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园细见VOL.7｜京都・南禅寺庭园

Original HUFUJII Lab. 胡藤井研究室 2023-08-30

收录于合集 #庭园细见 19个

引言

庚子年荷月，应作家洁尘之邀，东京大学胡昂教授在轻安讲授「日本庭园细见」。一个周日的午后，他怀揣着15万字讲义，471幅精致“书页”步入洁尘书房，由此开始了四期共20小时的集中讲义。讲述循日本庭园的千年流变之线，赏名园、论名家、析名作。或回游、或坐观、或舟游了22座名园，拜谒了那些时代剧人物与作庭巨匠。蛰伏于这些主题，流淌于细节中的则是更为内核的观看态度、美学意趣与哲思构想。
时隔一年，这堂课在许多参加者心中仍记忆犹新，未能参加的朋友也多次表达了遗憾。本公众号将摘选集中讲义精华篇章，以系列推文形式面向广大读者，借此分享与传播庭园文化。

江户时代的庭园

江户时代（公元1603年-公元1867年）又称德川时代，江户时代德川幕府的第一代将军德川家康(1543-1616)，在安土桃山时代一直是威震一方的诸侯，与丰臣秀吉对峙，在丰臣秀吉统一全国时与丰臣氏讲和而相安几十年。在丰臣秀吉死后，他成为五大老的首席（五大老是丰臣政权末期制定的职务，担任者是丰臣政权下五大有力的大名），当时丰臣秀吉希望自己过世之后，由五大老来辅佐他的幼子秀赖，原本想要以合议制度来防止德川家康的抬头，最后却因德川家康多次违反盟约，而使“五大老”变得有名无实。经过三年征战，德川家康的霸主地位确立，于1603年在江户建立新幕府，至1615年灭丰臣氏势力而再次统一全日本。

· 德川家康（左）、丰臣秀吉（右）

江户时期再度恢复对奢侈娱乐的追求，在室町时期过度简洁的庭园设计中注入大型回游式元素（池塘假山等），提供各个方向观赏皆美的美妙视点。幕府政权下的江户时代，各藩大名纷纷在自家的领地里营建庭园。「大名庭园」的主要特征是将池泉园、枯山水、茶庭等园林形式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综合性的回遊式庭园。如金泽兼六园，岡山后乐园，水户偕乐园。另外京都的桂离宫、修学院离宫是皇家回遊式庭园的代表作。

江户时代多以小型枯山水为主以及将枯山水、真山水和茶庭相互融合园林形式出现。这个时代是将外来文化予以融合，并且将艺术从宗教中抽离出来，发展出独特的日本造园形态。江户时代形成了池泉、枯山水、茶庭共同组合而成的综合性园林，游览方式也更为丰富，如回游、舟游、坐观相结合等等。

在江户时代(1603-1867)，日本的住宅建筑发展到了成熟阶段。京都二条城中的二之丸御殿是书院造样式营造的最辉煌的建筑群，是德川家族权利和财富的象征。与此同时，“数寄屋造”作为书院造的一个变体诞生了。数寄屋造比书院造更为轻松惬意，是日本现代和风住宅的前身。京都郊外的桂离宫和修学院离宫，标志着日本建筑从“书院造”向“数寄屋造”的转变。“数寄”原本称大多在四叠半以下的小规模茶座。当时茶人排斥重形式的豪华装饰，喜好轻妙洒脱的数寄屋。当时茶道在武士和文人中流行，促进了茶室建筑的发展，以具有农家风味的草庵式茶室最富有特色。这种风格的建筑物称为“数寄屋”。数寄屋建筑采纳了书院造的各种建筑语汇，但是比起宏大堂皇的书院造建筑来说，更加的优雅精致。数寄屋建筑规模较书院造建筑小，高度也降低，追求简朴平淡的自然效果，室内用淡彩画装饰，是一种具有草庵风格的景观建筑。当时的数寄屋在使用庶民的住宅材料、不讲究技术之下成立，但是，现在成为特别高价、讲求高度技术的高级建筑的代名词。

