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丨高峰:我是95岁母亲的“全科医生”
高峰,1956年生于北京,高中毕业先后做过下乡知青、食堂厨师、印刷工人。1978年考入北京第二医学院,后做儿科医生6年。1989年辞职经商,担任过外国公司驻华首席代表、民营上市公司首席执行官。现已退休。
原题
医人和被医
写这篇文章的动力源自一位友人,我在朋友圈里讲述了自己的一次就医经过,挺挫折的。友人方君知道我做过医生,遂建议给我:“你不如写一篇《医人和被医》。”我马上觉得获得了一种点醒和鼓励,连题目都替想好了,我再不写下些什么也太辜负朋友了。于是展簿研墨,提笔拟文。
此文的目的绝不是给读者提供“诊疗指南”,因为我早就不是执业医生了,没有这个资格;也不是对行业做评价,因为我没有这个水平。我只是客观地讲述个人的就医体验,和大家分享——这个社会里有这样的一片天地,它和百姓的生命健康息息相关,它现在是这么样的一个情形。
我读过五年医学院,当过六年临床医生,从事过十五年医疗设备的销售,做过将近二十年的医院管理。在医疗这个行业里算是老人了,多年的经历抬举我能多角度、深层次地看待这个行业。我最深切的体会是,如果说,我曾经所接受的是传统医学的教育,那么,与眼下的现代医学观则有着较大的差异,传统与现代医疗在诊疗理念、思维方式、评价标准上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做医学生的时候,接受的教育是——解除患者病痛是第一位重要的;辅助检测手段能不用则不用;诊断疾病最先考虑常见病、多发病;用药是能少吃绝不多服,因为是药就有三分毒。
我们学习西医的,那时候诊断疾病靠的是,望(看患者脸色神态)、触(触摸患者的身体肌肤)、叩(敲打身体表面间接了解实质器官)、听(听诊器听心肺腹),手中的设备只有压舌板、听诊器、血压计。不到非必要,不会送患者去拍X片、查血、验尿,过分依赖辅助检测手段的医生,会被同事们讥笑为“没本事”。
而现代的诊疗过程,似乎是尽可能利用先进仪器的技术,先排除重病、大病,然后再谨慎地落地到常见病、多发病;用药呢,辅助用药是必不可少的,理由是1+1或许可以大于2,至少是等于2吧。
传统与现代谁都没有错,因为时代推进了,科学发展了,人类文明文化程度提高了。
02
我是母亲的全科医生
我母亲今年95周岁了,依然健在且生活自理,几十年来,她老人家的医疗保健由我负责,讲讲她的几次大病和险情。
在我母亲88岁那年,她不慎摔倒,造成左前臂骨折,头顶部有一个将近十公分直径的血肿,紧急送去某大医院急救科就诊。接诊医生马上开出一系列检查,其中顶顶要紧的就是头颅CT,她要排除病人是否有外伤后的脑出血。我没有异议,她的考虑是周全的。
等CT出结果是需要时间的,这个过程我自然是焦炙不安。此时,我母亲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赶紧测量血压,高压210!吓死我了!我赶紧找到接诊医生要求降压,她告诉我:“若是脑出血,降血压会导致更大的出血,因为血管扩张了。”我认同她的说法,可是我母亲是否有脑出血只是一种可能,眼下的高血压可是千真万确存在着!210的高压随时可以致命!
