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前沿 | 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 综述与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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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前沿
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
综述与展望
刘宏刚 李 靖
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摘 要: 无聊是外语学习中的一种常见情绪,但在应用语言学领域的相关研究还不多见。深入了解外语学习无聊研究现状,能够从理论上丰富外语学习情绪研究成果,从实践层面探索减轻学生无聊情绪的有效途径。基于此,本文通过对2013~2021年高水平国内外相关文献的分析,解读了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的概念,深描了相关研究方法的走向,从内在结构及其动态变化、无聊与其他心理因素的关系、无聊与学习环境的关系3维度理清了研究主题的特点,提出了拓展理论视角、丰富研究主题、采用多种方法深入外语无聊情绪研究的展望。
关键词: 无聊情绪; 外语学习; 复杂性; 动态性; 情境性
引言
随着应用语言学研究中的“情感转向”(affective turn)(Pavlenko 2013),语言学习中的情绪(emotion)研究成为外语学习心理研究的一个新增长点(Dewaele et al. 2019; Li 2021),其中对于外语学习无聊(boredom)这种消极情绪的研究还不多见(Kruk 2016; Kruk & Zawodniak 2018; 李成陈、Dewaele 2020; Pawlak et al. 2020c)。无聊作为一种抑制型消极情绪严重阻碍学生学习动机的激发和维持(Pekrun 1992; Pekrun et al. 2002; Acee et al. 2010; Sharp et al. 2020),从而影响学习结果(Eren& Coskun 2016; 李成陈、Dewaele 2020)。但由于无聊是一种“沉默情绪”(Preckel et al.2010: 454),极易被教育工作者及研究者忽视(Belton & Priyadharshini 2007; Nett et al. 2010; Chapman 2013; Eren & Coskun 2016; Zawodniak & Kruk 2019; Sharp et al. 2020)。基于此,开展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理论上有助于拓展对于负面情绪研究的认识,丰富外语学习情绪研究的相关成果; 教学实践上可以为创设良好的外语学习环境,降低学生无聊情绪,优化学生外语学习状态(Chapman 2013; 李成陈、Dewaele 2020),提升学生外语学习自我调节能力(徐锦芬、黄子碧2020)探索有效途径。本文从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的内涵入手,以相关实证研究的文献主题为核心,分析了主题特点,深描了相关文献所用的研究方法、选取的研究对象等方面的特点,并基于批判性分析对未来的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做出展望。1.外语学习无聊情绪:概念和内涵
无聊情绪是由“无法参与向往活动的厌恶体验”而激发的复杂情绪状态,包括“脱离、不满意、注意力不集中、时间观念扭曲、活力下降”等成分(Fahlman et al. 2013: 69-70)。外语学习无聊被认为是由于低刺激、低唤醒而产生的不愉快的情绪状态(Kruk 2016),是一种“消极、低激活的学业情绪”(李成陈、Dewaele 2020: 34)。有学者认为,外语学习无聊具有短暂、易波动的状态性特征,与学生外语学习经历以及他们对周围环境的反应密切相关,属于一种状态无聊(Pawlak et al.2020d);也有学者指出,外语学习无聊既有稳定的一面,体现习惯性和复现性;又有动态的一面,体现情境性和短暂性(李成陈、Dewaele 2020; Li 2021)。我们认为,外语学习无聊是复杂的动态体系(Pawlak et al. 2020a; Li 2021),是学习者在外语学习的动态系统中,与周围生态环境互动而产生的多维度的负面情绪。