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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寒山,皆我旅伴

访塞上·历史的高原如果还有闲暇,会每月在成都走一条文学之旅,一条夜游线路。
2022年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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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魏伟:252座雪山行脚

▲忘记雪山的名字,忘记拍摄的视角,忘记一切思考,只是朝向雪山,单纯地凝视他们,像魏伟一样。
2021年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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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王成&夏瑞莲:大河恋「送菜」

行李:纪录片里,王成和爸爸吵架后,双方都离家出走,你在家做饭给妈妈吃,还要哄着妈妈,同样作为已婚女性,当时想,瑞莲姐好难。夏瑞莲:有好多次都闪过逃离的念头,这个家待下去真的艰难。
2021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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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康康:不需要外在的自然,食物就是自然本身

第一次见康康是在一座茶山。春天,我们一群人上山,爬树,采古树茶。其他人都彼此熟识,只有我们俩是初次见面,体能都很好,下山时,慢慢就走到了其他人前面。一点点聊天,她所有的内容几乎都与味道相关:茶叶的味道、茶山的味道、雨后山径的味道、溪水混着丹霞石的味道……然后说了这句,“有时走在路上,很远就能闻见对面那人的味道,包括他吃过什么东西,平日有什么习惯。”她吃素多年,我心头一惊,全身忐忑。换做以前,我一定条件反射地觉得她讨嫌、清高、有洁癖,但那时我自己刚刚恢复一点对身体的觉知——过去,身体冷了热了,肚子饿了饱了,累了、生病了,我全都看不见,从头到脚动过五次手术,包括两次肠胃手术,都没有使我看见自己的身体。最近一次手术,医生叮嘱出院后必须休息一个月,记得是周五下午出院,周一就带着一帮人出差跑野外了。也许那时身体好,但更多的是自大、无知。无视,乃至践踏身体,只要心里动了念,全年都在喝冷饮,吃冰淇淋;以工作为借口,全年都在外面吃饭。厨房荒芜,身体枯萎,但全都看不见。我骄傲地想着,我是为精神世界活着的人,身体这具臭皮囊,只是为思想服务的,而饮食,只是为了果腹,为了存活服务而已。见到康康前,刚刚领受了一点对身体的觉悟,意识到对身体的无视、纵欲,根本上是思想上的懒惰和纵欲。很幸运,在比较短的时间里,更换成了一套相对健康的作息和饮食习惯,开始早睡早起,开始自然醒来,也开始了规律、清淡、少量的饮食。自然而然地,身体不适、愉悦的各种信息,全都能很快接受到。快到不惑之年时,才第一次感受到了与自己如影随行的身体的存在。所以当康康说出那句话时,我心头一惊、全身忐忑,是为过去的无知感到羞愧,也欣羡她的清明。后来慢慢知道,她就职于有机调味品“禾然有机”。我那时连对“有机”都一无所知,何况调味品。想想厨房里的调味品,虽然也有酱油醋生抽料酒等等,但日常用的,基本只有油和盐,不用调料,与其说是想要清淡,不如说是因为偷懒、愚笨,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搭配这些调味品。
2020年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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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石嫣:让双手沾满泥土

「农民应该是一个伟大的职业。他们提供最重要的公共品:食物;保护最重要的公共品:土地和水;转换最重要的公共品:阳光;孕育最重要的公共品:种子。我想抛弃过去有些矫情甚至小资的生活方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泥土。」九月到十月,密集地拜访了国内做有机种植的农场,“分享收获”是这一程的最后一站。“分享收获”由中国人民大学的博士石嫣、程存旺夫妇于2012年创办,在北京的通州区和顺义区建有三个基地,我们约在了顺义的柳庄户村。农场就在路边,一下车,我以为扑面而来的就是菜地,却像闯入了一所食物学校。在一个北方乡村的普通院落里,角角落落都讲述着石嫣、程存旺以及他们共同的恩师,著名“三农”专家温铁军的故事,他们对食物的理解,在土地上的实践。那些来自国内外数不胜数的荣誉、奖章,只能屈居在一些缝隙里。越过院落,才是后面的菜地,一半大棚,一半裸露,分列在一条木质长廊两侧,长廊顶上垂挂着数百个真实的葫芦,两侧的土墙上详实地分享了农场的所有种植技法。大棚里种着当季的蔬菜,草莓、大葱、花菜、辣椒等等,裸露的地里全是用来榨油的向日葵,所有作物,全都饱满、鲜活、有力。蹲在地上闻到辣椒呛人的味道时,用力才能托起向日葵沉甸甸的瓜盘时,我有些夸张的掉下了眼泪。想起今年读到的一本书,《春山》,里边写诗人王维,“又落了几天雨,雨水让土地和草木吸走了。别墅柴门外,路边的松、杨、宫槐都油亮了,蓬勃、焕发。蛙鸣、蝉鸣比鸟叫还突兀而有力,这是夏声了。王维心知夏天到了,但身子还是凉浸浸的。他想写首诗,把自己比作耷在棚架上的豇豆。但他没有写。因为他走近看了,豇豆在阳光下十分饱满、晶莹,没一点蔫样。这让他喜悦、赞叹……自愧不如。”“豇豆在阳光下十分饱满、晶莹,没一点蔫样。这让他喜悦、赞叹……自愧不如。”面对这片菜地,面对向日葵,我也生出了这份喜悦、赞叹,和自愧不如。我们每天吃着这些蔬菜,为什么没有变得饱满、晶莹、没一点蔫样,而是走向了反面呢?▲向日葵成熟了,孩子们会来农场一起打葵花、榨葵花油。亲自劳动过,对食物就会生出一份爱惜之意。石嫣来了,远远的看见她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在有机农业领域,石嫣是无可争议的领军人物:2008年,还在研究生期间,就去美国农场干了半年活儿,是第一个去美国务农的大学生。回国后,先后创办小毛驴市民农园、北京有机农夫市集、分享收获有机农场、社会生态农业CSA联盟,每份事业都成为这个领域里的开拓者。与此同时,翻译了有机农业领域内最重要的几本著作:《四千年的农夫》,是一个美国土壤学家对中国一百多年前有机种植的详实记录;《分享收获》,全球最早探索CSA(社区支持农业)模式的农场指导手册;《慢是美好的》,讲述一位传统投资人在土地上的转身。她在美国种地的故事,也写进了《从土地到餐桌的变革》这本书里。她获过全球性的最高荣誉,也被数百家媒体报道过,但是当她从长廊那头走向我时,就是这样,瘦瘦的、黑黑的、朴朴素素的、结结实实的,像一个真正的农民那样,饱满、晶莹、没一点蔫样,像所有健康的作物那样。石嫣所有的事业都是和爱人程存旺共度的:农场一起创立,书一起翻译,从大学时代一路走到今天。和她聊天期间,程存旺忙着接待访客、在电话里技术指导其他农友、筹备即将开业的有机厨房……稍有闲暇,就在长桌那头坐下,埋头干活儿,一句闲话没有。只在石嫣说自己以前也是城市人时,头也不抬地戏谑道,“哟,城市人了不起呀。”
2020年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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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常天乐:50个农夫,50种风骨

天乐刚下飞机就赶来市集,在天福园生物多样性农庄的摊位前,一边感叹今年苹果品相不好,一边徒手扎垂在胸前的麻花辫。接着到沃土农耕吃了个枣,吃到虫眼,“这个……?”沃土的姑娘赶紧笑着换了一个,“我吃了一个夏天的虫枣啦!”又到悟博苑,“你这个摆得……”话还没说完,对方马上笑嘻嘻回应:“一会儿就收,一会儿就收。”她穿泛旧的白T恤、牛仔裤、凉鞋,装束简单,身上有一种久违的、光听说话的语速语气就一目了然的简单,一种日益稀有的、所有人都敢亲近,都愿意亲近的快乐。不知受她感染,还是本来如此,市集上见到的每个农友,天乐团队里的每个同事,连带来买菜的集友,都洋溢着这久违的、日益稀有的简单和快乐。如果城市里多一点这样的市集,我们是不是都愿意回归厨房、回归家庭餐桌?
2020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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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吃饭

