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老西安的死与生

2016-12-09 木闻 小人物大人物


 

时下对老照片的热切追捧,俨然已成风气。当人们再也回不去了,当日新月异的发展摧毁了曾经的一切,我们只能从一张张老照片里看到过去,也对比着今天。


城市总是不断建设、变化。隋唐长安城被称为公元六至九世纪世界城市建设的典范之作,而今早已烟消云散。时代更替,城市变迁,方死方生,方生方死。


只是,一个老城的死去,是否真正意味着一座新城的又生。


或许,老照片能告诉我们点什么……


 

老西安的死与生

  老照片上不曾有过的新城市  

 

“哎呀!”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穆帅先生大叫一声,几乎要从凳子上蹦起来,把周围几个正在喝茶的人,着实吓了一大跳。有人吃惊地看他,端着杯子的手晃了一下,茶水漾出来,洒了一地。


平时一向沉稳的穆帅却不顾失态,还沉浸在突如其来的感触中,连声啧啧慨叹,像是被电打了,一时懵了,又清醒万分。很意外,很兴奋。


他的视线完全粘在了手里那本书上,那是赫赫然一幅黑白大照片,一群人,或坐或站,黑压压一片。背景是一片低矮的老房子和几棵老树。


多少年了,这样的场景一直浮现在穆帅的脑海里,他闭上眼睛,那些人啊树啊房子啊,就像电影一般,飘过去又过来了。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他没有想到,不过是无心的随手一翻,竟会被这张拍摄于上个世纪末的老照片瞬间击中。他记忆中的老西安奇迹般复活了,像是施了魔法,猛然逼近到眼前。


西安风雷巷。赵利文摄于1988年

 

  “我突然意识到,这种大院式的邻里亲情将永远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冷漠而无情。”  


如果没有那些过往的生活经历和体验,可能很难感受穆帅的那种激动。


“在旁人看来,它不过就是一张薄薄的照片,但它承载的是岁月,是我对这个城市的牵挂,也是人生在那个阶段的情感。”穆帅怀着不可抑制的激动,找到了这张老照片的拍摄者摄影师赵利文先生。


尽管距拍下这张照片已有十八年,赵利文对当时的场景却记忆犹新,回忆起来也难掩感动。“我当时感觉到,那将是一个永恒的瞬间。”


那年是一九九五年。初冬的某个中午,赵利文骑着那辆旧自行车,从西安西郊赶到城墙内东北角的这片民居。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穆帅的祖父母从农村迁居至此,这是年轻的新政权给城市平民修建的第一批公房,是个相当大的大杂院,一排接一排,有二三十排,每排都有二十来间屋子,尽管面积很小,每家只有不到二十个平方,但租金低廉。穆帅保存着他家签订于一九五三年二月盖有“西安市人民政府房地局印”的一份房产租约,上写着“东八路新民村第十一排十一号,月租金人民币五万元”——就是后来的五元钱。


这里靠近西安火车站,沿着陇海铁路而来的河南人与本地人几千口杂居一处,锅碗瓢盆,生老病死,一派人间烟火的气息。赵利文也是瞅上了这一点,将镜头对准了这片大杂院。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前前后后,他来此拍照有三十多次,最早的拍摄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那时候,虽然身背照相机的人不多,但人们并不反感被摄入镜头。有人会带着些许疑惑的表情看着他,问“你这是拍啥呢”,但也仅此而已,更多的则是面露笑容,该吃吃,该喝喝,像平时那样,露出生活本真的一面。


那天有点风,透出一丝寒意,却难得的出了太阳。中午一点多的样子,老人们靠着山墙围坐,拉着闲话,小孩蹲在墙角玩着过家家。两棵树之间的绳子上搭着被子,树杈上也挂着待晾干的衣服和裤子。


陡然间,赵利文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暖暖的,又有一丝清冷,是一种伤感的味道。”


他对几个老年人说,大娘大爷,咱都坐到一块来吧,你们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我给大伙拍个大合影吧。


西安东八路新民村十二排门口。赵利文摄于1995年


“那时候,人们都简单而单纯,生活的态度也是善意的。要是搁现在,恐怕就很难拍到那样的画面了。”


有人认识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常见他挎着相机拍这儿拍那儿的,就帮他张罗着喊人,“来,照相喽!”


