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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晖丨胡道轨:辣忽忽的母亲

胡道轨 新三届 2022-05-22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胡道轨,1946年生,1965年毕业于上海徐汇中学高中,1966年参加工作。曾带领小组获“上海市劳动模范集体”称号。1984年考入上海交大机电分校管理工程系,毕业回厂担任厂领导工作。是上海市企业管理协会会员。

原题

辣忽忽的母亲




作者:胡道轨



“辣忽忽”:是形容一个人性格耿直、敢说敢为。


要说母亲“辣忽忽”到什么程度?举个例子,你就能感知一二了。


当时,我们住的逸村,有一个品行端正、聪明能干的青年,母亲看中他做女婿。在征得小女儿八妹的同意后,竟然亲自说媒。此事成了一段佳话,成就了一桩美滿婚姻。

 

外公毕业于浙江师范学校,一生当农村小学教师。我不知道外婆是什么文化程度,但看她写的信件,文笔十分流畅。有外公外婆这样文化程度的人,那时,在我们家乡只是凤毛麟角。不能说母亲出身书香门第,一定可以说:是出生在有点文化的家庭。


父母是霞浦小学的同学。不过,父亲比母亲高一年级。后来,父亲考上了志澄中学。母亲按照当时当地的习俗,没有升学。


父母是自己在学校认识的,还是经人介绍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父母金婚留念

 

一.儿时 母亲给了我“辣忽忽”的教训


解放初,父亲去上海找工作。我们一家寄居在外婆的一个姐姐家里。因为外婆家离海洋近,她住的村庄称为下洋村。而外婆的这个姐姐住在霞浦镇上,离开海洋远,我们称她为上洋外婆。


父亲刚到上海,短时间内没有找到工作,无法养家。母亲无奈挑起了货郎担,走街串巷,卖油、盐、酱和醋。一个家庭主妇,平时只是在家做做家务,现在要挨家挨户的去叫卖,这在精神上、体力上都是非常沉重的负担。那时,我有五六岁,稍稍有点懂事了。每当母亲挑着担子回家,一副疲惫的样子。白皙的脸庞晒得黝黑,肩膀被磨压出肿块。我一阵心疼。阿娘(奶奶)看看母亲受这样的苦,深情地对她说:“息几天吧!”但是,母亲睡了一个晚上,为了全家人的生计,第二天,坚强地挑着货郎担上路了。


乡下有一个习惯,收了晚稻以后,在干枯的田里,种上密密麻麻的草头。来年春天,牛翻犁一下,把草头压在土里,就成了绿肥。不知为什么,邻近的田埂上会长出不少草头。长在田埂上的就是野草头。野草头是人人都可以採摘的。


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和邻居小伙伴经常去採野草头。记得初冬的一天下午,西北风已经嗖嗖的刮起来了,我们俩个人来到田埂上,转了一圈。由于经常来这片地方採摘,周围的野草头已经所剩无几。正当我在失望的时候,小伙伴指了指一块茂盛的草头田说:“这是你上洋外婆的田,长得这么多草头,採一点没关系的。”我也想:“这么大一块地,採掉一点,影响不了明年种田。”于是我们俩个人各自採了滿滿一篮草头回家去。


回到家里,正碰到母亲在家。她接过我的一篮草头看了看,觉得有问题。野草头都是零星长在田埂上,摘下来放在篮里是零乱的。而种在地里的草头是密密麻麻的,採摘下来是一把一把的。野草头的茎受到太阳晒的时间长,略带黄色。种植的草头挨在一起,茎晒太阳的时间不长,或者晒不到,就显嫩缘。母亲很清楚这样的道理,问我:“这草头是哪里採来的?”我吱吱唔唔的说不出口。


母亲一看这情景,一脸严厉,厉声说:“从地里採来的是不是?”从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我被吓懵了。她见我不说话,叫我扑在床沿上,拿起一只拖鞋,扬得高高的,狠狠地抽打了我的屁股。我痛得“哇……”的一声哭叫起来。


阿娘正在隔壁厨房烧饭,听到我的哭叫声,赶紧过来,抱住我说:“老老实实告诉妈妈,草头从哪里摘来的。”我一看阿娘也帮着妈妈,只好把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母亲严肃地教训我:“做人要有骨气,家里再穷,不该拿的东西,连一根草都不许拿回来!听到没有?”我连忙说:“再也不敢了。”


