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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熊本喝了三家酒吧,人人都在讨论一个北京酒吧的调酒师

shi WhiskyENJOY享威 2022-08-19

“你可把我坑惨了!”

我有丝恼怒,很想把这句话发给Takao。


一个月前某个晚上,我在Iori喝酒,期间Takao提到他要去福冈一家著名威士忌吧客座几天,“你来的话,好酒给你找出来喝!”


可当我买好机票兴冲冲告诉他,他却告诉我因为工作签证的原因无法成行。“因为我不在的原因,这家店在你去的期间也不会开门。”


雪上加霜啊同志!


左思右想,我决定为这个四天三晚的福冈放鸽子之旅增加一丝复仇的意味——我决定中途增加一趟熊本之旅,也要闯一闯这个如今在中国混得风生水起的调酒师的出道老巢。



两周前的早上九点,我在日航酒店房间里醒来,大概数了数昨晚喝酒的杯数:一杯Gin&Tonic、一杯Gimlet、一杯Old Pal、一杯自创鸡尾酒、一大杯威士忌、7个半份威士忌、一杯金汤力、一杯自创鸡尾酒、一杯神户式Highball、两个Shot,折算成鸡尾酒大概是整整13杯。


我知道自己喝到10杯以上,多半会伴随出现断片、大吐特吐等等糟糕的情况。2013年我有一个多月时间在上海郊区某个剧组从事摸鱼工作,那时候我经常傍晚坐着高铁前往上海市区喝酒,喝到后半夜再花上百块车费回酒店。一次在喝了12杯鸡尾酒之后我曾有过边抱着马桶边吐绿水过夜的经历......所以在稍晚从熊本回福冈的新干线上,我都闭着眼睛假装睡觉思考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我为啥维持清醒而且没吐?



熊本不大,昨晚的三家酒吧距离都不远,而我喝酒的时间拉得很长:从八点一直喝到两点半。这大概是一个科学的理由,不过不够浪漫,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在陌生城市的聚精会神和带着探索目的喝酒的状态让我刻意压低自己的酒精摄入速率。做酒吧编辑这么久,我早就已经学会了在旅游时候中午起床下午随便逛逛,然后在夜晚的吧台上领会一家城市的精神和气质。


认识一个调酒师越久,了解的越多,才会发现不了解的更多。一个好的调酒师会让人对他从何处来往何处去不由自主产生好奇,抱着这个目的,我请Takao推荐一些熊本的酒吧给我,最后他推荐了三家——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这三家吧和他都有关



Bar Amber

 


这其实是当晚的最后一家酒吧,也是气氛相对最热闹和年轻的一家店。


年轻的调酒师英语非常流利,我在进门以后刚一开口就知道是Takao推荐的客人。因为到店已经在12点左右,落座以后我带着一点点酒意很快和他攀谈起来,得知他在Takao还在熊本工作之时两人认识成为朋友,近几年才有了这家自己的店。

 

我们的交谈马上引起了邻桌其他客人的兴趣,大家凑过来围观交谈两句,不会英语的则有调酒师在一旁充当翻译。结果就是最后两个半小时每一桌客人都和我交谈过:他们中的半数认识Takao,对他现在的生活感到好奇,另外一半则对中国的酒吧文化感到好奇。



翻译之余,调酒师为我做了两杯鸡尾酒,因为已经摄入不少酒精,我特地请他做的清淡一些。最打动我一杯的使用本地熊本碳酸冰和日本柚还有龙舌兰制作的Frozen鸡尾酒。碳酸冰沙在嘴里缓缓炸开的口感搭配龙舌兰和日本柚微苦的植物气息形成了非常好的刺激。

 

两点半的时候,我觉得已经到了一个礼貌客人小小任性(本店两点半关门)的极限,于是起身告辞。走前,我和独自主理酒吧的调酒师一起收拾了吧台、桌子和杯子,没想到刚收拾好要走时,又一桌客人翩然而至,不过这次来的是同行,简单的礼貌用英语礼貌交谈之后,我结束了在熊本的酒吧之旅。