赵利文也激动地挨个小巷子跑着喊人。以前,他拍照从不打扰别人,生活是什么样,他就拍成什么样。但今天,他想要留住一个画面。


很快,五十来人聚了起来,形成一个半弧状,挤满了狭窄的小巷。中间位置是老人们,坐在小马扎、小板凳上,有人怀里搂着小孙儿。年轻的媳妇们扎堆挤到一块,叽叽喳喳说着话,笑着。还有人就像平时那样,坐在倒在路边的半截树干上。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赵利文不再“导演”他们,只是让他们聚在镜头里。他借了个高凳当梯子,站上去,按下了相机的快门。


新民村的老街坊们。赵利文摄于1995年


那时还没有出现数码相机,赵利文拍照用的胶卷大多是国产的公元、乐凯,几块钱一个,但拍这幅画面时,他掏出了在包里揣了很久,一直不舍得用的进口胶卷TAMX——一卷二十来块钱,能买十个一般的胶卷。


只听快门闪动,“咔嚓咔嚓”,赵利文“一口气干掉了两卷”,就只拍了这一个场面。


“我觉得这个画面值这两个卷。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种大院式的邻里亲情将永远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冷漠而无情。”


照完相,有个河南口音的老太太对赵利文说,你到礼拜天来,那时候人才多嘞。


赵利文却再也没有去。他知道这里很快就要拆了,不忍心拍悲伤和离散。

 

  老照片都是那些惯常的生活画面:吃饭、聊天,甚至吵嘴;还有很多老街道:甜水井、五味十字…………有的如今只剩下一个名称,淹没在记忆中。 

 

穆帅在赵利文镜头里的新民村大院生活了将近二十年,那是这个城市之于他最初也最温暖的地方。这些年,他几次回到故地,想找找曾经的印记,却只能依照几棵梧桐树的位置,估摸着当年街巷的大致方位了。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说起“故地”,赵利文觉得整个西安城都可算是他的“故地”,尤其是那些小巷子、老街道,他再熟悉不过了。


赵利文原来是个保安,十八岁那年,他曾在唐城宾馆干过几年门迎、服务员。后来又开过广告公司。其实,自由摄影师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赵利文的父亲赵秀华当年是西安西郊一家公司的工会干部,常常拍照,由此影响了赵利文。一天,老赵带小赵去找老友《陕西画报》记者潘科,说,这娃喜欢摄影,请你给调教调教。


潘科是陕西纪实摄影群体的重要成员之一,一九八六年,他与侯登科拍摄的作品《出征》引发了中国新闻摄影观念大讨论。


“去拍摄老百姓过日子的真实镜头。”潘科这样鼓励赵利文。“利文憨憨地笑着答应着,很勤奋,拍着拍着,不起眼儿的日常生活串起来就有看头了。”


在潘科看来,无论是文革前还是文革后的一段时期,“中国摄影都是离真实的生活太远,不是装腔作势就是干瘪说教,鲜有活生生的风貌与灵魂。”赵利文回忆说,当时他在恩师潘科那里看到“禁书”——美国《生活》画报,让他很震撼,“原来照片可以这样拍”。


他蹬着一辆旧自行车,挎着父亲的相机,开始“扫街”。那时的老西安,街道狭窄,房屋低矮,却古风犹存——既有像新民村那样的大杂院,也有像西大街两侧那样众多的四合院。赵利文的“扫街”不只“扫街面”,他会纵深到院子里去,闯进人们的生活,也试图走进人的内心。吃饭、聊天、纳凉、取暖、洗脸、理发,甚至生气、吵嘴,那些惯常的生活画面,他都一一拍了下来,仿佛一架记录时代的扫描仪。


