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文】我在卡拉奇的一千个昼夜

对外汉语公开课 2023-06-25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酌酒弄杯尘中客 Author 酌酒弄杯尘中客

编者按：文章内容真实、丰富，详细记述了王康楠老师在巴基斯坦的三年时光，为王老师点赞！！！

作者简介：王康楠，曾于2014-2015年赴蒙古乌兰巴托国立105中学任汉语教师志愿者；2016-2019年赴巴基斯坦任卡拉奇大学孔子学院汉语教师志愿者，负责汉语教学及中国文化教学工作，并承担卡大孔院的部分行政、教务、考务及后勤、安全等其他多种工作，2018年任卡拉奇大学孔子学院首任办公室主任，2017、2018年曾获三次汉语桥比赛优秀指导教师。

简单跟父母沟通过后，开始准备赴任了，在家过了年三十，初二一大早便到了哈尔滨机场，正式出发了。“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再次飞离故土，听着小哥费玉清的《一剪梅》，我在飞机上一路都在想，卡拉奇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城市，在那边生活所见一定是与网上查到的资料不同的，大多数人听到这个城市名字，脑海里首先会冒出一堆问号吧，在听说是巴基斯坦第一大城市后，基本都会重点浮现出“巴基斯坦”几个字，然后就是诸如“巴铁”“亲兄弟”“中巴友谊”等有代表性的词汇了。另外，让人比较关注的就是卡拉奇的安全状况，作为巴基斯坦前首都、第一大城市、经济中心，卡拉奇不可避免地吸收了各种社会成分，也当然包括各种黑社会组织和武装势力，甚至是一些极端组织诸如恶名昭著的ISIS、塔利班等也会到卡拉奇的土地上插上一脚，以求发展一番。

卡拉奇地标之一#In Karachi

阿拉伯海

路上的公交车

大年初三，当地时间早6点多，我拖着不算轻便的两只行李箱，扛着背包，一点点挪出了卡拉奇的真纳国际机场。刚出大门，便见到了辨识度最高的接机人、我今后的室友——顶着一颗光头的杜老师，他的身边站着三人，一男两女，一名中年男子，身材健壮，个子不高，戴着一副眼镜，笑眯眯的，我心知这便是那位李勇院长了，另外两名女孩子是孔院的两位老师。简单地打了招呼后，我们便上了车，一路上，李院非常热心地跟我介绍了卡拉奇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环境，当时在路上我最大的疑惑就是，现在是早上，7点过不久，这个车子为什么要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后来我才知道，是出于安全考虑，孔院的车子外出时，尽量不让车外的人看到车内的情况。

卡拉奇街道一瞥

卡拉奇的交通拥堵严重，一条路上会看到很多不同种类的交通工具，50cc排量的摩托车、三轮车，以卡罗拉为主的私家车，没有后视镜和车窗的奥拓及另一种不知名的出租车，装饰得五颜六色的公交车和卡车，甚至还有驴子拉着的平板车，都会在一条路上并驾齐驱，而卡拉奇的路也不是那么好走的，时不时会冒出一个高度25厘米左右、前后跨度近一米的水泥减速带。据说是为了限速，为治安用的，这样可以让某些人员逃跑时不那么顺利。

人满为患的公交车

严重超载的彩绘大卡车

当地的店铺商场，多数是有荷枪实弹的武装安保的，枪械各式各样，国产56式冲锋枪、G3-A3步枪、AK-47、M4系列步枪、斯太尔AUG步枪、M60机枪、54手枪、霰弹枪甚至狙击枪等等，遍布于警察、保安、政府军、突击队、机场安全部队等安全人员的手中，这是国内完全见不到的特有景象。

