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孟伟,68届初中生,1969年从北京31中赴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做过农工、汽车修理工、拖拉机驾驶员。1976年病退回京做工,1978年秋考上大学。毕业后在中华全国总工会办公厅、政策研究室工作。现已退休。
原题
播洒在乌兰布和荒原的爱
这张照片放在我手里已经有几十年了,当我按下快门拍下这张照片时,就想要把这照片背后的故事写出来,但一直拖到今天才动笔。照片中的女性是曾在原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二连小学做过老师的浙江温州(乐清市)知青沈军,另一位年轻一些的男性是曾经在原二连小学读书的学生李套林,他们脚下的一片废墟就是曾经的四团二连小学。由于国家的退耕还林政策,四团二连现已成为天然林保护区,而那所曾经的小学——两间简陋的土坯房也已化为一堆黄土。已拆掉门窗废弃的原四团二连营房。2006年10月摄1994年8月,原内蒙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的知青们重返当年劳动生活过的地方——内蒙古自治区杭锦后旗太阳庙农场。当时已在上海同济大学读硕士的当年二连小学学生李套林与当年二连小学的老师,当时在浙江省乐清市的一个企业担任厂长的沈军重新站在已成为一片废墟的二连小学前,师生相拥而泣,感慨、感激、激动的热泪流淌。特殊的年代,特殊的机缘使他们成为师生,时隔20年之后,又拍下了这张有特殊意义的照片。 已废弃的原二连营房,现在只有一户人家留守曾经的营区。2006年10月摄沈军老师还清楚地记得,她离开二连小学时孩子们都哭得很伤心。她曾送给学生们纸和笔,孩子们也用零用钱给老师买了一块手帕。多年来,在浙江温州艰苦打拼,已经事业有成的沈军一直珍藏着这块手帕。这已不是一块普通的手帕,而是那一段难忘的师生感情的纪念,是在乌兰布和度过的那些岁月的纪念。1974年11月离开二连小学时,同学们送给老师的手帕,沈军老师至今珍藏。沈军提供在上世纪60年代末,原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在内蒙古自治区巴彦淖尔盟(现巴彦淖尔市)乌兰布和沙漠周边的半荒漠地带组建了七个团(场),四团二连就在杭锦后旗、乌拉特中后联合旗、磴口县三个旗县交界之处的阴山脚下。沙漠边缘地带人口稀少,除了牧民,大都是从甘肃民勤等地迁徒过来的农民。在沙漠深处讨“营生”的农民一般都比较穷困,文化、知识就更谈不上了。
由于村落之间距离较远,当时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学校,适龄儿童中只有三分之一能上学,学生上学最近的要跑6.5公里的路,远的要跑50多公里,所以很多的农牧民家里孩子们不上学是很正常的事。男孩子们从小放羊、干农活,长大后接着种地,女子们长大后结婚生娃,生命的轮回就这样延续。1969年10月,刚组建时间不长的(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1969年1月开始组建,1969年4月第一批知青才到达)四团二连为了解决农牧民子女上学的问题,创办了五·七小学,老师就在刚从各地来到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不久的知青中抽调。要给学生半碗水,老师自己首先要有一碗水,但那时知青们大都也不过十六七岁、十八九岁,大一些的也就20岁出头,刚刚走向社会,按现在的标准,他们根本不具备教师的水平和资格。没有担任教师的起码的知识积累,没有教学经验,甚至他们自己还没有接受过完整的基础教育,更不要说懂得什么教育学、心理学了,他们也只是因十年动乱而失学的半大孩子。困难吓不倒年轻的兵团战士。北京知青李秀敏、保定知青翟凤乔,后来他们调动工作和上大学离开后又换了北京知青全锡兰和浙江温州知青沈军,这几个连初中都没有读完的女知青毅然承担起了“传道授业”的责任。从此,在阴山脚下、荒漠深处,在荒原的雪、大漠的风中传出了朗朗读书之声。在动乱年代的非常时期,几个失学的大孩子领着一群失学的小孩子,在四团二连小学这个舞台上叙写了这个有中国特色的“乡村女教师”的故事。