外语学习无聊可能具有一般学习无聊的特点,如缺乏兴趣、难以集中注意力等,更与外语学习的生态环境密切相关,表现出高度的情境性,根据外语学习任务或课堂环境、师生互动模式的不同,呈现出一定的稳定性和差异性(Zawodniak & Kruk 2019)。在外语学习的不同阶段,无聊情绪会受到众多个人和环境因素的影响(Chapman 2013; Kruk 2019; Pawlak et al. 2020a),这些因素既包括个体差异,如动机、焦虑等心理因素,也包括情境特点,如学习模式(线上、线下)、学习内容、活动形式等。2.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的实证研究应用语言学研究领域对外语学习无聊的探索始于Chapman(2013)的德语课堂外语学习无聊研究,而中国大陆外语学习者无聊情绪研究直到2020年才开始陆续出现(李成陈、Dewaele 2020; Li et al. 2021; Li 2021)。我们依托中国知网CNKI和SCOPUS数据库,在2013年到2021年3月21日的时间跨度内,共检索到15篇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文献。2.1外语学习无聊的内在结构及其动态变化研究
虽然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对于无聊情绪结构有了较多成果(如Farmer & Sundberg 1986 等),但外语学习无聊内在结构研究却刚刚起步。Pawlak et al.(2020a)运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方法,发现波兰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英语学习无聊情绪有两种类型:一是不投入感、单调感和重复感(disengagement,monotony,repetitiveness),表现在逃避、不感兴趣、不参与等; 二是缺乏满足感和挑战性(lack of satisfaction and challenge),体现了对缺乏挑战和刺激的不满。Li et al.(2021)在中国非英语专业大学生中展开了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的混合研究,开发了用于测量外语学习无聊的7因子-32条目问卷(Foreign Language Learning Boredom Scale, FLLBS)。这7种无聊情绪是:外语课堂无聊、任务过简型无聊、PPT情境型无聊、作业情境型无聊、厌师型无聊、学习特质型无聊以及任务过难或缺乏意义型无聊。该研究在无聊情绪的探索上突出了外语学习无聊的情境性,拓展了今后外语学习无聊结构研究的相关成果,为后续研究提供了具有较高信效度的高水平测量工具。由于外语学习无聊会随着学习情境、课程内容、个体差异等因素发生波动,因此无聊情绪的动态变化成为研究者们关注的焦点之一。Kruk & Zawodniak(2018)对15名波兰英语专业大学生的外语课堂无聊情绪的状况进行了访谈,结果发现学生在英语课上的无聊程度呈现“低开高走”的波动状态,原因可能是在课程开始时,由于对课程内容的好奇和期待,学生的无聊情绪呈现相对较低水平;而在一堂课接近尾声时所开展的教学活动可能只是为了凑够上课时长,所以学生的无聊水平相对较高。Kruk(2019)从复杂动态理论视角出发,认为学习者课堂无聊情绪总体上表现出“稳定、易变和情境化”的综合特征(Kruk 2019: 3),后续研究也印证了这一点。Zawodniak & Kruk(2019)发现,在英语课上低水平无聊倾向的学生通常自主性较高,能管理并分配自己在不同学习活动中投入的精力和努力,语言学习态度更积极。而中、高度无聊倾向的学生自我管理能力较弱,容易受个人偏好左右,对情绪问题的解决策略有所欠缺。Pawlak et al.(2020d,2020c)发现,波兰英语专业大学生的课堂英语学习中,低水平无聊者无聊程度呈稳定上升的趋势;中、高度无聊水平学生的学习无聊程度变化呈现高低起伏的波动性。此外,Pawlak et al.(2020c)还发现无聊水平变化与学习内容有关,如学生在学习语法时无聊水平较高,投入度较低;而在进行听说读写等训练时无聊水平较低,更为投入。2.2外语学习无聊与其他心理因素的关系研究