皮卡车上的武装安保

某商场的室内安保人员

Rangers

卡拉奇大学提供给中方的住宿地点是一个校内宾馆，配套设施不够完善，而且很老旧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上世纪末我国内四线城市的小型招待所。让人惊掉下巴的是这样的一室一厅的房间，对外居然要30美元一晚，才能享受大自然与人文的完美结合：晚上睡前躺在小床上，用心聆听屋顶吊扇的嗡嗡声，空调犹如发动机般的轰鸣，窗外几只不知品种的蛙鸣混杂着蛐蛐儿的声音，再加上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蚊子们的嘤嘤嘤，构成了美妙的卡拉奇夜晚奏鸣曲。

卡拉奇大学校园

卡拉奇大学孔子学院，我们习惯性地称之为卡大孔院，最初我见到它的模样是很简陋的，一个大院子，3间教室，中方院长办公室兼图书室、教师办公室、会议室、文化用品储藏室，师资也比较有限，四名志愿者，两名公派教师，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还创办了特色活动“孔院星期五”，每周五下午举办一两场文化体验活动或讲座，诸如电影赏析、绕口令、拔河、筷子文化、包饺子、演讲比赛等等。

随着孔院影响日益扩大，学生也越来越多，课程设置也越来越多样化。原本的3间教室已无法满足工作需求，院长便向卡大提出申请，过了许久，卡大将另一处教学楼的3楼给孔院使用了，这里便宽敞了很多，经过不断的改造，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教师办公室、会议室、图书室、文化室、活动室，后来经总部批准又有了两间语音室，普通教室也增加到了9个，中方教师人数也随着教学需求增加至20余人，孔院注册学员及教学点学生人数共计近5000人，这3年内的飞速发展成果，让我们看见了卡大孔院迸发出的蓬勃的生命力。

孔院全家福

在卡拉奇的工作生活是很充实的，虽朴实，却并非无华，我们在讲台上讲授着汉语语言知识，在活动室里与学生排练着庆典时表演的节目，在礼堂的舞台上向台下六七百名观众展示着我们的成果，赢得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也得到了中国驻卡拉奇总领事馆的肯定和表扬，巴方媒体的积极报道也让更多的民众了解到了卡大孔院，也了解到我们中国人在当地所做的事情，同时吸引了更多人来孔院注册学习汉语，为一带一路和中巴经济走廊提供了大量汉语人才。

卡大孔院，那里或许枯燥乏味，或许尘土飞扬，或许断电停水，或许酷热难挡，但我们甘愿为了卡大孔院承担起这些，与之一起成长，白天备课上课，夜间载着老师们到孔院加班排练节目，用来教学或准备文化活动之用，晚上这些活动虽是披星戴月，却也乐在其中，成为了老师们课余生活的一部分。

也正是因为不断克服这些困难，教学上和文化活动上不断谋求创新和发展，才有了今天生机蓬勃的卡大孔院，和我们这一批卡大孔院人满满的自信和成就感。

有很多朋友问我，在国外教汉语是不是教教拼音，写写汉字，说说简单的对话，读读课文就可以了？其实不然，卡大孔院的教学生活也是有声有色，丰富多彩的。卡大孔院除了以《HSK标准教程》系列教材为基本课程教材外，另外还开设了商务汉语、青少年汉语、听说专项课等等系列有针对性的课程，老师们根据自身爱好特长，在日常语言课之外又在课余时间主动兴办兴趣班，中国文化社团，教授学生毛笔书法、硬笔书法、民族舞、剪纸、篆刻、中国结、武术、太极、双节棍、朗诵等等不同类型的课程，学生对此类课程的兴趣也是非常高涨的，课程学习很认真，成果也很显著。

也正因如此，卡大孔院面向社会招生，吸引了来自社会不同工作领域的学生，有的是商人，有的是警察，有的是医生、记者、银行家，也有巴基斯坦的公务人员，有中学生、大学生，也有研究生、博士，还有部分是某些大学的教授及其他教育工作者。他们的年龄跨度也相当大，最小的学生还不到10岁，最年长的则有73岁。卡大孔院甚至还出现了“扶老携幼”、“拖家带口”来孔院学习汉语的现象，有父母子女一起来上课的，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分布在不同级别不同班级的。在教室里，人们不分年龄、性别、学历、工作，都对汉语学习充满了热情，那种景象在很多孔院都难得一见吧。

