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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付晓峰:凋谢在大草原的“金玫瑰”,绝望中走向绝路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12-15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1986年的作者

付晓峰,1952年出生内蒙古商都县,1965年就读包头十五中学。1971年参加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兵团电厂(乌拉山电厂)宣传干事。1987年调天津工作,现已退休。天津作家协会会员,天津世界语协会理事。  


原题

凋谢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花

天津女知青之死




作者:付晓峰


引子

2011年秋末,由团中央主管的中国光华知青关爱基金天津工作站组织一部分老知青赴蓟县(现在天津蓟州区)大平安村庄旅游,当时我是本工作站的志愿者,随行旅游并有采访任务。老知青在一起,总有唠不完的话,在一次在村庄果园採摘中,我顺便采访了曾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下乡插队的女知青杨湘懿。她聊起来过去下乡插队的往事滔滔不绝。她向我讲述了过早地凋谢在呼伦贝尔大草原的一朵花,她的同乡、校友、战友,一个漂亮的天津女知青的人生悲剧。一个揪扯人心的真实故事。 
 
美丽有错吗?
 
1968年4月,早春给呼伦贝尔披上了绿衣,草原上盛开了一朵朵美丽的野花。天津女知青杨湘懿和她的8个河北大学附中(现在的新华中学)的同学及校友,满怀激情地来到了呼伦贝尔盟布特哈旗(现在的扎兰屯市)萨马街公社团结大队(村)插队落户。9个天津知青其中有金品璐和金品章姐弟。金品璐是高三的学生,其他都是初中的学生。
 
金品璐,1947年出生于天津一个富商的家庭。她为人正直善良,性格文雅,生活态度低调,她在学校是一个品学习兼优的学生,富有理想抱负。她身材高挑,脸上焕发出慑人心魄的清纯,天生的丽质,容貌出众,凝结了那个时代的少女纯真、青春的美。被誉为河北大学附中的一朵金玫瑰。
 
红色风暴摧毁了金品璐上大学的彩色梦。在那疯狂的年代,金品璐的父亲多次遭到红卫兵的批斗,又遭到红卫兵的抄家,长成高个子的弟弟金品章也常遭到红卫兵的侮辱和打骂。这一切在金品璐的心底埋下了抹不掉的阴影。为了躲避红色的狂飙,躲避这疯狂的世界,金品璐和弟弟金品章到学校报名到呼盟下乡插队。谁知晓,这一次是金品璐离开了父母,离开了故乡天津,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金品璐和弟弟金品章随其他校友和同学被分配到布特哈旗萨马街公社。萨马街公社(现在的民族乡)有蒙、汉、满、鄂温克、达翰尔族。全公社以农为主,兼林牧等工作,多种经营。9位天津知青被安排到村头几间土坯房,建立了知青之家,村里人也称这里为知青点。杨湘被分配在团结1队,金品璐和弟弟金品章被分配在护林9队。其他知青们分配到各个生产队,他们在各个专业队种田,放牧,护林等工作。晚上,这些知青们拖着疲倦的身子爬在湿乎乎的热土炕上写日记,写思想汇报及学习心得。
 
金品璐在知青之家是老大姐,她总是任劳任怨地干活,每天天不亮,头一个起床,打扫知青之家的院落,到厨房里烧火做饭,有啥事总是憋在肚里。本来,金品璐和弟弟到呼伦贝尔下乡插队,既是表现着出生在一个资本家家庭的子女对党和国家的热爱和忠诚,也是避开文革运动和家庭的影响。在农场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努力改造自己,拼命地干活,争取和其他的出生好的家庭的知青一样有一个光明的前途。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刚来农村头几天,尽管金品璐在护林队不怕脏不怕苦地干活,等她刚回到知青之家,就看到一些长舌头的农村女人来知青点观光,村里传出一个消息:“快来看呀,知青点有个大美女……”于是又引来许多无聊的村民来看热闹。她们先是观赏,然后就说长道短:“看看她细皮嫩肉的样子,能干活吗?”有的还说:“大美人,资产阶级大小姐,简直是一个摆设的花瓶……”

受到人身侮辱的金品璐,她心里痛苦极了,她躲屋里一个角落里偷偷哭泣。在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漂亮被歧视,美丽可能是灾难,甚至是罪恶。特别是出身于资本家的家庭的金品璐,她的美丽遭到排斥和仇视,美被贴上了阶级斗的标签。
 