1.是从去年春天开始放慢脚步的。当越来越多的艺术家、探险家、环保英雄、看似逍遥的作家,都在采访现场悲戚涕零,而最后写成文章时又只能接受自己桃花源的一面时,我不得不停下来问自己:无论人们读了多少书,有过怎样的成就,去了多少荒野之地,为什么都不快乐?为什么永远过不好日常生活?为什么知、行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什么身心健康日益受损,并且离真实的生活越来越远?为什么生命的品质在各个面向上不完整、不连续?而我自己,究竟要过一种怎样的生活?
202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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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金鹏:明朗、健康、值得活下去,这就是古源

人类与自然的和谐统一,真是最彻底的真理。人类能不能创造出自然界没有的东西?没有,人类无非是组合、提取、融汇,彻底的创造是没有的。比如人能创造出一条河流?一个稠李子花?
2020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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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四人谈:无论怎样迭代,大理仍是最牛的试验场「送书」

六月中旬,在昆明大象艺术中心,因为《大理访谈录:仿佛若有光》这本小书,有幸聚齐常驻大理的建筑师赵扬、书店人阿德、猫猫果儿学校创始人陈钢三人,在大象艺术中心创始人,既是建筑师又是书店人,还为昆明猫猫果儿幼儿园设计了校舍的杨雄的主持下,作了一次愉快的分享会。四人都是「行李」的老朋友了,有的不止一次采访过,但那晚,因为某种恰到好处的氛围,很多话题尚未展开,分享会就结束了,于是提议请大家夜宵。我不吃夜宵的,也恐惧社交,但意犹未尽,还舍不得道别。烧烤摊滋滋滋的烟火里,密密匝匝围坐了十余人,除了他们四人,还有另几位新搬到昆明来的“老大理”。我从未在大理长住过,只是因为采访的机缘,过客一样,每次最多停留三五日,采访结束就走。那晚,隔着长桌听大家断断续续讲起大理往事,我在角落里挨着陈钢坐着,他一边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深情款款地回答我的问题,一边无缝衔接其他人的往事补遗。那些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的往事,那些会笑着流出眼泪的往事,使只是过客的我,对从前的大理生出无限怀念。分享会上,陈钢说教育哪里是一朵云遇见另一朵云,是用一条命去撞另一条命。来大理前,他和33(陈钢夫人)在山里拍纪录片,每天重装徒步,早上一同出发,各有各的速度,很快就走散了。两个人,两种速度,两条道路,每日在山里走上七八个小时,走到物我两忘,如此好几年。而今,33正步入她的壮年期,而他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面前有两条路:是找回少年气,还是步入老年。“老年多好!”我随口回答。“是很好,如果他前面的少年、青年、中年都完整度过了。”我以为大理的故事已经记录完毕,可以道别了,但那晚陈钢的话,又召引着我回去。大理是深渊,我所瞥见的,只是最表层的一道浮光。去分享会的路上,在街头撞见艺术家叶永青,各自匆忙,道好即道别,傍晚时收到叶老师发来的信息,“看见你的书,暗暗搓叹这些已经消失的光芒,今天竟迎面遇上,当我们迎向灵光消逝的年代,却还是有种神秘的力量陪伴在周围。”行李&四人谈
2020年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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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大理:有光「送书」

继《寻隐记》、《荒野志》后,「行李」丛书的第三本也出版了:《仿佛若有光》,是过去几年里我们对大理的拜访。去年夏天以来,关于旅行、风土,都有很多不同于往日的思考:当眼睛一直往外探索,我们到底在寻找什么?如果从望向窗外转回凝视自我,又会看见什么?怎样才是对地球真正的友善?……有一次大大的转身,但会转向何处,还不确定,今年会陆续和大家分享。《仿佛若有光》后,「行李04」也会很快和大家见面,是建筑师赵扬的建筑笔记《惜光录》,“仿佛若有光”、“惜光”,这些看似谦虚的文字后,有一种不确定性,如果有「行李05」,书名就叫《有光》,你就是光,你来自光,你永远都是光。请写下你和大理,你和光的故事,我们会选出五位留言的读者送出新书。《仿佛若有光·序》
2020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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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牛洋:植物学家与福尔摩斯

动植物最初吸引我的那道光,是从文学的门缝里射出来的,文学家屏蔽掉它们的本能,只在美的层面体味,而打破对昆虫的偏见,源于十年前读的一本小书,《东京昆虫物语》:「日文里有个成语——小春日和,红蛱蝶就是会在这样的晚秋(或初冬)阳光温暖的午后,在路边翩然出现,或是展开翅膀,紧贴在水泥围墙或民宅的白墙上,享受片刻的日光浴。它伫立的模样,宛如幽居在深宅大院里的贵妇,在夏季已过、一片杳无人烟的沙滩上,兀自优雅地做着日光浴。翅膀的配色,在黑与红之间交织着白点,这般花色就像罩上一件很漂亮的和服。特别是在翅膀腹面,又加上群青色作点缀,使花色显得更加精致美丽。初夏时节去冲绳以及夏季旅行时走在伦敦的公园里,也常常看到这种蝴蝶,这是一种“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的蝴蝶”,但是,任何东西都有出现的“季节”,我还是喜欢“冬天在东京小巷子里看到的红蛱蝶”。」▲牛洋小时候也在冬天时观察过红蛱蝶,照片右下角显示着时间,是牛洋请父亲在他老家找到日记后翻拍的。摄影/牛洋这由昆虫营造的场景美好,怅惋,却不那么理直气壮。不像牛洋,可以以专业的身份,从植物学的大门里横着走进去。牛洋研究花的颜色,植物的繁殖,植物与动物间的关系,也给它们拍明星特写一样的照片——也不是明星特写,在他的镜头下,那些植物像明星一样被凝视,却有明星特写没有的隽永,不论紫堇、绿绒蒿,还是地衣,每张照片都使人过目难忘。他出生在陕南的小镇上,少年时远离时代,在稻田里、水库边和山林里捕捉着蝴蝶就长大了,为了蝴蝶自学过绘画,也为了蝴蝶放弃了练习多年的小提琴。去北京林业大学念完生物系的本科后,就来了向往多年的云南,在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东亚植物多样性与生物地理学重点实验室,念完硕士、博士,直到留下来做研究,期间,涉足横断山脉和中南半岛,也和植物学者天冬、摄影师彭建生合著了重量级的《青藏高原野花大图鉴》,并写下很多文章,和他那些动人的照片一起,使他名满天下(当然,谦虚的他并不这么认为)。从植物所南门进去,走过第一个长缓坡,外面的世界就被杜鹃林完全屏蔽了。正是雨季,每天都有一两场速战速决的大雨,大雨使地面长满苔痕,也使每一场雨后的阳光更加浓烈。昆明植物所是中科院植物研究领域著名的“三园两所”中的一所,牛洋当初选择来这里,也是为了养蝴蝶,因为植物丰富,蝴蝶的食物也就丰富。书包里背着《花朵的秘密生命》,是喜欢植物的作家阿来在他的《成都物候记》一书里常提起的,等候间隙,随便找个草坡坐下来读一段:「在巴西,裂叶喜林芋的开花时间是从十一月初到十二月中旬,这个时节晚上很冷,需要加件薄毛衣。博图卡图市的植物学家观察到,裂叶喜林芋的花序到了傍晚左右就会开始加温。肉穗花序的温度和花香的浓烈程度,都在晚上七点到十点间达到高峰。此时,拟步行虫也从土壤中钻出,或从别的裂叶喜林芋里现身。甲虫顺着香味蜿蜒前进,当眼睛可辨认出目标物时,它就直接飞入佛焰苞中……嘭!撞山!甲虫跌落花室的底部。那里的雌性花会分泌出一种黏黏的物质,可以食用。于是甲虫就在这温暖、安全又阴暗的窝里爬行、吃喝,并且繁殖。一个佛焰苞里可容纳多达二百只昆虫,像装满冰结了的甜筒。这段时间过去后,花会降温,不过还是保持在比夜气稍微温暖一点的温度。从别的裂叶喜林芋来的昆虫已为雌性的小花充分传粉。第二天晚上,雄花释放出花粉,甲虫往肉穗花序上方涌去,在大啖花粉的同时也沾了一身。之后,甲虫又飞离花朵,开始另一个新的循环。裂叶喜林芋产生的热量,比异质飞行的鸟还多!而它控制体温的严格程度,更甚于有些哺乳类动物。花跟爱到底有什么关系呢?原来花炽烈燃烧着的,是情欲。」因为文学才开始正视植物的我,一直贪恋这样生机勃勃的描述,但牛洋是专业学者,他不谈这些虚的东西。▲牛洋野外工作时常见的场景。摄影/陈峰行李&牛洋
2019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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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谢显文:潞江坝河谷,一座咖啡庄园

