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妙海：晋源的儿时游戏耍龙灯

龙灯，是晋源地区一种十分普及的传统社火项目。制作一条简陋的龙灯，模仿大人们的套路舞弄一番，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孩子们一正月里喜爱的一个游戏活动。

我村真正的龙灯，龙头、龙尾用竹片绑扎而成，连同龙身，都用彩绘后的白布或白纱布蒙裹。全长约四丈五尺，从头到尾由八个带木杆的铁圈支撑。每个铁圈内，以及龙嘴、龙眼内，各安放一个随意调节的万向竹圈，俗称滚蛋圈。滚蛋圈上固定铁钉，用以安放蜡烛。这样，无论整条龙如何腾跃翻滚，都能保证点亮的蜡烛烛头朝上。暗夜中舞动时，烛光闪闪，十分灵动好看。这种龙灯，由九人来舞。引珠珠者，是整条龙的指挥和引导，须由熟悉全部套路且灵活善变的人担当。龙头需身体高大灵活，臂力过人者舞动。龙尾跑动最多，需身手敏捷者担当。其它各杆也一律要精悍后生来舞。因而，舞龙灯的人，都是青壮年中的佼佼者。舞龙的套路，有圆场，钻杆，卧槽，打滚，摆尾等，多少年来已成定式。

当然，孩子们耍的龙灯，既没有这么复杂，也没有这么规范。制作龙灯的材料，都是就地取材，如茭棍、苇杆、马莲绳、旧竹帘拆下的竹篾蔑……甚至寻一个破篓头就顶了龙头。记得作得最像那么回事的，就是那个珠珠。找一节粗点的两头带节的茭棍棒，将皮皮用小刀划成一条一条，将瓤瓤掏空，两节往回一缩，细皮皮朝外弓起，就成了个圆圆的珠珠，找根线绳吊在茭棍上，就可引着龙灯满街跑了。耍灯灯的孩子，可多可少，人多时，马莲绳接长点即可。再有孩子们时，则扮演锣鼓队，没有鼓镲，便拍着双手，嘴里念叨着“咚咚仓、咚咚仓、咚仓咚仓咚咚仓”，跟着龙灯跑。

这样的龙灯队，随聚随散，舞弄一番后，孩子们也许碰拐拐去了，也许打圐圇去了，也许回家吃饭去了。而龙灯也随手扔到灰渣坡去了。隔日想起再耍时，反正材料不缺，再绑扎一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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