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导言1、2、3、4、5《如是(下)实修问答篇:直指心性与圆满次第的教授》
西藏鲁康寺 壁画
编者按:《如是》上下册的序言或导言部分都提到了图当(tukdam),几位仁波切也给出了他们自己的解释,小编以为:藏密大概率没有关于“银线”的相关教导,或者虽然有但是尚未(容许)公开传授。
严格来说,祖古乌金仁波切(书中)的受众多数是实修有点小小成果的,或许还得再有点dollar,不然仁波切的位于尼泊尔山里的纳吉寺(的关房)可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
下册主要讲的是圆满次第,仁波切也称“圆满次第”较“生起次第”容易些,说的当然是内行话。在Sant Mat,“生起次第”相当于大致达成欲界定,即行人能将注意力(心识)稳定于眼中心(即“完成回撤”),这是实修中区别凡圣的最关键节点,是行人实修最困难的部分。
“法门无量誓愿学”,对于Sant Mat行人而言,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如是》还是极具参考价值的。
序言 ▎导言1、2、3、4、5《如是(下)实修问答篇:直指心性与圆满次第的教授》
作者:祖古·乌金仁波切
译者:项慧龄
序言
《如是》下册实修问答篇所集结的教法,主要选自怙主祖古·乌金(Tulku Urgyen)仁波切于一九九四年和一九九五年间所给予的开示。《如是》上册心要口诀篇的内容强调“生起次第”;实修问答篇的重点则主要放在“圆满次第”之上。
在《如是》实修问答篇之中,我们试图去显示存在于祖古•鸟金仁波切及其弟子之间的亲密与温暖。我们尝试透过显现仁波切与人互动的方式,来真实而准确地呈现他的风格。我们渴望让读者们能体验到,在这么一个嬉戏而善巧、坦率直接而启发人心的大师面前,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出自对誓约的尊重——保持这些教法为秘密的誓约,我们有必要删去一些微妙的要点,如果这么做让读者们产生困惑,请加以原谅。大圆满的口传无法仅仅从书籍中领受,也无法从教法最极致的部分撷取出来,而丢弃其余的部分。本书强调的是,亲自从一个具格的大师和藏传佛教传承持有者那里领受这样的教导,有多么地重要。
《如是》心要口诀篇包含了仁波切圆寂之后,对他的儿子们所作的部分访谈。在下册,我们节录了其他伟大上师的陈述作为导言,能够把这些谈话重现在世人面前,我们心中充满感谢。我们诚挚地感谢所有协助完成本书的法友:编辑凯利·摩仁(Kerry Moran)、校对林恩·史若德(Lynn Schroeder)和麦可·尤基(Michael Yockey)、誊写员戴尔·欧康纳(Dell O'Conner)、监督各项杂务的麦可·特维德(Michael Tweed)以及印刷赞助者李察·吉尔(Richard Gere)。
如果本书的内容有任何重复之处,请加以原谅。乌金仁波切自己说,他的谈话有如麻雀的鸣唱,总是千篇一律!我们把《如是》视为我们对这个传统的学生的供养。在此同时,我们希望新进弟子可以从中体验到要如何请求和回应心意教法(mind teachings)。
在最后,愿出版像这样一本书所获得的任何功德能利益一切众生,真正地了悟大圆满,也愿它加速我们殊胜上师怙主祖古·乌金仁波切的转世再来[注:祖古·乌金仁波切的转世灵童乌金·吉美·惹色·达瓦(Urgyen Jigme Rabsel Dawa),于二零零一年出生,二零零八年举行了坐床大典。]。
马西亚·宾德·舒密特(Marcia Binder Schmidt)
纳吉寺,二零零零年四月
导言一:真正的谦逊
虽然我能说的不多,但是我想要讲一讲这几句话。祖古·乌金仁波切和我来自西藏东部的相同地区,但是当时我们却好像分隔两地而居。在那个年头,我们没有现代的科技,由于没有飞机、火车、汽车,因此每个人在旅行时,不是靠步行就是骑马。所以,我们今天认为可以用现代的交通运输工具抵达的地区,在当时却像是一个距离遥远的处所。虽然我们已经听说过彼此,但是一直要到我初抵加德满都谷地,我们才开始有所联系。
当我来到尼泊尔时,祖古·乌金仁波切已经居住在加德满都。由于我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所以我不断地烦扰他,直到他慈悲地同意给予我《施身法百灌顶》(OneHundred Empowerments of Cho)的口传。那时,我相当穷困,无法为这次的口传作任何重大的供养。由于祖古·乌金非常仁慈,而且和我是同乡,因此我幸运地领受了所有的灌顶。从那时开始,我们之间维持一个非常清净的三昧耶[三昧那(samaya)即“誓愿”,包括上师身、口、意的戒律和十四根本堕。]联系,没有任何的毁损或裂痕,完整如一只易碎但未裂的蛋壳。由于祖古·乌金是一个具有大慈心且极为忠诚的人,因此一旦他对人有了彻底的了解之后,就永远不会改变他对那个人的感受。
至于修行,在经典与密续之间,他比较精通密续的教法,在萨玛(Sarma)和宁玛(Nyingma)传承之间,他对宁玛传承的修持较有成就。他不是那种你可以随意问他关于其个人证量的人,我从来没有听过他提及自己有任何特殊的觉受或高深的证量。但是毫无疑问地,我觉得他肯定是一位非凡出众的修行者。任何一个见过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人,都会觉得他丝毫不自负,没有追求显赫地位或名声的野心,也不怀有任何的怨怒。他仁慈而诚挚地对待每个人,从未离弃朋友。
祖古·乌金仁波切也离于欺诈和口是心非,如果他说了什么,你永远可以相信他心口一致,他不会虚伪行事,说一套、做一套。在他的人际关系之中,他从未不诚实或不可靠。