腾冲回成都的机票没了,只有从腾冲县所属的保山市飞。方便起见,前一晚住在保山,之前看过报道,在腾冲和保山之间,俗称“潞江坝”的潞江镇上,有一个咖啡庄园,由建筑师华黎设计。高黎贡山的西坡,这些年陆续有了日本建筑师隈研吾设计的度假村,喜来登、悦榕庄一类国际酒店品牌,高黎贡的山体内,还有非常酷的帐篷酒店,高黎贡山东坡的咖啡庄园,一定也会有非凡的体验吧?去试试吧。离开雨季里整日烤火的腾冲,从山麓的欢喜坡开始横穿高黎贡。在西坡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爬坡后,开始从山的东侧下坡,景色随之快速变化:龙眼、芒果、火龙果、芭蕉、龙舌兰、攀枝花、木棉一类热带植物(水果)大片大片出现,在腾冲从不用空调的司机,打开了车内空调的制冷档,我们也一件件脱衣服……紧邻怒江江面的潞江坝到了,一丛丛肥美的竹林,环绕着一座座金黄色的傣族小楼,上百种香甜扑鼻的热带水果,在每个路口便宜售卖。两小时前,细雨濛濛的腾冲坝子上,视野所及尽是温和、敦厚、土夯的汉族村落,如今已被高黎贡阻隔在世界另一端。发源于青海三江源的怒江,在怒江傈僳族自治州进入云南后,便被怒山和高黎贡山两大山脉一东一西紧紧夹峙着,在逼仄、险峻的峡谷中流淌了数百公里,进入保山市的潞江镇后,因为怒山和高黎贡也过渡到低海拔台地,才豁然开朗起来,当地人习惯称这一段江面为“潞江”。一直被束缚的怒江,在改名“潞江”后,在渐渐收尾的两大山脉间,冲出一个2000余平方公里的开阔坝子来,即潞江坝。因为高黎贡挡住了印度洋西来的暖湿气流,而怒山挡住了东来的雨水,夹在中间的潞江坝,全年温暖、干热,是云南几个典型的干热河谷之一。咖啡庄园并不在临江的镇上,沿怒江往北逆行,在小镇尽头上山。爬升了五百米,一个急转的陡坡后,“新寨咖啡庄园”到了——新寨是潞江坝上盛产小粒咖啡的万亩咖啡园所在。▲从潞江坝上来,第一眼见到的新寨咖啡庄园外景。摄影/苏圣亮门口是七八十年代的小镇面貌,进铁门,围合的院子被分成两个序列:北侧和西侧是华黎设计的部分,之前媒体报道过的样子,红砖与灰砖交织,拱廊,下沉的院子,碎石路面。北侧和西侧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那时办公楼和宿舍楼的样子。院子中间,种着芒果、柚木、银桦、小叶榕、椰子树,明示着这里的热带气候。东北角的豁口处,一段水泥坡道下去,是另外两栋七八十年代的楼房,东侧闲置着,北侧做了餐厅,餐厅前,两排对称种植的三角梅,像华盖一样掩映着一条水泥长廊,长廊里三两张云南常见的矮桌子矮凳子,那时中午,庄园的人正在三角梅下吃饭,蚊虫嘤嘤嗡嗡着环绕四周,花瓣不断落下。我欣喜若狂,完全是王小帅导演的电影现场。可供住宿的房间只有五间,前不久才开放,在咖啡庄园北侧的三楼,顶层。房间普通,但视野绝佳:一侧朝向内院,一侧朝向另外五六棵银桦和小叶榕,更外侧是种满整个潞江坝坡地的经济作物:蔬菜、水果、咖啡,这是潞江坝的三大支柱产业。高黎贡和怒山挡住东西两侧的天际线,初夏里浑浊的、翻滚的怒江,滚滚南去。所谓咖啡庄园,其实只有北侧一楼的博物馆和咖啡区,二层平日可以用餐,但目前闲置着,而整个西侧,其实是“无用”的,好像只是为那棵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小叶榕围合出一个院落。更西侧,是一长排古典、优雅的百叶窗,那是尚未改建的电影院。而整个院落,是曾经潞江乡的乡政府所在地,七八十年代里,乡政府标配的“七站八所”都在这里了,只是一部分被华黎改成了咖啡庄园。现在政府已经搬到低海拔的潞江镇上,山上显得凋零,远离时代。午后没事,我们徒步六五公里去镇上,啊,真是一个令人绝望的小镇呀,一排排整齐划一的、簇新的、审美可待商榷的房屋和街道上,空无一人,狼狈逃回。老板和他的家人、同事,已经坐在那排三角梅下吃晚饭,他的一儿一女,在水泥坡道上玩耍,都只三五岁,脏兮兮的,脆生生的,整个院落都活了起来。我们也下去,请他们顺道做两个小菜。那时还不知道老板就在旁边,也无兴趣,我们来这里,是因为一个建筑师和他的房子。经过双方大约十分钟的观察、试探后,我的孩子也加入到哥哥妹妹的阵营里,在暮色的炊烟里,在封闭的峡谷里,三个孩子亲密无间地、物我两忘地玩了起来,我们才有空暇挪步到咖啡区喝杯咖啡——住在这里的人可以无限量免费喝咖啡。云南的咖啡以小粒种闻名,菜单上写着两个品种:原生种铁毕卡(Typical),杂交种卡迪莫(Catimor)。各要了一杯,只当是饭后的必要环节,没有期待。喝下去,竟然都有惊喜。铁毕卡平衡,顺滑,有坚果和奶油的香气,甜味也厚实。常见的卡迪莫,一般种在低海拔地带,抗病虫害,产量大,但口感不是很好,尾韵里有一种怎么都抹不去的缺陷,被称为“魔鬼尾韵”,但这里的卡迪莫竟然也好喝。两种豆子味道之中正、典雅,竟有大家闺秀之感。很快,老板也来给自己冲咖啡喝。他用自己最喜欢的杯测方式冲泡:研磨的咖啡粉直接倒入杯中,不过滤,等粉末沉下去便喝。杯子很高,有利于分层。那晚只有我们留宿,便礼仪性地过来打招呼,与我们分享他的冲泡方式,我们也礼仪性地回应,不知不觉间,聊到夜深人静,聊到整个潞江坝都睡着了。农耕地区的乡民,自称“农民”,老板种植咖啡,自称“咖农”。我曾俗气地想象,这么一座声名在外的咖啡庄园,老板应该是一位洋气的外来企业家?却是一位土生土长,亲自耕种的咖农。那晚,从眼前咖啡的风味开始,老板回顾了整个潞江坝经济作物的种植史,咖啡只是其中一种而已。在城里,咖啡已然是生活的必需品,咖啡馆也是年轻人最常去的社交场所。因为家庭原因,我们几乎每天喝咖啡,也常在家里杯测不同豆子的风味,家人有很多卡片,记录不同咖啡的杯测结果:火烈鸟PB
2019年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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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刘晓津:两个堂吉诃德

行李:你早年应该过了很多享福日子,到了晚年,却要这么斤斤计较着去算钱。刘晓津:还好,我这个人的优点是能干,我们家里里外外的装修,买钉子买水泥,都是我弄,大毛负责形而上的部分,我负责形而下。
2019年4月19日
自由知乎 自由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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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徐波:流石滩滩主

我永远记得,第一次听到“流石滩”这个词,第一眼看到流石滩上植物的那个瞬间,一个全新的世界,一种全新的生命,从此向我展开。然后某一天,听说有个人被称为“流石滩滩主”,是刷流石滩最多的人,从横断山脉跑到喜马拉雅,从学生时代跑到人至中年。多年后,在昆明植物园见到这位滩主(植物园是中科院昆明植物所的一部分),不出野外时,除了他任教的西南林业大学,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植物园的数千种植物里,待在植物园的标本馆里。阳春三月,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在生长着,他带我游园,介绍行经处所有植物和它们的故事。他熟悉、热爱那些植物和故事。最后在一处高地坐下来,面对城市早已消失了的满目青山,面对满墙高山流石滩的照片,他带我回到了他最最热恋的流石滩上。▲2018年6月,徐波(中间红衣者)和学生助手邓成志、叶法志在珠峰东坡嘎玛沟一带进行植物多样性调查。
2019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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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叶永青:贫瘠、温吞的昆明,我一生都没走出过