来自巴基斯坦北部地区，同一家族的兄弟姐妹们

除教学以外，老师们还设计了近20米的中国文化展示橱窗，动手拼装中国特色建筑模型摆放其中，设计不同风格的主题元素来展现不同角度的传统文化，这道橱窗也成为了卡大孔院一道特色风景线。

另外，学生们最喜爱的就是比赛和演出了，小到一次院里的厨艺大赛，拔河比赛，筷子挑战，大到一年一度的巴基斯坦国庆演讲比赛、中国国庆文艺演出、孔院春晚，再到全国性的大、中学生汉语桥，学生们积极报名参与，他们的表现欲会在舞台上得到释放，将学习成果展示给家人朋友，在排练中进步，在比赛中提高自己对汉语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并将自己对中国文化的理解融入自己的参赛、表演作品中展现出来，这是非常值得鼓励的，也是我们作为老师，感到非常骄傲的成果，而组织大型文艺演出，对老师们来说也已经从挑战变成了家常便饭。

卡大孔院每年还有几个非常重要的赴华项目，孔子学院奖学金、赴华夏令营、本土汉语教师赴华培训、教育工作者代表访华团，以及一年一度的世界大、中学生汉语桥比赛。其中奖学金、夏令营、本土汉语教师团、汉语桥比赛选手成员都是孔院注册或教学点注册学员，人员较多，所以每个活动都要提前2-3个月着手准备，包括老师推荐、自愿报名、资质审核、面试遴选、拟定名单并上报总部、收集学生材料、拿到国内邀请函后到总领馆进行签证办理、直到最后学生到达机场登机，院长和老师们才能松一口气，待学生们从中国回到卡拉奇以后，还要召开报告会，这样，整个项目流程才算结束。

2018年我作为夏令营项目的负责人，组织了本次夏令营活动，也有幸成为30人团队的带队教师，带领着学生们去往四川师范大学。我作为带队教师，参加了在开营仪式前的领队见面会，向四川师范大学汪明义校长作了关于卡大孔院发展的简要报告。两周的时间，川师大校方将营员的行程安排的很满，有语言课程，有文化体验，也有走访一些著名景点，带领巴基斯坦学生们领略中国的人文历史与自然风光，学生们也深入体验了中国式生活。

卡拉奇的气候就像一个男人，酷烈的阳光，狂猛的大风，城区西南紧邻阿拉伯海，却几乎常年不下雨，三月底开始高温，四月五月甚至会逼近50摄氏度，所幸临海有风，只是简单的炙烤一般，而不是蒸笼。每年的七、八月可能会有为数不多的几次降雨，每缝下雨，当地的男女老少都一个样，开心得像个孩子一般，跑到室外去淋雨。黄昏时分雨停之后，会有很多长着白色翅膀的飞虫围绕宾馆的灯飞一会，然后纷纷落到地上，变成一块寸来厚的地毯，宾馆里的野猫也要犹豫再三而后放弃落脚……

每年为数不多但突如其来的降雨很可能使卡拉奇这个大城市陷入短暂的瘫痪状态，降雨时必会停电，而后城市排水系统不发达导致道路路面严重积水，我曾经目睹约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在路上的水里游泳、公交车的轮子几乎被水全部淹没、成年人在水中走着走着水就没过了大腿。2017年8月的卡拉奇迎来了一次狂猛的雷暴，伴随着持续数天的强降雨和大风，由于当地多数建筑以通风为主，很少有密闭的塑钢窗，所以，意料之中的，孔院的几个教室、会议室和办公室漏水了，我只好喊另一名男老师一起到孔院，开始用白水泥补起窗户的缝。