就修行的关系而言,他与第十六世噶玛巴(Karmapa,即大宝法王)有所关连。第十六世噶玛巴是伟大的实修传承之中,最重要的喇嘛之一。噶玛巴与嘉瓦仁波切、班禅(Panchen)仁波切、萨迦·企千(Sakya Trichen)居于同等的地位。祖古·乌金是噶玛巴的上师之一,给予噶玛巴许多源自《秋林岩藏》(Chokling Tersar)的灌顶与教法。
噶玛巴尊崇祖古·乌金为他的顶严,祖古·乌金即使拥有这样的地位,却从未妄自尊大或利用这种名声。当他置身一群喇嘛之中,或坐在一场大规模的宗教集会中时,他总是拒绝居于首位,坚持坐较低的位置。坐地位较低的座位是已经调伏自心的一个征兆,而他的行止总是如此。否则,既然他是噶玛巴的上师,他大可以维持一个庄严高贵的风采,但是因为他是一个密续行者,因此他视自己低于任何其他的喇嘛,甚至低于一个寻常的、受了具足戒的比丘。
真正的谦逊是已经获得觉受和证量的征兆。如果没有觉受和证量,我们便只会专注于世俗的态度——自大地对待地位卑下的人,嫉妒地位居上的人,并且与地位同等的人相互较劲。这是不可避免的,因为贪、嗔、痴、慢、疑等五毒仍然活生生地留存在我们的心续之中,即使一个人装扮成出离者或瑜伽士,这些烦恼在他们身上有时仍然显而易见。但是,祖古·乌金完全不是这样的人。
我们的关系有如兄弟,他平等地对待我,仿佛我们出自同一个父母。当他和我分享他的想法时,他的话语和他的真实感受之间从未有任何矛盾之处。这不表示其他的喇嘛不可靠,但是对我而言,仿佛祖古·乌金是唯一一个我真正觉得可以交托信赖的人。这或许是因为我是一个老古板或时代已经改变了,但是对我而言,他是我可以仰赖的主要人物。
所有的佛教道乘都教导,你们不应该把自己的上师视为寻常人等。尤其在金刚乘的修行之中,每一件事物都仰赖上师,上师是所有成就的基础。因此,你们要诚心诚意地向他祈请,观想他在你面前的虚空之中,把你的心无二无别地融入他的心之中,并且领受四种灌顶[四种灌顶是金刚乘系统介绍真如实相的方法,分别是:(一)宝瓶灌顶;(二)秘密灌顶;(三)智慧灌顶;(四)殊胜语灌顶。内容详见本书第十二章。]。藉由这么做,你将很快具有觉受和证量,将可能在刹那间瞥见内在的真如(innate suchness)——内在的佛。即使当上师不再存在于他的肉身之中,这一点仍然是真确的——如果你向他祈请,你仍然能够了悟他的本性。因此,所有的弟子们,请小心谨慎地维持你们和上师之间的三昧耶。
此外,一再地提醒自己亲耳从上师那里听到的话语,并且用你的心去全然地了悟其中的意义。简而言之,就闻、思、修而言,你们应该融汇所听闻的话语,深思其中的意义,然后把它们付诸实修,这么做将实现你们上师的愿望。这就是所谓的“修行的供养”(offering of practice),它远远超过丰富的物质供养。当然,物质供养有其好处,但是没有什么可以胜过这种“修行的供养”。用坚定不移的信任把这种修行应用于言语和行为之上,并且专注于一境地向上师祈请。请记住,这是我们唯一需要去做的事。
我或许不需要提及这一点,但是我仍然觉得,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儿子们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们出身仓萨(Tsangsar)[仓萨(Tsangsar)是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家族姓氏,也是位于囊谦(Nangchen)的一个古代王国。]家族,据说仓萨家族起源于天众。在这个家族世系之中,有许多有成就的大师,他们都是非凡出众、受人尊敬、心胸崇高的人物。我想仁波切的儿子们将会遵循他们的传统。
以上的话是对祖古·乌金仁波切所有的弟子而说:如果你们在今生、中阴和来世持续维系自己和仁波切之间的三昧耶,你们肯定会从中获益。遵循他给予你们的忠告,竭尽所能地服侍仁波切,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藉由取悦上师,你可以移除障碍;让上师感到不悦和心烦意乱,等同于犯下五无间罪(五种最严重的不当行为)[五无间罪是指:(一)杀父;(二)杀母;(三)杀阿罗汉;(四)》破和合之僧:(五)出佛身血。把其中一项者,死后立即堕入无间地狱,而不经中阴状态。]取悦上师是获致成就的基础,上师被认为比本尊和护法更重要,对上师的虔敬心是众所周知的万灵丹。
许多弟子曾经亲耳听闻祖古·乌金的话语。请继续遵循他的忠告,维持你们之间的三昧耶。对今生、中阴和来世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了。把你们创造的功德回向,并且清净地祈请仁波切的愿望圆满实现。
为了显示一切无常,甚至连超越生死的释迦牟尼这样的圣者,都仍然在拘尸那罗(Kushinagar)入灭——虽然这只是就表面的实相而言。同样地,祖古·乌金停留于法界中,并且准备返回人间,但是返回人间,完全取决于众生的喜好与意向。不要认为一个已经离开人间的大师是没有感情的;除了人道之外,他们还可以利益其他许多道的众生。为了给未来创造一个联系,我们必定需要大量的功德。因此,要竭尽所能地创造功德,实现仁波切的愿望,这是我唯一能说的,请每个人把这些话谨记在心。
塔立(Tarik)仁波切讲述
导言二:真正的大圆满瑜伽士
我想要简短地告诉你们关于祖古•乌金仁波切的美好功德。大约在一个世纪以前,有一位由牟如·赞波(Murub Tsenpo)王子化身的崇高大师,转世成为伟大的掘藏师秋吉•林巴(Chokgyur Lingpa),每个人都无异议地接受他。祖古·乌金仁波切刻意地选择在这个掘藏师家族中转世。