叶永青昆明画室的窗外是卢汉公馆,卢汉公馆门口是翠湖,昆明的心脏地带。画室不大,但20年前就开始用了,墙上摆满世界各地艺术家的字画,他妻子甫立亚、张晓刚、方力钧、岳敏君、徐冰、潘德海、任小林、毛旭辉、何云昌、栗宪庭、傅美军,贵州老艺术家董克俊,以及南非、印尼、法国艺术家的作品,还有建水古代书法家廖荣伦写的“风来杨柳边”,应和着窗外的墨竹和翠湖。他自己的作品只占一个小角落:90年代末期开始创作的复制式涂鸦,鸟,清迈笔记册页。还有几个柜子里,临走前都尚未来得及向我打开的资料,那是90年代末至21世纪最初几年,他在昆明做上河会馆和创库时,昆明、成都,全国各地的媒体,每隔三周就有一期隆重报道的文章。中午了,他带我沿东西方向的唐堤穿过翠湖去吃米线,环翠湖一圈,是他在昆明所有的生活版图,他的父母、妹妹,少年时学画的师友,同学的家长,也全住在这一圈,他们共同构成叶永青对翠湖的回忆。下午回翠湖内的海心亭喝茶,傍晚时,沿阮堤南北向穿过翠湖,去昆明历史最久,不久前才恢复的东方书店,看看本地知识分子的氛围。一直坐到夜幕降临,我们起身,穿过喧嚣、逼仄、一直在修建的数条马路,再次回到翠湖边,才又从容下来。▲叶永青在翠湖的画室一角。两周后,他飞来成都,参加成都博物馆的展览,“与时代同行”,四川美院77、78级学生的作品,何多苓、罗中立、周春芽、张晓刚、高小华、程丛林、叶永青……整个当代艺术最为璀璨的群星,叶永青亦是其中一颗。他展出的作品,包括了1983年画圭山的《阵风》,1990年和1985年分别画四川美院所在地黄桷坪的《离开和留驻在最后一块草地上的两个人》,在大理期间画的册页《草叶集》,完成于2017年的《四月诗篇》。就在他飞来成都的前一天,诺地卡艺术中心搬离创库。至此,中国第一所因为艺术入驻而兴起的艺术主题社区创库,不再有艺术机构的存在。曾经风起云涌的时代,如今在悄无声息中,在无知无觉中,落幕、转场了。▲《四月诗篇》。飞昆明的夜班飞机上,选了最后一排临窗的位置,打开小灯,开始看出版于2012年,美术史家吕澎主编的《历史的幸存者——叶永青艺术档案》。这是第三次采访他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逐他呢?因为他身上带着时代的密码。9年前在北京,因为他策划了“出云南记”的展览,和他简单聊了聊离开云南去到北京,或者还留在云南的艺术家。去年夏天在大理,和他聊90年代末他就开始不时去旅居的大理。而这一次,想和他聊,曾被他形容为黄金时期的昆明的90年代,缘何风云际会,又缘何消失无踪?然而,采访过几次,也看过他的随笔集《时间的穿行者》,对他作品的脉络却是一片模糊。他画圭山,画版纳,画黄桷坪,画鸟,画册页,涂鸦,也用拼接的方式,画一种集成式的大型作品……它们之间的脉络是怎样的?和他在昆明、大理、重庆、北京,在清迈、伦敦,在世界各地的游历,彼此间的关系是什么?我一无所知。直到飞机快降落前,在书的最后,看到因为他在雅加达的一次个展,而和美术史家巫鸿之间往来的十几封笔谈,才算是理清了他创作的思想历程,以及和生活轨迹的关系。他不断游走,像候鸟一样不停迁徙,也不断更换绘画的内容、形式、材料,不断以今日之我弃昨日之我。他言行举止都似谦谦君子,原以为他从来都从容,原来一直在不断的抵抗命运,在与现实奋争。▲中学时代,叶永青在昆明街头画的一些风景写生:武成路、云大坡角、玉案山。“那时我没有老师,幸运的时候,会在滇池湖畔亦或云大的坡角遇上正在作画的前辈,我曾站在李有行和姚中华的身后,使劲地吸鼻子,嗅嗅他们挥动画笔时颜料发出的香气。后来画画,使人无忧无虑,人变得格外单纯,痴迷的画着,忘我而投入。我们以青春扺御饥荒,以骚动消解极权和单调虚空,青春和骚动又转化为对绘画的执迷不悟。”
2019年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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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杨雄:昆明的傲慢与偏见

因为对昆明的无知,对建筑师杨雄也是一无所知,只不时从其他人的朋友圈那里听得一点消息:他的大象书店又做了什么活动;他设计的昆明当代美术馆新做了什么展览……昆明采访期间,有一晚在一张饭桌上碰到,他因为正在泸沽湖设计一家酒店,而我早已对泸沽湖不感兴趣(何其傲慢与偏见),只顾埋头吃饭。间隙听他聊起泸沽湖,5分钟后,觉得讲得真好,还真诚,又想,不过就这一两句吧。10分钟、15分钟过去,思想的激荡竟然一浪接着一浪,全在我的空白地带,悄悄掏出录音笔,老老实实放下筷子。晚饭结束,心里还滚烫着,问,可否去大象书店接着聊?他好心肠的答应了。在书店聊到所在小区锁门,接着夜游环翠湖区域,过萨尔瓦多、半山酒吧、MAO、艳芳照相馆、新建设电影院……每过一处,就和我历数各家故事,走到全身出汗,走到微醺,道别前,回:可否将最前面的15分钟复述一下?他用一秒钟愣住,马上就热乎乎的复述起来……后来又一次去昆明见他,在市区的M60创意园,昆明西郊的石江村,西北边的大墨雨村,看他设计的各种“磁体”(他以此称呼那些充满活力、思想激荡的公共空间)。比起那些理性、成熟、得体的建筑师,杨雄有点像一个天真、莽撞、内心炙热到不自知,也不知疲倦的小孩儿,凭着一股憨劲儿,蛮劲儿,用滚烫的热量点燃我,点燃他造的每一栋房子里的主人,又用这些房子里发生的碰撞,点燃昆明。昆明幸好有他。
2019年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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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毛旭辉:昆明的阳光腐蚀掉一个重庆人

行李:后来你还做了“日常史诗”系列。毛旭辉:对,后来的创作都和最初的教育有关。画完静物,开始去外面写生,画风景。最开始不好意思,就躲在一些阴暗角落,郊区哪条河边,哪棵树下,哪个村庄的角落里。
2019年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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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原宿农场:造房子,种粮食,养动物

