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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踪丨顾万明:上海封城,我在中心的中心

新三届 2022-05-22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大记有话说 Author 顾万明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本文作者

顾万明,上海市人,1969年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下乡,复旦大学新闻系77级。1982年毕业到新华社黑龙江分社当记者,1989年调到新华社广东分社。2011年退休。


原题

上海封城,

我在中心的中心




作者: 顾万明




很久前,我因为老家有事要办,回上海住了很长时间。今年3月底以来上海封城,就把我封在了城里。

我家老屋在上海老城厢,有东南西北4个老门、4个门的老城里。在百多年前,上海就是4个门这么大的一块地方,那时外滩还是一片芦苇荡。百年来,这个同深圳过去一样的小渔村,打造成了一个国际大都市、东方明珠。

3月底以来的上海封城,确证患者与有症状患者越来越多,从原来的每天几百人,4月中旬各增加到了几千人、最高峰时达到一二万人,老城厢成了疫情的重灾区,是患病人口比最高的。老城厢是上海人口最集中的地区,集中抗疫、病毒也集中到这里,成了管控封控区。而我家的老西门是老城厢重灾区中的重灾区。

天时地利让我处在了上海疫情中心的中心,我成了上海封城的见证人、记录者。

封城中,在已经积累的40多天里,我一天天目睹了2500万上海人在疫情中,全景式遭遇、情景、心景、感受。人是容易忘怀历史的,当疫情雾去云过,一切消散的时候,当生活渐渐恢复正常的时候,人们常常对曾经经历的灾难淡忘了。

当前几天,个别小区达到了阳性零增长时,被获准开封,居民喜大普奔出小区,一辆辆装饰一新驶出小区,人人喜气洋洋地举着牌子,在居委会的带领下,20人一组去超市狂购。曾经有过的防毒意识都忘在了脑后,回来后有的一组20人全阳了,重新被隔离了,可控区又变成封控区。

好了伤疤忘了痛。应该有人把疫情的全过程记录下来,让人们记住历史,也让后人知道曾经流行的大疫情是怎么回事,从中得到一些感悟,以对今后年代可能出现的新流行病有所心理、物资、措施上的准备。这样上海2500多万人这次疫情的苦难,也算是没有白白经受,否则,所付出的巨大代价付诸东流。

01

3月27日,上海疫情控制指挥部的一个通告让上海市民知道了,从28日起,上海将对全市疫情实行“划江而治”,把浦东、浦西两个地区隔开,先后各用4天时间完成病毒清零。

在8天时间里是否可以达到全市清零,市民是心中无数的,市有关抗疫部门、领导是否知道,也很难说。但全市浦东、浦西各隔离4天,没有引起市民的多大恐慌,就是宅在家4天罢了,上海人说“屏一屏就过了”。当时市场上只有不多的人,去超市、菜场抢购菜肉蛋、米面油、生活用品等,没有刮起多大的抢购风,对市场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

到了4月1日凌晨,浦东清零按计划结束、浦西清零开始的时候,浦东没有开封,市民就知道“划江而治”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全市的集中治理将遥遥无期。市民再想去超市、市场抢购,已经走不出小区、家门,超市、菜场也都关门了。

在浦东、浦西的8天封控前的3月27日,上海新增确诊45人,新增无症状2631人,到4月4日的原计划结束时,新增确诊268人、无症状13086人,集中抗疫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患者几倍、几十倍地增长,只有把封城持续下去了。

4月13日,上海的新增阳性感染者达到了封城以来的单日最峰27605人,以后呈现下降的趋势。到4月27日起,单日感染患者数量连续4天在10000人以下,有6个区达到了社会面基本清零。至5月5日,全市新增确诊245人,新增无症状感染4024人,患者人数呈明显下降趋势,但离清零仍有很大的距离。

上海疫情清零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市民在封城、封家中还有时日要熬,经济上可能还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不可讳言,上海在2020、2021两年里,防疫抗疫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在2500万人的上海抗疫,人口多、人口密带来了其他城市没有的难度。上海抗疫在大面积控制疫情,在小范围精准打击疫情方面,积累了较多的经验,对全国的抗疫曾经起了示范、指导作用。

上海迪士尼乐园一次在1万多游客中,发现了疫情,立即封锁了全园,调集了全市医护人员,仅用一个晚上就核检了一万多人,成功找到了病毒携带者、密接者进行隔离,避免了一次可能的全市封城。