当祖古·乌金年轻时,他研习一般的和秘传的学问,达到圆满的境界。当他长大成人之后,他在庄严出众的父亲和第十六世噶玛巴让炯·日佩·多杰(Rangjung Rigpey Dorje)的足下,领受所有真正的教导。后来,他在楚布(Tsurphu)的闭关中心进行密集的修行,楚布闭关中心又名“贝玛·克永·宗”(Pema Khyung Dzong)或“德千·秋林”(Dechen Choling)。籍由这次的修行,他了悟了大圆满教法四相(four visions)[四相(four visicons)是大圆满法的“顿超”法修行中的四种接续阶段:(一)现见法性;(二)证悟增长,(三)明智如量;(四)法性遍尽。]的最后一相,这种见地即众所周知的“法性遍尽”(exhaustion in dharmata)。根据这种了悟,第十六世噶玛巴日佩•多杰请求祖古•乌金传授秋吉•林巴的伏藏教法。第十六世噶玛巴日佩•多杰可以看见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也可以直接看见一切众生的死亡与再生,雪域西藏的每个人都盛赞他是一个真正且圆满的人物。因此,日佩•多杰接受祖古•乌金为他的根本上师、坛城之主。
噶玛巴在接受祖古•乌金为自己的根本上师之后,便领受了完整的、正确的和圆满的成熟灌顶——解脱的教导,以及为甚深之大圆满教法做准备的支持口传(supportive reading transmissions),还有秋吉·林巴的伏藏教法。因此之故,我觉得祖古·乌金肯定是一个已经达致“法性遍尽”之境的真正大圆满瑜伽士,也是一个完全具格而完美、超凡出众的大师。
近年来,所有噶玛噶举派(Karma Kagyu)的传承持有者,例如夏玛(Shamar)仁波切、锡度(Situ)仁波切、蒋贡(Jamgon)仁波切、嘉察(Gyaltsab)仁波切、达桑(Dabzang)仁波切及许多其他传承持有者,都视祖古·乌金为他们的根本上师,祈请他为坛城之主,并且从他那里领受了完整的秋吉•林巴伏藏教法。从这个观点来看,我再度觉得祖古·乌金毫无疑问地是一个已经达到“法性遍尽”之境的大圆满成就大师。
祖古•乌金用一辈子从事修行和闭关,晚年居住在纳吉寺(Nagi Gompa)的关房。在那里,他达到修行的尽头——成就了所有的事业,完尽了他的寿命之后,祖古·乌金展现他肉身暂时的消融,以激励我们这些执着无常的弟子从事修行。正如同其他圣者和菩萨永远不会背弃佛法和众生,我相信在不久之后,我们将拥有殊胜的顺缘去观看一位新祖古庄严绝好的面容。这位新祖古将会升座,展开他无穷无尽转动甚深广大法L的丰功伟业,他的健康和寿命将如金刚般不坏。
祖古·乌金仁波切对我无限仁慈,他更慈悲地授予我《大圆满三部》(藏Dzogchen Desum:Three Sections of the Great Perfection)的灌顶、教导和口传。因此,我把祖古·乌金视为我特殊的根本上师之一,他的仁慈无与伦比。
天噶(Tenga)仁波切讲述
导言三:面对挑战
掘藏师秋吉·德千·林巴(Chokgyur Dechen Lingpa,1829-1870,即秋吉•林巴)是近代最伟大的大师之一,他被认为是西藏国王赤松·德赞(Trisong Deutsen)之子的转世。卓越的喇嘛蒋贡·康楚(Jamgon Kongtrul)和蒋扬·钦哲·旺波(Jamyang Khyentse Wangpo)大为敬重秋吉•林巴的智慧和成就,秋吉•林巴的教法因透过这两位喇嘛而造成深广的影响。秋吉•林巴掘取出超过两百五十部包含在《伏藏珍宝》(藏Rinchen Terdzo:Treasury of Precious Termas)之内的法本。他不仅受到宁玛派的尊崇,也受到噶玛噶举、竹巴(Drukpa)、直贡(Drigung)、塔隆(Taklung)和萨迦(Sakya)等各派的敬重。事实上,自从仁增·吉美·林巴(Rigdzin Jigmey Lingpa)的时代以来,秋吉·林巴是最伟大的掘藏师。
秋吉•德千·林巴的传承由他的女儿瑟嫫•贡秋·巴炯(Semo Konchok Paldron)延续下来,然后再传给她的四个儿子。她的其中一个儿子仓萨·吉美·多杰(Tsangsar Chimey Dorje)是我们挚爱的祖古·乌金仁波切的父亲。
祖古•乌金仁波切彻底精通秋吉•德千·林巴的特殊传统,也是宁玛派教传(Kama,或称“长传”)和岩传(Terma或称“短传”)的伟大大师,同时也是当代最广含的传承持有者。如同身兼他的学生、老师、师兄弟的第十六世噶玛巴,祖古·乌金也从卡瑟·康楚(Karsey Kongtrul)那里领受教法。卡瑟•康楚是第十五世噶玛巴的儿子,也是蒋贡·康楚的一个转世。
祖古·乌金展现了对龙钦巴(Longchenpa)[龙钦巴(Longchenpa):被尊称为继莲花生大士之后的“第二佛”,是宁玛派的法王,深受藏传佛教四大派的尊崇。其著作有两百五十部之多,最重要的作品是《七宝藏》,这是宁玛派大圆满法的重要传承依据。]、秋吉·林巴、蒋扬·钦哲和蒋贡·康楚的虔敬心,这种虔敬心启发了所有认识祖古•乌金的人。在一九五零年代,祖古•乌金为了从我的根本上师第二世蒋扬·钦哲·却吉•罗卓(Jamyang Khyentse Chokyi Lodro)那里领受教法,而旅行至拉萨和甘托克(Gangtok)[甘托克(Gangtok)为锡金的首都。]。除了领受灌顶之外,祖古·乌金还和蒋扬•钦哲•却吉•罗卓这位伟大的大师进行许多私密的讨论。蒋扬·钦哲却吉·罗卓、敦珠(Dudjom)仁波切和顶果·钦哲(Dilgo Khyentse)仁波切都把祖古·乌金视为他们的顾问和善知识。
祖古·乌金不仅和蔼亲切,充满智慧和慈悲,也谦逊、柔和。他以身为一个瑜伽士而闻名,虽然他不像密勒日巴(Milarepa)那样在山间过着隐居的生活,但是他的心展现了所有像密勒日巴这样的成就大师的品质。祖古·乌金极为谦虚,服侍第十六世噶玛巴,担任修行和实际事务的助手与顾问,也给予噶玛巴《阿底瑜伽》(Ati Yogi)的教法。做为一个值得信赖的知己,在处理斯瓦扬布寺(Swayambhu Temple)[斯瓦扬布寺(Swayambhu Temp1e)是加德满都山谷三座主要佛寺之一。]长期的纠纷方面,祖古·乌金提供了不可或缺的协助。在担负这些责任时,他从来没有一次半途而废。