新型的农业、农场&餐厅、农法……好像正在越来越流行,“新农人”成为很多城市人希望自己拥有的另一种身份:创建一个农场,或者只是去农场体验、学习一段时间。在田野上亲自耕种,就是他们想象的“采菊东篱下”,但并非出生乡村,也并没有农业耕种经验的城市人,他们真的能经营好一片土地吗?他们究竟想要从土地里获得什么?四年前,吴红卫(老吴)和崔海梅(崔崔)夫妻俩放弃城里的生活和工作,着手实现多年以来的田园梦想:在位于江苏东台的老家,租下一块200亩的土地,构建起专注于自然建筑、自然教育和自然农法的“原宿自然环保农场”(以下简称“原宿”)。享誉中外的“朴门”,由“永久农业”或“永续文化”构成,是一套设计人类聚落与多年生农业系统的方法,这套方法有三个伦理原则:照顾地球,照顾人类,分享盈余。它起源于澳洲生态学家比尔莫利森、大卫霍姆格伦及其伙伴在1970年代所出版的一系列刊物,进而影响到全世界范围内,有此共同志向的人士,老吴和崔崔也是。从严格的“术”的层面,原宿农场或许并不算一个朴门农场,它并没有朴门经典的食物森林或是螺旋花园。但在“道”的层面,无论是规划中的考量,生活方式,与人、动物的关系,都体现着朴门的伦理和道德原则。一年前,我在这里参加了一次“自然建筑实践课程和朴门永续设计工作坊”,于是有了这次采访。▲老吴、崔崔一家和他们的农场。行李&原宿农场1.自然建筑行李:是怎样的机缘开始做农场的?崔崔:追根溯源的话,这个种子很小的时候就有。高中有次作文题目是“理想”,我写的是“有一天,住在一条小河边,有一间小茅屋,一盏灯,一本书,过晴耕雨读的生活”。当时被老师当作不思进取的反面教材在班里念,老师一边读一边气得一直咳嗽。那次课堂的打击导致我以为自己的理想是错误的,很多年一直压抑自己。后来看了塔莎奶奶的书,很触动。我想可能等退休了再去做,但有一次女儿跟我说“想做就去做嘛,不要老是等。”在这之前,我们在装修行业,看到建材市场上不断有新材料,广告总是说得天花乱坠,昂贵但不必要。我们做装修设计时在设计前会先和客户聊天,了解其居家习惯,比如男人做饭,我们会考虑男性的习惯、审美;如果是女性做饭,台面高度我们也会根据女性的身高调整……但这些考虑并不被认可,大多数客户更在意把家里装得上档次,用最新的材料。还有,现在的商品房装修都要敲要凿,还要清理垃圾,产生很多浪费和重复。我们就想对这种状况做一些改变,实验性的东西,从建房子,做自然建筑开始。行李:怎样才能称得上是自然建筑?老吴:中国的城市建筑千篇一律,没有地方特色。自然建筑的材料因地制宜:如果当地黏土比较多就用土;如果木材丰富就建木屋。这样的房子是有生命力的,不用的话,拆了就能回归自然,不产生污染。但在城市里很难实现,农村虽然风景美、菜新鲜,可是房子的舒适性却很一般。所以,我们就想在农村找一块地建好玩又生态自然又舒适的房子。崔崔:农场的名字,“原宿”,字面意思指原本的住所。我们理想的建筑,从设计风格、材料,到施工方式,都尽量保持老祖宗的智慧,在学习传承的基础上,融入现代技法和创新。从视觉和使用上,亲近自然。从舒适度上,接近现代人的居住习惯,舒适环保。这是我们对乡村生态建筑的想法。行李:现在的茶室是第一个自然建筑的实验,也经历了最多的问题,说说这个过程吧。崔崔:是,茶室是第一个,也是历时最长的一个建筑。是用黏土、沙子和纤维混合而成的土团建起来的,从第一次由加拿大的
2018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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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Tomas:种地,与之共存,并使人类合一

日常开支,包括二三十人的佣金,是农场自负。基础设施的投资,比如挖池塘、购置机械等等则依靠社区的资金。全球各处都有人想要支持曙光城的不同项目,我们有需求的时候就去交流。寻求捐资这件事情蛮让人谦卑的。
2018年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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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清宁:重庆姑娘在印度曙光城

行李:如何实现这种更高层次的和谐?清宁:有一些村民是读懂了奥罗宾多和“母亲”的教导的,他们从中总结出一些工具,运用到日常生活中。比如现在在很多会议中会有一个叫作
2018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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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Kathy:我以为自己是外星人,直到来了印度

Femme的社会企业生产的可洗棉布卫生巾,又环保又舒服,一用就是许多年。去年在曙光城工作时正值国际女性节,在一个分享会上听到Kathy和棉布卫生巾的故事:八年前她和合伙人共同创办名为Eco
2018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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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通过把彼此气疯而加快进化【行李·印度曙光城系列】

永恒的光,它独立于出生环境、国家、环境、教育;我们灵性发展的起源、原因和主宰——正是它为我们的生存提供了明确的方向;它决定了我们的命运;你们应该在这个意识中合一。在愿景和扬升中,
2018年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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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印度曙光城:人类大同的实验场

去年此时,我们发布了一封招募旅行作家的求贤令,收到89年出生的安琪的来信。看简历,知道她先后在北京、奥地利、德国、阿根廷、印度攻读英语、社会教育、人类学、国际政治等专业,周游世界后,现在住在大理的一个嬉皮小社区,做泰式按摩和灵性课程的翻译。好像一直在切换兴趣点,很好奇她在每个十字路口时,是如何做出选择的,便试着约稿。过去一年,她为我们采访了现在大理做禅修的瑞士人Walter,和在江苏乡下做永续农场的一对夫妻。这期间,她还在印度南部一个叫“曙光城”的地方待了很长时间,一个月前,她发来一组曙光城的采访,也才进一步了解她的履历:在中国做流动儿童的教育支持,在欧洲做难民支援,在南美洲的生态村参与社区共建,为了探索社会现状背后的原因又到欧洲攻读社会学,探访并居住在一些“有意识社区”:英国的华德福社区,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艺术生态村,巴厘岛上用自然材料建屋来抵抗消费主义的社区,全球各地临时性的乌托邦社区……她有意愿采访的人,和她自己的人生有很多相似性,好像她试图在采访里找到某种答案:在资本的洪流无遮无拦地席卷全球时,那些想要走进林中小道的少数派主义者,能否开辟出另一条河道来?我们以系列报道的形式,陆续和大家分享曙光城的这一组采访,会比较长,但这些主流价值观之外的尝试,应该被知道。【曙光城系列】之:引子曙光城约章“曙光城不属于任何特定之人。曙光城属于全人类。但是要居住在曙光城,她/他必须是神圣意识心甘情愿的服务者。曙光城将是个永续教育、持续成长、青春不老的地方。曙光城希望成为过去与未来的桥梁。运用内在与外在的探索发现,曙光城将勇敢地跃向未来的体悟。曙光城将是一个物质与灵性研究的场所,其目的是有生命力地示现人类之大同。”本地治理是印度南部的一座小镇,这座前法国殖民地因其独特的建筑风格以及与诗人、哲学家、革命家奥罗宾多·高士的关系而名声在外。自小镇向北,在隐约鱼腥味的沿海公路上行进,除了偶而瞥见一隅孟加拉湾的海岸外,一路上的景致是印度城乡结合部的喧嚣,叫卖的小贩和摩托车的喇叭飞速向身后退去。一小时后朝内陆方向拐去,即刻是静谧的乡间:旧茅草屋顶、椰子林、破旧的湿婆庙、赤脚卖椰子的老翁。穿过一个名为Kuilapalayam的村庄,是一片与此前景象皆不相同的地方:芒果树、大叶相思树、菠萝蜜、蕨树之间,英文或法文的指示牌上标着居住社区的名字:“愿景”、“毅力”、“自律”、“恩典”……而学校的名字叫做“最后的学校”“没有学校”。建筑的风格与他处不同,高挑的屋顶似是到了欧陆,茅草屋又像是穿越到了原始部落,其间又偶尔点缀着后现代主义的构建。肤色斑斓的孩子在红沙飞扬的土地上奔跑,印度传统纱丽和格子裹裙的高加索面孔,及有一口泰米尔语的东亚面孔,让人不知道来到了哪个国度。在城区的中心位置,是一座金色圆形内观室:Matrimandir,也是Auroville社区的灵魂。梵文中,“Matri-”意为母亲,“-mandir”意为庙宇,“母亲”称其为Temple
2018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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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辽太郎:在大理种田的日本人【送书】

文字:书中这部分文字由六口述,苏娅整理照片提供:苏娅
2018年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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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许崧:传统教育如果崩溃,新的样本可能就在大理

这是我们和作家许崧“大理三部曲”的第三部:两年前和一年前,他分别讲述了大理社区的“形成”,以及在全球化消灭多样性的背景下,大理社区之丰富,这两点都是基于大理新移民的背景。但检验新移民的丰富生活是否真的可靠,还有一个关键点:第二代的教育。许崧刚从上海迁去大理时,女儿月亮才1岁,8年过去,月亮已经是大理新教育流派里著名的猫猫果儿小学的四年级学生了。于是有了这次“三部曲”的第三部。我们继续约在“海盗酒堡”的山上店,同样由大理新移民老王和Tina创建的餐厅“海盗酒堡”,一直是许崧和他的大理街坊们重要的聚集点,以前酒堡在山下古城,他们就聚在古城,后来搬来了山上,他们就聚在山上,现在Tina又在下关开了新店,他们就常去下关。那天同时在海盗酒堡的,有著名导演张杨,跑步界的女神珊瑚。张杨刚刚以猫猫果儿的考试为素材,拍了一部电影《猫猫果儿考试日记》,珊瑚则为猫猫果儿的孩子们上过越野课。海盗酒堡的创始人老王和Tina,也是猫猫果儿的家长。这就是许崧说的“社区”、“街坊”。许崧是骑着摩托车酷酷的飞驰而来的,和我聊完,他就会骑上摩托车飞驰到下关的海盗酒堡去,今晚Tina生日,街坊们和猫猫果儿的孩子们,会在那里热闹一下。
2018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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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猫猫果儿:一所幼儿园,就是一艘诺亚方舟

