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农支行风云：倾君一一（五十五）

（题字：白鹰）

想那大千世界，天地一灭，万物莫存，什么都是一场镜花水月。而那些被凝滞了的时光，伸手一拂，指尖也终是一片荒芜。

星期六的早晨，雪凝一大早便被柳杨吵醒：“今天，我要泡你……的星期六。”柳杨的大喘气说完，让自己先笑了：“今天我们去一趟人头山，还有些扫尾的工作。总行对我们的信用村建设很重视，肖总也随时都会下乡调研。”

                 （五十五）

“哦。”说到肖总，让雪凝不由想到他的那篇文章《我的原乡》：君有身，身陷尘烟；君有心，所向何也？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多长时间了，这种村庄的动听已消失在了时光的隧道，虽然它曾霸占过他的青春少年。而老树、流水、高低错落的小院子……就像是他一个人的村庄，只宜他一个人与它们同居。

于是她忙应承下来，一顿收拾便随行。等到了集合地，才发现柳杨骑了摩托在那里等候。

“哇，四轮搭乘的是躯体，而两轮承载的才是灵魂。我好喜欢它超出灵魂的速度。”雪凝一话不说，一跃而上，并且抱住了柳杨的腰。

柳杨也二话不语，摩托车便随着一声“隼”的声音疾驰了。

路边的草一直没到天际，草腥气加马达声令俩人莫名的欢喜又加了料。假如鸟雀还能从山前飞过，山下的泉水也还没有枯竭，总有一种相逢，让我们能永远期待。就像斜阳下的河柳、藤花缠绕的木扉、褪色的窗花……即使世风不屑眷顾。

而雪凝更是对人头山这个地名格外地感兴趣，它就像人的宿命，本该有所根系，却误落天涯倦客一般。而对于这个地名的起源，柳杨知道的也不多。

四周寂静得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时不时还有些哀怨的声音。看什么都远远的、低低的，有一种放逐般的开阔。就像人事繁变，未证兰因。

于是柳杨就想逗逗她，以便增加点儿神秘的料。

“我听说，这个地方最早的时候处于时空裂缝中，有时存在，有时消失，就是有人进去的时候存在，等他出来就消失了。连法律都拿它没办法。”

雪凝听后，不由支棱起耳朵。

“有人不信这个邪，偏偏想探个究竟。恍惚中，他来到这个小村，却像到了不为人知的秘境。正在他黯然发呆的时候，有人将一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在他的身后说：好了，我没有怪你啦。直听得他头皮发麻。等他一转身，一颗人头从山上落地。于是这个村子就叫人头山。”柳杨说完便看向雪凝的反应，不想雪凝让他停车，他不明就里地停了下来。

没等柳杨停稳车，雪凝便下了车。她跌跌撞撞地要坐到他的前面，面色苍白渺茫。

不用求证，知是她被自己吓着了，柳杨不由大笑起来，同时连忙安慰道：“凝儿，我骗你呢，这是我编出来的浑话，你可别信啊。”

“你坏，人家被吓到了。”雪凝不由分说上车，便钻进了他的怀里。在他白色的衣纹里，没少留眉黛残香。

柳杨紧紧搂住她：“凝儿，不怕。”他吻吻她的头发，在她后背轻拍着，一刻功夫，待她稳定些，柔柔地又转换了话题：“其实，你没觉得你上当了？我就是为了让你坐到我的前面，好闻你的发香，才这样编的。哈哈……”他得意得有些浮艳，且满腹的骄矜。

“我可是受伤了，算是工伤吧？”雪凝笑道，并且把长发糊到他的脸上，让他一阵窒息。随后跳下车，坐到后面：“哈哈，我还想搂着你的腹肌呢。”就像你想怎样，我偏不怎样，任你泪花闪闪地恳求也不顶用，弄不好还闪你个跟头。

“哈哈，”柳杨也不无奈：“这么喜欢我的腹肌？也确实我有50块儿腹肌呢。”他感觉自己黑发如漆，白衣如雪，气场全开，万众瞩目。

“哈哈，霸道总裁才有几块儿？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了赶时间，我还是坐后面吧。”末了，雪凝便搂紧他，催他开路，还鹦鹉学舌他故事里的一句话：“好了，我没有怪你了。”

此时，不知那里来的飞鸟，展身而出，镇得树木隐隐作响，便让人有几分清肃的寒气。

“怎么那句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又在我的背后，再加上那鸟……”柳杨还没有说完，便逗得雪凝哈哈大笑，惹得柳杨也大笑不止。

俩人惊得那只鸟双翼一开，顷刻便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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