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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与白】坏人们||荒原:我本不该在不该喘息的时代残喘

诗天府 2023-01-11


隔壁老王按一哈

老王在邮箱读到这组专要投坏人的诗,一直犹豫是不是直删,最古老的表达,最古老的语言,最古老的主谓宾,同为60年代的老炮儿,老王最终决定放他出来,并加按,主要是想说,现在的写法与以前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了,在场、细节、口语化、节制的抒情、叙述、陌生化处理……等等,5G时代了,写法早换了人间,若还抱着收音机听直播一样死守这多年前的古董写法(隔壁老王17年重学写诗就这个样子,完全找不到北),真就要被80、90、00后们干得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本不该在不该喘息的时代残喘


荒原



城市



城市,我的健康受损于你

忍受高分贝噪音

呼吸有毒的空气

摄取发霉的食物

还有那心灵的压抑

我将在你微笑中含恨死去


城市,你这可诅咒的妓女

却以钻云般摩天大楼

彩带似的立交桥

霓虹灯启示的梦想

以及超级市场的橱窗

不停地刺激着人们的贪欲






无眠



上帝死了!查拉图斯泰拉呀

你惊世骇俗的一声呼喊

使我从此再不能安稳入眠

我多想当面向您讨教些学问

关于睡眠和对上帝的真心

如今,这世道已经大乱

风雨夜使人更加焦虑、忧焚


上帝啊!幸福来自您的声音

我像个孩童至今不失纯真

可是,您却舍弃我如此狠心

你的死使我活得多么消沉

面对凌辱真羡慕傻子的活法

总是冲人不停地点头乐呵

对啥事都不去想、也不过问






教诲



我要告诉你们这些庸众一件

真实事情——当但丁沉醉

贝亚德迷人的微笑,不觉间

就到达了“幸福者的玫瑰”

那圣光刺得诗人眯起了眼睛

可他怎能错过这神圣召见

就在他抬头注目上帝的瞬间

竟然又看到另一熟悉身影

那是魔王路西勿罗(Lucifero)

只见他和上帝合用一个躯壳

肩膀上长着正反两副面孔

吓得那单纯的诗人差点要命

在心中说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又睁开受创眼晴,想象力

安抚了诗人那欲碎的心灵

最终坚信它不过是神的背影


从此多少年来世人受尽蒙弊

虔诚善良的人都不曾去想

你们奉给上帝的琼浆,竟让

恶魔分享,连那纯洁贞女

也同受撒旦玩弄,遥远天国

恰如我们周遭尘世,真理

几等于说谎,邪恶近似坦诚

那些懦弱和悲泣的人们哟

快让我撕下你头脑里的破旗

树立你们真正健全的理性

既然你无力成为教父、官僚、

律师和所有的伪君子们

那么你就成为诱奸者、窃贼、

强盗和一切地狱之灵吧

请可爱的你们原谅我的直率

如果连上帝也都那么肮脏

谁愿意相信你比他更加干净






蛇女



很多男人迷恋你美丽的外衣

你以为拥有它会增添魅力

起初我也曾迷恋过它,现在

我真不忍心将它逐层剥去

……我知道你不会永远藏匿

锋利的牙齿和细长的尾巴

纵然,我发疯一般地爱过

可我又怎能阻挡了你的空虚

促使你对自己深深的厌恶?


蛇女,美丽而虚幻的蛇女呀!


我知道你惟一的充实就是:

让小男人一天到晚围着你

从西转向东再从东转向西

你为你俘虏的男人而倾倒

你为你教化的男人而沉迷

随着短暂的青春离你远去

你会变得比谁都更加焦急

因为,你除却满腹的脓水

竟然结不出一个干瘪的果实


蛇女,美丽而自私的蛇女啊!