上海也曾经在闹市的一家奶茶店发现了疫情,仅仅封了这家小店,就找到了感染者与密接者,立即进行隔离,阻断了可能发生的次生、再生传染。

今年以来发生的上海疫情陡升,是在上海接受了为香港疏散、隔离患者后发生的。在设立新的隔离酒店时,疏忽了隔离条件,造成了交叉感染;有的医院在接受新患者时,把疫情扩散开来了……全市不得不封城。

上海如果本次封城、动态清零成功,就为全国城市清零提供了经验。上海封城起初,在居民集中核检时,没有注意各居民区的分时、人员间隔2米的距离要求,人员密集造成了交叉感染,现在上海对居民核检有了防止交叉感染的措施。去年,北京在一次疫情中,几个区居民的核检队伍都是人挤人。近日在北京的大规模核检时,居民的排队相隔有了2米的要求,就是接受了上海封城的教训。

02

40多天里,我就在上海封城中心的中心。

上海老城厢是上海的中心地区,上海再发展,它的中心位置都离不开老城区。老城厢疫情最严重,我家的老西门又是疫情的重中之重,周围几条街天天都在上海的疫情通告里出现。

每天清晨,我从梦境中醒来,就听到窗外喊声:“现在喷消杀药水,请各户关好门窗,人员不要出外活动”,“今天开始做核酸,阴性的做,阳性的不做”,“今天发物资,请大家排队领取,XX居委的人领,XX居委不领”……大白的话筒里传来的噪音扰人清梦。

从窗外望去,三五成群的大白在小街上晃晃悠悠地走过,他们或拖着垃圾桶,或开着车喷洒消毒药水。天天能看到的是这些白衣人的风景线。

自封城以来,市民的活动空间被压缩了,只能在房间里的几十平米里活动。空间的逼仄,疫情的增长,食品的匮乏,对未来前景的不明,自身安全的焦虑……都向人们的心里、心理压来。

多数人起初是不适应的,后来慢慢麻木、习惯了,不再去想这些事,脑子仿佛停止了思考,用思想的麻木来抗御现实。他们满足于每天的做饭、吃饭、睡觉。有的人抗不住这样的心理压力,精神就崩溃了。

老城厢的房屋、小街、弄堂都有100年以上的历史,除少数洋房、石库门外,大多是二、三层砖瓦房。惯常的街景是空中“万国旗”飘扬,狭窄的街巷、弄堂两边摆满了电动车、共享单车、三轮车,违建的搭屋把里弄、小街挤得空间更小。有的一户楼上下几家人挤在一起,生活设施是谈不上的,许多连卫生间都没有。在前几年的旧房改建中,有空间的人家搞了电动马桶,至今还有几千户是每天到公厕倒马桶的。

人口密集、不佳的生活条件,使老城厢疫情蔓延,难以清零,成为死角。围城,对一般住宅小区、居民楼可以做到“足不出户”,但老城厢就不能闭户封门,要让这里的居民出门到公厕倒便溺,再怎么样也是不可少的。

老城厢本是抗疫的重点地区,应该比别区管理更严,以防止交叉感染;但老城厢的生活条件差,又要对那里的居民网开一面,他们在小街、弄堂里有一定的活动范围,容易交叉感染。4月中旬,老城厢增加的有症状、无症状的感染者最多,每天都有很多大巴把阳性患者拉去方舱隔离,也有的居家隔离。

封城后,市民最多的活动是核检、做抗原,居民区处处是排队等候的人群。起初,没有要求人与人有隔离距离,几乎都是人挨人的。捅鼻子时,也是一个挨着一个,前面的刚走,后面的就接上了,没有消杀措施。前后人都摘下口罩,带病毒的气溶胶最容易交叉感染。

在40天里出现无症状感染者超过2万人时,不是把隐藏的阳性患者筛查出来了,而是在反复的核检里互相感染的,奥密克戎的隐藏期只有三、五天。在4月中旬后,才重视了核检人相隔距离的要求。

该来的就会来,在浦西封城的第一天,我就中招了!我一定是在大规模群体筛查里感染到的。

封城前,我做了4次核检都是阴性。在3月底的抗原测试,前一次是“一道杠”(少先队小队长),后一次却是“两道杠”(中队长),意识到我可能患了奥密克戎。4月1日,浦西封禁后,我测试了核酸,我的健康码上显示的是“等待上送”,我知道自己就是阳性了。

很快奥密克戎的症状就来了,出现了咳嗽、浓痰,但没有发烧,还有身体疲倦。我知道奥密克戎已经是症状很轻微、死亡率很低,它不攻击肺部,没有肺炎,后遗症很低,没有什么可怕的,注意休息三五天就会痊愈。