这还不算完。妈妈一只手提了草头篮子,一只手拉着我,来到上洋外婆屋里(我们住在一个园子里)。见了上洋外婆,母亲把经过说了一边,并且叫我向上洋外婆道歉。我说:“外婆对不起,下次再也不会了。”上洋外婆大度地说:“小孩子不懂事,改了就好。”


本来想:为家里採来这么多草头,会受到表扬。没想到,得来“一顿”辣忽忽“的教训。


母亲一句“不该拿的东西,一根草也不许拿回来!”我记了一辈子,也受益了一辈子。


用了一年多的时间,父亲在上海站稳了脚跟,给我们寄来了生活费。我们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又过了一段时间,父亲把母亲叫到了上海。不久,母亲考进了上海第一百货公司,成了一名营业员。这在当时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


外婆和父亲

 

二.母亲和外婆的一场矛盾


    一九五六年,父亲把我们家里的所有人,带到了上海。


一九六八年,六妹中学毕业,遇到了上山下乡“一片红”。为了六妹的事,父母操了不少心。好几天晚上,他们嘀嘀咕咕到深更半夜。一清早醒来,又听到他们在商量什么。我住在阁楼上,和父母的房间只隔了一层木板。仔细听他们说话:声音压得很低,无法听清全句话,但经常出现的“阿六”二个字,还是能听出来。不用猜:父母一定又在商量阿六插队的事。


后来,父母告诉我,想让六妹到外公外婆家去落户(祖父母去世了,外公外婆都健在)。我觉得很妥当。因为外公外婆就二个子女,我们一家在上海,舅舅一家在沈阳,身边没有亲人。这样,外公外婆和六妹可以互相照应。


母亲把六妹送去乡下。


过了不到一个月,外婆来信:“前二天,我到公社去过了。公社干部说,孙辈只能在祖父母家落户,不能在外公外婆家落户。外婆还在信中说:有人告诉我,阿六只要在下洋找个对象,就可以落户了。周家的长孙元益,为人忠厚老实,阿六嫁给他,肯定不会吃亏。”周家在解放前是赤贫农,但是家里人兴丁旺,光是元益就有五个叔叔和五个姑姑,在当地很有影响。周家与外公家是世交,关系一直很好。


母亲看到这封信,加上前几天从下洋传来的消息:离外婆家很远的岭外,一个大地主有一百多亩土地,多年前出走后,音讯全无。巧的是这个地主与外公的名字完全一样,年龄也相仿,岭外和下洋的造反队一串通,都认定外公是这个逃亡的地主,外婆就是地主婆。正在进行“审查”批斗。母亲把二件事一联系,觉得外婆的这封信,是为了应付眼前的情况。与周家联姻,是想找周家作靠山。父亲也有同感。


于是,母亲写了二封信,一封是给外公外婆的。意思是六妹还小,千万不能结婚。不结婚,她今后有回上海的机会。结婚了,就断了回上海的路。


另一封是写给六妹的,叫她接信后立即返回上海。


不久,从下洋传来的消息却是:元益和六妹结婚了。这给了母亲一个沉重的打击。让她深深地陷入悲愤之中。


母亲又给外婆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断送了阿六回上海的路,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娘了。


母亲足足几个月没有给外公外婆写信,没有理睬他们。


外婆知道女儿的脾气,自己不放软档,她会一直犟下去。


记得一天早晨,已经是深秋。天蒙蒙亮,我被“阿三,阿三开开门……”的叫声惊醒了。仔细一听,是外婆在喊,我连外衣都来不及披上,急忙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瘦小的老人,正是外婆。她一脸疲惫,在冷风下嗦嗦发抖。看了让我一阵心酸。这时父亲闻声也赶到门外,把外婆迎进了屋里。凭我的经验,现在正是下了宁波轮船,赶到我们家的时间。


母亲安排外婆休息,只是没有同外婆说话。


吃过晚饭,母亲和外婆“交锋”将要开始。我坐在去阁楼的楼梯上,准备听听。楼梯和父母的房间隔着一堵单墙,墙边的门开着。母亲听到楼梯上有动静,知道一定是我,就说:“阿三,进来吧!”我进了父母的房间。看到外婆坐在靠窗户的木椅上,父母坐在自己的床沿上。我找把椅子坐下。


其实,外婆也希望我进来坐着。因为在上海家中,我是这一辈人的老大,平时看起来总是站在母亲一边,碰到问题,母亲也会征求一下我的意。我呢,比较中庸,特别是在私下里,会起到和事佬的角色。