当然，在卡拉奇的生活也并不枯燥难过，身在国外，不适应的方面有很多，想象不到的困难也有很多，但重要的是调整自己的心态，积极地去面对，努力地去改善自己的生活状态，多去发现美好的一面，才不会觉得置身牢笼。我们所住的宾馆，24小时有当地政府军驻守，校园内有他们的营区，宾馆内派驻了4名大兵，我们后来都已习惯了这种生活，并且会根据大兵的装备来对外面的情况进行简单判断，甚至可以决定是否外出，一般情况下宾馆的大铁门是半开着的，大兵们身着一件短袖作训服，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看着门口，这表明一切正常；有时铁门关闭，来访人员要经宾馆管理和大兵检查才能进入，大兵身穿防弹衣，持枪站在门口，枪口垂直向下，这表明外面可能有些安全状况，形势比较紧张；有时铁门上锁，非宾馆住宿及工作人员不得进入，大兵身着防弹衣，头戴防弹头盔，战术腰带也扎好并附着2-3个弹匣，双手持枪站在院内门侧，枪口45度斜向下，这就表明外面一定是有袭击之类的恶性事件发生，形势甚至比较严峻，这时候我们就要紧急通知老师们取消一切外出安排。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大兵并不高冷，在宾馆里他们会背着枪去公共厨房煮奶茶，笑着问中国老师们要不要来一杯，我们每天下班后的娱乐项目——去植物园散步，也要带着大兵一起，通常是他们做了祷告、喝完奶茶以后。

卡拉奇也并非没有冬天，对我一个东北人来说，卡拉奇的冬天还挺难熬的，因为这里地处热带，没有暖气，我也没有准备厚衣服，每天只好在课间让学生帮忙买杯奶茶来取暖，卡拉奇最冷的时候是每年的1-2月，有时会到3月初依旧很冷，中午又很热，这就导致学生们的冬装比较奇怪，身下多是单裤，上衣则充分体现了多样化，有毛衣，有加绒T恤，有皮夹克，有棉服，还有的会戴一顶加厚的针织毛线帽子，系一条加厚的围巾。最可爱的是我们的大兵了，他们由于担负安全任务，有的大兵需要守夜，夜里很冷，温度最低时会达到5度以下，对于常年单衣的他们来说，不得不加上一些披肩之类的物品御寒，有时半夜打开房门，看见对面方厅里，大兵穿着棉衣，手里端着一杯奶茶，将一个披肩似的物品缠包在了头上，俨然一幅中东大胡子头上缠着厚厚头巾的画面。

卡大孔院对中方教师的管理制度还是比较严格的，由于卡拉奇的特殊环境原因，卡大孔院外出购物一直严格实行集体外出制度，特殊情况用车要先申请报告，司机、保安陪同，并要求至少一名男老师一道跟车出行，而我就在工作之余承担起了这个任务，在卡拉奇工作三年，去的次数最多的地方便非卡拉奇真纳国际机场莫属了。真纳机场是巴基斯坦国内最大、最繁忙的机场，也是我个人最熟悉的机场了，每当需要接送机的时候我和院长都会随车前往。

城区公路堵车，至少需要50分钟车程，而后来我们的司机找到一条军管区内的路，节省了很多时间，一般30分钟就到了机场。由于2014年真纳机场经历了一次严重的创伤，被10名武装分子袭击，造成人员伤亡，现在的安保管理就非常严格了。车子进入机场停车场需要经过几道严格的安全检查，持枪的保安不能进入机场的停车场，只能在路边下车等候。而后第一道陆军检查岗，检查随车人员，接送机人数每车不能超过2人，再到机场安全部队的防爆检查，再到最后进入停车场的车辆登记检查，路旁的皮卡车上我们能够清楚看到载满子弹的M60式机枪和斯太尔AUG步枪。停好车后需要步行一段距离来到由机场安全部队的武装人员把守的大门口，每次在这里等上一小会，会看到旅人们从里边推着行李车出来，家人迎接时会给归人戴上花环，送上一束手捧花，再向归人头上撒一些粉红色的花瓣，这大概便是巴国的接风仪式了，回来的人一一拥抱家人，再拍一张合影，算是仪式结束，可以回家了。就这样，每次我都会认认真真地欣赏巴国人民这种枪支与花瓣间的美好时光。

