲台上的她,豁然开朗……



作者与小妹


组长想考察我的水平

集训班总共有几百号人,分成小班下来,每班只有三四十人。这三四十人,是我们经常活动的范围,接触较多。而小班又分成若干小组,每组大约十来个人。老张是我们的组长。


老张是上海人,交大毕业。他的中式对襟黑丝棉袄,外头套了件浅灰的布罩衫,斯文中带出一丁点都市人的讲究。

虽已改革开放,我们被择优而录,但我估计,班长、组长这些骨干,还都是党员。那时候,人们仍有谈心的习惯,尤其作为头头儿,这也是联系群众的一种方式。

记得刚离集训班开课不久。某天课间,老张主动找我聊天,说起他父亲是上海普通的店员。虽家境平平,但他从上小学起,就是班上的“铁第一”。文革中,他分到了工厂接受工人阶级的“再教育”,直到这回考上研究生。

见组长如此坦诚,我觉得自己也应以诚相待,于是,我向他“交待”出,我家里是干部。其实,我家尽管是干部,可一直是有问题的干部。所以,就算上了大学,分配工作时,还是当“另类”处理,被发配外地;而这次考上研究生、出国生,虽有大局的推动,但总觉得有点侥幸。


这些事,我一般并不想提。而这次,却认为不应对组织隐瞒,或信口胡说。不料,我的嘈刚吐了一半(干部),却发现组长的脸色已变,于是打消了吐另一半(有问题)的念头。


事后想起,颇有点后悔。当时,我应当撒个圆谎,比如编个我爹在大学里教书什么的。我妹妹生孩子住院时,我爹前往探视,同屋的病友就问:你爸爸是教授吧?应当八九不离十儿。

按说,老张是上海平民出身,又一直被共产党培养,但一听我是干部子弟,就“谈虎色变”,这让我很不是滋味。看来,以他的经验,老张对干部和干部子弟,存有很深的看法。果然,以后事态的发展,证实了我的猜想。


和我同组的小张,也是上海人,父母是高知。她插队七八年,临被选拔前,还蹲在队里当会计。现在她一身墨绿涤卡,细格子衬衫从领口翻出,一双小皮鞋,一黑框眼镜,虽不张扬,却引领了全班知识女性的时尚。可在我看来,小张的出众之处,更在于她的目光,那眼镜片后面绝对学霸的光。她在班上年龄最小,可做什么都最快,回答问题最快,完成作业最快,连交考卷也是最快……

那年头的人际关系,除了谈心、交心之外,还讲究“一帮一,一对红”。于是,老张顺理成章地地把我和小张分到一起,继承和发扬了这个革命的老传统。往好里说,如果我的水平差,小张可以拉我一把。往坏里说,在小张这面“照妖镜”下,我这个“走后门塞进来的草包”,很快就会现出原形。

小张确实厉害。她从初中起,就开始阅读科技方面的原文书,父母又留过洋,口语的听说能力自然了不得。然而当时,全班的整体水平都不高,比如老张自己,就“打不过”小张。她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

小张跟我一样,也喜欢看闲书。于是,在宿舍里,她说她的《呼啸山庄》,我说我的《简·爱》,她说她讨厌巴尔扎克,我说我烦狄更斯…… 于是,我又跟她说起我下过乡,后来还分回山沟,父母多年也没啥好果子吃。而她甚至向我吐露,她一直想去美国。我俩恨不得成了闺蜜,这乃是老张始料所未及。


在班上头一次自由发挥的对话中,小张和我,互相问答,向全班同学介绍了自己的工作和学习经历,长达三五分钟,被全班喝彩,也为怕露怯的众人壮了胆。显然,我得益于小张的帮衬。却见组长老张坐在角落里,叹了口气,也没了脾气。

有人公开介绍偷听敌台的学习经验


多年的锁国,尤其是断绝了和西方的关系,使当时学员的外语听说能力极差。我们作为入选者,虽然通过了考试,但那基本上是要求并不高的笔试。连个洋人都没见过,咋进行口试呀!