医生坚持她的原则,我急眼了:“你必须给我母亲先把血压降低,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我是她儿子!”医生看我态度强硬,只好让步,在我签署了一系列责任认定文件后她采取了降压措施,我母亲的情况很快稳定了下来。我高悬的心放下了一点点,CT结果出来,她没有脑出血。
事情还没有完,我母亲的左侧桡骨横断骨折,而且有90%的错位。外科医生告诉我:“需要复位,而且是在不使用麻药的情况下手法复位。”我反问:“复位过程中剧烈的疼痛不会引发高血压吗?”医生回答:“可能,但这就是诊疗原则。”我断然拒绝!“我宁可让我母亲的手从此残废,也不同意再冒一次可能诱发致命高血压的风险!”于是,又是一系列的后果自负签字。
我母亲那节断骨,后来算是勉强长上了,虽然还有很大的不方便,但是我们没有后悔过。
病毒肆虐那年,我母亲已经92周岁了,她又经历过一次凶险。她住在福利院里,与外界是完全隔离的。一天,我接到护士的电话,被告知,母亲突然血压升高到180,已经服药,目前正在院内的医院观察。
我飞速赶到医院,门卫不准许我进去,他在岗位上截留病毒,因为防疫大于天。我自然是焦虑万分,最后的妥协是,护士把我母亲用轮椅推到医院门口,让我看一眼,我和母亲隔栅互望,算是给了彼此一丝安慰。
问题发生在随后,母亲每天都会不定时的血压蹿升,每次都是靠口服速效降压药缓解,如此反复了大概将近一周,可医生就是不给服用长效降压药。在我反复询问下,母亲告诉我:“主治医生怀疑她的高血压不是特发性的,一定要找到它的原因所在。”
我当时的心情就是怒不可遏!“特发性高血压在老年人算是常见病了,放着最大的可能视而不见,偏偏要去寻找犄角旮旯的其它病因,这是什么逻辑?再者说您已经92岁了,查出来原发病又有什么意义?能治吗?您转告主任,就说是监护人说的,必须马上更换主治医生,必须马上服用长效降压药。否则我就闯进门去,我才不管它防这防那,人命比天大!”
后来,医院按照我说的改正了,我母亲一直服药,至今安好。
我曾在心里一万次的骂过那个初诊大夫是庸医,后来想想也释然了,她是大夫,对病症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她干的就是这个工作,她没做错。
03
一个病分两次做手术
我有一位近亲,患心肌梗死,在一家大医院做了心脏支架手术。事后,他告诉了我手术过程,冠状动脉有两处阻塞,医生分两次手术给他各放了一个支架。我听闻后惊愕不已,“同一个病做两次手术,这是个什么玩法?”亲戚解释给我:“医生说,一次完成手术,会注射进去较大剂量的造影剂,患者可能产生过敏。”
哦!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这可是给我扫盲了。这个解释让我彻底迷茫,感觉它已经不是一个医学问题了。医院的院长,是否该是个经济学家?社会学家?甚或政治家?我想,不需要吧……
后来,我一个朋友的母亲也患了心肌梗死,住在一家三级综合医院里。心脏科主任担心这个患者病情严重,术中会有复杂情况发生,加上知道是我的关系,遂格外谨慎重视。他邀请了国内数一数二的大腕儿前来主台,那位腕儿我也熟悉,因为我曾经就是某国生产心脏支架厂家的驻华代表,那年月,卖同类产品的在中国至少有十几家,我家的东西有世界冠军之美誉。但是谁都心知肚明,在产品的选择上,医生是讲平衡的,并不明显的厚此薄彼。我曾问过那位大腕儿:“你在什么情况下选用世界冠军?”“依患者情况吧,皇亲国戚、病变严重、亲朋好友。”他回答。我敬佩他的直率,皇亲国戚——说明他心有敬畏,病变严重——说明他不昧良心,亲朋好友——说明他哥们儿仗义。我信得过他。
那一天,我们在手术室前会师,紧紧握手,我直言相告:“信得过你们,一切拜托!”