有人不理解,说天天拍这有啥用。赵利文只是高中毕业,没有受过所谓学院派的影响,也就没了条条框框的束缚,只是凭着感觉,一味“用心按动快门”。


也有人阻止他,问他是干啥的。赵利文心“咚咚”跳个不停,就把揣在怀里的报纸拿出来,那上面刊登着他拍的照片。他“骗”他们说,拍拍街道,给将来的规划留点资料。


他确实拍下了老西安的很多老街道:庙后街、四府街、甜水井、五味十字、西仓巷……有的街道,如今只剩下一个名称,淹没在记忆中。


  五味十字。赵利文摄于1987年


西安城墙东北角内。顺城北道东段的新民村。赵利文摄于1988年


 新民村十一排门口。如今这里已被拆除,成了一片空地。赵利文摄于1989年


“再也回不去了。”念叨着张爱玲的名句,穆帅后悔当初没能像摄影师那样拍下大杂院里的一切,“没那个意识”。


他只能指着照片上的那些老人,给当初拍下他们的赵利文介绍,这位是“郑婆”,这位是居委会的“苟主任”,这几位是“孬他妈”、“辣子她奶”、“胜利他娘”……


赵利文就又激动起来,“呀呀”叫着,说,能不能把他们都找到,再拍一张大合影。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可惜,这几乎不可能了。很多老人已经故去。那个存在了近五十年的大杂院也早已拆成一片废墟,建起十几栋小楼,不几年,又拆了,而今是个临时停车场。


存在了近五十年的大杂院,变成一片空地,现在做了临时停车场。木闻摄于2012年2月

 

  “平常万岁”,因为平常的生活最长久,有耐力,生生不息;不像大起大落,尽管惹人注目,轰轰烈烈,却短暂。 

 

与当下相比,赵利文拍摄的那个时代的功利性是很少的。人是如此,城市也是这样。


赵利文拍照时没想过获奖,当时能得奖的照片大多是“高大全”、“红光亮”,谁会理睬平常的市井生活呢,它甚至会被看作是庸常的。赵利文把近两万张底片压在了箱子底,直到几年前。


摄影家、《照相》杂志主编潘科先生评价这些老照片,“利文朴实平和地为西安百姓的日常生活作证。岁月更替,一切皆有生死,时代比谁都‘牛’!想看上个世纪末的西安市井众生相,利文的照片是不可绕过的。再过它几十年几百年,可能真有几张‘文物’在其中。”


摄影批评家萧沉先生则直接对这组纪实摄影喊出了“平常万岁!”他说,平常为什么万岁?因为平常的生活最长久,有耐力,生生不息;不像大起大落,尽管惹人注目,轰轰烈烈,却短暂。


在震惊之余,萧沉以为这简直堪称“一部八十年代中国城市影像意义上的《清明上河图》。”


在一篇批评短文中,萧沉忍不住用了粗鲁的标题《赵利文的片子/真他妈的好!》,以“骂”为赞,是最痛快淋漓的赞美,甚或是带着嫉妒心的欣赏。


他认为,赵利文所拍的“柴米油盐万岁!吃喝拉撒万岁!黄瓜茄子万岁!大白菜万岁!鸡吵鹅斗万岁!草民万岁!这才是真正的万岁,其他全是瞎鬼,全是摆造型,拍马屁,虚头巴脑,一闪即逝的流星而已。”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萧沉甚至觉得赵利文镜头中的老西安,是个开掘不尽的神秘地窖,包含着人物、服饰、生活、场景、物品等等丰富的社会时代历史人文信息,乃至批判意识。


四府街。赵利文摄于1989年


庙后街。赵利文摄于1987年


就像作家贾平凹在《老西安》里说的那样,他写《废都》,很多地名都是西安真有其事的老街老巷。《废都》一出版,有好事者去那些街巷考证。可紧接着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西安进行了大规模的城区改造,大部分老街老巷旋即荡然无存,留下来的只是它们的名字和遥远的与并不遥远的记忆。


贾平凹慨叹:“其实,西安人甚至更愿意保留下旧城,重新在别处再建一个新的西安。”