就连老师,除了跟留过洋的老前辈学了点“二手”英语,再就是听听进口的唱片和录音带。有些人死啃“灵格风”,学下那一口不伦不类的牛津腔,好像是来自英伦上流社会的绅士淑女。要是英国街头的老百姓,眼瞅着这帮穿毛服或剃平头的中国人,竟如此谈吐,一定会笑掉大牙!


在这芸芸几百学员中,倒有个别人的口语好,而且不是一般的好:标准的美语,对答如流。而经领导调查,原来这几个人都属于从前“家里有严重问题”的,不是曾被“镇反”,就是“戴过帽儿”,好歹现已甄别平反。


也许当时是百废待举,甚至“饥不择食”;也许“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耗子就是好猫”,当时早成为人们的共识。总之,不知是哪位领导吃了熊心豹子胆,一锤定音,就让这几位在大会上,向全体即将出国的学员,介绍他们的学习经验。


记得那位汤姓学员,恐怕有三十大几,形容瘦削,穿一身劳动布,站在麦克风前,一五一十地讲述他在农村,如何偷听“美国之音”学习英语的往事。文革前,他因为“出身反动”“表现不好”,上不了大学,成为了社会青年;文革中,又被逼迫下乡插队。在农村,由于干活儿卖力气,又和当地农民的关系好,渐渐有了不少个人自由。而他的所在地虽地处偏远,却还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广播……他一开始是听新闻,随后就顺带着学了英语。


那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几百人黑压压一片,大家都屏住呼吸,竖着耳朵听。只见他一身劳动布,短短的夹克衫,箍腿的长筒裤,一双翻毛鞋,尽其所能的西部“牛仔”打扮。只不过当时在下的我们,多数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更夸张的是,在他之后,一位李姓同学继续发言。记不得他究竟介绍了什么经验,只记得他说话跑了题儿,破口大骂遍地贪官污吏……在那白晃晃的日光灯下,黑压压的一群人照样听,依旧鸦雀无声。没人出来断喝,以后也没听说过有谁举报和“揪出”。

说实话,那会儿大伙儿对运动十分腻味,所以对它的苗头也很厌恶,所以好事者没有市场。难得的是,领导的心态也比较宽容: 这么多年了,让大家出出气,何况有些人本来就是冤枉的;有气老让人家憋着,反倒更容易出事……一时间,上面跟下头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巴黎圣母院》和中世纪

周末时,学校常放电影,娱乐大家的学习生活。有一次,演的是《巴黎圣母院》,电影过后还有夜宵,吃肉包子。真是精神物质两不误,领导跟群众心连心。

可一散场,人们蜂拥到食堂,把那好电影的余兴全鼓捣光。于是,我独自在校园里散步,等那阵子热闹过去。没成想,有人居然跟我一样,也在路灯底下溜达。估摸是时候到了,我们才不约而同地走向食堂。

大师傅有点嗔怪:再来晚了就没得吃了!我俩忙跟他道歉。偌大的食堂里,凳子都被摆到饭桌上,就等着关门了。好在犄角还剩一张空桌子、两把凳子,好像是专门就为我俩事先预备好了似的。

我们自然而然地在桌旁坐下。他一身学生蓝,一副白眼镜,典型当年的书生打扮;只是相貌清奇,又操一口纯正的北京口音。经自我介绍,得知他姓徐,中科院的研究生。接着,我们一边交谈,一边享受起那特受欢迎的肉包子。

当时,集训班里陆陆续续,已有人接到通知,去相关的使馆面晤,通过后就出国。当然,这是我们最关心的话题。据他说,原单位某某人,业务特棒,很早就被英使馆召去面晤,但被驳回。单位觉得没道理,再送申请,仍被驳回。大家都挺纳闷。我问:别是对方认为他有什么政治问题?徐说:不会,普通平民出身,学的是理论物理。我又问:那到底为什么?徐说:认识他的人翻来覆去地想了个遍,结论是:他的长相实在太丑!我根本不信:那能丑到哪去?!徐冲我笑了笑:你相信骨相学吗?嘿,有意思。只是因为刚认识,我不敢放肆,所以没对他的骨相说三道四。