造影检查发现,多发病变,至少需要安放5个支架,而且患者血管条件极差,手术难度巨大。主任们出来和家属商量,怎么办?家属们面面相觑,他们不懂医学,拿不出主张来。
心内科治疗冠状动脉阻塞,有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如果需要置入支架超过3个,最好就改为外科搭桥手术,因为……家属们哪里懂这些,于是我作为“首席顾问”建议他们:“还是放支架吧,不然还要开胸,老太太都80望外了,动静太大怕是扛不住啊。”所有在场的亲属都一齐点头,通过了我的提案。
手术继续,难题在后边。患者的血管情况实在是太差了,导引钢丝根本就过不去,术者再三尝试就是不成功。一般而言,这样的努力持续时间不宜过长,因为风险极大。本院的主治医生打算放弃了,但那位大腕儿笑着说:“还是再试试吧,外面还有一个行家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钟头,放了5个支架,虽历经千险,到底完满收官。一个年轻大夫出来交代了手术过程,让家属放心,并且嬉笑着对我说:“看不出,您这个行家面子蛮大的。”那个大腕儿却再不露面,让我感激的话至今都没有说出。我知道他在这个患者的治疗上是承担了巨大风险的,他必须拿出千倍的小心,万倍的爱心方能坚持到最后。
人们总是要求医生要对患者付出无限的努力。可我们在不觉间忽略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医生也是人,心力也有限,也有喜怒哀乐的情绪,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刻。就像我们每个人一生都会经历无数次考试,有失水准答卷、正常完成、超水平发挥的不同表现。医生每诊疗一位患者,都如同是一次考试,他怎么可能每次都超水平发挥?如果他在工作岗位上持续炽烈得像一团燃烧的火,那他恐怕挺不到退休。
那位患者现在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04
我得了骨关节病
这就是近两年的事,我的双侧膝关节疼痛难忍,稍有劳累就会发作,严重时每天的步行数不能超过一千,止痛药常备常服。
正值疫情防控严格,去医院看病是个大难题,我一直强挨着,终于不行了,去医院吧。大医院,大主任,大专家。他告诉我,这是骨性关节炎,现在的治疗方法是关节内注射药物,口服中药,外加足浴,约计两个疗程可以缓解,再不行,就得考虑人工关节置换了。
我坚持治疗了七周,预约挂号,提前核酸,排队看病,关节打针,口服中药……关节腔内注射虽然痛苦,到底是几分钟的事儿,我可以哑忍。难以忍受的是口服中药,至少两种,每天三次,每次各六粒胶囊,吃得我恶心呕吐不止。我研究了那些中药的成份,多是一些活血化淤的功效,我只好试着要求大夫不要再给我开了,他充分考虑了我的意见后,更换了新品种,是狗骨头粉。这回效果更明显,我干脆把吃药和吐药挤进了一个时段。
不得已,我只好把那些中药统统送进垃圾桶,每次看病大概花六七百块钱,其中中药占四百块以上,白白浪费掉,真是可惜。我深明浪费等同于犯罪的道理,可是遏制犯罪得从源头上抓起啊!我在数次恳求主治医生停药无果后,只好对他直言相告:我也做过医生,明白起辅助作用的药物并非必须……
后来,我换了同一家医院的另一位专家看病,他告诉我:你这个病现阶段不需要任何治疗,改变运动习惯,多游泳骑自行车,少登高徒步,只要你不作,或许就能这样维持一辈子。
我频频点头,内心感动不已,好医生到处都有。
05
大病排除法
2021年初冬的某日,晚饭后,我突然上腹部疼痛,是那种绞痛。我知道自己有胃溃疡,推测可能是什么不当的饮食刺激引起了胃痉挛。先是硬扛着,大概坚持了有一个小时,过不去,痛得我死去活来,只好去一家三甲医院看急诊。
那时正是防疫形势严峻的时刻,接诊台里既有护士还有保安,护士先是给我测量体温,正常。免去发热门诊的折腾,随后就是填写各种“病毒有关”的表格,此时我痛得直在诊台上撞头,央求她先给我处理一下,怎么说都没有用,处置前必须经过“筛查”。站在一旁的女儿嘴里安慰着我,眼泪可是噗噗的往下落。把守着“防疫大门”的护士这种场面见多了,冷静得近乎漠然,只要能挡住病毒入侵,病人的这丁点儿痛苦算得了什么?小生命要服从大格局,必须的!