刚到兵团时体重还不到70斤的兵团女战士全锡兰持枪照在一无校舍,二无设备,三无资金的情况下,知青老师们凭着对理想的追求和对工作的责任心,凭着对这些沙窝窝里的孩子们本能的爱和建设边疆的一腔热忱,克服困难,白手起家。离连队0.5公里远的荒滩上有两间牧民曾经居住过的小土坯房,缺窗少门,四面透风。老师们拆去了土炕,修理了门窗,把它当作教室。没有桌椅,就自己动手,和泥、脱坯、垒土台子代替。为了解决缺少教学用具的困难,老师们用锅底的黑烟灰刷黑板,用破毡片制作黑板擦,用黄土圪垃代替粉笔。除去买毛主席画像和毛主席语录花了八毛四分钱外,全部靠自力更生。每当新生入学,老师们给他们上的第一课就是“艰苦奋斗”和勤工俭学的教育。为了改变学校一穷二白的面貌,师生们在寒冬季节冒着零下20多度的严寒,顶着塞外凛冽的风沙,上山砍来了老树,自己动手做单杠和跳高架等体育器材,并在业余时间平沙丘、垫黄土,修建了足球场,用碎坯、烂砖垒起了乒乓球台。全锡兰老师在二连小学后面沙丘上教学生语文,房后沙丘已快到房顶高了为了减轻连队的负担,师生们自己动手解决冬季取暖问题,步行十几公里上山砍柴,到茫茫荒滩上去拣骆驼粪。建校以后,没烧国家一两煤,五年中没向国家伸手要过一根粉笔,教学用的粉笔全是师生们自己动手用白灰和大白土法制成的。学校的门窗桌椅坏了,学生们自觉地动手修理,即使是丢在地上的一个粉笔头,学生们发现后都会拣起来。他们的练习本,正面写完反面写,铅笔写完了钢笔写。她们还广开门路,多种经营,不断扩大勤工俭学的项目,建立了学农基地,成立了饲养组和修理组,一点一滴地搞积累。每逢春秋两季采集中草药,五个春秋他们共挖了1000多斤各种中草药,收入了180多元钱。开荒种了一亩学农基地,师生们精心管理,不仅粮食产量连年上“纲要”,还收获甜菜、蔬菜1500多斤,除了上缴国家,还有一部分作饲料和解决学生的生活困难问题。在勤工俭学的过程中,师生们共创收800余元,达到了经费自给有余。师生们用辛勤的汗水换来的钱,添置了篮球、足球、乒乓球及书籍和教学用具。为了上好文化课。老师们把学生带到地头,结合实际,学习加深理解书本知识。开荒时,教学生写生字,并计算面积;挖渠时计算体积,拉沙土运肥时,讲圆锥体计算;挖中草药时讲医疗卫生常识;喂猪时讲农牧业生产的重要性。有人认为他们学校又种地,又喂猪又拣破烂,说他们学校太“土”,对他们的教学质量有所怀疑。而老师们坚持勤工俭学,不但提高了教学的质量,而且学生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提高了,文化知识掌握得更牢了。当年曾在二连小学读过书,已大学毕业、现在河北工作的魏志江后来在《内蒙古日报》上发表的《二十八年的牵挂》一文中写到:我出生在内蒙古自治区生产建设兵团的农牧区,由于住家偏僻遥远,附近没有学校,所以,我到九周岁仍然没有上学。后来上山下乡的北京籍女知识青年全锡兰(注:魏志江上学时二连小学已由北京知青全锡兰担任老师)在山村办了一所小学,我才得以上学。记得是在一间过去几个牧民住过的破旧的土坯房内(门窗破烂不堪),摆了几张废旧的桌椅板凳,所有一至五年级的近30名学生在一起上起了“混合型”的课。我没上学之前一直没有学名,只有乳名,上学后,全老师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叫魏志疆,意为“志在边疆”的意思(后来由于人们的习惯改为魏志江了)。还有几个牧区牧民的孩子也都到了十岁了还在放羊未上学,都是在全老师好几次不厌其烦家访,苦口婆心地说服了家里的父母让孩子上学了。全老师上课的情形至今记忆犹新。校内十几名学生按照程度高低和个头大小分成5个年级,坐在同一块黑板之下。全老师那时候常常是讲完了一年级的语文课,让学生们抄生字;接着给二年级上算术课,又叫学生们做习题;然后教三年级唱歌。