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2020年1月10日5点10分,我的妈妈走了。
感谢她在1月9号把我带到人间,做妈妈最爱的幺儿,整四十七年。
我是妈妈的骨肉,是她生命的延续。
为子为弟为夫为父,但愿自己能幸运地承继些许妈妈的品格——善良、宽容与爱。
妈妈,我爱你。
少小离家,此后二十余年,年均省亲不到十天。
妈妈15年确诊癌晚,同年我下岗赋闲,此后决定无节制争取与妈妈在一起的时间。
年均陪伴陡升至三个月以上。
多么幸运的决定。
陪伴,是报答亲恩最好的方式。
妈妈弥留这三天,我的眼泪,超过了过去三十年。
劝自己不再哭。
妈妈生前留下的手机一直未关,当微信提示音又兀自响起,让人如何憋如何忍,只能在文昌的深夜街头,哭得浑身战栗。
切肤之痛骨肉分离!
妈妈,我爱你。
我很幸运
被推友揶揄,后悔当年放弃加拿大永居权了吧。
那是快二十年前咯,后悔与否,想想还是有纠结。
不过,能与母亲一起走过她今世最后五年,在弥留时听她摆了几个小时龙门阵。
妈妈走的时候,我就睡在她身边。
这五年,陪母亲三上仙女山避暑,四下海南过冬,妈住进了我和哥哥各自的北京新居,见到了孙子(哥哥次子)和孙女奇奇的出生和成长。
我很幸运。
捧灵回乡 吉地厚葬
2020年1月12日,哥俩守护着母亲的骨灰盒,从海南返回重庆。
哥哥特地买了头等舱。
妈妈在老家的葬礼非常隆重,也恰巧赶在了武汉新冠疫情爆发前几天,众多亲友参加了告别仪式,见证了传统意义上的入土为安。
墓地和遗像的选择,都是母亲弥留之际亲口授权的,幸得如此,才没留下无法弥补的遗憾。
重庆老乡刘虎、建宇等,执意赶来告别,外地的朋友,也托人送来花圈。
这些朋友多是“敏感”人士,也是母亲当年的担心,要我少与他们来往。
想来也是唏嘘。
妈妈选定的墓地就在县城边上,有山有湖有温泉,是她最喜欢的风景类型。
妈妈过世的第一个春节,我是陪爸爸在他的老家江津过的。
翻出这张1997年春节跟妈妈在江津长江边的合影,那时的她,年纪如我现在,那时的我,尚处青春年华。
2020年1月24日,除夕。
故地重游,江畔春柳依在,却是第一个没有了母亲的春节。
丧母之痛,至今未能缓解半分。
我想,母亲是不愿意看到我的身心被如此折磨。
于是开始了跑步和健身。
世上只有妈妈好
小涛,你是不晓得你妈妈有多好。
才知道,有多少亲友,把她视为对自己影响最大的人。
才知道,妈妈是县中“安居三惠”之一,外号文学博士,秀外慧中,“连学校的炊事员都晓得”。
才知道,她三四十年前教过学生,这些年的走动探望,远超过了我。
妈妈的人生轨迹,基本锁定在了川东县城铜梁。
被亲情友爱容聚,被钦慕尊敬簇拥。
妈妈,您才是那本我永远读不完的书。
都说四川女性心灵手巧,而我的妈妈,正是一个把各种生活技能掌握得出神入化的人。
我从小就穿妈妈织的毛衣,而她的孙女奇奇,也感同身受了这份浓浓爱意。
在家整理妈妈遗物,看到她生前倾注了无限关爱的各种线衣,以及手绘的草图,几度泪流满面。
妈妈用钩针做出各式各样的包包,送给女性亲友们。
妈妈是废品利用的高手,她把飞机上的清洁纸袋叠成一只小鸟,把超市派发的海报做成各种形状的纸盘子,用于餐桌上收纳鱼刺骨头,还利用泡沫板和废旧布料,做成各种椅垫。
这几年妈妈身体不好很少下楼(我家住四楼没电梯),但她还是继续伺候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并且利用落叶落花做了很多创意手工。
银杏叶啊、三叶草啊、海棠花啊.......妈妈用胶水和纸,加之寥寥数笔,赋予了它们新的生命。
妈妈的味道
川中女子,大多有自己的拿手菜,并且在亲友间暗中比拼。
小时候的厨房,是我最牵挂的地方。
到各家做客,各位嬢嬢婶婶的饭菜吃了个遍,还就妈妈的味道,最好。
妈妈做菜,食材的选择,调料的拿捏,总是那么精到,而且屡有奇招,让人唇齿留香,牵挂异常。
多少亲友至今津津乐道,为了吃一口妈妈做的鱼,专程开车来串门。
我对厨房的痴恋,以及被亲友偶尔提及的烹饪“天分”,大抵来自于母亲的熏陶。
妈妈做的香肠腊肉,不仅街坊乡邻,亦由各地的亲戚,口口香传了几十年。
她也是亲友们的“技术指导”,每年总有人登门,细细问了做工流程,甚至提来大块大块的“坐凳肉”,央她亲手腌制。
延伸阅读
母亲生于水乡农家,自幼习得并笃信各种草根药引偏方。
在与癌晚博弈的五年,各间医院多少大夫把我们叫去,指着胸片化验单,或暗示或明言:时日无多。
依顺了母亲对中草药哲学以及对海南福地的心理寄托。
何必与老人家来一场中西医之辩,徒增她的困扰焦虑。
强心针也罢,安慰剂也好,多少病情相似的老友,在化疗手术后先她而走,妈妈赢得了比较有生存质量的五年。
文昌海滩忆母
听妈妈的话
妈妈,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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