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未出世的孩子｜大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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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未出世的孩子

大

四

大四，原名徐伟飞，92年生，杭州萧山人，

毕业于温州大学汉语言文学系。

当我从楼梯上走下来时

我不再想起那个戴帽子抽烟斗的男人

我想起一些豌豆，铁做的

我不再想到上个世纪的公主，

相反，我从楼梯走下来，我只想到水电账单

本来那些数字就滴滴答答的不停

那个男人，他虽然得了绝症，但一直在努力推

我原本以为他会把门打开，

但他正在一丝丝合上，

他知道么？他是不是依然用一只鸟的死去来比喻现在的大地，

我不这么做了，

我更适合补充，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那颗铁豌豆让这个老男人感觉难受，

（虽然带着一些傲慢的浪漫想法，）

嘿，说完他，我还想说那个骑兵上尉，

但事实又是，不，我想我连那个满清公主都不想说，

我的账单在风中飘，就像鲍勃迪伦反复唱的那样，

他天生就是一个天才，

但我天生讨厌他的吊儿郎当。

全部睡着的孩子

——看塔蒂亚娜油画

为何我闻到小牛咀嚼青草的味道，

在他们睡着之后。

我一个个观察他们，我分裂成一个个我，

小小的我，和小小的他们。

他们全部都睡着了，连带着可爱的表情

松垮的睡衣，绵软的船，和有点狭窄的小房间——

这时候，我闻到小牛咀嚼青草的味道，

没有声音的草场上，

孤独令它们可爱。

它们的眼睛看不到脖子上挂的铃铛。

再给s

把你比喻成一棵香樟如何？躺在水上，

适合在阴影中存活，

跟从我的目光你顺流而下，而我变成

一枚被你吸引的小鱼，

一片从天而降的落叶，我喜欢你迷醉的

身体，欣赏他慢慢向上的姿态

又渐渐下落，雨模仿着鹰又模仿着蝙蝠，

我要拥抱你的脊椎，一节一节，一次一次

就像水一遍遍冲刷你的身体，直到你的青涩腐烂

变成一个柔软舒适的情人

鞭打耶稣

黑暗里走出三个人，耶稣被扛在肩上。

他坚强的脸上有一种被风点着的柔弱。

只是那风一直还在画外徘徊。

一个精明的画家，干着别人不能干的事——

画面被弄的漆黑而压抑，

如此刺耳。

耶稣的一只手落在地上，

他恭敬地请那个扭打他的人

帮他捡起他的手。

画面安静着。

毕竟他们走到我这里还有一会时间。

那条手渐渐变成一块易碎的石膏。

后来人按照这个模子，

描写出了一个新的耶稣。

宛如断臂的维纳斯。

阅读卡佛

雪没有消退完成的上午，

一片白。

十点之后的田地上，狼藉。

建立着枯燥的野草堆，

看不到野花。

他们的灵魂随着香味消散而变的琐碎。

越来越轻。

而雪被雨水雕刻以后，

变的沉重，

挤压着。

昨天我背着古诗，

一边扫我车顶的雪。

当我彻底把他们清扫干净，

天已经变黑。

本来黄昏的土地，

缩短了，

只剩下眼前很小的一部分。

我又反复默背了几遍那几行诗句，

就像重新认清了一下雪。

在黑暗中无声的诗歌，用语调的悲伤向我述说。

而雪恰恰相反，他们大声在我耳边喊叫的声音，

其他人无法听到。

万物流逝

雪夜。

那些鸟正在沉睡。

风声

摒弃了喧嚣。

白光伏在扑克牌一般的病体上。

伤口放着一把玫瑰。

盐一样的气味传来。伤口呼唤着我。

流血的时间，到了！

在那些自我牺牲的人中间，只有空位子。

我摊开手。种子幽幽发光。

一种津津有味的逃亡生活。紧临我的窗户。

一片青色的歌声被堵塞。

我不再歌唱的喉咙侵犯了谁？

谁的梦在我身上朦胧的发炎？

早晨，

抑或是傍晚——我扮演一个暴躁的暴君。

一个父亲和一个丈夫。心里的妻子顺着冰凌融化，

离我而去。

夜晚之声

我仍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

仿佛我还未走出刑讯室……

仿佛我说不，就是在说：我承诺……

词语被开膛破肚，然后篡改性别……

我说爱你时，你听到的是：请你们想用……

我们在葡萄树下投降……

我们栽种了坟墓，一个个好价钱，

秋天他们落满了被锯开的枕木……

某一天，谬论的大脑会在年轮上驶过……

你尝试想将它喊停，但于事无补……

你追不上语言，然后被语言逮捕……

哦，他们就是语言，语言就是他们洗不掉的徽章……

给我未出世的孩子

我渴望成为把火焰洒在你身上的人，

你锻造过的璀璨眼睛

会让我哭泣，

我想看你穿过丛林后覆盖荆棘的身体，

如果说没有伤痕，

那并不重要，

我想要你比水更轻柔，用搭乘的船只

告诉我海洋上的爱，

也许那是巧合，或是我错误的听闻，

但断断续续，你会知道，火焰的熄灭

并不是火焰的冷却，

我会说，你回来的太早，

你最好一直都想露宿街头，和流浪汉一般

从街道穿过，

那时候你的母亲十分担心，

念叨的话语把我们约定的旗帜推翻，

可惜那不是回程的风暴，不是，

小朋友，你招惹了她的怜惜，

我渴望成为你的良马在你的窠臼

碾碎那些干草，

往事堆在我的背上，

请你取下，请你取下，只是堆在角落，

谁说知识非要去往日追索？

明天的太阳自然会把梦儿整个推出，

如果说你承认，你是梦的儿女，

那也无关紧要，

原本我也是这么做，所以双手，才被乞讨的希望灼烧。

玻璃

我有欲望，

发生在渡河之时。

那时还没有风吹，波浪被禁止，

他们坐在髋骨上。

我看到绿树红花，巨大而遥远的太阳，

接近就有压力。

我的影子的脸，

因此薄薄一片。

我还有一颗颗粒状透明的心，只是你不可能依靠触摸

找到。

你的耳朵也无法听到，他们像蜜蜂

隐藏在花蕊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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