南禅寺的兴建

在我国历史上，南宋对商业贸易和文化交流有着巨大的兴趣，航海技术的成熟，使得通过海路与东亚、西亚乃至欧洲的对外经济贸易活动大大加强，以至于出现了闻名遐迩的“海上丝绸之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中日之间的文化交流也出现了自唐代遣唐使制度以来的第二次高峰。而这一次日本僧人来中国学习的，不再是佛教原本的经文，而是佛教在中国本土化的集大成者——禅宗。

自荣西入宋求得禅宗以来，禅宗教派就在日本广泛流行起来，大批日本僧人来到江浙一带的五山十刹——径山寺、灵隐寺、天童寺拜求名师研习佛法。随着禅宗在日本的影响越来越大，日本镰仓时代的龟山天皇舍殿为寺，将其离宫改建成了南禅寺。位于京都的南禅寺是日本最早的勅愿寺，勅愿寺是天皇为了祈求国家安定，皇室繁荣而创建的祈愿寺，南禅寺是临济宗南禅寺派的大本山，由龟山天皇创建，因此位列京都五山之上，是全日本的禅寺中格最高的寺庙。然而其命运却也非常多舛，几经折腾之后，早期的建筑早已荡然无存，现存建筑虽然仍保留着南宋禅寺的外形，却都是桃山时代到江户时代初期（大约相当于我国明末清初）重建的。

· 南禅寺山门及立柱（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南禅寺建寺的时代，正是宋末元初（1210年，镰仓时代），整个世界都在动荡不安的时期。日本作为孤悬海外的小岛，这次竟然也未能幸免于难，虽然幸运地躲过了亡国的厄运，可镰仓政府却最后因此倒台，日本也由此陷入分裂和混乱。在这一片混乱中，有一批中国僧人不甘心成为蒙古帝国的臣子，选择东渡日本，他们大多信奉禅宗，因此也就选择在京都以及当时幕府所在地镰仓的各个禅宗寺院里安身。南禅寺成为这些文化流民的庇护之所之一。日本幕府给予这些佛学大师以极大的礼遇，委任他们到各个禅寺担任住持。所以其住持的位子并不从寺内的僧人中寻找，而是遍揽全国寻找“最优秀的禅僧”担任，因此和中国佛学界的关系就更加密切。像它的开山住持就是曾赴南宋留学的日本僧人无关普门，后来的历任住持则多由东渡而来的中国僧人，入宋入元的日本僧人。

· 南禅寺（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南禅寺发展历程

镰仓时代末期，原本位于南禅寺境内，被称作“禅林寺殿”的离宫不时出现怪异事件，而将这类怪异事件镇压下去的则是无关普门禅师（大明国师）。正应4年（1291），皈依于无关普门禅师门下的龟山法皇将原来的离宫改为寺院，而无关普门禅师则才成为开山住持。南禅寺便在此机缘下逐渐发展起来。之后因其被赋予凌驾于京都五山之上的资格，所以迎来了空前盛世。

后因应仁文明之乱的关系曾一度荒废——南禅寺作为首座由皇室奉立的禅宗寺院，由天皇亲自出资扶持，自然会被其他教派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打压禅宗不惜搬出南宋的历史来，说宋朝之所以灭亡，下场那么惨完全就是因为信奉禅宗的关系，甚至更有甚者直接动武到南禅寺来拆寺打人，最后还要靠政府方面出兵镇压才把事情平息下去，可南禅寺最初的三门还是被拆毁了。好在各个宗派终归是同出一脉。