祖古•乌金的学者身份并不广为人知,但是他理解的深度却无人能及,许多宁玛派和噶举派的大师们对他广博的学识都非常敬重。他彻底而仔细地研习和修持《阿底瑜伽》,他的大圆满教法,转化了那些被他温柔而具洞察力的明晰所触动的人的生命。
身为一个禅修导师和灌顶大师,他无人能及。我们特别有幸,能够从祖古•乌金那里领受秋林传承的甚深教法,观世音菩萨和莲师即是透过这些教法而化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这些仪轨直接而清晰,使得人们得以亲近金刚乘深奥复杂的教法。
祖古·乌金除了拥有做为传承持有者的高度境界和做为老师的非凡本领之外,他也娴熟所有的艺术与工艺。他擅长书法、绘画、雕塑和制作食子,在许多人类探索领域方面,他拥有广博的知识。他对历史具有非凡的领会,包括西藏与汉地、蒙古的关系,康区(Kham)[康区(KHam)是指西藏东部地区。一殷而言,当地民众称东部为“Kham”,而称西部与中部为“Bo”(古称“吐蕃”。B0向来译为“西藏”,以指称这两个地区。]、囊谦(Nangchen)[囊谦(Nangchen)位于青海省最南端,与西藏自治区的昌都毗邻。昔日囊谦是东藏(康区)的古王国之一。]和德格(Derge)[德格(Derge)意指“美德与快乐”,此地是康区昔日的古王国一。几世纪以来,德格国王创造了传布佛陀教法最有利的条件,譬如,雕刻木刻印版来印制佛学作品,包括好几百部佛陀所传法教的翻译《甘珠尔》(Kangyur),以及论典的翻译《丹珠尔》(Tengyur)]的历史,以及伟大传承持有者的传记。
祖古·乌金对我的孩子和我非常仁慈。三十多年以前,他和我一起长途旅行,在后来的岁月里,我从他那里领受几儿个非常重要的教法,其中包括《大圆满十七密续》(藏Gyu Chubdun;Seventeen Dzogchen Tantras)的口耳传承,以及秋吉•德千•林巴的教法。遇见祖古•乌金这位伟大的喇嘛,跟随他学习,享受他的风采,领受他慈悲的引导,实在是一种极大的加持。他充满慈爱的姿态和不可思议的心,为我们所有人带来无限的喜悦。虽然其他人与祖古•乌金的关系更加亲密,但是我可以说,每个遇见他的人,都可以立即感受到他独一无二的柔和本质。
祖古·乌金对于他的学识和成就一向保持淡然的态度,不像一些博学多闻的大师一开尊口就要说教,他说话时总是如此仁慈而敏感,因此没有人会犹豫地不对他提出问题。他用自己的学识去碰触每个与他相见的人的心,使他们之间的谈话成为一件乐事。祖古·乌金具有一种天赋,可以让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最受他这位喇嘛的青睐——他把慈悲之美展现得如此精彩。对此,他的学生们用深刻的虔敬心和想要学习更多的渴望来回应,这些学生们认真学习,常常寻求进行长期关闭的机会。
在这个末法时期,当一些地区陷入动荡和困境时,祖古·乌金挺身面对挑战。他旅行至一个崭新的国度,为佛法奠定基础,广为传播大圆满和秋林传承的特殊宝藏。他为僧伽带来巨大的利益,建立道场,推广教法,传授他的知识。在今日的加德满都谷地,就有三十多座不同的寺院,而我个人认为,这项事业大多可以归功于纳吉寺所散放出来的光芒。纳吉寺是祖古•乌金所在之地,也是秋林教法和莲师加持汇聚之地。事实上,任何一个喇嘛能够成就的事业,祖古·乌金都已经圆满实现。
我曾经有幸得以停留在纳吉寺,在那次停留期间,我在一个净相中看见,透过莲师的加持,有朝一日,佛法将能够从这个小小的加德满都谷地传布出去,再度发扬光大。此时,我们挚爱的老师已经离去,我祈愿他持久不衰的影响力,将有助于这个净相圆满实现。
塔汤(Tarthang)祖古撰
导言四:非凡的觉受与证量
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个有着非凡觉受与证量的人物,这个事实举世皆知,这一点我根本不需要加以就明。当我们谈到直指心性,并确定人们认识心性,且产生一些真实的觉受时,祖古•乌金是与众不同的,这一点对每个人而言,都再明显不过。就此而言,他是非凡的,如果我没有对此多所说明,我觉得是可以的。祖古·乌金出身独特的秋吉•林巴家族,此外,他是这一世的祖古秋吉•林巴的父亲,这也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问:当一个喇嘛住于“图当”(tukdam)时,这是什么意思?
答:当一个人在今生平等地安住在三摩地(samadhi)[三摩地(samadhi)又称为“三昧”,意为“等持”,只要心不散乱,专注于所缘境,皆可称为“三摩地”。]的明光觉醒时,“图当”就出现了。他在死后住于“图当”状态的程度,相等于他在三摩地中的觉受。由于三摩地的力量,他的体热不会消失,肤色也不会消退,身体能够保持直挺的坐姿。这种在死后所显现的征兆,表示此人处于“图当”状态之中。
当修行者死亡之后,出现一种我们称之为“母子明光相”(mingling of the mother and child luminosities)的觉受,这表示“母明光”和修行者修行的“道明光”无二无别地相契合。
在那个时刻,明光觉醒的觉受非常强烈。修行者自然而然地安住在这种觉受的寂静之中,这表示证量高深的喇嘛或有着深刻觉受和了证的人,将自然而然地融入或扩展进入三摩地的状态之中。当母明光自行出现时,他们认识它,然后住于平等舍之中,此即所谓的“安住于图当”(remaining in tukdam)。
一般人也会体验到母明光,但是因为在今生没有修学,因此没有认识到它。由于没有认知母明光,因此他们无法住于“图当”之中。另一方面,伟大的大师自然而然地融合母明光和子明光,当母明光在他们的直接觉受中开展的刹那,他们认识到这个本初的状态,然后安住于三摩地之中,这就是所谓的“安住于图当”。
问:“天空无云影,地上无尘迹”这样的征兆代表了什么意义?