作为复杂的学习主体,学生在外语学习过程中的其他心理因素与无聊情绪的产生和发展有密切联系,总体来说,无聊水平与积极心理因素呈现负相关,与语言焦虑等负面情绪呈正相关。Zawodniak & Kruk(2019)发现,无聊水平较低的学生对外语学习的态度更积极、目标更明确、更有学习毅力。Pawlak et al.(2020b)研究发现学生本身如果缺少创造力、缺乏热情、态度消极,会加剧无聊情绪的发酵。Kruk开展了两项关于波兰英语专业大学生运用网络聊天工具学习英语时,学习无聊与其他心理因素的变化及其关系的研究。Kruk(2016)发现动机和无聊的水平随着时间变化有所波动,呈现不同方向的变化趋势。动机水平在会话开始时最高,结束时最低,总体呈下降趋势;而无聊水平在会话开始前和进行时呈较为稳定的低水平,而后逐渐上升,在会话结束时达到最高。相比之下,语言焦虑水平一直呈较为稳定的低水平状态。而Kruk(2019)在Kruk(2016)基础上引入了交际意愿这一因素。根据实验绘制的波动轨迹图显示,无聊与语言焦虑呈现同方向的变化趋势,而无聊与交际意愿和动机呈现反向变化的趋势。李成陈、Dewaele(2020)发现了大学生特质型情绪智力(trait emotional intelligence)及线上学习收获感对外语课堂无聊的预测作用,情绪智力高的人能较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绪,有效地疏解压力,情绪智力和线上学习收获感越高,无聊水平越低,网课收获感的预测作用更显著。Li(2021)以控制-价值理论为依托,发现学生对外语学习的控制和价值评估对无聊情绪具有明显的预测作用。其中,内在价值评估对无聊情绪的预测作用高于控制评估和外在价值评估。该研究还发现,以上3种评估相互作用,共同影响无聊情绪。Nakamura et al.(2021)的研究也发现,对课堂任务的消极认知可能引起无聊情绪。由此可见,对价值的评估的确会影响学生的无聊体验。以上研究表明,无聊这种学业情绪与语言焦虑等负面情绪呈现正相关,而与动机、交际意愿、情绪智力等积极心理因素呈现不同程度的负相关。学习者自主性、英语学习态度、对学习任务的控制-价值评估会影响无聊情绪的产生和发展。2.3外语学习无聊与环境因素研究
文秋芳、王立非(2004)认为,影响外语学习质量的外部因素包括社会环境、家庭环境、学校环境、课堂环境和教学方法,基于此,我们将线上及线下教学环境、学习内容及任务、教师等因素归为环境因素,发现以往研究中的无聊情绪与这些环境因素有密切关系。在传统的面授课堂环境中,教师作为教学主体,教学内容作为教学中介,对学生无聊情绪产生一定影响。Chapman(2013)通过问卷和访谈相结合的混合研究发现,美国大学生在德语课堂中对外语教师的积极态度与他们的无聊情绪呈显著负相关;良好的班级凝聚力,与同伴合作的学习模式能有效地缓解无聊情绪。研究还分析了课堂中教具(PPT或黑板等)、活动规模(全班或小组等)、教学重点(语法或词汇等)、活动形式(讨论或角色扮演等)等对学生无聊情绪的影响,但没有规律性的发现。Chapman认为,当这些课堂特征以一定的形式组合出现时,可能会迎合特定学生的喜好,从而使学生不易感觉无聊,例如,有的学生喜欢PPT授课形式、以小组为单位展开活动、对词汇学习感兴趣、热爱角色扮演,而其他同学可能展现截然相反的偏好,这说明学生在这些条件下产生的无聊情绪具有较大的差异性。Kruk & Zawodniak(2020)进行的混合研究发现,教师投入不足、教学工具单一、学习内容无趣、学生找不到学习的意义等因素是造成学生语言学习无聊情绪产生的主要因素。课堂活动形式及特征、学习内容、课型、任务复杂度等因素对学生无聊情绪也有不同的影响。Zawodniak et al.(2021)要求115名波兰大学生用一个段落描述自己在英语课堂中经历的无聊情绪。该研究发现了5个可能导致外语课堂无聊的因素--语言任务(language tasks,如任务难度、重复性等)、教师(the teacher,如教师的参与度、话语量等)、课堂组织模式(modes of class organization,如个人任务、两人合作、小组合作等)、课型(class components,如听力课、写作课等)及其他因素(others,如强制参与活动、英语课所处的时段等)。Pawlak et al.(2020d)发现,低无聊水平的学生在知识点随堂测验过程中无聊水平最低,在阅读文本时最无聊;而高无聊水平者在随堂小测开始时无聊程度最低,在测试进行中最无聊,在做听力训练时无聊程度也较高。在学习不同的语种时,学生的无聊情绪水平也不同。Kruk & Zawodniak(2020)探讨了波兰的英语专业大学生在第二外语(英语)及第三外语(德语)课堂中无聊体验的差异,发现第二外语和第三外语课堂内学生的无聊情绪虽然没有显著区别,但是总体上来看,二语课堂中学生的无聊水平更高。Pawlak et al.(2020b)发现不同年级的波兰英语专业大学生表现出对学习任务缺乏热情、消极参与等无聊倾向,这与任务的重复性、缺少挑战有一定关系,例如学生在重复、单调的语法课上的无聊程度通常高于话题和任务多样的听力课。