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已物是人非。就像穆帅家的老房子拆了,旧邻居没了一样,记忆中的老西安,连同那些老街道,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贴着蓝绿玻璃,在太阳的折射下,闪着刺目的光。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赵利文把他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拍摄的老西安照片结集出版,名为《世俗西安》。这些黑白照片无声地告诉未来,一个时代,结束了——老西安,是“死”了。


世俗西安摄影展



穆帅在赵利文摄影集《世俗西安》老照片旁边的批注。

 

  老照片跟新城市有关系吗?老西安具有的“浑然的厚重的苍凉的”独特风格和精神气质,如今安在?  

 

一九九九年,在写《老西安》那本书时,贾平凹说,“有关旧时西安的照片少得可怜,没有照片的老西安正是老西安。”其实,这种观点并不确切。


二〇〇二年,西安碑林博物馆编纂了一本书《古都沧桑——陕西文物古迹旧影》,有四百多幅清末至民国时期的老照片,很多都是老西安的。著名考古学家石兴邦老先生看了,“平静的黑白世界,带来的是难以割舍的情怀。”


 时年92岁的石兴邦先生。木闻摄于2014年10月


石兴邦问,“面对当前汹涌澎湃的现代化进程,如何保存好这些遗产,是这部旧影集给我们提出的警示。”否则,将来“我们只能立此存照”,“以怀古之深情凭吊和追忆了”。


石老谈的是文物,但道理同样适用于城市以及它的灵魂和精神。


近年来,赵利文尘封了二十多年的老照片受到追捧。二〇一〇年,西安旅游集团花了十万元,买下他的一百八十八张老照片。二〇一三年,号称要建280米超高层地标的西安国际中心,又买了赵利文的十幅老照片,摆在大厅里展出,“鉴证城市新生未来”。


“说起城市的未来,似乎应该是洋酒、骑马、高尔夫这些玩意儿。老照片跟新城市有关系吗?”赵利文听到对方的回答,感觉说得特别好——一个有记忆的城市才有未来。



如果说过去的老西安“死”了,当下日新月异的变化,是否就是老西安的新生。


就像赵利文的镜头,也从过去的世俗老西安,转到当今社会中产阶层生活状况的《别墅人家》上来了。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问题是——老西安的精神气质,如今安在?


很多人都认同贾平凹的观点——因了历史悠久的积淀,西安保留着中国真正的传统文化,使它具有“浑然的厚重的苍凉的独特风格”,“正是这样的灵魂支撑着它,氤氲笼绕着它,散发着魅力,强迫得天下人为之瞩目。”


顺城巷和平门。木闻摄于2009年6月

 

  “看到照片里没有高楼,没有被破坏的西安,我总是激动得想哭。”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一个傍晚,一场太阳雨让古都西安罕见地出现了彩虹,本地的微博、微信里一时热闹起来。网友“1024小虎牙”发出一组照片,说,我站在32层的高楼上,望着落日金色的余晖洒满整座城市。雨后的空气十分通透,远处的山、近处的楼都一览无余。夜幕降临,向西望去,一边是锦业路上的高楼大厦,一边是绕城高速上的车水马龙。有一座城叫西安,充满现代感的西安,就在这里。


“小虎牙”煽情的文字,描绘出一个日新月异、充满生机的西安。近年来,西安城市建设的速度的确很快,快得让人有些认不出了。相关的讨论、相反的观点,一直在网络上热烈地进行着。微博网友@秦咸阳汉长安说,“西安仿古风格霸气秒杀全国各大城市!希望西安现代发展的同时,注意保留特色,保留一点老西安的味道!”