母亲最关心六妹的婚姻情况,问外婆:“阿六这么小,能结婚吗?”看来外婆早有准备说:“现在《婚姻法》规定,结婚年龄是男二十,女十八岁。”母亲有点激动,说:“你这样做断送了阿六回上海的后路。”外婆把霞浦公社投亲落户的规定又叙述了一遍。母亲听了火气更大了,尖锐地问外婆:“阿六小,什么都不懂,让他们这么快结婚,你是不是夾着私心在里面?”这一问,外婆惊愕地看了看女儿,沉默了。


一边是为了女儿幸福而怒气冲冲的母亲,一边是年老体衰,面临无人照顾的外婆,我内心的矛盾是可想而知了。


僵持了好一会,父亲见事已如此,就出来打圆场说:“霞浦有这个政策,其他人也没有办法。”我附和说:“小时候,我见过元益,他人很好。”这样,屋里的气氛稍稍有点转变。


其实,这次外婆来上海,还是有一个成果的:就是应母亲的要求,外婆同意,把元益和六妹从周家接出来,住到外婆家。这样,他们的住房和生活条件都会得到改善。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通过这次接触,只是缓和了一点关系。至于母亲一肚子的气,到了两年以后才消掉。就是等到母亲体会到了:元益不但为人忠厚,而且勤奋能干,对六妹又好的时候。


文革结束后,元益下海捞鳗鱼苗,承包养鱼塘……,在他和六妹的共同努力下,很快勤劳致富,成了万元户,盖起了新房。后来六妹进了工厂,一家人过上了幸福甜蜜的生活。


外公外婆子虚乌有的事得到了平反。因为有六妹在身边,他们老有所养,安度晚年。


后来,母亲和我谈心:“我知道这样做,对母亲有点过。但是不出这口气,心里憋着难受。现在想想,阿六去下洋,省了我很多心思。要不然,父母老了,我还得去照顾他们。”


静静思量这件事,六妹结局很好,母亲的反应有点“辣忽忽”,对外婆尊重不够。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在那种情况下,我们不能要求母亲做得面面俱到,没有一点瑕疵。想想母亲的说法,是完全有道理的,以后的事实,证实了这一点。


六妹、丈夫和儿子

 

三.  婆媳之间


五弟结婚后,没有回上海落户,只是偶尔带媳妇到上海来探亲,和婆婆接触不多。所以五弟媳妇和婆婆关系和睦,是十分自然的。


我的夫人和九弟的媳妇在结婚后,都和父母住在一起,在一个锅里吃饭,还能做到婆媳和睦,真是不容易。


我家住在城市的南面,夫人工作在城市的北面,路途很远。九弟媳妇在医院工作,有早中班。特别是冷天,她上早班,和我夫人同时起床。天还没亮,二人就在厨房里洗脸刷牙。要是到了天蒙蒙亮,能看清东西了,灯还开着,正遇母亲出来,她就会不打招呼,“啪嗒”一声,把电灯关掉。还要说上一句:“开灯要花钱,注意节约用电!”起先,遇到这种情况,两个媳妇也会很不舒服,很不高兴。日子长了,看看婆婆什么都很节约,想想婆婆在自己困难的时候,总会出手帮忙,慢慢地也就习惯了。


记得我儿子生出来几个月,有一段时间,晚上睡觉总是哭闹。我们看看不像是生病。但是夫人怎么哄他也不行。母亲就会从床上起来,把孙子裹严实了,抱过去。


说来奇怪,不一会儿,儿子就不哭了。夫人轻手轻脚地去到婆婆床前,想探个究竟。过去一看,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儿子静静地躺在婆婆的肚子上,一脸舒适地睡着了。


母亲感觉有人来了,张开眼睛。看到是大媳妇,她小心翼翼地做做手势,意思叫媳妇回去睡觉。


后来,我夫人想学婆婆的这一招,随便怎么都学不会。


母亲和儿媳妇的关系,总的来说是很融洽的。再说一个例子:我夫人烧得一手好菜。客人来了或是逢年过节,她总会掌勺。这时,母亲会主动去做她的下手。


一九八一年,八妹结婚,父母决定在家里办三桌喜酒。菜是八妹自己采购来的,大家帮忙清洗。夫人掌勺,母亲除了切配外,还做夫人的下手。三桌酒席,在一家人的努力下,办得十分像样。夫人经常夸奖说:“烧菜,我就喜欢和婆婆搭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婆婆就知道我下一步做什么,会把要的东西递过来。”