那年头好电影不多,刚看完一个,印象还蛮深的。于是,我们又聊起《巴黎圣母院》。我从前看书时就不明白,现在看了电影还是不明白,那个神父为什么心眼儿就那么坏。


对我这个傻不拉叽的问题,徐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那是因为在中世纪,人们的脑子受束缚,同时也没多少别的出路……

噢,原来那个长得倍儿精神的神父,到了现代,就可以不当神父,就不至于那么憋屈了!突然,我发现自己对“中世纪”,可以举一反三…… 不约而同地,我俩噗嗤一笑。

这时候,大师傅来哄人了。我们只好走出饭堂,在月光下共同走了一段路,然后各自回宿舍。

有一天,在校园里,我无意间又碰见了徐。他告诉我,他已经被剑桥录取了,要去英国。

我说:太好了,恭喜你!我知道会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咱们能不能保持联系?


我也顿了顿,却一时没言语。

他说:这样也好。有运气的话,总还会见面。

当然,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记得妈妈提起,当年在抗大集训时,学员们来自五湖四海。许多同学印象挺好,有的人甚至还很谈得来。但后来各自分到前线、大后方,萍水相逢,天各一方。


班长老康


老康,是我们的班长。他五大三粗,高人一头。阳刚的体魄,信心满满的神气,无论在教室,还是在操场,常成为众人的焦点。其实,他长得并不怎么帅,可在几百号清一色的白面书生里,他确是一道风景线。

在班里,班长像个大哥。放露天电影时,他给我们班的女生占好地儿;班级间进行拔河比赛,他还能召集别的班给我们当拉拉队,总是罩着大伙儿。因此,班里人也都服他。

而据小张的情报(从组长老张那儿打探来的),老康是工农出身,而且是调干。原来如此!

说他是调干,在情理。他有组织和领导能力,像个当头儿的,打理起我们班来就跟玩儿似的。不过,那年头派个干部出国,只要上头看着顺眼,也未必业务就合格。


但那在改革初期,人讲究反思,我马上反思自己是否先入为主,有偏见,就跟组长老张对我一样。


同时,我注意到,班长总是比一般人来课堂要早,闷头自习,一本厚厚的专业书,一本磨破了的英汉词典。上课时,他不但能从容地回答老师的提问,有时还打破砂锅问到底,浑不吝在别人眼里,问题提得是否好笑。而且,他总找机会练习口语,也不在乎他的湖南英语。

有一次,开大会讲时事,我打算借机出去一下,给家里发个电报。组长老张那儿都通过了,可在班长老康这儿却卡了壳。他一本正经地:这么重要的报告,不听跟不上形势!见我垂头丧气,他突然发问:你是干部子弟吧?天啊,经过跟组长老张的“交心”,我还不吃一堑长一智?!我眨巴眨巴眼,没吱声。没想到,班长道:没关系嘛,我也是农村出来的乡巴佬!然后呵呵一笑:你去吧。

从此,班长跟我似乎有了默契。

这也难怪。

学员里十之八九,都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父母不是教授、医生,至少也是老师。前些年,尽管他们受压,可基因和家教在那儿摆着呐!至于少数那些从前“出身坏”的,更是厚积薄发。


至于干部子弟,我没打着灯笼满世界找,反正在集训班没撞见一个。一般说来,这些人学习不出色,也不见得愿意漂洋过海去外面苦读。记得有人就直接敲打我: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先见之明哈。


而说到工农子弟,不是歧视,先天后天条件所限,真正学习好的实在不多。这是命运的不公平,然而是事实。


我不由得想起我爹。爹家里穷,亏着村里开明士绅的看重,才读完了乡下的小学。即使到了延安,进了马列学院,班里的同学有清华的、北大的,也有海归,还有从大上海扑来的。他在班里是十足的“土鳖”……


所以,老康能走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五一放假,大家决定去划船。老康张罗着租了七八条船,把全班三十来个人分配停当,自己却独乘一只小船。有时,他有家长作风,什么事都由他说了算。这样做是不是搞特权?有同学半开玩笑地抗议。那会儿,人们都比较口无遮拦。