我知天命之年了,有高血压等基础病,不相信疫苗,一次疫苗都没有打,属于高风险人群。我还是对自己有信心。

国外一个也中过招的同学得知后,连声说:“你一定要一日三次盐水漱口,一日三次喝姜汤,对你的恢复一定有作用。”我每天盐水漱口、大口喝姜汤,注意多休息。居家隔离一周后,我的症状就没有了,一个严重到要全上海封城的传染病,就这样轻轻松松地在我身上过了。

03

封城,就是把上海与四周地区严格隔断,市内停止一切公共活动,市民足不出户,不断进行核检、查抗原,把阳性患者查出来,无症状的居家隔离,有症状的去方舱,严重患者去医院治疗。

2500万人封城、封家,是古今中外绝无仅有的,其难度可想而知。如何保供、保医、保生活,市里从通告里就许诺了。由于封城是在很短时间内决定的,没有对封城后可能出现的问题有充分准备,在物资供应、医疗保障、社会服务诸方面更缺少安排。

如何解决封城后市民的一日三餐,是首当其冲的。2500万市民的食品供应,过去是靠市场经济的商品自由流动,大超市、小商贩以获利为中心来解决的。封城后由政府供给制来解决,但政府工作习惯了市场经济,对供给制很不熟悉了,实行起来暴露出很多漏洞。

市民对各区、街道发放生活物资不均最有意见。

一个多月来,街道发得多的近10次,少的只有四五次。每次发的都是10来斤菜,大多是果类菜黄瓜、小瓜、茄子、番茄等,绿叶蔬菜是很少有的;至于肉类基本是没有的,只见到几次腊肉、腊鸭、鸡蛋,水果更是不可能的奢望。

上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还会有吃不饱、饿肚子的日子。多少年了,只见得商品滚滚而来,从来不缺,商家只愁商品卖不掉,市民什么买不到。现在钱没有用了,要靠有人来供了,而有的街道供应少得可怜,有人喊出了“我们要吃饭”的声音,一栋一栋楼的人以“锅碗瓢盆交响曲”,来表达他们对吃不饱的不满。

发放的生活物资好坏就差别更大了。有的小区发的肉、鸡、鸭、鱼,高档海鲜,甚至三文鱼都有了,还有牛奶、饮料、水果。发得差的小区每次拿到的都是几根果菜,还有白菜、生菜。

一面是很多人家的菜不够吃,一面是外地支援上海送来的大量菜进不来上海,烂了被当作垃圾处理。各地送来的物资要有人接,送货人在哪里吃饭、休息,都要有人安排。而管理部门没有考虑到,也没有组织人去处理。

辽宁为上海组织了2500吨食品,用冷链的轮船、汽车运到上海时,还都是很新鲜的蔬菜、水果、食品,但没有人安排接运,许多就当垃圾处理了。辽宁人非常不理解,上海居民知道后愤慨不已,对出现这样的事情绪强烈。

还有管理物资发放的人、单位倒卖、私吞物资。有的小区居委会干部半夜私运物资,被居民逮住了,居民纷纷谴责他们发国难财的行为。有的居委会大量囤积物资谋私,而居民久久没有分到。

封城里的市民食品不够吃,就得自己想办法。有的自己起早贪黑在网上抢货,还出现了大批“团购团长”,他们年轻懂网购,有为大家服务的精神,可以解决整栋楼人的食品需要。苦了不会网购的老年人,如果没有人帮助他们,就只能靠发的那些菜、米勉强度过日子,甚至还发生了个别孤寡老人饿死在家。

有的无奈之下只能买高价菜。在老城区,居民都是老人多,他们不会网购,也买不起高价黑市的食品。在我住的老街上,总有几家小店有办法把货运进来,半暗半明地卖私货,他们凭什么能耐运进来的,想想就明白了。但如果没有这些小店卖私货,老年人就没法解决菜、水果不够吃。

老街的小店卖的还是良心价,比外面的黑市便宜不少,菜、果卖12元左右一斤,猪肉在30多元左右一斤,比平时贵了一点,有的黑市要贵许多倍。小店不允许公开做生意,有的在街上封墙的后面,人得站在椅子上,在墙上买货;有的掩着门,顾客小声敲敲店门,老板开一条门缝,说要买什么菜,他称好了交给顾客,顾客扫门上的二维码付钱,整得买菜像地下接头一样神秘。

更要命的是急诊、开药。封城之初规定所有医院只能为疫情服务,门急诊一律停止。这可要了那些有急病患者的命。有的人肾坏死,需要几天一次血透,有的人突发脑梗、心梗、心脏病等,叫不到120,看不上急诊,叫天天不应,有的耽误了急救就送了命。这样的惨剧不胜枚举,封城以来就有几百人因此死去,有的高级人才也因此而死。

人有旦夕祸福,谁也不能保自己没有急病,封城里的人都会因此压力陡增。还有看病、开药,这在平常日子里是不用担忧的,封城了没有车、地铁,自己的车也不能上路,医院不开门诊。网上医院说是能开药可以配送,你就是一大早上网挂号,它也告诉你不能配送、要自提。网上看病、再到医院自提药,这扯不扯,还能叫网上医院吗?