学生们不肯用功,尤其我当时很淘气,有时乘着老师给别的年级讲课时,我从后边的破门洞钻了出去,到外边的沙丘上玩耍去了,气得全老师满头大汗、一脸苦笑。我记得全老师曾告诉我,这叫“复式教学班”(说话时,老师又露出一丝苦笑)。还记得有时候课本不能按时到达,老师就用上一届的课本代替。有时候没钱买粉笔等教学用具,老师带领学生搞勤工俭学,利用课余时间带领学生们养猪、种地等方式搞点教学经费。老师教育学生厉行节约、艰苦朴素。作业本正面使用完后用反面,铅笔用后,上边用钢笔写,之后还在上边练毛笔字。老师还用硬质的黄土块当粉笔用过。这是20多年以后一个曾经的二连小学学生对当年四团二连小学和老师的描述,它真实记录了四团二连小学的办学过程和教学实践活动。尽管当年的一言一行都带有那个时代的色彩,尽管那时充斥着革命口号和教条,但人与人之间最根本、最本能的爱依然存在,也正因为此,才会有这个充满爱、充满温情的师生故事。 兵团时期二连小学老师北京知青李秀敏(后排左四)、保定知青翟凤乔(后排右二)与学生们合影。当时二连小学是四团先进典型,留下了这些珍贵照片
知青老师沈军还能清楚地记得魏志江这个流着鼻涕,一出家门就把鞋子脱掉,跑到教室见到老师时再穿上鞋子的孩子。魏志江在回忆中也记得老师有时候把自己很少的津贴费(兵团战士一直是供给制,每月只有不到10元钱的津贴费,兵团后期也只是按伙食费、津贴费标准发给战士自己支配,直到1976年大部分知青返城以后才改为工资)省吃俭用地节省出来接济困难学生。当有的孩子生病不能上学时,老师还利用业余时间到学生家里给落下功课的孩子补课。全锡兰老师回忆说,去牧民家里给孩子补课时,往往孩子的家长会热情地拿出生羊肉条、奶皮子、奶茶等招待老师。虽然从不吃羊肉的全老师吃不惯这些食品,但她也深深体会到那些淳朴牧民的热情以及他们对老师的感激与尊重。知青老师的爱激发了沙窝里孩子们的灵性,沙窝里的孩子们本来也不比别的孩子笨。他们更像是阴山石缝里的山榆、像盐碱滩上的碱蒿,只要有一丝缝隙就会发芽,只要有一点水分,哪怕是含有盐碱的水也会奋力生长。给他们一点阳光,他们照样灿烂。而知青老师们就是温暖孩子们心灵的那一缕阳光,就是启迪孩子们心智、滋润孩子们心灵的那一泓甘泉。因为什么都有没有,因为什么条件都不具备,反而极大地调动、激发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和潜力。艰苦的条件也是动力,知识的视野拓宽了孩子们幼小的心灵天地,使他们知道了生活之中还有比放羊和拾柴捡粪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沙漠之外还有更美丽的地方。知青老师们带来的不仅是知识,而是对落后、闭塞的冲击,是激情与活力,是观念和理念的改变。在这简陋的学校里,在这些年轻、朴实的老师身上,孩子们不仅学到了文化知识,学到了文明、卫生习惯,提高了普通话的水平,更重要的是学到了影响他们一生的艰苦奋斗的精神和百折不挠的意志、毅力。这种精神和意志,成为孩子们一生追求、拼搏的动力。知青老师们的努力也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果。到1974年,二连小学共送走两批毕业生,升学率都达到了百分之百,有的学生在校两年就学完了五年的课程,并以较好的成绩考入了中学。二连小学成为当时内蒙生产建设兵团的先进典型。四团党委两次授予二连小学集体记三等功的荣誉。在二连小学先后任教的四名教师中有两人入党,一人被提拔到领导岗位工作。后来,他们在各自的人生道路上发展,有的成了国家干部、还有的成了企业家。沙窝窝里的孩子们更是争气,从四团二连小学里毕业的学生带着老师和家庭的嘱托,带着理想和希望向更高、更远的目标展翅高飞。有一些孩子靠着自己努力,考上中学,后来还有好几个又考上了大学。当年的孩子们现在早已长大成人,分布在各行各业,有的当了干部,在地方建设和发展中成为中坚、骨干。