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西北记忆（121）“指尖上的舞蹈”——织金马尾绣
在漫漫的历史长河中，心灵手巧的苗族同胞创造了色彩斑斓的民族民间工艺，闻名遐迩的织金马尾绣独树一帜，号称“指尖上的舞蹈”，被誉为苗族刺绣的活化石。
▲织金苗族老绣娘在教授马尾绣工艺（罗大富 拍摄）
在2006年“开磷杯”首届多彩贵州旅游商品“两赛一会”上，织金县官寨苗族乡小妥倮村苗族妇女蔡群带去参赛的几幅马尾绣作品，成了参赛刺绣的精品力作，引来观众的啧啧称赞，也让参会的省、市有关部门的专家知道了马尾绣这一古老的技艺在织金苗族中仍然还有广泛的基础。
▲蔡群在介绍她获奖的马尾绣作品（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自古以来，苗族人虽然没有自己的文字，但世代靠着口手相传，以内容丰富的苗歌和传说记录着本民族的历史，以刺绣传承着本民族的迁徙文化。苗歌浅显生动，记述着苗族社会生产、生活的方方面面。
▲织金苗族妇女在窗边刺马尾绣（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有一段苗族古歌这样唱道：“天生初时生，地生生何处？我们的苗族首领，蚩尤呀，把九种事情，都记在衣裙上啦！”由此可见，千百年来，除了传承文化的古歌，刺绣对苗族同胞来说，也是他们的“无字史书”。这个过去没有文字的民族，用针当笔、用线为墨，把数千年的苦难和迁徙的坎坷道路都绣在衣裙上，而马尾绣便是织金县苗族妇女各种刺绣门类中的精品。
▲织金马尾绣（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苗族马尾绣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手工艺类别，往往综合运用结绣、平针、乱针等多种刺绣工艺，陪衬和凸显其个性特色。
马尾绣的艺术特色也是独到的，它是用手工将彩色丝线缠绕在马尾丝上，成为类似低音琴弦那样的彩色预制绣花线，然后按照传统剪纸纹样，将这种彩色绣线盘绣于花纹的轮廓上，中间部位再用多根彩色丝线编制的扁线填绣。这样的绣品具有浅浮雕感，造型对客观物象进行一种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抽象概括、夸张变化、错位组合，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与客观物象已有明显的差异。
▲织金马尾绣成品（罗大富 拍摄）
马尾绣用料很讲究，工艺繁多，一件成品需多道工序，绣一条背带就得耗时月余。采用的仍然是祖先传下来的乱针、扎针等技法。织金马尾绣的工艺流程主要有以下七个步骤：浆布、捻线、镶边、盘花、细刺、抛绣、 缝制。
第一步：浆布。根据不同的刺品所需，把白布、红布裁剪成同样大小的长方形、正方形、梯形或圆形，一般以白布作底，红布为面，在白布上刷上糨糊，然后用红布粘盖上晒干备用。经刺绣后的布块可用于缝制衣裙、背扇、围腰及各类旅游商品等。
▲织金苗族妇女在河边清洗蜡染（罗大富 拍摄）
第二步：捻线。根据需要选用黄、白、绿、蓝彩色蚕丝线，丝线的一端拴在门扣或壁钉上，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1—3根马尾（粗线即用来盘框固定图案的线，需马尾2—3根；细线即刺绣线只需马尾1根），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紧，并拉直已拴固定的丝线头，与马尾根部成十字架接触绕在一起，然后左右手拇指同时向内反复搓捻滚动马尾，丝线便迅速地缠绕在马尾上。可随时加丝线加马尾以捻得所需马尾线长度，以马尾不外露为标准。
▲四位织金苗族绣娘围坐在一起切磋刺绣技艺（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第三步：镶边。根据已浆好的布块形状，从离边缘0.5厘米处起分别平行地镶上3~6圈不同颜色的框架线。此道工序是每一圈都用3~4根丝线并在一起，然后用一根针穿上另一不同颜色的丝线，每隔2毫米钉压一针固定并拢的丝线。钉好后，长方形、正方形、圆形、扇形等框架一目了然。
▲一针一线都展示出织金苗族绣娘高超的技艺（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第四步：盘花。把布块平铺于桌面上，在已圈好的框架版图内，刺绣者凭自己的想象和感觉，用铅笔进行花、鸟、鱼、虫等图案绘制，然后左手用捻好的粗马尾线沿所绘制的图案盘于笔画之上，右手用穿着丝线的针将马尾线固定在布面上，空心的花、鸟、鱼、虫等骨架就出现了。
第五步：细刺。用细马尾线对空心的花、鸟、鱼等图案进行刺绣，这道图案多为“鸡耳”或“蚂蚁蛋”型，无绘制图案，刺绣者凭经验进行，左手拇指和食指捏着一节马尾线绞成“鸡耳”或“蚁蛋”形状，右手用穿着同样细的马尾线逐一将其固定在布面上。此道工序与第四道工序一样，只是用线和图案有异而已，所绣出来的图案细腻整齐，很难看出压针迹象，称为细花。
▲织金苗族妇女罗梅在展示马尾绣技艺（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六步：抛绣。在细花与花、鸟、鱼、虫等粗马尾骨架线之间还留有一些空隙。该道工序就是根据喜爱采用彩色双线刺绣，通过抛绣，填芯，把骨架加粗加厚，使图案变得厚实，具有浮雕感，增强了作品的感染力。
第七步：缝制。将刺绣好的不同绣片缝制成服饰、生活用品、旅游包、挂件等。
▲织金苗族马尾绣的成品（图片来源于《毕节之最》）
自从2006年贵州省举办首届贵州旅游商品“两赛一会”以来，贵州已经连续8年举办以 “匠心多彩，创意贵州”为主题的“多彩贵州”旅游商品设计大赛、能工巧匠选拔大赛及旅游商品展销大会(简称“两赛一会”)。这样的盛事不仅让贵州民族民间工艺品的知名度不断提升，还使得像织金马尾绣这样散落于贵州各地的民族民间瑰宝被转化成为旅游商品。
▲织金苗族绣娘在晾晒绣品（罗大富 拍摄）
过去，精美的织金马尾绣只是作为苗族妇女们干完农活之后的消遣娱乐；如今，却为织金的苗族妇女们带来了可观的收入，因而现在许多妇女都参与其中，这也为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带来新的生机。
▲织金苗族马尾绣（视频来源《毕节之最》，时长4分51秒）
张晓佳，贵州省作家协会会员，主任编辑，现任毕节日报社文艺部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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