Pawlak et al. (2020c)发现学习内容以及任务特征等因素也会导致不同程度的无聊。学习内容和实际生活的联系越大,学生的无聊程度越低。Nakamura et al.(2021)以泰国大学生为被试,发现学习者与学习活动不匹配、理解力不足、二语技能不足、任务难度大、输入超负荷、缺乏想法等学习者内部因素和课堂外部因素之间的不平衡是引起无聊情绪的关键因素Nakamura et al.2021: 7)。近年来,随着网络教学的普及,研究者们的目光开始聚焦线上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综合来看,线上学习情境下学生的无聊感受较弱,而线上学习氛围是影响学生无聊情绪的一个重要因素。Kruk(2016)发现,线上外语聊天的交流环境中,学生总体上展现出中度无聊情绪。与之类似,李成陈、Dewaele(2020)也表明,在线上学习环境中,学生呈现低到中度的无聊水平,这可能与线上学习环境缺少真实互动、学生很难找到学习的意义和乐趣有关。关于导致这种情形的原因,Kruk(2016)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启发。该研究指出,在网上英语交际过程中,有趣的话题、共同的兴趣可能增强学生的交际愿望和动机,而在线上聊天时遇到使人不愉快的聊天对象、聊天内容单调等情况时,研究对象更有可能产生无聊情绪。2.4文献评价
根据文秋芳、王立非(2004)对二语习得研究框架的概括(即中介语、学习者内部因素、学习者外部因素研究),我们将以往的外语学习无聊研究概括为“内部研究”和“外部研究”。内部研究即关注外语学习无聊结构与其发展变化规律(如Chapman 2013; 李成陈、Dewaele 2020; Pawlak et al. 2020a);无聊与其他心理因素的关系,例如无聊情绪的心理特征或行为表现、预测因素(Chapman 2013)、强度及变化轨迹(Zawodniak & Kruk 2019);外语学习中的交际愿望、动机、语言焦虑等因素与无聊水平的关系(Kruk 2019)等。而外部研究主要关注引起外语学习无聊情绪变化的环境因素,探究学习情境、语言课堂特征、教学材料、师生互动等因素对无聊情绪的影响(如Chapman 2013; Pawlak et al. 2020c),还有研究比较了外语与其他学科学习者无聊情绪的异同(如 Krannich et al. 2019)。在学习情境方面,线上教学的逐渐增多,给学生带来更多便利的学习机会,近年来对于网络虚拟课堂等线上教学中无聊情绪的探讨也逐渐增多(如 Kruk 2016; 李成陈、Dewaele 2020)。
就研究方法而言,参考高一虹等(1999)、徐锦芬、龙在波(2020)对应用语言学实证研究文献的分类标准,相关的15篇文献可以分为9篇混合研究、3篇量化研究和3篇质性研究。研究对象以大学生为主(14篇文献),只有1篇将高中生作为调查对象,这也说明我们需要对基础教育阶段学生无聊情绪给予更多关注,以缓解无聊情绪对学生身心健康的影响。研究工具方面,问卷、访谈、会话日志是主要的数据搜集工具,其中研究者已经开发出专门针对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的量表,如BPELC(Boredom in Practical English Language Classes Questionnaire)(Pawlak et al. 2020d)和FLLBS(Li et al. 2021),但它们的应用还不广泛。总体而言,相关研究以混合研究及量化研究为主要研究方法,质性研究方法的运用不多。量化研究虽然从数字的层面展现了学生无聊情绪波动情况,但是对于个体内部独特的情绪动态还缺少深入的刻画,这就需要发挥质性研究能够对事物现象获得整体性理解的优势(陈向明 2000),探索学生无聊情绪产生的深层次原因。
3.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展望
我们认为,未来的外语学习无聊情绪研究应该从理论视角的拓展、主题的丰富和方法的多元3个方面寻求突破。3.1拓展理论视角