其中最出色的原四团二连职工的儿子李套林,已在上海同济大学取得了博士学位,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正因为办学的艰辛,正因为老师的执着,正因为当年的教育改变了孩子们一生的命运,孩子们发自内心地感激当年的老师。于是,在2004 年又发生了当年的学生魏志江通过报纸和网络寻找自己老师的故事。从二连小学毕业以后,魏志江经过努力,继续升学,最后从包头钢铁学院大学毕业,分配到河北省工作。由于自己搬家和知青老师们按政策返回故乡等原因,魏志江多年没有老师的消息,但他一直在打听老师的通讯地址,心中常常系念支撑了他们那么多儿童学习梦想的全锡兰老师。2004年6月21日,魏志江在上网时,搜索到关于内蒙古自治区生产建设兵团的相关资料,打开一看有许多内蒙生产建设兵团的战友留言,他也给全锡兰老师留了言。到26日下午他终于见到了全老师给他的留言,异常激动的他,立即按留言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与多年前的老师畅谈。后又利用出差路过北京的机会,与老师见了面,畅谈了过去及离别思念之情。他在《内蒙古日报》发表的文章中写到: 现在回想起来,假如不是全老师开办小学校给我们上课讲授知识的话,我也许成了文盲了,所以,恩师的情谊永远难忘。近来每逢闲暇之时,我每每回忆起内蒙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二连五·七小学时与恩师一起的美好时光,倍感温馨。恩师给我起名、教我做人、传我智慧……学生我感恩不尽。这只是当年二连小学的一个上了大学的孩子寻找和感谢童年时代知青老师的故事,那些受益于四团二连小学的启蒙教育而在各行各业、在各自的生活道路上继续发展的孩子们,他们长大成人以后也同样怀着想念和感激的心情希望再见到自己当年的知青老师们。那两间土坯房的校舍,那些知青老师用黄土圪垃和自制粉笔写下的板书,那些与老师一起在沙窝里拾骆驼粪取暖的经历成为当年孩子们一生难忘的记忆。1994年和1999年,原在四团上山下乡的知青们曾两次重返劳动生活过的旧地,受到当地和农场同志们的热烈欢迎和热情接待。在重归旧地的队伍中,有李银河这样大名鼎鼎的学者、有著名的医学专家、博导、有中央机关的局长、处长,还有浙江温州身家千万的企业家。但在一两百人的队伍中,被人认出最多,被当年的孩子们、现在的中年人们簇拥着、争抢着请到自己家里吃饭,受到最热情欢迎的却是曾经在学校任教的知青老师们。农场的场级领导、中层干部和职工家属中有不少都是当年知青老师的学生,桃李“满四团”的景象也让曾经的知青老师们感到无比的欣慰。在知青大返城后,为了把毕业班带完,二连小学的知青老师全锡兰一直坚持到1977年底,直到已落实的北京的接收单位一再催促才回到北京。当这个到兵团时年仅17岁,体重还不到35公斤的北京姑娘告别了这块生活、工作了将近9年,留下了自己青春梦想的土地,告别了乡村女教师的生涯,离开二连小学时,拉着行李的小毛驴车,走在二连到四团团部那条有近10公里的乡村土路上,大大小小的学生们也跟着小毛驴车,送了老师一程又一程。尽管老师一再让孩子们回去,但孩子们一直步行跟着小毛驴车走了五六公里还依依不舍。几十年后,现已办了退休手续的全锡兰老师回忆起这些沙窝窝里流着清鼻涕、眼睛里充满希冀、充满感伤的孩子们,还为这种真挚的感情而动容。如今,当年的学生有的都是50多岁的人了,他们本来也比知青老师小不了几岁。逢年过节,重新找到老师的魏志江和当年的其他孩子们会给老师打个电话,寄个贺卡,问候问候自己的启蒙老师。来到北京时,也会专程去看望自己的恩师。当年发生在乌兰布和沙漠中的师生故事依然在延续,播洒在乌兰布和荒原的爱已经开花结果,知青老师们爱的奉献,收获的是孩子们的成长和发展,是一生一世的师生情谊……1972年5月23日,二连小学三位老师沈军、李秀敏、全锡兰与毕业班在团部前合影用今天的眼光再来看四团二连小学知青老师们艰苦兴学的事迹,这一在特殊年代发生的自力更生办学的故事告诉我们,条件并不是决定性的因素,没有任何条件却反而往往能最大限度地调动和激发人的主观能动性,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像战火中的西南联大、延安时期的抗大一样。