年轻人、健谈的群体、流利的英语,更新派的工具、技术还有理念,这让我更加确认一个观点:当世界上其他角落的一些日本酒吧正在死去的同时,日本的本土酒吧依然在不断学习和进化中。



Bar Claret


 

时光倒回四个小时,我走进Claret的时候,这才是我印象里的标准日式酒吧:相对紧张的空间、偏窄的吧台,黄色的灯光以及安静的调酒师和客人。

 

在后来艰难的英语交流中,我知道原来调酒师是Takao的师弟。虽然英语不好,但当谈到威士忌时,他总是能准确地说出酒厂的名字和风味、技术名词。在这样一家不起眼的酒吧,这样一位不起眼的调酒师,却总是能从吧台内想不到的角落摸出来想不到的威士忌。

 



我们平时总是喜欢称这样的酒吧为水面下的店:根植本地、在本地甚至也知名度平平,但当你坐下愿意深入探索后,只要你懂行,总能发现计划之外的惊喜。


Takao的师弟性格很安静,甚至在我看来带点羞涩,搭配上这座隐没在城市夜色中的小店却相得益彰。喝过一杯Old Pal后,我和他道别,心中略带不会日语的遗憾,否则相信一定能挖掘出来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Bar Mulberry



推荐这家bar之前,Takao特地像嘱咐小学生一样嘱咐我要穿着正式,因为这里是他老师的酒吧。


回到晚上八点半,吃过晚饭的我走进楼宇内部的拐角,看到招牌的一瞬间,我感到时间凝固了。毕竟中国的专业鸡尾酒吧历史最多追溯到2000年,而这是一家比我还大得多的店,甚至可以说是我父辈的同龄人了。


走进木门,一位老爷爷用恰到好处的热情招呼了我。我们对视了两秒,他马上说出我是Takao推荐的客人。而等我坐下以后,我马上注意到IROI的吧台和这里一模一样,某种程度,IORI就是这里的血脉,穿越时空的触动不绝而来。

 


老派的鸡尾酒调制方法、老派的口味,搭配上酒吧里除了我以外所有银发和灰发的客人,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我并不用开口,就已经被年龄推成了吧台里最显眼的存在。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是我还是听得懂客人们和老爷爷不时谈到Takao的名字。每一位客人都会和我询问Takao,最后我不得不从手机里调出来Takao的近照,向大家解释他已经是一位“international bartender”,引起一片啧啧惊叹。


只有老爷爷在看到照片后,哑然失笑。“不是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笨蛋嘛!”但之后却难掩微微上扬的嘴唇。

 


在这家开业47年的酒吧,我和老爷爷用英语、手语和纸笔聊了他年轻时代的客人和鸡尾酒,聊了过去的时光,聊到他六位已经自己开店的徒弟。末了,当我问到为什么店名叫做Mulberry时,老爷爷这样解释:


Mulberry就是桑葚,桑树除了桑葚,还生长出可以养蚕的桑叶。这家酒吧面向客人,就像人们第一时间关注的是桑葚,然而桑树依靠树根存活。这树根,就是老爷爷和所有在吧台里工作过的调酒师们。                           


临走的时候,我把充当小食的水煮花生留下最后一粒,希望这样能建立起某种小小的迷信:在不知何时的未来再踏上熊本的时候,依然能在这家店再喝上一杯。


今天在回忆这段旅程时,我想起出发前朋友发的一条状态:


一家他很早就想去的日本最北老店,最终却因为不久前因为店主去世关店而抱憾。但后来这家店的灯箱被拆了下来存放到南稚内的另一家店里,在那里他不仅喝到了老店的特调,知道朋友的心意之后,老板还特意为用了那家老店的杯垫。



传承是什么,好像说不清,但有时候它就在那,你能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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