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法学】Karlin Lillington：德国关于Facebook数据收集的裁决将保护消费者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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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uardo Julio Nicola

德国关于Facebook数据收集的

裁决将保护消费者权益

Thu, Feb 14, 2019, 05:30    

文 / Karlin Lillington

译 / 姜开锋

联邦卡特尔办公室作出了一项重要裁决，其意义不亚于隐私法和反垄断法。如果该裁决被维持，那么其影响将是深远的。

图片：Epa/Sascha Steinbach

德国上周作出的一项裁决可能会迫使Facebook和其它一些公司进一步规范它们收集和分享数据的方式，进而改变这些资本巨头的监视活动范围。

这项决定由处理反垄断诉讼的联邦卡特尔办公室（Bundeskartellamt, the federal cartel office）作出，其重要意义不亚于隐私法和反垄断法。如果该决定被维持，那么其影响将是深远的。

这一决定将彻底改变Facebook及其它或大或小的数据收集公司所采行的不透明的商业模式，这些公司目前正通过消费者无法完全理解的方式收集个人数据，然后将其储存起来，并用之于人们所不易察觉的目的。

这项经过三年的调查后所作出的裁决指出，Facebook要求用户同意从其公司旗下的Instagram和WhatsApp中收集他们的个人数据，甚至要求用户同意其追踪他们离开Facebook后访问其它网站的行为。该裁决认为这是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行径。

联邦卡特尔办公室指出，当用户浏览带有Facebook“点赞”按钮（“like” button）的网站时，他们就会被追踪，而无论他们是否点击了“点赞”按钮。

去年12月，联邦卡特尔办公室主任Andreas Mundt表示：“最重要的是，我们发现Facebook在其社交网络外收集用户数据，并将数据关联到用户的Facebook账户，这是有问题的。”

多年来，德国在对数据收集和隐私保护的监管方面，一直是欧洲最严格的国家。所以，德国在该领域做出开创性的举动也并不奇怪。

但是这项决定绝不仅仅是试图限制Facebook的数据收集活动那么简单。

如果得到维持，该裁决将为欧洲针对Facebook（或者其它大型的数据收集者，如Google）的反垄断诉讼提供基础。从该机构的名字中即可看出端倪：卡特尔办公室。这是监管机构第一次明确地将隐私侵权与商业和反垄断联系起来。

Mundt在一份声明中表示：“Facebook迫使用户同意其不受限制地收集他们在Facebook社交网络之外的个人数据，并将这些数据关联到用户的Facebook账户中。这种行为在今后将会被禁止。”

“Facebook能为每个用户构建一个独特的数据库，并借此获得其市场影响力；数据资源的整合为这一过程提供了有力的帮助。”

换句话说，Facebook用这种不加区分的和强制性的方式收集数据，并且没有给用户提供选择退出（opt-out）的权利；这种情况下，它既利用了又进一步巩固了其市场支配地位。

该裁决指出，该公司不得追踪用户浏览其它网站的行为，也不得通过Instagram和WhatsApp收集、共享用户的数据；除非得到了用户的明确同意。

这是一个极富戏剧性的说明，相信我，它正在让公司的律师们彻夜难眠（如果董事会主席们关注了这件事，他们也将彻夜难眠）。

虽然会有一些人愿意分享他们的数据，尤其是在Facebook旗下的产品中进行分享；但人们肯定不会同意Facebook追踪他们在其它网站上的行为，更不会同意在此过程中为其提供数据收集的机会。

这是非常重要的。Facebook（以及几乎所有的数据收集公司）之前的运作模式正是靠着用户没有这些选择权，且不能完全理解哪些数据被收集，数据又是如何被用于市场盈利的。Facebook很清楚，如果现在被迫披露其大量的数据收集和用户跟踪行为（这些行为过去曾被模糊的用户协议、与第三方的关系协议所掩盖），大多数用户都会反对这些行为。

其中的关键问题是，Facebook不能只是简单地撤回它的服务。如果它想要继续给用户提供服务，它就必须允许用户选择退出（opt out）这一不易被察觉的大规模数据收集行为，并提供同等的服务。联邦卡特尔办公室表示，Facebook不能避开有关用户同意的要求。该办公室认为这是GDPR固有的要求。

我在这里发现了两个有趣的观点。其一，如果Facebook不服这一裁决，它就得最终上诉至欧洲法院（the European Court of Justice）。虽然一些观察者（以及Facebook）认为隐私和反垄断（即商业）的裁决应当是分开的，反垄断办公室不能对隐私问题作出裁决；但我们不应忘记，欧洲法院最初承担着欧盟商事审判最高法院的角色，但它近年来也开始着手处理数据保护和隐私案件，并作出过影响深远的判决。

欧洲法院当然是最有可能了解大规模数据收集与市场支配地位之间的相互关系的国际法院。

其二，如果这一决定被认为违反了GDPR，那么它不仅会对Facebook在欧洲地区的业务产生巨大的影响，其它公司也同样会受到影响。

而且，如果欧洲人有权选择退出（opt out）这些资本巨头的监视行为，那么世界各地的用户都会想拥有相同的权利。

这绝对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案例。

Christian Birmingh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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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钟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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