马上要考试了,陈钢和三三都忙翻了天,在他们前后两件事的缝隙里,逮了个空,约在大理古城著名的大象咖啡馆一起喝杯拿铁。他们很贴心,说来酒店接我。等待期间,像临上刑场的罪犯,手心冒汗,心率不稳。作为一名孩子正好到了上幼儿园年纪,而自我满意度很低的妈妈,要以记者身份,采访一所只有几十名孩子,却享誉海内外的幼儿园的创始人。
2018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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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张杨:大理的声音

1998年,导演张杨从北京来到大理,先是旅居,然后长住。在往后的多年里,他在这里创作了《洗澡》、《飞越老人院》、《落叶归根》、《向日葵》几部电影的剧本,也写下了去年反响很大的《冈仁波齐》和《皮绳上的魂》。大理成为他重要的创作地,但他很少直接写大理,除了五六年前的两部短片:《生活在别处》和《春天来了》。20年过去,今年他一口气拿出了三部关于大理的长片:《火山》、《大理的声音》、《猫猫果儿考试日记》。火山是隶属于洱海东岸双廊镇的一个村子,猫猫果儿是洱海西岸大理古城的一所幼儿园和小学,而《大理的声音》,是讲这里的人如何与自然相处,没有台词,没有旁白,只有声音。看起来都是没有剧烈冲突的剧情,只是大理人的日常生活。过去几年,关于大理的电影充斥着风花雪月和艳遇,他想用这几部电影还原一个更真实的大理。1998年他刚来大理时,在古城一带活动,那时古城聚集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十年后,他搬去了双廊,在那里发现了洱海和落日的关系,也发现了一个完整的白族人的世界。现在他重新回到古城,只是在古城全被游客填充时,他的主要活动范围换到了山上,也是大理新移民的主要活动范围。很多人对大理没有整体的概念,早年以为只有古城,后来以为只有海景房,在张杨20年的迁徙图里,在他今年三部电影的镜头里,你可以据此勾勒一个完整的大理。
2018年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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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林向松:戴月守庙,抱剑读书

去冬路过大理,几个互不相识的朋友都向我推荐一位“兰若居士”,说他一介书生,在苍山海拔2700米处,独自守一座白雀寺。这几年常在大理走动,苍山上的无为寺、感通寺、寂照庵、菠羅寺、万佛寺、崇圣寺、中和寺,都拜访过,还真是不知道白雀寺。他平日多在山上,那天正好下山,在山麓大纸坊村一家客栈主持一席“围炉夜话”,是他和志愿者及佛教徒不定期的聚会,主持人轮值,每次由当期主持人开始一个话题,大家就此展开讨论。他邀我一起去闲聊。于是开始设想他的样子:读书人,守庙修行,创办苍山夜话,应该是清瘦、干净的书生样吧?费了番功夫才在夜色里找到那家客栈。进院子,左侧正屋的房门开着,我猥琐地偏头试探:他正弯腰往火炉里添柴,留一个清晰的侧面给我。呀!竟然是一个微胖、面色偏油腻、着装有些落魄的人呀!当即想逃。但他一起身就看到了我:来啦?进来吧。硬着头皮进去,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干对着火炉发呆。火炉上烤着土豆,也烤着茶,整个屋子都被烤得暖暖香香的,院子里席卷过一阵阵寒风,多么美好的场景呀,可他竟然是油腻的!陆陆续续地,来了些其他朋友,还有客栈几位客人坐在外围旁听。我躲在人声里听他说话,慢慢地,他说起在海拔2700米的白雀寺,俯瞰大理坝子和洱海,听山间的万壑松风;谈到白雀寺之前,他在洱源县修复另一座寺院碧云庵的经过,碧云庵在湖上,外围种有万树梅花,梅花开放时,如白雪,他常常曳杖游湖,尽兴而归(碧云庵曾名兰若寺,所以他自称“兰若居士”);也谈到几年前,有人要在佛教名山鸡足山顶修建风车时,他如何拼力抵抗,以几十篇文章“炮轰”,最终成功赶走风车厂;他还在昆明和大理建书院……原来他是真正得烟云供养,心中有诗性的人,胸中也有侠义,像他的本名:林向松,他的油腻、落魄,不过是用来破除我们对外相的执着而已!
2018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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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林登:喜洲十年记

喜林苑三个院子的房间都住满了,只能试试其他酒店。这里距离大理古城约20公里,酒店还不多。搜索时发现,喜洲的酒店几乎都以这样的方式显示自己所在位置:近喜林苑;距离喜林苑200米……2008年才开业的喜林苑,成了千年古镇喜洲的重要参照点。2006年,美国人Brian从大理政府手上接管了国宝级文物杨品相宅,准备把它改建成酒店喜林苑。一个国宝级文物,交给一个外国人修缮,这在中国是第一次。清末至民国初年,喜洲商业之风大盛,最盛时,本地有数百家商号,并在上海、武汉、香港、东南亚等地开设分号,成为驰名中外的“喜洲商帮”。最有影响力的商帮,有
2018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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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躬耕书院:桃花源记

这是过去八个月里,我们第三次来书院。并不便利,却频频造访,是因为这里的菜足够干净、好吃,因为这里的下榻地如桃花源?是,但不仅仅如此。这一次,书院创建人戴建军亲自陪大家游园,从不多的几进建筑物,到农田和园林结合的田野。一月,田里已经全都种上了过冬作物,油菜、生菜、菠菜、白菜等等。秋天收割后的稻草,一部分直接覆盖在田里以替代塑料大棚,一部分收回猪圈,给猪取暖用后再回归田里做肥料。山茶花开得漫山遍野,树身高大,树冠辽阔,树下落英缤纷,恍若春日。大部分树已脱叶,田里菜苗尚小,从山坳里的书院看出去,世界干净、消瘦,就像高低错落的池塘里,那些专门留着听雨声的残荷,只有风吹过依旧繁茂的四季竹时,才听出丰腴肥美之意。暮色降临,戴建军转身望见书院旁的黄泥岭村,“你们回头看,炊烟袅袅,这就是乡村。”我们尾随着他在田野上起起伏伏,迂回前行,像孔子时代,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风乎舞雩,咏而归。后来在餐桌上,戴建军不过讲了些如何吃饭,如何种菜,如何与农民交往的闲话,但那天晚上,一个刚满三十、眼界开阔、事业成功的年轻人,在房间里整晚来来回回踱步,无法入睡。他曾花费巨资去听各种大师讲课,但内心从未受过撼动,那些牛人,总有某方面的缺陷,但今晚,眼前这个之前从未听说过的人,通透、豁达,竟然没有一点毛病,而且预感自己无法企及!他以前不相信有这样的人存在,那眼前这个切切实实的人,又是谁?▲从讲堂讲到田野,戴建军好像全知全觉。【上篇】乐在盘中
2018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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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阿德:从无为寺到洗马潭,他录下了最大理的100种声音

和阿德约在柴米多农场餐厅,刚打开录音笔准备记录,发现他同时打开了一个远比我专业的录音设备……大理多神仙,他却一直以“大理的记录者”自居,连我们这样的外来者对大理的采访也不忘记录。2012年,原名翟国泓的他和伙伴一起在人民路创办“海豚阿德”书店,只卖好书,从此成为大理的文艺地标,他也被读者强行称作“阿德”。同时开设微信公号“苍山下”,记录大理,也邀请大理的街坊们开设专栏:海盗酒堡创始人老王开设“银河系梦游指南”专栏;旅行作家许崧开设“闲的”专栏;媒体人马萨开设“我出了村儿就过了河”专栏;阿德本人开设“小日子”专栏。还做独立出版,出版过许崧的旅行文学读本《西亚走着瞧》,以及记录大理的杂志书《苍山下》……一般书店能做好的,不能做好的,阿德全做好了,并且以有趣的方式。来大理之前,他在重庆江津出生、长大,在西藏林芝做了两年的高考移民,大学期间在西安旁边的咸阳上学,毕业后在重庆、南京、昆明各地辗转,居无定所,心无定处,除了大理。家乡之外,大理是他目前停留时间最久的地方。5年过去,阿德已经离开“海豚阿德”书店,但着手大理州内近百项传统手艺的田野调查,并开始从声音维度记录大理。如今,阿德的名字虽然已经跟“海豚阿德”失去联系,但感觉他正在开始他在大理的2.0时代。▲阿德在前往山里的途中,这是那些只以“海豚阿德”书店而了解他的读者很难见到的一面。
2018年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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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许崧:全球化消灭多样性,清迈和大理例外