自尊心的失落和人格上的侮辱,极大地伤害了金品璐。她陷进了痛苦的漩涡,她恨自己的容貌,她也恨过自己的家庭。她病倒了,她的病还没有全愈,她不听弟弟和杨湘懿及其他知青的劝告,她就挣扎地起和9队的社员进山里伐树木。那天特别地冷,寒风吹透了她单薄的身体,她很坚强地和那些壮实的的社员一样搬运伐倒的树木,她疲倦的脸上淌满了汗水。看到姐姐带病干活很吃力的模样,让弟弟金品章心里心疼和心酸,可又无奈。因为他们姐弟都是属于被改造的人员,都是同样的命运,他同样也在拼命地干活。
 
快到晌午了,金品璐在搬运树木中,不慎负伤了。坚硬的树枝把她的手扎得鲜血直流,她没有包扎,她咬着牙继续干活。她干得一点也不少,但是还有些9队的社员在议论她:“金品璐,你穿得那么漂亮,像干活的样子吗?”此时,金品璐心里很委屈,她穿的其实很普通的衣服,可是她穿的衣服很整洁干净,也比别人精神。
 
金品璐每天出工干活很出力气,她手上不长茧子,那是她注意保护自己。现在她已醒悟了,手上没有茧子就是和贫下中农不一样,手上没有茧子,就是极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改造好自己头脑里的资产阶级思想。
 
以后,金品璐自毁形象,每天穿的衣裳又脏又破,她干活不戴手套,希望自己的双手快长出老茧,她故意让自己变丑。但是她还是改变不了村里一些人对她的印象。这位具有高中文化漂亮的天津姑娘始终弄不懂,在祖国的这片古老美丽的土地上,美丽有错吗??只因为美丽,天津女知青金品璐背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
 
一封家书惹来的横祸
 
金品璐处处小心,起早贪黑地干活,晚上还要和弟弟金品章一起参加大队(村革委会)组织的政治学习活动。参加政治学习活动的都是改造分子,读报刊和传达最高指示,背诵毛主席语录。村里的一些的贫下中农积极分子和基干民兵及红卫兵造反派也都狂热地行动起来,在村里批“四旧,”斗争地富反坏四类分子,闹得村里鸡犬不宁。金品璐没有想到,平静美丽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也卷来了红色风暴。
 
谁能料到,一场灾难悄悄地向金品璐扑来。屋漏却遭连阴雨,祸不单行,有人偷看了天津的父亲给女儿金品璐的来信:“品璐,你和弟弟一定要好好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好好锻炼自己,你们作为城市孩子下乡插队,早晚会有一个好前途。”这封信被交到村革委会,谁知好好的一封家信的内容却被歪曲,却变成了金品璐的罪证。成了村里阶级斗争的新动向, 金品璐成了阶级斗争的活靶子。
 
这一次,金品璐一下子成了不安心农村下乡插队的典型,不与剥削阶级资本家父亲划清界限,死心塌地沦为资本家的狗崽子。于是小会检讨,大会批判,本来此事还要株连弟弟金品章,但是金品璐为了保护弟弟,她将一切与家里通讯联系的事揽在自己身上。
 
这些日子,金品璐不知流了多少泪,日后她再也不敢给家里去信联系。她为了早日摆脱自己的处境,在村里的批斗会上,一直刚强的她竟然地向自己开火,违心地做深刻地检讨,深挖自己资产阶级小姐的思想根源,决心与剥削家庭划清界限,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努力进步。但是金品璐的深刻自我检讨,没有得到村革委会的干部的接受,村里依旧将她列入批判改造的对象,处于和村里“四类分子”一样的处境。在金品璐心里印象中的朴实善良的乡村农民,在那个阶级斗争的年代,一部分农民的人性已被扭曲,成为愚昧无知野蛮的狂热分子。
 
可怜无助的金品璐为了保护弟弟金品章,不与家里通信联系,为了表示与家里断绝关系,她来呼伦贝尔三年下乡插队,整整三年没有回过天津探亲,表示自己要扎根农村一辈子。在团结大队的知青之家,金品璐与校友杨湘懿关系一直很好,杨湘懿也多次关心和安慰处在逆境中的金品璐。一次,杨湘懿又推心置腹地劝说她:“品璐大姐,你要想开些,要坚持下去。”可是每次金品璐都是默默无语,眼里总是含着泪水。
 
有一次,金品璐找到杨湘懿说:“湘懿妹妹,我弟弟品章这孩子是老实人,你以后多帮帮他。”杨湘懿很痛快说:“品璐大姐,我们都是同乡,又都是校友同学战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当时单纯的杨湘懿没有明白金品璐对她说话的意思,事后,她才醒悟到了金品璐那次说话是在安排后事。
 