答: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个隐密低调的人,这表示他不会大张旗鼓地炫耀自己,他隐藏自己的品质,隐藏他真正的为人。他常常说:“我没有什么特别,我没有什么见识。”由于他保持如此的低调,因此这可能意味着,当他圆寂之时,由于他不可思议的三摩地的力量之故,“天空无云影,地上无尘迹”的征兆会自然而然地显现,他可能会隐藏诸如彩虹、光芒等等其他的征兆。
问:第十六世噶玛巴和祖古·乌金仁波切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
答: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认为祖古•乌金的家族世系非常特殊,因此,他从祖古•乌金仁波切那里领受了许多秋吉•林巴伏藏的灌顶。此外,由于大宝法王信任祖古•乌金为修行与世俗事务的私人顾问,因此他们两人非常亲密。如我们所知的,噶玛巴常常显示他极为敬重祖古·乌金仁波切。
创古(Thrangu)仁波切讲述
导言五:顶严上的宝石
要一个人真实地评断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祖古·乌金是多么伟大的一位大师。唯有如释迦牟尼这样的佛,才能完全了知另一个众生。然而,在二十世纪,有几位大师被公认为佛陀亲现。除了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噶玛巴让炯•日佩•多杰、莲师特使怙主敦珠仁波切之外,尚有怙主顶果·钦哲仁波切。在当代的噶举派和宁玛派之中,没有一个人比他们三位更非凡出众,而且能对佛法造成如此广大无边的影响,然而,这三位大师都视祖古•乌金仁波切为他们的根本上师。如果这三位大师都视祖古•乌金仁波切为他们的顶严,那么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视他为一个特殊的人物。
祖古·乌金仁波切维护秋吉•林巴的教法和家族传承,他延续这个传承的灌顶、教导和口传。他不只是透过修行来维系这个传承,也把它传授给噶玛巴、敦珠仁波切和其他无数的人,籍以确保这个传承将会继续下去。祖古•乌金代表这个佛法传承所行的事业是一种无限的仁慈,我认为它是非常特殊的。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家族传承来自秋吉•林巴的女儿贡秋•巴炯,以及贡秋•巴炯的儿子——祖古•乌金的父亲吉美•多杰。因此,他是伟大的掘藏师秋吉•林巴的直系后裔。
有一次,贡秋•巴炯征询蒋扬·钦哲和蒋贡•康楚的意见,她问自己是出家为尼比较好,还是结婚比较好。两位大师都回答:“你应该找一个丈夫。在未来,有一个人将会透过你的血统而出现在世间,利益众生。这非常重要。”
贡秋•巴炯依言嫁给仓萨家族的儿子。这对夫妇育有众多子女,其中包括祖古·乌金的叔叔——伟大的大师桑天·嘉措(Samten Gyatso)。桑天·嘉措对岩藏(Tersar)教法的延续带来巨大的利益,并且能够实现伟大的行谊。这个传承透过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众多子嗣而延续下去,他们至今仍然健在。虽然他们各有头衔,身负维系他们个别传承的重责大任,但是我希望他们也将修持和传授其父亲的传承,也就是秋吉·林巴的伏藏教法。
今天,许多人认为祖古•乌金仁波切只是一个大圆满瑜伽士,只留在位于山间的纳吉寺关房内,专注于一境地修行,因而推断他是一个具有高深证量的好喇嘛。由于祖古•乌金对他的才华轻描淡写,因此,除了这些单纯的事实之外,不是有很多人知道他功德的细节。但是,当我反思个人对他的了解之后,我觉得他也是一位伟大的学者。
祖古•乌金不是以博学多闻而知名,但是如果我们从阅读技巧开始仔细探究,便会发现他是一个学者,能够阅读许多种不同的书写体,其中甚至包括罕见的兰札体(lantsa)[兰札文(lantsa)是在十一世纪从婆罗米文(brahmi,此是印度最古老的字母)衍生出来的元音附标书写系统。它主要用于书写尼瓦尔语(Newari,尼泊尔中部加德满都谷地尼瓦尔人所操持的语言)也用于藏传佛教书写梵语。]和城体(wardu)[城体:梵字的名称,是根据该字体的梵文名称“城市”而来。西元八至十一世纪流行于北印度,其字形介于悉昙体和兰札体之间。城体梵字是流行于中国的五种梵字中的一种,约于五代到元代初期之间。]。他也精通文法、诗歌和一般的科学(五明)[“五明”是指班智达(大学者)必须学习的五种学问:(一)工巧明:(二)医方明;(三)声明;(四)因明;(五)内明。],因此,我们很难找到他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就佛教的内在知识而言,他遇见许多极具涵养而博学多闻的大师,尤其精通《新岩藏法》(Ngakso)、《智慧心髓次第道》(Lamrim Yeshe Nyingpo)[《新岩藏竹千》(Ngakso Drubchen)被出版为《甘露汪洋》(Ocean of Amrita)关于《智慧心髓次第道》(Lamrim Yeshe Nyingpo)的教法,则被包含在让炯·耶喜出版社(Rang jung Yeshe Publica tions)的《智慧之光》(Light of Wisdom)系列之中。]和《幻变秘密藏续》(Guhyagarbha Tantra Secret Essence of the Magical Net;或称《密藏密续》、《秘密藏续》)。他是一位伟大的书法家,对许多书写体有极为丰富的知识,而在今日,这些书写体可以说已经被人们遗忘了。他不只是精通兰札体和城体,也娴熟乌千体(uchen,即“有头体”)和乌没体(umey,即“无头体”)[乌千体(uchen,有头体)和乌没体(umey,无头体)是藏文的一类字体。乌千体,是印刷书籍常用的字体。乌没体多用于书写。]。如果把所有这些都列入考量,我个人认为祖古·乌金非常博学多闻。
祖古•乌金仁波切也是一个技艺娴熟的工匠,因为他不像专业的雕塑家通常只是重复自己的作品,他能够制作原创的塑像,他的本尊雕像常常具有更精细的比例。在这些雕像之中,有一些可以在卡宁谢珠林寺(Ka-Nying Shedrub Ling)供奉护法的佛堂中看到。在宁玛护法殿护法的佛堂上,有一张超凡的玛哈嘎拉(Mahakala)面具,而在噶举寺,则有一张大黑袍(Bernakchen)的面具。当我观看这些面具时,我觉得寻常的艺术家无法制造出这样的作品。如果有任何人想要知道祖古•乌金是怎么样的一个裁缝专家,我会很乐意地给他(她)看看祖古·乌金为秋林祖古制作的顶冠。祖古•乌金凭着忆记重新制作了秋吉•林巴的顶冠,这种技艺非同小可。
我想要提及一件奇怪的事情。证量的措辞总是无法非常清楚地表达,我常常注意到,在顶果·钦哲仁波切开示期间,或在他书写时,他所说的每一件事情都具有说服力,而且流畅无阻,但是在其他时候,言语却似乎受到阻碍。祖古·乌金也是如此,有时他非常难以从事阅读,他的视力恶化到需要动眼部手术的程度。