Dewaele(2005)指出,引进跨学科理论和方法有助于二语习得情绪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因此在外语学习无聊研究的过程中,要积极借鉴其他学科,特别是心理学、教育心理学的相关理论成果,如成就情绪的控制-价值理论(control-value theory of achievement emotions)、刺激不足模型(under-stimulation model)等。外语学习无聊产生于学习者参与复杂的外语学习活动的过程中,是在与周围环境的复杂互动中产生的情境性的心理特质,这种特质有一般学习无聊的特点,也有外语学习情境化的特点,从生态角度研究外语学习无聊是未来研究的一个增长点。如采用Bronfenbrenner的人类发展生态学理论,通过“人在环境中”(person-in-context)(Ushioda 2009)的透镜,将发展中的学习者放置在复杂的外语学习生态系统中,从宏观(如国家的语言政策、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等)、中观(学习者与教师、周围的同学等形成的关系)和微观(学习者所在的班级、学校,学习者的个体心理)不同层面研究生态环境对于学习者个体的影响,同时也要关注学习者的无聊情绪的产生对于周围生态环境的反作用,因为Bronfenbrenner理论强调环境和人的互动、互构,最终指向人类发展(刘宏刚 2021)。在借鉴多学科视角挖掘外语学习无聊特点的同时,在现有高水平的外语学习无聊研究(如李成陈、Dewaele 2020)基础上,进一步探索中国外语学习者外语学习无聊特点,通过不同学科之间的比较(Kruk & Zawodniak 2018; Krannich et al. 2019),构建具有外语学习特点和中国本土化特点的外语学习无聊模型。3.2丰富研究主题首先,考虑到语言运用的多技能属性,无聊情绪在听、说、读、写、译等具体技能方面是否会展现不同特点,即基于具体语言技能的外语学习无聊研究是未来值得探索的课题。其次,随着目前外语学习心理研究的积极心理转向(Gabry - Barker & Gaajda 2016; MacIntyre et al. 2016; Dewaele et al. 2019),传统二语习得个体差异研究边界和内涵扩展到了外语学习心理维度(刘宏刚 2019),因此未来研究可以在更多的外语学习心理因素(如毅力、移情)与无聊情绪的关系维度上进一步拓展、深入,这样可以从学习者内部因素的角度找到影响学习者无聊的复杂因素,为丰富外语学习无聊研究提供新的佐证,为实践层面减轻无聊情绪干扰,提升学生积极学习情绪提供参考。再次,注重外部环境因素与无聊情绪的关系研究。在网络教学日益普及,特别是在“后疫情时代”教学形式多元化背景下,应当在重视网络教学和传统课堂教学环境的同时,对以往研究中较少注意的课外环境予以关注。在以往已经进行的教师风格、师生关系等因素与外语学习无聊关系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关注网络授课中的教材、教师因素、教学软件和硬件环境对于学生无聊情绪的影响,探索课外授课环境中的家长因素、活动设计等因素与无聊情绪的关系。最后,由于无聊是在互动中产生的(Daschmann et al. 2011; Pawlak et al. 2020b),因此在开展上述3个方面研究的同时,还应重视学习者在学习参与中与同伴、老师以及多模态学习环境的互动。例如,教师作为教学过程的参与者,其思想、情感、行为对于学生的心理及学习效果的影响不容忽视(徐锦芬 2020),因此,师生互动与无聊情绪产生的关系可以作为今后研究的一个重点。关注互动可以更好地理解在不同条件下无聊情绪产生及其与其他因素的关系,从整体上获得更为全面的对于外语学习无聊的认识和理解。3.3采用多种研究方法
我们认为未来研究在方法上应该力求丰富,这样才能与我们提出的理论视角的拓展、研究主题的更新同步。由于外语无聊是一个复杂的多维度系统,产生于学习者与生态环境的互动中,具有动态性、复杂性的特点,因此未来研究可以借鉴二语习得复杂系统理论视角下的研究方法,比如个体动态法(idiodynamic method)、形成性实验、行动研究等,开展基于课堂环境的微变化研究。加强质性研究的比重,以获得对外语学习无聊的整体性理解。在量化研究的问卷开发上,在借鉴成熟的无聊情绪量表,如Pekrun et al.(2002)的学习无聊量表(Learning-Related Boredom Scale,LRBS)基础上,结合外语教学的特点,采用自下而上的方法研制外语学习无聊问卷。或者基于已有的高水平外语学习无聊问卷(如 Li et al. 2021; Pawlak et al. 2020a),探索问卷在不同学习者群体中的适用性,开发具有本土学习者特点、突出外语学习特色的测量工具。4.结语
本文对无聊情绪的概念和内涵、相关理论进行了解读,并对已有研究的主题和方法、启示和不足进行了探讨,并对未来的研究方向进行了展望。外语学习无聊情绪是近年来的新兴话题,有待学者们共同努力进行更深入的探索。排版 : 李倩
文字:王晓娜
初审:令狐鸽 詹润琳
终审:加俊
综合编辑:应用语言学研习
微信公众平台审核:梁国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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