进入江户时代之后，在第270代住持——以心崇传禅师（本光国师）的主持之下逐渐复兴起来。在约66.1万㎡的寺院境内，随着建筑物：三门、大方丈、小方丈建筑的建造，方丈庭园以及作为崇传的私人寺院的金地院也在同一时期相继建造起来。江户时代的南禅寺，不仅是禅宗的大本山；鳞次栉比的塔头中均建有庭园，还作为风光明媚之地被广泛知晓。除了寺院境内以及各处庭园之外，三门前参拜者摩肩接踵等场面也被画成图画流传了下来。此外，南禅寺也成为众多诗歌歌咏的的对象。著名汉学家赖山阳则在《游南禅寺》中咏颂了种植于参道两旁以及寺院背后青松的风貌。这些诗歌能让人们追忆起南禅寺往日的风貌。

明治维新时，在“全面西化”的激进运动中政府发布“神佛分离令”，虽然本意是想将神道教和佛教分开，却引发了灭佛毁释的狂潮，导致大量佛教建筑和文物被捣毁。那座画风迥异的水路阁，就是那时候政府打着水利工程的名义强行从南禅寺当中穿过，意图就是为了削弱佛教势力。而且作为当时的国字号禅宗本山，南禅寺的方丈院竟然要被政府征去改作精神疗养院。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佛教各个宗派终于能放下门户之见，深知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联合起来一起向政府方面施压，最终保住了南禅寺的完整性。但南禅寺寺院占地锐减到约19.8万㎡，仅为原来的三分之一，塔头也从25处减少到12处，但以三门为代表的多数建筑则被保留了下来。现在南禅寺全境被列为日本国家级史迹。

南禅寺空间布局

南禅寺中各个庭园分立，是因为在历史上这才是僧人们居住生活的空间。日本佛教特别讲究师承关系，每个高僧会有单独的居住空间，在其圆寂后弟子仍然会簇拥在其居所附近居住，形成一个个的院系，日本称做“塔头”。这些塔头就成为了日本寺院的重要组成部分，被各系的僧人视作珍宝。相比之下，很多大型佛寺的公共建筑反倒没那么重要，南禅寺的公共大型建筑，只有敕使门、三门和法堂而已。

· 南禅寺空间布局（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所谓的“三门”是佛教修行中直至大彻大悟所要通过的——空门、无相门、无作门这三个解脱之门的简称，也是宗教意义上区分世俗与圣域的重要建筑。而另一方面，也因在歌舞伎名目——《楼门五三桐》中登场的石川五右卫门的经典台词——“绝景啊”而成为名胜，深受人们的喜爱。

沿着参道前行，在本坊前方的右侧矗立着一座横贯南禅寺境内的砖制设施——水路阁。该设施是进入明治时期之后，建造的琵琶湖输水工程的输水渠，作为京都近代土木工程的遗迹，已被列为日本国家级史迹。这座水路阁虽然是它的特色，却远不是它的精华——如此一座西洋式红砖建筑笔直地横亘在佛寺中，其实非常突兀，并不是南禅寺风景之所应有。只不过寺里四处庭园都是封闭起来另收门票，再加上现在人们爱看稀奇，久而久之，反倒把它看作是南禅寺的标志了。然而南禅寺的精华，其实是在那几座因为要分别收费而少有人迹的庭园——方丈院、金地院、南禅院、天授庵。

方丈庭园

方丈庭园建于江户时代早期，是日本经典的枯山水庭园，由日本战国末期的造园大师小堀远州主持设计建造。但原始建筑已焚毁，现存庭园是在以心崇传（1569-1633年）主持重建于应仁之乱中烧毁的南禅寺时所建造的。庭园位于方丈殿南侧，东西稍长，南北略窄，面积不大，只有约420平方米，布置看似简单却大有玄机。庭园因方丈建筑、庭园与成为背景的大日山的完美结合，不仅使它成为了一幅画卷，也成为了一座散发着优雅与淡泊气息的禅院式枯山水庭园。