在进行世俗的讨论时,祖古•乌金仁波切非常善巧。即使人们集思广益,他们常常仍然无法做出决定,但是祖古·乌金仁波切总是能够做出修行惯例与社会习俗和谐一致的决定。他似乎总是知道什么是最佳的作法,并且毫不犹豫地给予建议。人们常常发现,祖古•乌金的解决方案是他们连想都没有想过的,并且在听到他的建议之后,他们总是觉得:“理当如此!”祖古•乌金的决定让他们的心感到轻安自在,并且充满信心地觉得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这是祖古·乌金聪明才智显现力量的另一个范例。
有句著名的噶举谚语说道:“虔敬心是禅修之首。”虔敬心奠基在一个人的上师之上,因此,相信上师即是佛,并且对他怀有虔敬心,是一个最明显而著名的法门。确确实实地实现上师的愿望,尽可能地服侍他,是应用口耳教导的适当方式。就此而言,祖古•乌金对其他大师的信任、忠诚和三昧耶是不变的,他把自己的老师视为佛陀亲现。有一次,他透过领受灌顶或口耳教导而和一个老师结缘,他的信任是坚定不移的。如果他有机会去实现上师的愿望,他会心甘情愿、毫不吝惜地放弃所拥有的财富,丝毫不考虑个人所面对的艰困。如果这个机会真的降临,我觉得他甚至准备牺性自己的性命来成就上师的愿望,而没有任何的犹豫、踌躇或悔恨。有一次,祖古•乌金代表大宝法王担负起一件法律纠纷的责任,而这件法律纠纷延宕多年,仿佛拖延了半辈子。虽然最后仁波切赢了,但是这只嘉惠了他的上师,对他自己却没有任何好处。
祖古·乌金仁波切是一个能够用行动来支持自己言语的人。在修行和世俗的事务之中,他不只会用嘴巴谈什么必须完成,也会身体力行。他不会对手边的任务产生大量的疑虑和犹豫,或担心任务是否会成功,也不会陷入概念之网。相反地,他会做出无疑虑的决定,并且坚定不移,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我们谈到佛教经典时,例如“中观”、“般若波罗蜜多”等“论释传承”(exposition lineage),会把焦点放在解释语法和含意之上。但是,博学多闻不只是通晓字句及字句的含意,也包含了真正意义的传达。祖古•乌金是通晓字句真实意义的班智达(pandita,即“大学者”)。
有一次,我去见祖古·乌金仁波切,请他理清寂天(Shantideva)大师的《入菩萨行论》(梵Bodhicharya Avatara;The way of a Bodhisattva)[《入菩萨行论》(Bodhicharya Avatara)是寂天(Shantideva)于八世纪所著,内容旨在启发修行者发菩提心、行大愿力,突破人、法二执,安住光明的空性之中。]第九品中的一首偈颂:
若实无实法,悉不住心前,
彼时无余相,无缘最寂灭。
我已经研究这首偈颂许多次,也询问了许多堪布的想法,但是我仍然觉得没有一个人提出充分而适当的解释,除了祖古·乌金仁波切之外。我也曾经询问祖古·乌金关于建立空性见地的“般若波罗蜜多”教法特定的几个重点,例如“空中无色、无声……”的陈述。唯有祖古•乌金能够以合理的方式,证明这些陈述的真实性。对我而言,祖古•乌金的逻辑实实在在地确立了空性,而其他的学者们只不过是用言语确立空性。
某一次,内天•秋林(Neten Chokling)的转世——祖古·贝玛·旺嘉(Tulku Pema Wangyal)和我们几个人一起上行至纳吉寺,花几天的时间询问问题。在那段期间,祖古•乌金清楚地提出确立空性的逻辑,每个人都为他的明晰感到惊奇。解释一切众生如何都具有佛性,也证明了佛性是一种本具的品质。更高层次的中观学派的“他空派”(Shentong)尤其强调这一点,你会在许多伟大喇嘛的传记中发现,他们对着老狗做大礼拜,甚至对着老狗绕行,以显示对佛性的敬重,同时说:“我皈依佛性。”
根据他个人且直接的了解,祖古·乌金对“每个有情众生都具有佛性”这件事情具有信心,并且怀抱彻底而清净的信赖。正如同每一粒芝麻都含有油脂一般,任何一个有情众生都能够证得觉醒的状态,所以具有证悟的基础。因此之故,祖古·乌金尊敬每个有情众生,并且从不背弃。他觉得这不是陈腔滥调,而是出自肺腑。
祖古·乌金也对《宝性论》(Uttaratantra)、《喜金刚密续》(Hevajra Tantra)和《甚深内意》(Profound Inner Meaning)的意义有广大的内观,而这三者是噶举传承喜爱的典籍。在宁玛派之中,他极为精通《智慧心髓道次第》的本续和蒋贡•康楚针对此书所作的释论。他记住大部分本续的内容,并且一再地研究由仁千·南贾(Rinchen Namgyal)和堪布·久雅(Khenpo Jokyab)所作的释论。他对金刚乘也有广博的见识,对《幻变秘密藏续》有所研究。在一次和顶果·钦哲仁波切所进行的讨论之中,我了解到,祖古·乌金仁波切显然对《幻变秘密藏续》有彻底的领会。
在卡宁谢珠林寺第一次举办的“新岩藏竹千”(Ngaks0drubchen)法会期间,我有机会询问祖古·乌金关于咒语十重意义的问题。他给予我非常清晰的解释,让我体会到他对《幻变秘密藏续》的博学精通。他对许多其他密续也有深刻的认识,他在解释“身”(kaya)与智慧、种子字轮(charkas of syllable clouds),以及咒语的声音与意义时,尤其具有深刻的见解。简而言之,他配得上“了义班智达”(pandita of definitive meaning)的头衔。
就密续法会而言,祖古·乌金仁波切对制作大型活动的坛城极有能力,他通晓坛城的比例,以及伴随的神圣舞和驱邪仪轨。他制作食子的技艺娴熟,也是一个诵经大师(umdzey)。他对建筑以及所有其他与藏传佛教修行有关的必要领域的知识,都有惊人的领悟。当一些诵经大师只是在法会上从头到尾地吟唱时,祖古•乌金的吟唱带有一种特定的加持,能够感动听者,使其生起虔敬心。当祖古·乌金仁波切给予灌顶时,即使仪轨可能只包含了把宝瓶放在受灌者头上的动作,人们仍然会感受到其中的特殊之处。即使是注视人们的方式,祖古·乌金都会让他人了解到,他完全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当他坐在锦缎蒲团制成的法座上,给予数千人灌顶时,他从来不会看起来格格不入。他的神态举止庄严而令人肃然起敬,从不会看起来造作而不自然,他肯定是一个非凡出众的人物。
祖古·乌金仁波切总是会用他的头,碰触任何一个来到他面前的人的头部,甚至连最贫穷的尼泊尔工人也是如此。仁波切会问:“你好吗?”然后你会看见那个人脸上所洋溢的快乐,远胜于收到数千元卢比(repee,尼泊尔的货币单位)的喜悦。如果只是因为仁波切的嘘寒问暖和碰触前额,人们应该没有理由变得如此快乐,但是人们就是那么地欣喜。许多外籍人士仅仅因为一次的会面,就对人生彻底改观,并且感受到不可思议的加持。修行者感受到他们领受了仁波切的加持,甚至连寻常人都感觉到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每个来到祖古·乌金仁波切面前的人,从来不会感到疲倦,即使是在数个小时之后,也不会疲累。这完全不像在一些政客面前,你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就我个人而言,我和祖古·乌金仁波切在一起时,从未感到厌倦,我只感受到快乐。
