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还没有告别“1984”的时候,却提前进入了赫胥黎笔下的“美丽新世界”。
阿克顿勋爵有一段话很有名,他说,在每个时代,自由都面临四种威胁:
第一种,强人对于权力集中的极度渴望;
第二种,穷人对于财富不均的怨恨;
第三种,无知的人,对于乌托邦的强烈向往;
最后一种,是没有信仰的人,随意地把自由和放纵混为一谈。
自由为何如此命运多舛?我们对自由渴望太多,却知之甚少。思想家以赛亚·伯林关于“消极自由”与“积极自由”的思想,为拓展人类自由开辟了一片新的天地。
在这个维度上,自由就是个体活动免于干涉、阻碍、强制和侵犯,伯林将其定义为“消极自由”。但是“狼的自由就是羊的末日”,一个人可以不受限制地自由行动,同样可以没有限制地侵犯其他人。因此,消极自由必须建立在两大前提之下:其一,法律;其二,最低限度的、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领域——这个领域包括但不限于:生命、财产、言论、思想和宗教信仰。伯林说:“人类生存的某些方面必须独立于社会控制之外,不管这个保留地多么小,只要有人入侵,都将是专制。”这就是消极自由的意义。
这个维度的自由,与消极自由被动地“排除干涉”不同,是个体主动掌控自我的行为,也就是说用自己的意志来做决定,按照自己的意志来行动。伯林称之为“积极自由”。伯林指出:积极自由暗含着一种“人格分裂”的属性。因为人有动物性的一面,受欲望和激情的驱使,这使得人无法完全支配自己,实现积极自由。因此,人必须要“分裂”出一个理智的人格来控制动物本能,以此将自己塑造得更加完美和理想化。伯林警惕道:“这种积极自由的概念,不是‘免于......’的自由,而是‘去做......’的自由,会导致一种被规定好了的生活,并常常成为残酷政治行为的华丽伪装。”
法国大革命、俄国革命、纳粹德国等激进革命,正是“积极自由”的名义,剥夺了法国人、俄国人、德国人,甚至全世界人有限的自由。
遗憾的是,像伯林这样清醒而审慎的思想家没有占据时代主流。他被时人嘲讽为一个无害而可敬的老古董,又被今人看作“自由主义的一只已经灭绝的乳齿象”而束之高阁。学术上,伯林选择了一条介于历史和哲学之间的道路,既没有良师指引,也没有“追随者众”;政治上,伯林几乎投入了自己的整个前半生,周旋于掌握大权的大人物之间——丘吉尔、斯大林、肯尼迪......任意一个都能让他前途尽毁;生活中,伯林选择了一位结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性共度一生......伯林平静地渡过了黑暗的时代,完成了对自己良心与智慧的考验。在令人恐惧的世纪中,他充当了自由与人性的灯塔。在对历史的旁观中,他以一个究极怀疑者的视野,一次次命中了变局的来临。无论是斯大林的“灵魂工程”实验,还是希特勒的身份暴政,甚至欧洲六七十年代的精神危机。
今天,当我们一次次惊呼世界“站在新的十字路口”,然而,无论什么形式的“十字路口”,其底色都逃不脱伯林关于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的冲突。观念是有力量的,我们选择相信什么样的观念,就享有什么样的命运,或早或晚。正如伯林早就警告我们的——“观念可能摧毁一个文明”。自由,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尤其当它面临威胁时。在追求自由、守卫自由的路上,伯林是无法绕开的思想者,犹如物理学绕不开牛顿,经济学绕不开斯密。这不仅因为他对于两种自由的阐述,丰盈了人类自由思想史,更在于他的研究始终围绕着“自由为何一直遭难”这一恒久命题展开。苏联著名女诗人阿赫玛托娃曾经说:“以赛亚·伯林所成就的,会让20世纪骚动不安。”21世纪之初,中国学界曾出现过短暂的“伯林热”,然而,这股热潮很快冷却,伯林的思想并未触达应有的范围。为此,先知书店诚挚推荐“以赛亚·伯林作品集”,这套书是最能代表伯林思想水准,且翻译装帧最考究版本,诚挚推荐给热爱自由的朋友。对自由我们渴望太多,却知之甚少,莫在错过伯林。长按下图,识别图中的二维码,即可一键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