两年前,我们和作家许崧做了一次远程采访。他是杭州人,几年前举家搬到大理定居。从一个号称天堂的沿海发达城市,主动搬迁到西南边陲小镇,还在这里过得喜滋滋的,为什么?他的回答是:全国只有一个社区,并且是一个国际化和多样性都足够的社区,就在大理(见许崧:全国只有一个社区,在大理)。那时他还住在古城,把当时古城里最热闹最文艺的人民路当做每晚饭后遛弯儿的地方,街上大多都是熟面孔,他全称之为“街坊”。那天他聊得很开心,很尽兴,一直从入夜时分聊到深夜。在他的描述里,大理就是现实里的桃花源,他也像桃花岛主一样,不时向素未谋面的我发出邀请:怎么样,搬来住几年吧?两年过去,大理经历了很多变化,房租、房价上涨,洱海边和苍山上很多场所被关停,他人民路上的“街坊们”也都换了面孔,部分老大理人陆续离开……只有许崧还继续喜滋滋的待在这儿。只是,他从古城院子里搬到了“苍山小院”楼盘的小区房里,上山了!在他歌咏的“社区”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具有凝聚力的公共空间。古城时期,他常去一家叫“海盗酒堡”的小酒馆,并不喝酒,只是和他的街坊们聚众晒太阳聊天。上山后,忽然没有了这样的空间,他一度认为出现了“社区危机”。好在一年前,海盗酒堡也上了山,就在弘圣路上,和山水间面朝苍山的门口同一海拔、同一条路,许崧称之为“今年最大的惊喜”。我们的采访,就在这里进行。期间,那些也从山下搬到山上来的老街坊们不时来访,巴掌大的酒堡忽然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每一刻钟就有一股新的溪流汇入,每次汇入,都要和先前汇入的溪流寒暄、打闹一阵。渐渐的,周围人声鼎沸,大家喝啤酒、威士忌或者可乐、咖啡,嗑瓜子甚至爆米花,有的桌聊健康,有的桌聊孩子,有的桌聊最近的电影、书,以及人类未来形态的可能性……话题不时从这一桌串到那一桌,从室内串到街边。太吵了,我们不得不搬到地下一层的厨房里继续,途中,老板老王下来吃饭,就端着碗蹲在旁边听我们聊。许崧在文章里写过,“说实话,海盗酒堡太奇葩了。你在星巴克看不到有客人在里面窜桌子的吧?看不到老板扎在客人堆里蹭吃蹭喝的吧?分别几桌客人坐着坐着就站起来拼成一大桌的呢?叫一个火锅外卖来店里吃还吃了前后四拨人呢?一个人去喝一杯结果加了好几个微信出来呢?门口坐着的客人喝着喝着就街舞的,见过没?……这么说吧,在乎钱的人,做不来这样的事,开不成这样的店。”这就是他说的“社区感”。以海盗酒堡为中心,弘圣路上陆续有了多个“公共空间”,餐厅、咖啡馆、民谣演出场所等等,这里似乎正在变成另一条人民路,就像更早时期的“洋人街”。▲许崧在人民路,由去大理探望他的朋友王群力拍摄。
2018年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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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Walter:在出家与还俗间,30年证与悟

行李:之前你说你的母亲八十岁,独自生活。如果是中国的父母,子女应该就要被召回去赡养父母了。Walter:西方文化不一样。我母亲宁愿去住敬老院,这是她的选择。理论上,如果她愿意也可以过来大理
2017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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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郭净:他为梅里雪山写了一本“忧郁的热带”

行李:看你的《雪山之书》,非常好奇,写梅里雪山的书很多,但很少有人用你这样的笔法来写,有新闻纪实性,有文学性,也有数据支持,还有人类学田野调查的感觉,感觉你应该有人类学背景,而且文学功底也很好。
2017年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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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致旅行作家

我现在所处的时代,人人都需要旅行,就像人人都需要阅读一样。在成功开设了第20家酒店后,我退隐到一个少年时代最为倾心的山居小城,那里山水俱佳,清爽朴素,常有才学识兼备的旅行者造访,讲述他们的流浪续集。
2017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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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远夏:恋人路上养成记

远夏是两个人,一对情侣,因公众号“远夏在路上”而为人所知。他们共同写就的几十篇文章里,有他们走遍美国50州50个国家公园的终极公路之旅,数次往返阿拉斯加深度探访的旅行故事,更有无数他们扑进美景追着大自然的颜色得到的精彩定格瞬间。文章里他们会分别用Lyra和Eric两种不同语气写上对某个地点某件事评价的画外音,有时候互相补充,有时候则是毫不客气的互不赞同。而真正跟他们聊天,则更多的感受到他们说相声似的互补和共性,以及长久牵手旅行所配合出的默契。▲就是这对侣人,旅人,永远在路上的远夏。行李&远夏
2017年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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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撒马尔罕的黄金之路【行李·乌兹别克斯坦巡礼 招募】

下午逛两座博物馆:埃米尔帖木儿博物馆,帖木儿式的圆顶,内部壁画以国内雄伟的建筑为题材。乌兹别克斯坦美术馆,内部呈圆形,有点儿像古根海姆现代艺术博物馆,管内循环展出乌兹别克斯坦当代顶级艺术家的作品。
2017年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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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张杨:在别处【《冈仁波齐》明天上映,今晚大赠票,还有朴树MV】

1991年,大学还没毕业的张杨揣着3000块钱和一个walkman随身听,开始了长达三个月的漫游,从北京出发,经甘肃、青海、新疆,至西藏。那是他第一次长途旅行,也是第一次进藏。这片全世界平均海拔最高的地域拥有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美景:天空广袤,山峦巨大而荒蛮,高原湖水因纯粹而现出不可思议的色泽,云朵在世界最通透的光线中悬停半空,召唤出如梦境般的时间滞停的错觉,以及藏人五色的经幡、牧人的袍袖、神秘的宗教仪轨……一切都超出了想像。之后20多年里,他埋首《爱情麻辣烫》、《洗澡》、《昨天》、《向日葵》、《落叶归根》一些列电影里,他在这些电影里获誉无数,也在这些时间里越来越接近西藏——不是以旅行的方式,是以电影的方式接近。直到2014年,距离他第一次进藏23年后的藏历马年,拍摄西藏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一年是神山冈仁波齐——藏地有很多神山,但冈仁波齐是神山中的神山,地位最为崇高——的本命年,如果这一年能沿冈仁波齐转山一圈,相当于平日转十三圈,尤为殊胜。于是,这一年,在西藏最东边的芒康,一个叫普拉村的村子里,一群11个人组成的朝圣队伍,开始了向西藏最西边的冈仁波齐神山的朝圣。张杨用一年时间跟着他们,导演(纪录)了这一年的朝圣之路,这是他进献给西藏的电影,英文名是:Paths
2017年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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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作家和历史学家漫游巴尔干(行李·陈丹燕&陈志强 塞尔维亚修道院巡礼)

▲第一张图里用绿色荧光笔标注的部分,即陈丹燕最初在《哈扎尔辞典》里找到的摩拉瓦河谷和修道院,而我阅读她的《捕梦之乡》,就是第二张图这种情景,一边看地图,同时看历史书,才能找到她的文学地理线索。
2017年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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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10种绿绒蒿,200种高山植物,4座大山【行李·寻访绿绒蒿 招募】

前往曲隆涌山谷考察高山植物,赏无底湖风光。西南鸢尾群落、管花马先蒿、偏钟花报春群落与高山湖泊相伴,硬枝点地梅、滇西北点地梅、糌粑点地梅、石岩报春、贡山报春、锡金报春、偏花报春、三柱韭等成为当日精彩。
2017年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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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比尔·波特:吃饭,睡觉,打豆豆