我不知你是否还会噩梦中惊醒

也不知你是否还在标价自己

我只知你常忘形于痴情的斩获

也知你往往吝啬那真诚的给予

可惜,我早已视破你的诡秘

当你再也无力蜕去残破的蛇皮

我将无限怜悯地望着憔悴的你

匍匐在那积满污水的肮脏路面

艰难地移动着你那多皱的肚皮





虚幻



当一幢幢高楼遮挡住视线

或当漫步在街道、河边

窨井和黑水散溢着恶臭

阳光也被乌云从世间隔断

我纵然向往绿色的田野

城市的喧嚣却是那么野蛮

当生存降格为逢场作戏

现实存在也就意味着虚幻


透过那精致的滤光镜片

有个老男人总是紧绷着脸

民族装、洋装换来换去

手中的老头乐却不肯舍弃

他强行为过客义务挠痒

被挠者都必须拍手喊爽

偶尔碰上些许不买账者

“老头乐”就朝人头上敲击


有一个女人站在马路旁边

浓妆艳抹乞讨人们垂怜

她身带一只透明的容器

热心收集男人们的痰液

奇怪她怎么装也装不满

一层层或浓或淡清晰可辨

这女人紧握着百看不厌

据说那可以将她阅历增添


虚幻的世界里没有神灵

有如幽暝太空缺少光明

这里的男女什么都不信

他们刚出生就盘算着出殡

女婴天生有长长的发辫

男婴都长着短短的胡须

我哀叹这些没落的种群

神明何时才会将他们救起?






“春风啊——”



春风啊——

当你亲吻花儿的笑脸

请别遗漏

我那紧皱的额头

不要忘记

它也曾是一枝花蕾

只是遭到冰冻后

再也没有伸展开来

可它内心却默默期望

又一次为你……拥有


春风啊——

请你吹散我的寂寞

孤独哀愁

和那漂泊者的呻吟

几曾追求遥远理想

却总在现实铁壁前落魄

我多想鼓起帆

像云雾一样自由自在

可那无形的黑色罗网

却早已缚住我的手脚






褴褛人生



我本不该在不该生出的年代

出生

我本不该在不该信仰的时代

仰信

红太阳笑了一笑

就躲进它的宫殿

却给我留下

无穷无尽的烦恼

我就这样拿一生精力

循红太阳的设计践行

在神圣的光晕里

最终实现把自己否定……


我本不该在不该生存的年代

苟生

我本不该在不该喘息的时代

残喘

黑星球头顶高悬

痴愚的人们视而不见

我喊破嗓门

也无法将他们取信

只有等日全食来临

才能看清黑星星空洞的心

那时天下将会大乱

野兽般的人们自相伤残……






质问



我多想融进春光中去

让郁闷随春水东流

再也勿须看到往日

那令人触目惊心的疮痍

要么就化作闪电雷霆

任意主宰别人的一切

去加祸各种美好事物

反正“人死如灯灭”

历史“鸨母”的词典里

芳名的留存固然更好

污垢的印记倒也胜过

没有蛛丝蚂迹的空白


命运却造就这样的我:

不去追求那美好理想

也不敢铸成什么过错

真好比一只破旧孤帆

泊在死气沉沉的港湾

本身不能够兴风作浪

又不愿在水中慢慢腐烂

我真想冲人群高喊一声

谁能够理解这种苦痛

假如你也曾如此想过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甘愿像傻瓜一样过活!






一群黑乌鸦



一群黑乌鸦

栖落在皇宫顶上

天下着雨,黑云压城

奴才用火镰给老佛爷点烟

皇宫关门时

那一群黑乌鸦四散


一群黑乌鸦

栖落在总统府上

天刮着风,多云转晴

奴才用火柴给大总统点烟

总统下野时

那一群黑乌鸦飞了


一群黑乌鸦

栖落在电话线上

骄阳似火,万里无云

奴才用火机给主席们点烟

盛宴永不断

黑乌鸦学会了扯蛋


屁民们一天

仍旧照吃三顿饭

天下乌鸦抢晒黑心肝

奴才们仰头认真地傻笑着

虽历经百年

似乎一点都没改变






晨练



清晨,病魔令我难以续眠

我起床,跑步来到公园

鲜花和小草笑脸相迎

还有悉心关照我的微曦

深感大自然无私的温暖

运动,使我得到新生透明

那时时压迫着我的魔鬼

大腹便便者狰狞的面孔

再听不见他们可怖的吼声

在迅猛生长的事物面前

他们显得极其渺小、无能

我徜徉在充满生机的晨光里

自由自在地深呼吸并做运动




作者简介

荒原:旅冰山,网名荒原,1964年生,河南舞阳人,独立作家,著有诗集《荒原上的孤嗥》、《天堂里的尖叫》,只代表他自己,很少与人交流,现居郑州。




编辑  土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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