其实,九弟媳妇为人贤惠,与婆婆的关系,比我夫人还要好。


父母和九弟的女儿

 

四.  慈母心 三春晖


在平时,或者说更多的时候,母亲是一个明事理而又慈祥的人。


我们居住在长春路的时候,生活拮据。一家九口人,住一间半房子。房间只有十七平方,另外搭了一个小灶间。到了晚上,房间里都是人。母亲白天上班,晚上帮孩子做衣服,就只能去灶头间了。


一九五九年,我考进虹口新力初级中学。为了让我上学有一件像样的衣服,母亲买了一块深咖啡底子,黑色大格子的布料,给我做外套。


开学前一天晚上,我半夜醒来,看到灶头间的门缝里露出絲絲灯光。开门一看,母亲正坐在板凳上,在昏暗的灯光下,低着头,一针一针地给我的新衣锁钮洞。她听到开门声,头也不抬地说:“快去睡吧,明天要上课的。我快要好了。”我没说什么,回到房间,看看闹钟,已是凌晨一点半了。心想:“母亲,你明天也得上班呀!”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枕头边放着一件崭新的外衣。想到凌晨的情景,感激之情由然而生。


虽然衣服并不合身,显得肥大,但是在一片兰色和灰色的人群里,我新衣的颜色,还是有点显眼。同学们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


一九六六年元旦,我进工厂当学徒,第一次拿到工资,就把工资的“大头”都存储起来。母亲很赞同。


过了一段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把大部分工资储蓄以后,余下的钱不多了,仅够上下班车费和食堂买蔬菜吃。要买荤菜,钱就不够了。母亲知道后,几乎每天都在自己单位食堂买荤菜回来,让我第二天担饭。上海第一百货商店的菜真好吃,尤其是糖醋小排,它的味道,直到现在都没有忘记:一块一块的肉排,干干的、甜甜的,带一点点酸,好吃极了。


一九八八年夏天,九弟带回一个消息:他同学的厂里,生产仿古小木箱,这种木箱的拉手,用铜做的。正在找一家加工单位。


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后,和我商量。我觉得,有我们兄弟帮忙,宁波的五弟(从新疆调到了宁波)和六妹,一定能把拉手做出来。为了办工厂,已是六十五岁的母亲,冒着酷暑,穿梭于上海和宁波下洋之间。在父母的策划下,小工厂办了起来,而且很快出了产品。


这其中,九弟解决了销售问题,我解决了模具和原材料问题。


有一天,父母找我和九弟谈话。母亲直接了当地说:“我和你们父亲商量过了,小工厂由阿五、阿六参股。你们俩个,算是为在外地的弟妹出点力吧!”九弟说:“我没意见。”我这个当大哥的更没意见了。赶紧说:“我也没意见。”


回想往事,母亲对每一个子女都很关爱,只不过因子女的性格不同,採取了不同方法罢了。


工厂《股单》(父亲手书)

 

五.无法忘却的遗憾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裕德路动迁了,父亲不幸在过渡房里逝世,没住上新房子。分到房子后,母亲跟八妹,原拆原迁,还住在裕德路。我们分到了桂林西街,离裕德路四五站远。入住新房后,一般都是我去看望母亲。那一天,母亲由八妹陪着来看我们。记得,进门后,她对每个房间都仔细地端详一番。接着坐下来聊了一会,就赶紧回去了。到现在,我还没有搞明白,母亲来的目的。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几天后的下午,她因脑溢血,被弟妹救到中山医院。我在快下班的时候才得到消息。等我赶到医院,母亲已经断气了。我看弟妹和夫人都早已到场,感到既懊恼,又不解。问他们:“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他们都告诉我:“母亲在生命弥留之际,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三厂里忙,不要告诉他'。”正是她在子女面前说一不二,所以没一个人会早点通知我。我只能悲痛绝欲,遗憾终生。


“辣忽忽”是母亲鲜活的个性,也是她处事的一种方式。


凡事都有两面性,母亲的“辣忽忽”让我们体会到她的敢说敢为,深明大义和聪明睿智。更让我们体会到的是:伟大的母爱。


当然,母亲的“辣忽忽”只是在碰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在平时,她是一个慈祥的母亲和祖辈。


在母亲出生一百周年即将来临之际,谨以这篇文章,表达对她的深切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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