· 方丈庭园（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方丈中的“御昼の间”是庆长16年（1611）由天皇将内里清凉殿的建筑（清凉殿时代中放置昼之御座的“御帐之间”的别称，下赐给南禅寺后移建而成。也因此保留着清凉殿时代作为白天御座的御间的别称。禦晝之間与广缘的栏间周刻、天花板、板门的形式一起传达近世宫室建筑风貌的遗迹。内部保留桃山前期的狩野派画师笔的障壁画。方丈由御昼之间、鸣龙之间、露香之间、鹤之间、西之间、柳之间、六叠、狭屋之间、广缘组成。方丈被认为是伏见城的遗迹，被称为「虎之间」。

方丈庭园于昭和26年（1951年）被认定为日本国家级名胜景点。方丈前面的庭园通称为“虎の子渡しの庭”（虎渡子庭园），据传为小堀远州之作，是江户时代初期的枯山水代表作，自开放以来深受众多人士的喜爱。“虎の子渡し”的典故来自于《癸辛杂识》（续集下）：谚云：“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犷恶，能食虎子也。予闻猎人云，凡虎将三子渡水，虑先往则子为彪所食，则必先负彪以往彼岸；既而挈一子次至，则复挈彪还；还则又挈一子往焉。最后始挈以去。盖极意关防，惟恐食其子也。枯山水中的山石排布，也有模拟此场景的解读。一只雌虎带着3只虎子过河，其中一只是恶虎，会吞食兄弟，而雌虎一次只能背着一只老虎过河，于是便先将恶虎背到对岸，再回去背一只虎子过岸，然后将恶虎背回原岸，再将原岸上剩下的一只虎子背去彼岸，最后再回去将恶虎背到对岸。这里的对岸就是净土的意思，这个过程就代表了修行的过程。

· 虎渡子庭园景致（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在小堀作园之前，日本佛寺的枯山水中山石无外乎表现的是须弥山和蓬莱山等佛教世界观。而在南禅寺的庭园中，小堀通过巨大山石横置的手法有所创新。较大的三块靠近筑山墙，较小的三块位于苔原和白砂交叉地带。东南角的松树下还有一块山石，据说重约10吨，是这其中最大的一块。庭园南面和西面的白墙嵌有五条浅蓝色的定规线。其原意为在皇族出家后任住持的寺庙，夯土外墙上标以五条定规线作为标记。定规线代表寺庙规格，五条线则代表最高规格。庭园的白砂梳理为典型的起波式，象征动静莫测的大海。净土的意思，这个过程就代表了修行的过程。

· 小堀远州

· 虎渡子庭园创新手法（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金地院

金地院乃南禅寺的塔头之一。建于1632年，江户时代。金地院鹤龟庭园乃是侍奉德川家前三代将军的以心崇传长老委托作庭名家小堀远州，为祝贺德川幕府第三代将军德川家光所特别设计。南禅寺金地院鹤龟庭园充满了吉祥祝福的气氛，是具有桃山时代风格的江户时代初期的枯山水庭园代表。

· 金地院（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金地院的八窓席，是与孤篷庵曼殊院放在一起的京都三名席。茶室是草庵造的，周围被13个榻榻米书院，8个榻榻米，6个榻榻米的房间包围着。这个茶室的特征，是点前座对面被打开的入口的位置，客人需缩着身子进入，是茶室不可缺少的要素，体现平等思想。另一方面，远州结合了茶道的理念和封建秩序的形式，在入口的左右分成了上下空间，即贵人座和陪座。茶室虽然称为八窗庵，但只开了六个窗户。八这个数字是很多数字的意思，或者是被翻修过，也许原来有八扇窗户。

· 金地院八窓席（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鹤龟庭园为室町时代在京都北山开创，江户初期转移到现在的地方。被指定为国家特别名胜的庭园。庭园南面斜坡植树，首先是选择生长缓慢的树种，并通过人工抑制树木的生长，还经过精细的修剪，来装饰南面，以蓬莱石组为中心左右配置鹤岛和龟岛，其间铺满大粒砂石，其中置矩形自然石作为礼拜石，起到相连两岛的作用，故本庭园也称“鹤龟庭”。背后可以看到植栽的「大刈入」。这是从江户初期就能看到的技法，多表现山、云、浪。在金地院中则表现了深山幽谷，营造出幽深自然之感。有着波浪纹路的白沙代表了浩瀚无边的海洋，鹤龟庭园的枯山水要比许多地方的枯山水都开阔许多。