然而,直到夜里萤火虫从田间升起,他还没起床,这是宿醉的结果。再过几个月,他将迎来74岁生日,距离他第一次来到终南山寻访隐士,已经过去28年,那时候的他,爬多少山都不会累,喝多少酒都不会醉。
2017年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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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躬耕书院:有陶渊明,才有桃花源

【四月份的浙江古村巡礼,其中一站是戴建军在遂昌县黄泥岭村的躬耕书院。书院不对外开放,也分文不取,因为这个原因,一直没敢去打扰。犹疑了一整年,绕了一点路,还是厚着脸皮把它设计了进来。幸好我们去了。】一年前在龙井草堂见到戴建军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去书院,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书院?龙井草堂不是一家餐厅么?(龙井草堂的故事详见:【戴建军:茶有茶道,味有味道】)就是从那时开始,我用了一年时间从上下左右各种方式了解草堂,一年以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书院。1.从杭州开车四小时才能到遂昌县,下高速、离开遂昌,转入县道、乡道、村道,一直到公路尽头,一面宽阔的水库出现,没路了。想起沿途经过的那些不那么发达的村庄,同行的人面露难色,“今晚会有住的地方吧?”水库对岸,能远远看见一个不大的小村子嵌在山腰上,书院就藏在那个村子里。八年前戴建军刚来时,最后这一段连公路都没有,而他着手建造书院时,所有材料都从外地拉过来,路远、路况差,颠簸的司机们频频绝望地问:还有多久到?到底还有多久?戴建军送上笑脸呵呵道:快了快了……就这么一路把司机们骗过来,直到书院建成。
2017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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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Ricky:在大理种田的香港人

(这篇访谈没有更多好看的照片和浪漫的故事配搭,但仍然值得你细细读完,如果你想在餐盘上看到我们的未来。)Ricky,香港人,目前在大理种地。30多年前,他曾经在香港最高级的餐厅和酒店演奏古典音乐,衣着光鲜,收入不菲,受人待见。有一天忽然想和土地打交道,于是辞去工作,跑到山里种菜,半年种出的干净蔬菜,只能卖5块钱一份,还得和老农抢地摊位。因为同时能通英文和农业,被外国种子公司聘请为顾问,到中国大陆各省份推广现代农业,今天的大棚蔬菜,便有他的一份“功劳”在。数年后,开始反思现代农业,于是在沙漠里开始了植树。这两年在大理彩田农场做生态农业——一边种植,一边教学。教学有理论、实践和检验三部曲。理论部分,是教会大家如何和土地连接。这话听起来很抽象,常从文化人嘴里说出,但在Ricky这里,和土地连接,就是脱掉鞋子踩到土里去,感受土壤的软硬度;躺到土上去,感受土壤的温度;或者直接抓起来尝一尝,闻闻是香的还是臭的……他的住处就在农场边,20岁以前,他连洗碗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现在每餐自己下厨,因为“种出了好东西,不把饭菜做好不好意思”。厨房里有上好的磨豆机,他还保持着每日亲自磨豆子冲咖啡的习惯,听好音乐,看好书。那天他穿一件长袖衬衣,洗菜时,并不挽起袖口,直接拿起刚从地里摘回来的土豆(所以很多泥)放在水管下冲洗、削皮,毫无障碍。除了土豆,午餐还有蚕豆、沙拉、意面,他已经吃了14年素。午餐经久难忘,味道并无特别,只是每样食物都保存着它们应有的味道,就像小时候一样。现在还有多少食物有应有的味道呢?一起午餐的,还有一位正在辟谷期的画家——看着我们吃饭,自己只喝白水,一位曾经辟谷过的哲学家,他们聊辟谷的益处,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清理肠胃,使胃口最终回归婴儿期的敏感度和清洁度。Ricky在旁边一言不发,只是不时说一句:趁热吃,一会儿凉了不好。他的肠胃,早在30年前从香港城里跑到山上时,已经完成了这样的敏感度和清洁度。我接下来还有采访,送我出门前,让我在门口等一等——他的助手拿着剪刀去田里采了一大束茼蒿花,沉甸甸的,“听说你要去采访一位建筑师,拿这个当礼物吧。”下午的采访有些生硬,直到晚餐时,大家围坐着吃饭,餐桌中央就摆着那束茼蒿花,“竟然敢送我一把草!”下午凝固的氛围一下子化解开来,真正的采访,就从餐桌边开始了。
2017年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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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丽萍:禅与创意料理艺术

行李:你跟他认识的时候,他还处在出家状态吗?丽萍:那时候刚结束,之前很多年在缅甸寺庙,他正好想回欧洲工作一段时间,他父母年纪也大了。所以也巧,我们两人那时都到了一个新的阶段。
2017年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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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钟蜀黍:在蚂蚁的世界里对抗巨人

钟蜀黍,博物学者,圈子里的人喜欢叫他“钟叔”,微博名“钟蜀黍满脸黑线”,头像真的是只满脸黑线的企鹅。现任上海辰山植物园标本馆馆员,喜欢用广角拍摄野花表现生境,喜欢在非颜值担当的植物里发现宏大的自然演化史,喜欢在蚂蚁的世界里对抗巨人。▲微博头像和本人,每个博物学者心里都住着一个很萌,很不羁的青年!
2017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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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张瑜:我爱绿头鸭体态完美,刺猬高颜值,还在床上养了40只螳螂

小时候因为养过两只鸭子,而走上了科学男青年之路,现在已然是业内大名鼎鼎的科学绘画师。和他同事三年,无数次擦肩而过,从未说过话,他就是那种走路时只低头看路、对人兴趣不大的人,因为,他另有所爱。
2017年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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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Agustinus:如果一个国家由17000个岛屿组成,还有什么事不能发生?

亚齐是印尼的特区,也是印尼唯一实行伊斯兰法律的省份,但你在街头能看到差异很大的场景:一方面,因为多年的战争,使得孩子们小时候玩耍的玩具都是呛;另一方面,又实行各种禁令,女孩子做模特化妆都要偷偷进行。
2017年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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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游侠与哲学家同行【行李·浙江古村巡礼招募】

这几日大家都在关注今年的普利兹克建筑奖,3年前,这项桂冠被中国建筑师王澍摘得,他也是至今为止唯一获得这项殊荣的华人建筑师。和别的建筑师不一样的是,王澍基本上只在浙江做建筑,而他做建筑的灵感来源,很多来自浙江古村落。过去十多年,他一直在浙江村落里做调研,如果对比他的建筑和这些村落,你会发现很多关联性。和他一样从这些古村落里获得养分的,还有哲学家戴建军、线路设计师吴建伟。孔子说,礼失求诸野。乡村有城市的根,乃至中国整个文明的根,当外面很纷乱的时候,回到乡野,还可以在那里吸取到养分。他们三位获得的养分,最后呈现在了世界性的建筑里、最有味道的食物里,和那些最接近旅行本质的线路里。4.7-4.13,沿着他们的足迹,住道观、书院、最美民宿,看几百年前的传统村落,以及众多建筑师在村落里的新建筑,寻找王澍的建筑灵感之源,戴建军的食物之源,和吴建伟的设计灵感之源。更多垂询:18601900921(电话&微信);daisyhuang16@foxmail.com
2017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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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戴建军:茶有茶道,味有味道

一家餐厅,能把食物做到什么程度?能对社会和未来有多大影响力?即使你已尝遍全球米其林餐厅,也建议来龙井草堂吃一餐饭。今年四月,我们会和龙井草堂掌门人一起下乡买菜,回来一起吃顿饭,听他畅想食物的未来,再和他一起去远在丽水乡下的躬耕书院学习种菜,和那里的孩子们一起上堂国学课。这颗旅行种子是去年四月采访时埋下的。▲聊完天,戴建军就坐在这里看外面的园子,像个农民。
2017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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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吴建伟:和他走一趟,G20的国宾才算来过杭州

【三生石谈月,飞来洞避暑,压堤桥夜宿,山晚听轻雷断雨,空亭坐月鸣琴,观湖上风雨欲来,步山径野花幽鸟,扫雪烹茶玩画,雪夜煨芋谈禅,山窗听雪敲竹……】像高濂一样幽赏杭州,才是打开杭州的正确方式。高濂之后500年,有一个平凡的普通人,承接他的衣钵,像他一样幽赏杭州。一个半城半湖山的城市,一个至今都可以坐船上班的城市,一个僧俗完美融合的城市。摄影/张望(前三张)
2016年9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