老师的爱心和责任心可以弥补自身素质的不足,学生的努力也可以克服教学条件的局限,用黄土圪拉在黑板上板书,一样可以培养出国家和地方建设需要的人才。多难兴邦,多难也可以兴学。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过程中形成的不怕困难、百折不回的兵团战士精神永远是那些亲身经历,亲身体验过的人的巨大的精神财富。1972年5月23日,二连小学三位知青老师全锡兰、沈军、李秀敏在四团团部门前合影很难准确地判定上世纪70年代中国一个边远地区的兵团连队小学和年轻的知青老师们在当年孩子们的成长过程中,在改变大漠深处孩子们一生命运的过程中发挥了多么巨大的作用,这无法量化统计。但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知青老师们,如果没有兵团的学校,这些孩子们之中的很多人将与过去这里的孩子们一样面临永远失学、成为文盲的命运。在那个年月还没有《义务教育法》,不要说上世纪70年代,直到很多年以后,一些老少边穷地区的孩子们还要靠“希望工程”来解决基础教育问题。未接受小学阶段的启蒙教育,就意味着他们很难再接受更高一层次的教育。而使一个孩子受到启蒙教育,使他掌握在社会上自立的知识、本领,就会从根本上改变他和他的家庭的命运。
知青时代的的全锡兰与现已退休的全锡兰
二连小学知青老师们的功绩就在于:在这些边远地区沙窝窝里连自己名字都没有的孩子们掌握知识、走向自立,成为各行各业的骨干,成为大学生、研究生,成为博士,成为国家栋梁之才的成长道路上,他们是启蒙者,是开启孩子们心灵钥匙的第一人,也是影响和改变孩子们一生命运的人。今天的结果也许是当年的老师和孩子们都没有想到的,但现实确实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在荒漠中点燃知识和文明之火,播洒理想的种子,播洒激情、播洒爱,当年的知青老师们做了一件对孩子们自已、对孩子们的家庭、对国家和民族来说都是功德无量的好事。找到当年老师的原二连小学学生魏志江,在北京与全锡兰老师合影“百年大计、教育为本”,一个沙窝窝里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学,塑造了师生两代人的精神,影响和改变了师生两代人的人生轨迹,这并不是教育史上的神话。二连小学只是当年兵团办学的一个范例和缩影,据我所知,仅原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一师四团就办起了七八所小学和一所中学,在乌兰布和沙漠周边的各团场以及全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的几十个团场都兴办了许多中、小学。这些学校的教师基本上都是来自各地的知青,这些学校和知青老师对于改变边远地区教育事业的面貌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如果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作为一场运动应该否定和兵团时期曾经有过不少失误的话,那么知青们在兵团兴办的学校对边远地区的长远发展做出的突出贡献无疑是应该肯定的,也是不可磨灭的。当年,乌兰布和虽然荒凉,但它敞开宽广、博大的胸怀接纳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知识青年们,而那些年轻的知识青年们也用青春与激情,用他们的爱,用他们的真情奉献回报了内蒙古各族人民和乌兰布和这块土地。文图作者许可本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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