在他所有的谈话之中,从未有任何偏见。不论你们是谈论宗教或世俗的事务,祖古•乌金所说的话总是诚实而清晰,从来不会矫饰做作或说谎。他也拥有敏锐的记忆,谈到过往发生的事件时,仿如昨日。没有人想要离开他,人们总是想要在他面前坐久一点——他们根本就不想走。我曾经听说他责骂一些人,但是我从未遇见过确实受到祖古•乌金责骂的人,我从未听他说过严历的话。同时,住在他身边或认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人,面对他都会感到胆怯和敬畏。
他极具威仪。举例来说,如果你才刚刚离开就必须返回他的房间,他仍然会待以相同的敬重,而你也仍然会感到敬畏。你不会觉得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你必须诚心诚意地选择自己的用语。
如果有一个人已经完全斩断自私的束缚,只追求其他人的福祉,那么我们可能不一定会看到他所具备的品质。但是,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比祖古·乌金更不自私的人。当我们把焦点放在利益他人时,我们自己的目标就会在毫不刻意尝试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圆满实现。兴建一座寺院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有时看似无法克服,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察觉到,祖古·乌金仁波切已经建造了多少座寺院。没有一个人确实知道他闭关了多少年,他从事了哪些修行,也不知道他完成了多少次的持咒。人们可以模棱两可地说,祖古·乌金曾经在西藏闭关一次或两次,曾经在印度闭关一次,除此之外,没有人知道。我想他大约用半生的时间,在闭关中从事密集的修行。
至于祖古·乌金领受了哪些灌顶、口传和教法,并没有确切的记录。但是他可能领受了大多数的宁玛派教传和岩传、所有噶举派的教法、萨迦派的道果(Lamdrey)[道果(Lamdrey)萨迦传承最重要的教义与禅修体系,源自九世纪印度密宗圣者毗瓦巴(Virupa)。“道果”大部分深奥的精神方法是出自《喜金刚本续》,其最主要的观点是轮回、涅槃无二无别。障碍生起时,心为轮回的状态,而解脱障碍时即是涅槃。]教授,以及许多其他的传承。每一次你提及特定的教法,询问祖古·乌金仁波切关于这个教法的种种时,仿佛他持有这个教法的口传,他领受了如汪洋般的大量教法。祖古·乌金独一无二的心要修行(heart practice)是《杰尊心髓》(Chetsun Nyingtig)[《杰尊心髓》(Chetsun Nyingtig):近代大圆满重要的教示之一,是由蒋扬·钦哲·旺波(Jamyang Khyentse Wangpo)所发掘的伏藏。]
和《普贤心髓》(Kunzang Tuktig)[《普贤心髓》(Kunzang Tuktig):近代大圆满最重要的教示之一,是由秋吉·林巴(Chokgyur Lingpa)所发掘的伏藏。],两者都属于大圆满的修行法门。每个人都无异议地公认他是一位伟大的大圆满瑜伽士。
我实在没有资格谈论祖古·乌金仁波切的伟大成就,但是于一九八五年,在与顶果·钦哲仁波切进行一场讨论之后,顶果法王告诉我,祖古·乌金仁波切已经达到“净觉圆满”(culmination of awareness)的境界。当一个人已经达到“净觉圆满”时,除了“法性遍尽”之外,他没有什么要去了悟的了,因此,祖古·乌金已经达到大圆满最后的了悟。简单说来,我们肯定可以把祖古·乌金仁波切视为一位既博学多闻又具有成就的大师。
从个人的观点来看,我可以说自已尚未遇见任何一个比祖古·乌金更优越的人。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比祖古•乌金更能够实践寂天大师《入菩萨行论》的含意,他完全不顾个人的艰困,总是竭尽所能地去利益众生。他也非常谦逊和自轻,完全符合寂天大师的完美菩萨典型。不论他人的地位重要或平庸,祖古·乌金都以相同的情感和注意力对待每个人,平等地教导每个人。为了带来最大的利益,祖古·乌金仁波切总是努力用听者的措辞来进行沟通。你会发现,菩萨如汪洋般事业的完美典型,不只清楚地反映在祖古•乌金的教法之中,也反映在他所有的谈话之中。尽管我从未看见祖古·乌金如一些菩萨故事所描述的,布施他的头、手臂或腿,但是我肯定地认为,他是一个能够做出这种布施行为的伟大菩萨。
就金刚乘而言,祖古•乌金已经圆满了生起次第与圆满次第的修持。我知道他至少从事四次的三年闭关,修持仪轨和持咒。后来,祖古•乌金留在纳吉寺的关房从事所谓的“终生闭关”(Life-retreat)。经典提及,在圆满了生起次第与圆满次第的修行法门之后,会达到所谓的“三聚”(threefold gathering)和“三照”(threefold blazing forth)的境界。我觉得祖古•乌金完全具备。
不论是在给予灌顶、教授或口传,祖古·乌金总是全心全意,竭尽全力地利益领受灌顶、教授或口传的人,尤其是在给予无上的大圆满教法时。祖古•乌金不像许多上师在给予大圆满教法时,只传授其中的字句,而欠缺内容与要义。当祖古·乌金传授“直指教导”(pointing-out instruction)时,他会原本而直接地指出真正的事物。
有一次在台湾,我亲眼目睹祖古•乌金对着一千多个会众传授直指教导。尽管人数如此众多,他仍然毫不掩饰而直接地传授真正的内容,毫不保留。这个例子说明了所谓的“慈悲能力的展现”(expression of compassionate capacity),因为他出于了证的力量而能够任运自在地进入任何状况。他说:“口耳教导如同一根蜡烛,你只有在握着蜡烛时,可以看得见东西;当你放下蜡烛后,就不再有光。既然你们所有人都费心费力地来到这里,想要听我说话,我觉得我无法拒绝传授你们直指教导。”然后,祖古•乌金给予面对自性的教导,而他传授教导的方式,甚至连伟大的钦哲、康楚或龙钦巴都无可比拟。然而,后来我只遇见几个真正认清自性的与会人士。
相较于其他的大师,祖古•乌金仁波切传授大圆满“基”(ground)、“道”(path)、“果”(fruition)的纲要的方式,并无特别之处,但是如果你问他一个字眼,不论那个字眼的言外之意有多么精微深奥,他的回答也同样精微深奥。宗萨·钦哲(Dzongsar Khyentse)仁波切和我都觉得,相较于用许多岁月来研读书籍和修观(analytical meditation,分析式禅修),花几个小时询问祖古·乌金问题,聆听他的回答,这样会更具利益。我多次前往纳吉寺会见祖古•乌金仁波切,领受了各种灌顶,但是我觉得,真正的教法却在一般的谈话中显露。
这年头,你会发现人们说:“我知道那些教法,但是我不喜欢在大型聚会中修持仪轨,我不想做所有的念诵。”老实说,曾经有人这么对我说,这证实了他们欠缺证量。真正了解教法的人,尤其是了解金刚乘教法的人,将会知道这些教法是在共修仪轨中实行,在生起次第、圆满次第和念诵中修学。这是金刚乘的方法,如果某个人光说不练,那么他肯定没有听闻教法。