那天风和日丽,春光明媚,本是学习之余轻松一下的好时光。可我或许多心,总觉得有人在远处盯着我,不甚自在。而我的直觉告我,那人就是老康。

改天又上课了,然后午休,中国人雷打不动的午休。我忽地想起了笔记本还落在教室,脚尖儿往空中一踢,就从床上蹦起来,直奔教室。正当我在书桌里翻腾,冷不丁,有人闪进门来,回头一看,是老康。我有点紧张。

老康看去也挺紧张,脸色发红,相当窘迫。

其实,他站在一头,我站在另一头,中间隔着许多桌椅,可这无形的张力让人手足无措。

我正想没话找话,打开僵局。赶巧,走廊里似传来了小张的声音。像是得了救星,我马上跑过去,几乎是夺门而出……

事后,我琢磨:老康出身好,人能干,受领导提携。从这个角度讲,他也算一帆风顺。而那几年,风气乍开,禁锢了这么久,干啥事儿的都有。老康是不是那种但开风气之先的主儿呢?

而说来奇怪,以后我再也没感受过那天的“气场”,没有老康的,也没有别人的。也许老康会发功?

不过,老康挺够意思的,对我一如既往,就像他对班上其他的同学一样。也许,那天完全是我自己神经过敏。

集训班快结束时,有一天老康和我正打了个照面。他径直向我走来,告我他分到休士顿。我说你是搞石油的,这正对口呀。他咧咧嘴笑笑,就走开了,竟没有问我的去向。这老康!

后来,不时传来老康的一些消息,因为他做得越来越“大”。可再到后来,就听说他出事了,也不清楚是出的什么事。嗨,这就是老康!成事的是他,出事的也是他。



大杨的背影

我每天早上都到操场去跑步。这并不是因为我特爱锻炼,而是因为我要了却从前的一个心愿。

1966年那年,我要上大学了。当时,总想着上了大学,我就每天早上到操场上去跑步。没料到,这念想一断就好几年。虽然之后经过乡下插队,当了工农兵学员,我又回到校园,可我从未生出过早上跑步的愿望,直到这回上了集训班。

我每天一大早就出去。久而久之,我发现真正去晨练、坚持不懈的人并不多,几乎只有大杨和我。

大杨身高至少一米八五,肩膀很宽;白净的脸上,黑眉黑眼,鼻梁笔直。我觉得国家队都该长成这样!

既然我俩天天见面,自然也就搭起话来。

他跟我一样,当过工农兵学员,可学校生活常被运动打断,收获不多。他父母是1950年代从美国回来的“海归”,他家的待遇总起来说不错。尽管文革初期受到过冲击,可他父母是搞国防的,所以被上面保了下来。

大杨实际上爱体育,什么都喜欢“玩”,但当时可选的项目不多。而且,他父母老在旁边唠叨:心要用在学习上啊!我听着听着,忍不住插嘴:要是在美国,你可不就成了职业运动员?他嘻嘻一笑。

就这样,他打球、跳远又长跑,而我光跑步,加上点抻胳膊蹬腿什么的,作为热身。

有一天,他过来告我,他被伯克利录取了,不久就要启程。我又忍不住:那因为你父母是校友吧?

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我知道他想说,即使父母不是校友,我也会被录取的。但他教养好,并没有这样说。我倒为自己有点脸红。

我说:祝你好运!

他回答:谢谢,也祝你好运!接着去跑完他的三千米。上跑道前,他还冲我招招手。

我望着大杨远去的背影。我知道,他的目光已经穿越跑道、操场,到了伯克利,到了加州海岸,冲浪,滑翔……这么酷的一个大小伙儿,不会整天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滴。

此刻,天色由黑蓝、灰红,渐呈黄白,操场上的灯光暗淡下去。太阳即将出升,晨风四起。那晨风拂面,刷刷地扫过树梢,带着空中微妙的气息,既令人激动,又令人不安。那时候,人人抱有希望,虽然希望不尽相同,而一切皆有可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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