经历了至少15分钟的新冠排查,我终于见到了医生,此时我已经疼得直不起身了,是女儿用轮椅把我推进诊室的。医生冷静地给我开出了一摞的检查单,X光、超声、验血、查尿……我告诉她,我自己就是医生,这就是胃痉挛,您先给我止痛,出了事情我自己负责。她迟疑了一下,接受了我的请求,真不错!先给我注射了止痛药,然后才让我去做各科室轮转,检查要一小时后出结果。这时候,我已经是好人一个了,恰好那天还有一个商务会议,于是我在医院的一个角落里打开手机上线开会,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检查结果出炉,一切正常。最有意思的是那位女医生让我拿着所有检查报告先去外科会诊,排除了胆管梗阻,尿道结石,肾结石等等,再回到她面前。她略有保守地做出了最后诊断,“可能是胃痉挛。”我真是哭笑不得,“妈呀,我都活蹦乱跳个把钟头了,您这鉴别诊断才刚完成!最后还落回到了我自己判断的胃痉挛上。”
我明白了,这就是她们现在的诊断思路,先把最危险、最严重的病排除掉,然后踏踏实实地确诊为——功能性的。这路数,严谨、全面、免责,还没少收钱。注射止痛药记得是两块多钱,其它各种检查却花了好几百块。
但是,我还是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念那位女医生的好儿,因为要是她认死了按流程来,那天晚上,估计我得疼死。
一场疾病,对于患者是碾尘生命的一座山,是冲垮家庭的一道洪;但是对于医者而言,仅仅只是他职业中的一粒沙、一点水。你感性,他理智,你狂乱,他冷静,这样的不对等是客观存在的,也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我们常常会指责医生不担责任,换位想想,患者和家属可以破釜沉舟地去和“风险”赌一把,但是医者不敢去做同样的事,因为一旦赌错了,他得搭上自己的一辈子。
06
有知识才有健康
我遇到过一个“病人”,以频繁心绞痛发作为临床表现。她是一位年近五十的半老年妇女,是山西一个县级市的高干家属。她有病,是当地的大事,于是在一位大夫(身份相当于“皇家御医”)的陪同下来到北京看病。陪同医生是我的朋友,我责无旁贷地负责做内应,安排一切就医会诊。我陪同他们去了阜外、301,看了最好的心脏科医生,做了数不尽的检查,都没事。不同的医生告诉她同样的话:“从目前看,你没有心肌梗死的问题,但是不能掉以轻心,还需要动态观察。”这位女士忽略了“没有心肌梗死”的关键,记住了“不能掉以轻心”的套话,整日里把一万个担心写在脸上。
以我的医学常识,我断定她是更年期综合征,只好坦诚相告:“您这不是病理问题,而是心理问题。”有“心理问题”的高干家属回去了,带着十二分的忧虑。
后来,我去那里旅游,她一定要请我吃饭,红光满面壮实得像头牛,再也没提心肌梗死的事,我也没好意思涉及有关更年期的话题。
同样是在那个县级市,朋友的街坊有一个女孩,长得很美,也爱美,为了保持身材,整日里节制饮食,最严重时每天只吃一根香蕉,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竟然体重只有四十公斤,年方十八,本来正常的月经都闭了。爸爸妈妈都是医务工作者,在县防疫站工作,竟然没当回事。
我跟他们算是熟悉,直言相告:“你女儿这是病,而且是精神疾病,好在可以治,赶快来北京,我给你联系医院找大夫。”说自己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有精神病,哪个当父母的肯信?!