有人在网上发布了一张一九五七年西安碑林的全景照片,网友@绵羊鱼说,“看到照片里没有高楼,没有被破坏的西安,我总是激动得想哭。”网友@达芬奇的画布说,可惜了,现在只剩下高楼、水泥了……


这种带着淡淡的乡愁气息的怀想和遗憾,不止出现在西安。被誉为“现代建筑的最后大师”、美籍华裔建筑师贝聿铭先生,早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曾呼吁北京要慎重考虑城市建设,他说,“故宫!金碧辉煌的屋顶上面是湛蓝的天空,这是多么壮丽的天际线啊!但是如果掉以轻心,不加以慎重考虑,要不了五年十年,在故宫的屋顶上面看到的将是一些高楼大厦。”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而今,故宫东侧已然高楼林立。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至今,北京几次修编的城市总体规划,都以旧城为单一的城市中心、以改造旧城为发展方向,这使得旧城内的老胡同、四合院不断被高楼所取代。


说到西安的老街道,赵利文也充满遗憾。“比方说甜水井,当初能不能别全拆,要是能留下几座老四合院,会给西安留下别有风味的人文气质……”


在赵利文这样的老西安人记忆中,那时城墙刚刚修复,城河正在疏浚,几座城门楼还是旧旧的模样,虽也雕梁画栋,却绝非如今貌似古旧实则簇新的样子。尤其是靠近城墙的建筑也多有限制,不可高过城墙。


党晟教授记忆里是五十年代的老西安,秩序而古朴。木闻摄于2014年1月


而如果再老一些,像教授党晟先生,他印象里的老西安,又别是一番风貌。党晟先生观看了赵利文的世俗西安摄影展,他回忆起五十年代初期的西安城,“安静祥和,古朴秩序”,而赵利文镜头里的世俗西安,是八十年代的景象,“已经比五十年代破败了,显得有些混乱,缺乏秩序”。党晟先生遗憾着,五十年代的老西安,鲜有人拍摄,也很少能看到那时的老照片。


如今,更是今非昔比了。


现在,人是焦躁的,城市也是。为什么焦躁?为什么怀念过去?不是说过去多么好,而是对未来感到有太多的不确定。


当然,西安这些年的规划建设也有颇值得说道的地方——南边的曲江、北边的大明宫、东边的浐灞、西边的西咸新区,仿佛是老西安“死”了,一个大西安“生”了。



西安鼓楼。木闻摄于2010年7月


一九六一年,美国新闻记者简·雅各布斯出版了她那本在城市规划界引起一场“地震”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遗憾的是,书中提醒人们要注意的那些方面,近年来,在中国各大城市的改造建设中,都一一实现了。


新华社记者王军以为,这部著作“可贵之处就在于‘死’在‘生’前。”这不是消极而是积极,因为它充满了一种希望,一种对生的希望——对于被异化的城市而言,你不知道它是怎样死掉的,又怎能让它活过来呢?


再说回到老照片。潘科先生说,当前精神的力量正淹没在物质的汪洋中,全球化让中国展现疯狂的一面、展现愚昧的一面、展现僵死的一面,也一定展现智慧的一面、展现让我们的心感到温暖的一面。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诱惑连带陷阱,假象覆盖真命,而摄影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可能。

(记者者木闻公众号 小人物大人物)

这,或许正是老照片映射给新城市的一点思考。


 西安城墙和平门外。看戏的人们。木闻摄于2010年1月





【原创声明】

这里的文图均为记录者木闻写摄

感谢关注    欢迎转发    授权转载

44559513@qq.com




点击名字 收看往期


杨伟名    张奚若    成柏仁    李鸿诚

胡耀邦    李家载    于右任    于右任

周大新    韦成枢    于彦智    史方舟

法    清    景    秀    王老九    于邦彦

赵寿山    孙蔚如    李    达    孔从洲

高桂滋    王老虎    关麟征    胡    琏

刘玉章    无名氏    向    愚    王傻儿

胡德平    胡德资    王振来    李仪祉

周秉德    王玉荣    刘建民    赵利文

王    智    张铁民    孙志尧    陈忠实

万    鼎    李    淼    李鸿诚    印健幸

宽    严    于运河    周正龙    耶律氏

张子美    张培祥    元树德    吴定国

申    芳   刘淑霞     某某某    

西南联大教授    西北联大教授




小人物大人物创作研究工作室

出品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