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妙海：晋源的儿时游戏画鼻子

涂鸦好像是儿童的天性，当学过几节图画课以后，手更痒痒的不行。只要有适当的机会，大多数孩子都会展露一手。画鼻子，就是一个儿时在涂鸦的同时获得更大乐趣的游戏。

这个游戏，可由老师组织。更多的时候，是小朋友们下学路上随意而为。找一堵墙面，在墙上齐人高处画一个圆圈代表人脸。然后添上耳朵、眼睛、嘴巴，唯独鼻子的位置空着。再在离墙一丈远的地方划条线。参加游戏的孩子站在线外，盯住人脸看一会儿，默默记住了。然后背过身去，由其它孩子用手绢将他的双眼蒙住，再转过身来，慢慢走向墙壁，凭记忆瞎摸着在人脸上添上鼻子。由于添画的鼻子千奇百怪，可形成很多怪诞的图像，往往引来同伴们的哄堂大笑。添画者在扯下手绢的一刹那，也往往为自己的杰作笑弯了腰。

这个游戏若由老师来组织，老师自会慷慨地提供一节粉笔。如果孩子们自己想玩，则只好拣老师用过的粉笔屁股。而解放初粉笔金贵的很，老师们往往连“屁股”都剩不下，孩子们便只能抠砖缝中的白土子来用。解放初，村中砌砖都用白灰膏。一些年久的老房子，砖缝中的白灰膏硬化松动，拿铁丝或硬木棍抠出来，我们叫作“白（年bie）土子”。这种白土子，除画鼻子外，好多游戏，在砖石地面上画图，如“钉方”、“逼茅子”、“天下太平”等，都得用它。

解放初，村里还有一种“四明砖柱”的房屋，除墙角是砖砌外，外露的山墙，后墙都是糊整抹着白灰。这白白的墙面孩子们自然不会放过。可这种墙面离地都在四五尺以上， 小小孩童根本够不着，怎么办呢？孩子们自有办法。我们会找一根干树枝，将一端点着了，让它烧一会，然后吹灭，顶端便有了一节木炭，更高的墙也够着了。然而平身画鼻子都画不成个体统，这种木炭画就更是奇形怪状，什么都不像了。有时纯粹是恶作剧，乱涂乱画，难免召来大人的呵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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