风雪中,遇到一只饿狼
 
年根底(1970年),知青点的天津知青们都陆续地离开了村,回天津过年去了。知青点只剩下金品璐和弟弟金品章。金品章心里实在不忍心留下姐姐独自在农村过年,自己已两次过年回天津探亲,可是他深知姐姐不回家探亲的决心。此时,金品璐哭着对金品章说:“好弟弟,听姐姐话,赶快回天津探亲,你代表姐姐好好孝敬父母,姐姐求你啦……”金品章瞅到满脸泪水的姐姐,他心里酸酸的,他含着眼泪离开了一直疼他的姐姐,踏上了回天津的路途。
 
知青们都回家了,知青点一片寂静。此时的金品璐心里感觉到空空的,她感觉到自己有说不出的孤独。几日中,连着天上飘着鹅毛大雪,知青点死一般宁静,等金品璐准备做饭时,她发现粮袋子空空的。一个可怕的现实来了,知青点断粮了!坚强的金品璐没有出去找村干部领取粮食,她只寻找出所有能吃的东西,几片干枯的菜叶,几个布满老皱的土豆,如今成了她唯一的食物。
 
大年二十九黄昏,饥饿的金品璐走出知青点,到外面透透气,再等等村里管粮食的库管来了没有?可是外面还是飘着大雪,她刚走出院外,突然瞅到一只狼,在离她有十几米的地方。大概是经过连日的下雪的饥饿,这只狼的皮毛干枯地塌陷着,样子十分浑噩。狼在远处看着她,然后又朝前走了几步,停下四处张望,很犹豫地伸长脖子,然后默默地望着她。金品璐心里一阵恐惧,很快地又镇静下来,转身跑回屋里操起了菜刀,挡在门口。

那只狼已经离她更近了,她甚至可以看清楚狼的尖削的嘴脸和一双饥饿的眼睛。正当金品璐与狼对视的片刻,一阵脚步声传来,给知青点送粮的大队粮库的保管员来了。于是那只狼抬头又瞅了金品璐一眼,然后便很不情愿地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跑了。金品璐很感激地对那个保管员说:“多亏您来,那只饿狼没有吃掉了我。”当保管员走后,金品璐爬在土炕上,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衬衣都湿透了。
 
后来,杨湘懿从天津探亲归来,得知金品璐艰难地度过几天断粮的日子和雪天遇到饿狼的事,当时杨湘懿心里感觉到一阵恐惧,谁知金品璐却说:“狼可怕,但是在人世间,人比狼更可怕。”
 
金品章从天津探亲回来,对姐姐说:“家里的父母是多么地想念你,想你想的天天摸泪,并要求你今年务必回家探亲。”他又将父亲亲笔写的书信交给姐姐,拿出父母给姐姐买的蛋糕和挂面等食物。金品璐双手捧读着父亲的来信,眼窝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一会儿,她将父亲来的书信焚烧了。过了一会儿,金品璐深情地拉着弟弟的手说:“品章,咱们出身不好,你要好好干下去,将来能回到天津要好好地孝敬咱父母……”当时金品章以为这是姐姐像往日一样的关爱和嘱咐,他绝没有想到这是姐姐对他的最后留言。
 
在绝望中,她默默地走进了山林里
 
1971年的冬天,那是呼伦贝尔最寒冷的日子。
 
那一天黄昏,西北风呼呼地叫,地上滴水成冰。金品璐离开了知青点,离开了她熟悉而又陌生的村庄。这是她离开了天津下乡在呼伦贝尔草原第三个冬天。这是金品璐生命中最后的一个冬天,她将要熄灭自己生命的火焰。她迎着刺骨的寒风,艰难地向山林深处走去…….在这里,她曾勾画的下乡农村的美好的蓝图,一次又一次地被冷酷的现实碾得粉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她实在是不想再熬下去了。她终于要卸下了沉重的生活枷锁,她终于背负着无言的苦楚,背负着人生悲剧苍凉的巨痛,悄然静静地走了。
 
第二天晌午,护林9队有个社员回村报信,说在护林9队的一条山沟里的一棵树上吊着一个姑娘。顿时,护林9队及村里就像炸了锅,空气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刚从另一条山沟树林干活的金品章回到知青点,他正心里嘀咕今天早晨出工时没有发现姐姐,突然知青点也传来噩耗,他还没有来得及喝碗水,问讯后急忙奔跑到现场。发现那个在树杈上吊着的姑娘正是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金品璐,他的心里顿时像炸进了万把钢刀,他抱着姐姐嚎哭起来。此时,9队的几个小伙子过来将吊着的金品璐尸体放在地上,金品章一直跪在姐姐尸体旁痛泣不止。
 