对我个人来说，除了真纳机场，还有一个地方是我比较频繁要去的，那就是卡拉奇的阿伽·汗医院。这是巴基斯坦国内医疗水平顶级的一所私立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疗设备齐全，条件非常好，安保也很严格，因此这里成为孔院老师们保障健康的“定点”医院了，也由于该医院的医疗条件和安保条件好，我们在这里也看到不少前来就医的国人或华侨，也巧遇过来慰问探视国人的驻卡拉奇总领事先生。

中国驻卡拉奇总领馆对卡大孔院的工作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与帮助，每次孔院的大型活动都会邀请总领馆的外交官们，他们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到几十公里外的卡大参加活动，同样，总领馆举办国庆、中秋、春节招待会的时候也会邀请卡大孔院的老师们去参加，老师们积极准备三两个文艺节目在招待会现场表演，更能有力地向巴方展示中国的传统文化艺术魅力，也能展示卡大孔院青年老师们的精神面貌和个人风采。

每一年的妇女节、青年节、教师节，我们都会收到总领馆的慰问，老师们也在领馆的鼓励下充满了工作热情。

2017年5月，总领馆邀请老师们参加“一带一路”中巴纪录宣传片的拍摄并参加了首映礼，老师们在首映礼上也向嘉宾和媒体表演了几个节目，再次向巴方充分展示了中华文化的魅力。

同年暑假期间，领馆又邀请我们参加了中国海军巢湖舰、长春舰、荆州舰远航编队到卡拉奇港的欢迎仪式，并有幸登舰参观，近距离感受祖国海军的军威，更是让我们意识到自身这份工作肩上担负的责任感、使命感和荣誉感。

2018年春，在院长与总部、卡拉奇总领馆以及伊斯兰堡孔子学院的多方沟通后，卡大孔院老师们飞到了伊斯兰堡，拜访了中国驻巴基斯坦大使馆、大使馆文化处和伊斯兰堡孔子学院，分别作了报告与交流研讨，在大使馆中，政务参赞江瀚接待了我们一行人，向我们介绍了大使馆的历史，中巴友谊的建立与维护等。

而后我们在伊斯兰堡参观了当地非常著名的费萨尔清真寺、巴基斯坦国家纪念碑、小山公园等地，在小山公园中见到了周恩来总理种下的中巴友谊之树。

伊斯兰堡可以说是一个典型的花园城市，它与卡拉奇的不同就在于这里虽然也是烈日当头，酷热难耐，可放眼望去却是一片绿意盎然，让人觉得到处充满生机，而卡拉奇则由于干旱大风，植被稀少，导致经常沙尘漫天，又有很多乌鸦、鸽子与鹰隼，有一种粗犷的苍凉之感。

虽然已经离任一年有余，但我还是很怀念在卡大孔院工作过的日子，想念可爱的学生们，想念那群并肩奋斗的快乐青年们。我忘不了大家初到卡拉奇时新奇的眼神，忘不了院长为了工作放弃午饭的忙碌身影，忘不了这群可爱的学生，每逢期末会在教室请我们吃大餐，忘不了夜间的节目排练，忘不了我们在例会后集体备课时的争论，忘不了下班后帮你们剪头发、修空调，忘不了在guesthouse小院里我们支起的烧烤摊，忘不了那年中秋我们自制月饼，忘不了那年春节我们用投影看春晚，忘不了我们离任前聚餐时欢笑下隐藏的泪水，忘不了你们每一个人，忘不了这一千个昼夜，只因一起为卡大孔院奋斗过。

最初的我们是懵懂的，是青涩的，经历了工作中的磨炼，这群青年们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壮，能够在高温和风雨中，为卡大孔院撑起一双翅膀，在巴基斯坦的南方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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