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届全国优秀青年学人年度论坛 | 专题七：项目制与地方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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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全国优秀青年学人年度论坛之七

“项目制与地方治理”

执笔人：孔珺、程莉祺、杜春林

（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

2020年12月19日，《探索与争鸣》全国优秀青年学人年度论坛专题七“项目制与地方治理”在腾讯会议平台召开，此次研讨会由《探索与争鸣》编辑部主办、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承办。来自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华中农业大学、西安建筑科技大学、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河海大学、上海师范大学、广东金融学院、重庆市委党校等高校和科研院所的十余位专家学者相聚云端。此外，论坛还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50余位学者参会旁听。

本次会议由《探索与争鸣》编辑部李梅老师和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杜春林博士召集，共设有会议介绍、专题汇报、专家点评和交流讨论和总结五个环节，与会学者们围绕“项目制与地方治理”进行研讨。

会议介绍

伴随着分税制改革和农村税费改革，项目制应运而生，作为当前我国国家治理的重要方式，项目制在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次论坛邀请五位青年学人结合当下热点话题报告项目制与地方治理的相关研究成果：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李博博士、重庆行政学院温丙存副教授、上海师范大学张振洋博士、广东金融学院张国磊博士以及河海大学杜春林博士。另外，本次论坛还邀请了三位在项目制与地方治理领域颇有建树的青年学人作为点评专家：华中农业大学李祖佩教授、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武小龙副教授、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邢成举副教授。

专题汇报

项目制是地方政府精准脱贫的重要手段，在脱贫攻坚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中发挥着巨大的制度优势。西安建筑科技大学李博博士围绕项目制扶贫的运作逻辑与地方性实践，以华北地区某国家级贫困县为例，从精准扶贫的视角来透视作为扶贫开发治理机制的项目从申请、立项再到落地的运作逻辑，分析项目制在扶贫过程中功能式微的原因。他认为，从当前扶贫项目的运行逻辑来看，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问题：一是扶贫项目分配的非均衡性；二是在“委托——代理”的央地关系之中，地方通过对项目进行“反控制”造成扶贫开发的功能式微；三是项目制“短、平、快”的运行模式使扶贫效果可持续性变弱。

李博（西安建筑科技大学）

项目制在乡村治理中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尤其是乡村振兴战略下，项目制为资源的层级流动指明方向。重庆行政学院温丙存副教授以“项目进村中技术理性的折耗”为主题。以841起村干部贪占腐败问题为分析基点，提出村干部贪腐问题是当下乡村治理中一个带有紧迫性的本土现实问题。要警惕项目制及其技术理性在基层运作尤其是“进村入户”时可能出现的内卷化和形式化两种危险倾向。

温丙存（重庆行政学院）

党的十九大报告、十九届四中全会都提出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在提升城市治理的现代化水平、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城市治理共同体过程中，基层政府的项目制运作扮演重要角色。上海师范大学张振洋博士基于对上海市城市自治项目运作的考察，认为：一方面情境合法性是一个已经享有总体合法性的社会组织在具体项目情境中被基层政府、社区权力精英和服务对象接受和认可的程度。另一方面强调策略对于组织情境合法性起作用，主要体现为契约的双重执行。不仅如此，组织声誉、合作关系、专业优势、治理绩效会与情境合法性形成良性互动。

张振洋（上海师范大学）

发展“地摊经济”是中央基于“保就业、保民生”的需要。广东金融学院张国磊博士认为“地摊经济”的兴起契合“六保”要求，能够拓宽城市低收入群体谋生空间，但同时也给城市基层治理带来诸多挑战，诸如央地政令执行偏差、地方城管压力倍增和流动摊贩恶性竞争等。“地摊经济”的兴起不仅要求地方政府转变传统的城市基层治理思维，从运动式管控走向包容性治理，也需要做好公共服务的供给工作。

张国磊（广东金融学院）

项目制作为地方治理的重要方式是否对地方官员的职业发展产生影响？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杜春林博士的发言主题为“项目驱动：理解当代中国地方官员晋升的新视角”。他在总结当前地方官员晋升的经济绩效说、个体特征说和政策响应说基础上，提出了方官员晋升的“项目驱动说”，即地方政府之间竞争标的物从经济绩效转变为项目绩效，在项目运作过程中地方政府倾向于追求效益最大化和交易成本最小化，即如何获得数量更多、规模更大的项目成为地方官员所共同追求的目标。

杜春林（河海大学）

专家点评

三位专家针对各位青年学者的汇报进行了精彩的点评和观点的分享。

华中农业大学李祖佩教授肯定了温丙存副教授、张振洋博士选题的意义。李教授认为项目制研究一方面围绕制度层面展开，另一方面是研究项目制作为一种资源输入和利益分配方式所裹挟的一整套制度，它内嵌于行政体制和基层治理中，因而项目制研究应该把项目制作为一个抓手，不是“为项目制而项目制”。另外，在与学人的理论对话中，他认为村干部行为是在一定结构性环境中表现出来的行为，对此的研究视角可以从基层治理结构本身展开深入挖掘，同时可以挖掘由于技术治理本身未达到技术治理要求所导致的技术治理损耗。

李祖佩（华中农业大学）

南京航空航天大学武小龙副教授对张国磊博士、杜春林博士的汇报内容进行了细致地点评。他认为从地摊经济的兴起到地摊经济对城市治理的挑战、从管控到包容性治理转型的分析，既有理论价值，也有实践意义，而其中的最大贡献在于从刚性的管控视角到包容性治理视角的转变更加体现了城市治理中人性化的考量。他指出更想关注地摊经济背后的理论性问题，例如地摊经济是当前保民生、促就业的权宜之计还是希望建立起可持续化的机制？如果作为一种可持续的机制，又应该如何实现？

武小龙（南京航空航天大学）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邢成举副教授对各位青年学者的分享进行了耐心、中肯的点评分析和补充。他提出值得探讨的一点是，项目效果弱化是否由于有些项目在立项时就注定了它本身就是短期效果，而和扶贫与否也许并没有直接关联。另外，从项目制谈地方官员晋升是一个很好的视角，但在接下来的研究中也面临两大挑战：一是这一新的理论成立需要大量案例和数据来支撑；二是官员晋升与项目获取的关系是否需要突出行业部门特征，而非一概而论。

邢成举（西北农林科技大学）

交流讨论

在交流讨论环节，各位专家学者、老师同学积极参与，展开了热烈的讨论。首先，各位专题汇报学者分别就专家点评中提出的问题进行了回应与交流。其中，张振洋博士表示政府对于社会组织的作用确实需要后续的调研跟踪继续深化研究。杜春林博士表示正在和团队整理全国各省项目数据，以实证的方式进行论证以提高说服力。在线旁听的同学和老师也针对汇报人和评论人的观点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温丙存副教授、李博博士等进行了回应。

总结

最后，召集人杜春林博士指出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擘画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新蓝图，从地方治理的角度来看，如何创新治理方式是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环节，项目制作为地方创新治理方式的重要表现应该被广泛关注，希望学术界突破项目制与地方治理的研究瓶颈，开启这一领域研究的新视角，推动地方治理效能的不断提升。

本次论坛系《探索与争鸣》第一届“全国优秀青年学人年度论坛”的第七场专题论坛。“全国优秀青年学人年度论坛”是《探索与争鸣》“青年学人支持计划”的重要环节，依托全国青年理论创新奖征文活动，由青年学者策划组织，编辑部提供学术支持，以云端会议形式举行。第一届论坛共包含不同学科专业的十场分论坛，举办后受到学界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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