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1书(下)| 给苦命的恋情增加一点点优雅
9月11书(下):
给苦命的恋情增加一点点优雅
No.6
《雪绒花的庆典》
(捷克)
博胡米尔·赫拉巴尔
译/徐伟珠
《雪绒花的庆典》有着老爷子日常的醉态,晕晕乎乎地欢实得很。《孤独》之所以公认最强,是因为像经典名著被碎纸机绞碎、干了一辈子的老工遭到“社会主义新一代”的鄙视之类极其厉害的讽刺,可是,书里写到的比如曼倩卡甩粪这种粗俗无厘头的情节就让人不太爱提,一提就怪怪的,仿佛暴露了这本书的成就纯属无心之得似的。这样看的话,这本《庆典》就是把那些粗俗的乡下人谈资作了一个艺术化的筛选和处理,始终带着一种轻歌曼舞的度数。对的,度数,只要别到白内障的程度就行。
No.5
《悲剧之死》
(美)
乔治·斯坦纳
译/陈军、昀侠
No.4
《写作这门手艺》
(美)
约翰·麦克菲
译/李雪顺
No.3
《成为福克纳:
威廉·福克纳的艺术与生活》
(美)
菲利普·韦恩斯坦
译/晏向阳
韦恩斯坦常常提到的那本伤风败俗的《圣殿》,当年我昏天黑地地读完的。福克纳意识流的特点是不间断,每一个动作,每一处思绪,都有后续,后续的后续,好像不曾换气一样。这种连续感是用文字转换客观事物的结果,就像金额转换商品那样。书中写到他五十多岁时,跟二十岁的孟菲斯女孩琼·威廉姆斯之间措辞露骨的通信,那是“包裹在艺术指导意见糖衣下的色情拉扯”。后来在1953年,两人终于开始了一段不到二年的情缘,其间琼还费心帮他对付酗酒的恶习。韦恩斯坦说“在他们之间,他们也努力赋予这段苦命的恋情一点点优雅”,真是喜欢这种精确而又意犹未尽的词句。
No.2
《奥斯曼帝国六百年》
(英)
帕特里克·贝尔福
译/栾力夫
关于奥斯曼帝国,最先引进的一本历史书恐怕要算是《奥斯曼帝国闲史》,然后就蜂拥而入,逐年递增,我也没好好关心过。奥斯曼帝国一直是一个背景式的存在,游牧民族创建的,好像是一个可算得勇于学好的坏孩子,做事不太彻底,打胜仗了不会随便屠城,真丢了脸也不会使劲报复。在这本书中,波兰人、保加利亚人、俄罗斯人等等看起来都要比奥斯曼人更容易露出残忍的一面。对亚美尼亚人的屠杀是奥斯曼人做得最残酷的事情之一,不过事情就是这样,亚美尼亚人始终没能得到犹太人那种让甭管什么人都不得不向他们道歉的地位,必须说,这跟加害者的level有关系。
No.1
《平常的恶》
(美)
茱迪·施克莱
译/钱一栋
“为了品鉴厌世,我们求助于讽刺作品,在表达充满厌恶之情的诚实的作品中,这些事最杰出的篇章”。“势利也许是社会流动的代价,必须把它看作18世纪革命的诸多代价之一”。“显然,选择不同性生活方式的人们之间发生的争吵其实是在为获取道德霸权而竞争,在这类冲突中,对虚伪的指控将会以井喷之势爆发出来。”施克莱承认,都怪小说,小说发展到了太精致的程度,逼出了她这种深度的思考。实际上,书中说到的像拉罗什富科箴言、《李维史论》、《君主论》什么的其实都是小说,所有留得下来的写作都起于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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