好在我的朋友,那位“皇室御医”坚定地相信我,最终还是把她带来北京。我安排她去北京安定医院看病,诊断为神经性厌食,当天就被收住院。三个月后,基本痊愈回家。
后来,我又看见过好多次那对父母,告诉我的全是好消息:女儿工作了,长胖了,更漂亮了,结婚了,生孩子了……
作为父母,无论给予过儿女怎样万千的宠爱,如果忽略了孩子的身心健康,那就是最大的不应该。
老年人最大的疾病风险就是心脑血管病!我母亲牢记这个警示,还有过一次成功自救。
在她摔伤卧床养病期间,一天我哥哥用勺喂她汤水,我母亲感觉口周发麻,而且汤水顺着口角下淌,她及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哥哥有听力障碍,妨碍了母子之间的有效交流,我母亲情急生智让他拿来纸笔,写下了:“打电话,叫老四。”老四是我的小名。
迅速送医,果然是脑梗!经及时治疗,我母亲痊愈了。
我常常和她老人家玩笑:“您能长寿,因为有知识、还智慧。”
07
分级诊疗有道理
我患有胃肠疾病,为监察病情发展,我每隔两年就会做一次全消化道镜检,因为是在全麻状态下进行,以前这类检查只有大医院才能做,但是需要长时间的预约等待,最长的时候,得约在一个月以后。
去年,听闻我家附近的一个二级医院也开展了此类检查,我很是高兴。去预约,果然方便,几天以后就可以去做。
做检查那天,我如约进到镜检室,麻醉医生常规提问,我如实作答。当问到“是否有心脏疾病时”,我回答:“我的冠状动脉有心肌桥,偶然会有心前区疼痛,服药即可缓解。”他当时的反应是大惊失色,“有冠心病怎么能做全麻?”于是他坚决的要给我“退单”。
我当然不干了,做这样的检查,准备工作很麻烦,禁食,禁水,清理肠道,“我都折腾一宿了,您说不做就不做了?!”于是我开始和他掰扯,依据是心肌桥不是全麻的禁忌症。俩人越说越拧,最后僵死了。我脑子一转,把怒颜换成了笑脸:“我自己就是医生,也了解自己的病情,而且这是我第N次做同类检查了,我不会拿自己的命闹着玩儿!”医生有所松动,他也认同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闹着玩儿,于是我被要求签下了责任自负的生死文书。
检查顺利完成。临别前,我仔细环视了这个检查室,豁然理解了那位麻醉师最初的谨慎和决绝。在这样的条件下,一旦真的发生了麻醉意外,绝对是对医院和医生的巨大挑战!
我深切的体会是:头疼脑热的就该去小医院就诊,不要去挤兑大医院的医疗资源;大病重病则要选择大医院。小医院行与不行,不是您定,也不是我说了算,那是政府定的,是有评价标准的,不然谁有胆量给公立医院评出一二三级来?
08
防微杜渐,禁于未然
医疗服务似乎有商品化的趋势,我个人不认为它是可取的。因为是商品就会有利益,为趋利就会使手段,使手段就会有腐败……
写在最后的话:
在日常生活里,医患之间的知识恐怕是最不对等的,而且永远不会对等。一个医生要付出至少十年的心力方能修成正果,所以他有资格给患者做指导,生死健康的指导。医生的知识厚度不一样,价值理念不一样,为患者提出来的诊疗建议或许也不一样,患者应该记住这样的话——兼听则明。
普通人,应该像学习生活常识那样学习一些医学知识,哪怕只学会一点点,也能终生受益。外行人学习医学知识,是为了保健自己,是为了临危不乱,但千万别拿你的一知半解去和医生抬杠,因为你肚子里的那点儿学问不堪一击。
进了医院就无条件地听医生的话,不要拒绝做任何检查,多花几个钱保命并不吃亏。医院里绝大多数医护都是圣洁的白衣天使,即使有极个别人品行不端,他们也是只图财不害命。
医疗服务或许正在渐变为一种商品,我们谁也阻挠不了,且把它视为正常,我们的心里就平和了。
享受优质的医疗服务,是每个公民的权利;确保医疗服务领域是一片净土,是国家的责任。满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