祖古•乌金通晓所有金刚乘的事业,并且从不轻视它们的实用性。他重视所有重要仪轨的举行,其中包括竹千法会。在他的前半生,为了利益他人,他没有一天不巨细靡遗地学习这些仪轨,也从不轻视任何一个业行所带来的后果。
在没有刻意要求捐款的情况下,祖古•乌金能够以一种毫不费力的方式募款,他也能够建造所有自己想要建造的寺庙与僧院。然而,所有这些工程完全都是另外完成的,从来都不是祖古•乌金的主要目标或工作。
在他的后半生,祖古•乌金基本上放弃了所有具概念的活动,没有明显地把心力投入于兴建寺院之上。然而,寺院仍然一座座地持续地建造起来,许多工作仍然继续完成。他总是花用在白天进来的钱财,等到太阳西下后,他便一无所有。他手边没有一张计划时间表,我也从未看见或听说他寄出任何一封募款信函;在这年头,寄送募款信函这种事情是司空见惯的。即便如此,祖古·乌金似乎能够比任何其他当代的喇嘛建造更多的寺院,不论这些喇嘛投入多少心力。因此,对祖古•乌金能够毫无困难地完成他的目标这件事情,我充满信心。
我可以肯定地认为,祖古·乌金的心之状态与普贤如来(Samantabhadra)[普贤如来(Samantabhadra):在这个世界形成之前的许多劫,就已觉醒而证得菩提的本初佛,是大圆满教法的祖师。]没有丝毫的差异。对于那些把祖古·乌金视为金刚持(Vajradhara)金刚持(梵Vajradhara;藏Dorje Chang)即原始佛,代表证悟圆满觉性之究竟本质,是无形的法身。]、圆满的根本上师及其祈愿所依止的人而言,祖古•乌金肯定是不可思议的。
当祖古·乌金仍然健在时,他拥有众多弟子,其中一些弟子是特殊的人物。在他的儿子之中,确吉·尼玛(Chokyⅵ Nyima)仁波切尤其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因此,我们肯定应该用藏文和英文撰写一本祖古•乌金的传记,从他出生和幼年时,被第十五世噶玛巴卡恰·多杰(Khakyab Dorje)命名为噶玛·乌金·策旺·秋竹”(Karma Urgyen Tsewang Chokdrub),并且认证为拉恰寺(Lachab Gompa)转世祖古开始,一直到他圆寂为止。我觉得,在撰写这本传记时,不应该有任何增减。我们无法撰写他内在的生平故事,因为他从未谈论领受到的净相或授记,所以没有像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可以写入传记之中。我们可以写入传记的是他的所作所为,不带任何的扭曲。一些人可能会认为,不带任何不可思议事件的生平故事是不重要的,但是请别这么认为。即使连佛陀都以凡夫之身显现,并且被其他人视为一个“人”。因此,对大多数人而言,一本简单坦率的传记是具有利益的。我再一次地认为,我们应该撰写祖古·乌金的故事,没有任何的夸张,也不轻描淡写。
与其有数本相互冲突抵触、关于祖古·乌金生平事迹的记述,我宁愿看到一本直截了当、被每个人接受的传记。这包含了平衡执中、以平凡简单的字句来撰写,我希望在这本书中,能尽可能地看到许多照片。原文首先应该以藏文撰写,然后翻译成为中文。直到今天,仍然有一些曾经与祖古·乌金仁波切结缘的人,我们应该趁这些年事已高的人尚健在时去访问他们。如果我们完成这本传记,将可以留给未来的人阅读。我觉得这样的一个工程将会成功,因此,让我们努力完成这个工程。
总而言之,祖古·乌金是一位不可思议的大师,既博学多闻又有成就。对于这一点,我总是充满信心,但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有机会一一地说明他的德行。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谈论他的德行呢?因为我们活在一个恶劣的时代,每个人似乎都在赞扬自己的学派或传承。即使在宁玛派一百零八位主要掘藏师之间,也不应该有任何声望的差异,因为所有的伏藏都源自莲师。但是当我听到人们宣称“我们的伏藏师胜过他们的伏藏”时,我怎么能够开始谈论秋吉·林巴伏藏的伟大之处,或谈论秋吉•林巴的神通和伟大的行谊?即使这一切都是千真万确、合宜得体,但是我仍然不想去谈论它。
因此,像我这样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去赞扬祖古•乌金仁波切的德行,更确切地说,当太阳在天空闪耀时,没有人可以否认太阳明灿的光芒,但是现在,太阳仿佛沉入西山。由于当代伟大的大师——无与伦比的噶玛巴、怙主敦珠仁波切和顶果钦哲仁波切,都尊崇祖古·乌金为他们的根本上师及其顶严,因此,我肯定并没有必要证明其真实性。教法应该总是在有所请求时传授,因此出于人们特定的请求,我已经说了个人所知、所亲眼见证的事物。
乌金·托贾(0rgyen Tobgyal)仁波切讲述
第十四章 忙碌《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十三章 二魔《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十二章 无别《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十一章 遍在的清净《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十章 各种应用《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九章 明觉的表现《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八章 克服障碍与魔罗《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七章 捕捉一切本尊之命力《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六章 生圆双运《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五章 觉受《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四章 存在与不存在《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三章 佛不在他处《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二章 冈波巴四法《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第一章 根基:佛性《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序言 ▎导言1、2、3、4《如是(上)心要口诀篇:直指心性与生起次第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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