不少人有慢性病、基础病,要天天吃药,耽误了会有危险。一般的常用药居委会可以在社区医院代开,但有些专科病只能到专科医院开药,社区医院是没有的。居委会不可能为单个居民专门去跑腿,封控地区患者也不能自己出小区去医院,这可难坏了许多人。

偏偏我也有这种专科病,每次医院只开一个月的药,封城快一个月了,我的药快吃完了,怎么办?一个大白知道了,他说可以找人帮我想办法,送我去医院开药。我当然说好,他搓了搓两个手指,我明白那意思,说没有问题,不能让人白跑。

那天,一个大白给了我一套白衣,我在家费好大的劲穿上了,大白用电动车驮我出了封区。想不到我也当了一次大白。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医院,见到长长的队伍在医院门口排队开药,疫情下医院没有门诊,竟在门外开药。

我仗着自己有一身白衣,插在队伍前,给管开药的医护递上药单,医护见我是大白就网开一面,把我的开药单子放在最前面。后面排队的人见了一阵子吵吵,说“我们排了3个小时才排到,你大白就特殊了,要不要脸!”

这时候我顾不得脸不脸了,拿了药就走了。那个大白还是把我送回了家。当然我要给他跑腿费,他竟要了我药价几倍的钱。在封城里,跑腿成了一些能拿到通行证的人的高价职业,有人说干几个月可以在上海买房了。

我当然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是谁逼得我不得不做这样的事?

04

封城的上海是什么样子的,城外的人不知道,只有城里的人知道。

外滩、陆家嘴、新天地、南京路、淮海路……上海最时尚、最繁华的地段,如今见不到车流、人流,不管白天、黑夜一片死寂。上海的活力没有了,高楼还是高楼,商贸还是商贸,就是没有了人的活动。

在城区里,条条街道都被弯弯曲曲的木板墙隔得像迷宫,为的是把这里的人隔开。外来的人不知道如何走通这样的迷宫,只有三五成群的大白在这里来回过,还有时而被人吆喝出来做核检的居民队伍。

在一个个小区,许多居民楼被用绿色的铁栅栏围起来了,使人想起了上海野生动物园,那里的动物也是被这样围着的。有的楼门口还用滚地龙一样的、带尖尖刺的铁丝网,据说有的还带电。这对付的是人,还是罪犯?

人们只能在窗外看世界,一个个窗后都是惊恐的、迷茫的眼色、神色,还有白天、黑夜都会响起来的惊叫声,环境的压力使这里的男男女女的国骂越来越嚣张、粗野,以发泄他们的情绪。

在一些场合,愤怒的居民冲出居民楼,推倒了铁栅栏、铁丝网,有的地方居民喊出了“我们要吃饭”、“我们要自由”,与赶来的队伍互相发生冲突……封城下人们的情绪越来越冲动、失控了。

市、区领导天天都在忙着,他们天天开会、研究、决策、下基层视察……为上海疫情仍在高位数徘徊,没有尽快实现社会清零而焦灼。5月7日,上海新增确诊病例215例,无症状病例3760人,形势依然严峻。

过去上海发现阳性患者,最多一家、一层楼是密接者,去方舱隔离。5月7日起,上海防控措施升级,一人感染,全楼人员都拉去方舱隔离。闵行莘庄团结花园36楼发现一个阳性,全楼都安排去方舱隔离。上海郊区一个村近日发现疫情,全村4000人都被转移去了方舱。有的居民对隔离范围的扩大想不通,于是就会被人上门撬锁、破门而入,强行带去方舱隔离。

上海近来为了达到每日感染者在2000人以下,把指标层层下达基层,签订干部责任状,每区每日感染者在100人以下,街道、镇在10人以下,抗疫数字由各级干部来承包、签订责任状。上面对上海抗疫的要求越来越严,上海抗疫形势越来越严峻。

上海市民现在最关心的是:上海何日解封;上海市民最希望的也是:上海早日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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