· 鹤龟庭园（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 白沙、大刈入（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鹤龟之庭中最有特色的石头就是横卧的巨石——鹤首石(也称为鹤首岩)，并用第二大的石头表现羽石。整个鹤岛用石头组合，强调立体感，力量磅礴。龟岛也和鹤岛一样筑山砌石。特别是假山上种植的柏树，树干腐朽白化如同盆景一般，十分难得。礼拜石通常会是庭园的视野点。在金地院，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祈祷的场所。祈祷的对象是庭园后面祭祀德川家康的东照宫。另外，隔着礼拜石，里面铺着的不是白砂而是栗石。蓬莱石组置3块石，表现3尊佛，并通过3块立石相连的组合手法，象征中央的立石是释迦，左右的立石分别为文殊和普贤。这也许是发挥了一种另类的想象力，是一种宗教式的思考。

这是深受禅宗的浸染，从禅宗冥想的精神构思出来，具有禅的简素、孤高、自然、幽玄、脱俗、静寂和不匀整的性格特征，它将庭园的空间单纯化，以取得异常的艺术效果。它不仅是一种表现艺术，而且是与真实自然景观相连的幻想世界，也就是一种幻想的艺术。

南禅院

南禅院建成时间为镰仓时代。南禅院是镰仓末期具有代表性的池泉回游式庭园。是南禅寺的发祥地，也是龟山天皇的离宫遗迹，由梦窗疏石建造。因其被繁茂的大树环绕、别具一格的深奥幽静之感以及较完整地保留着往昔的风貌，而于大正12年（1923）成为国家指定的史迹及名胜庭园。庭园中占主要部分的庭池被称为曹源池，据说是根据龙的形状进行的设计建造。在庭池左边的深处有着瀑布石组，而庭池中的设有蓬莱仙岛（鹤岛）以及心字岛。池中配有龟岛、鹤岛。鹤岛用山形的石头来表现蓬莱山，同时也兼作鹤岛的鹤羽石。在鹤岛的左手边还可以看到布满苔藓的瀑布石组，自然的绿意让人感到闲适。

· 南禅院（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据成书于15世纪，介绍南禅寺的由来及历史的《天下南禅寺记》所记载，南禅院在建园之初，庭园中除了移植有吉野樱、难波芦苇、龙田枫树等植物，同时还放养着青蛙。通过有声与无声的传递，能让人自然而然的联想起过去优雅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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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授庵

同样也是南禅寺塔头的天授庵由方丈前院东庭和书院南庭构成，既可欣赏到枯山水庭园，又能畅游池泉回游式庭园。天授庵是1339年早期南北朝时代建造，随后的战争将其烧毁。桃山时代，在细川雄斋的帮助下，重建了正殿，前松院和正门。

· 天授庵（图源：胡·藤井研究室）

方丈前院是枯山水，这由切石构成的直线汀步据说是小堀远州的提案。枯山水的白砂表现了大河。白砂的对岸是低矮的苔藓山，白砂上摆放着盛满泥土的苔岛，里面的苔岛则种满了黑松。作为池泉回游式庭园的书院南庭，西池建有蓬莱岛，用水中汀步与石桥相连接。圆润巨石构成的石组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架设在南庭东池的八桥也颇具特色。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红叶名所而闻名的天授庵，有开放夜枫参拜的活动。看灯光映着红叶，心情仿佛也能跟着沉静下来。

END

往期回顾

「庭园细见」

庭园细见VOL.6｜京都·醍醐寺三宝院庭园

「建筑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