当杨湘懿、孙泰生和其他的天津知青及在萨马街下乡插队外地知青也纷纷地赶来了,赶来时,只见金品章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只见金品章木呆呆地跪在姐姐身旁,还在不停抽泣。金品璐躺在冰冷地上,脸上没有一丝痛苦,还是穿着平常那一身衣裳……
 
一起从天津来呼伦贝尔草原下乡插队风雨同舟的校友、战友、同乡——金品璐大姐竟这样悄然离去,杨湘懿和所有天津知青及外地的知青们不禁放声痛哭,悲伤的哭声在空旷寂静的山野里久久回荡。山林起大风了,呜咽地呼啸着,天空一整天阴沉沉的……以后那些日子里,周围村民都在传说,夜晚的山野里有一个孤独的鬼魂在低低地哭泣……
 
金品璐死后,布特哈旗公安局及萨马街公社的领导都来调查,并派来法医验尸,都没有任何结果。后来按“自杀”做了结论,草草了事。当时也有人说,金品璐的死,也许永远是个谜。
 
聊以慰藉的是萨马街公社的党委书记是一个达斡尔族青年,为人正直朴实,他很同情天津女知青金品璐的遭遇,出面以公社的名义,为天津女知青金品璐造墓立碑,算是做了一件善事。从金品璐的后事上,在这片土地上也折射出了一丝人性之光。
 
尾声
 
知青大返城时,正是呼伦贝尔鲜花盛开的春天。金品章和杨湘懿及所有的在萨马街公社团结大队(村)的下乡插队的天津知青来到了金品璐的墓前祭奠,作最后的告别。这里很寂静和肃穆,大家的心情格外地沉重。过了一会儿,金品章先让其他知青先走,自己要在姐姐的墓前,陪姐姐多呆一会儿。他把在呼伦贝尔草原采摘的一束美丽的野花摆放在姐姐的墓前,他哭着述说:“姐姐,弟弟要返回天津了,要和父母团聚了,姐姐你在这里安息吧,这里虽然荒凉僻静,你也很孤单,但是这里很安静,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伤害你了。”他停了一会儿又大声哭喊着:“姐姐,你好狠心,留下弟弟一人回天津,弟弟回到天津怎么向父母交代,姐姐,你知道吗?弟弟与父母是多么地想你,弟弟以后要常来看望姐姐……..”金品章在姐姐的墓前呆了大半天,他久久地不愿离去。
 
回城后的杨湘懿在天津青少年报刊总社工作,现已退休,多少年来,她一直怀念校友战友金品璐。在天津电力局工作的金品章,每年的清明节,他都要远赴第二故乡——呼伦贝尔,代表父母全家人,去姐姐金品璐的墓前祭奠。
 
金品璐永远地留在那遥远的黑色土地上,那年她才24岁,一朵鲜活美丽的生命之花,过早地凋谢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是谁将这位风华正茂的天津姑娘逼上了绝路?是谁制造了人间的仇恨?这是那个特殊年代的悲剧,留给我们及后人的是不尽的感慨,更多的是思索。
 
那次从蓟县旅游回到天津不久,我接到了曾在呼伦贝尔下乡插队回城后又考上天津大学的天津知青孙泰生的电话,他要在一家大饭店宴请曾在呼伦贝尔下乡的同学和战友,就是大家聚聚,他并也邀请了我。当我走进饭店的大厅,我眼前出现了一片幻影,看到了曾在呼伦贝尔下乡的老知青们,一个个满脸沧桑,那片片浓浓的花白头发仿佛变成了呼伦贝尔草原上的滚滚的绿草,他们那不老的青春的面容化成了呼伦贝尔草原的一朵朵绽放的花……
 
杨湘懿热情地将我介绍给金品璐的弟弟金品章,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付老师,谢谢您写文章,纪念我的姐姐。”我说:“不用谢,您姐姐是中国知青上山下乡的殉难者,应该写出来,让人们永远不要忘记她,这是我作为一个知青作家的使命。”

金品章依然地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我瞅见了他眼睛里含满了泪水。我望着眼前的这位曾在呼伦贝尔草原下乡历经磨难的而长的高大英俊的金品章,我似乎看到了他的姐姐金品璐美丽的影子……
 
作者近影

2011年11月15日

初草于天津凯信佳园


付晓峰专列
付晓峰:埋在坍塌窑洞里的
天津女生,就这样走了
付晓峰:自杀的“袖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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