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封建迷信』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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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 经
(113)
那天的聚会后,季谬和傅茶斯两人的相处模式好像一点也没变,又好像变了什么,她们不约而同的努力维持着原状,却又对彼此的心思心照不宣。
傅茶斯觉得季谬对自己的感觉肯定不止是有好感那么简单,但好像又离“喜欢”还有一点距离,她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给、也愿意给季谬,“喜欢”这件事本来就是过程,而不是为了要某一个时段的结果。
而对季谬来说,她早就察觉到了傅茶斯的喜欢,然而她无法确定那是年轻人的心血来潮,还是一场爱情的开始,最重要的是,她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她对傅茶斯究竟是情人间的好感与心动,还是因为那一场哭泣过后产生的依赖,在没有确定以前,她无法说服自己去接住对方的心意。
只不过,两人却在每一次眼神交流时,都忍不住微微避开对方的眼神,这让彼此间的氛围愈发微妙。
按段否的话来说就是:“呀……”她俩黏黏糊糊的,像你上次给我吃的冰镇秋葵。
要不是段否还是个小孩,段青泥差点以为对方在开H腔。
她捏着一本封面发黄的薄册,翻页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漫不经心地说道:“是吗?这有什么,什么时候她俩嘴对嘴了再说吧。”
段否不服气地哼哼道:“呀!!”你等着!
等到小鬼顺着书房门下面新开的小门跑走后,段青泥才弹了弹书页,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
而这边的季谬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小鬼已经被发展成了二五仔,她们正在客厅商讨见了北让后要说些什么。
质问或拷问对方做哪些事的目的?
在这点上,季谬和傅茶斯的观点出奇的一致,她们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审判他人,哪怕那个人确实做了不少坏事,她们也并不能擅自代表正义。
唯一有立场询问的,大概就是替命小鬼以及赌博者的事了,至于怨灵邮差、高校图书馆事件,她们能做的,最多最多就是问一句为什么。
两人喝着温热的红茶,商量着暗语,比如说,但凡北让有什么不好的小动作,傅茶斯就会用手腕上的红绳将头发扎起来,这时候季谬就需要戒备起来。
季谬:“那如果非常危险呢?”
傅茶斯喝了口茶,优雅一笑:“我会拉着你赶紧跑。”
季谬:“……”听上去好安心。
晚上吃饭时,两人又将这件事讲给了段青泥和季凛冬,两人都过了逞强的年纪,她们想要多听听长辈的意见。
谁知段青泥倒并不是很担心,她直接道:“就冲我和林不派还活着,她也不会冲你们动手。”林不派一直认为有她们和南知更的情谊在,北让就一定不会伤害季谬和傅茶斯,但段青泥却并不觉得这个理由可靠,她甚至都不能确定南知更和北让如今究竟是师徒还是敌人,所以让她真正放心的原因并不是这个,而是北让这个人。
她并不知道北让那个孩子想要重开鬼市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这人既然有所求,必然会愈发小心,更何况,按照最近N市的动荡来看,那人的怨气已经收集了大半了,越是到了这种时候,就越是需要小心谨慎,所以她绝对不会贸然伤害季谬和傅茶斯,不然会引来两个大天师的疯狂报复,那不论她想要什么,都会功亏一篑。
但看在北让是南知更徒弟的份上,段青泥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抱希望地说道:“如果可以,劝劝她,别去鬼市。”
季谬点了点头,问了另一个问题:“妈,你和林前辈,当初为什么会第一个怀疑南知更前辈?她当年在鬼市换了什么?”其实她对林不派的交易也很好奇,但那不该她来问。
段青泥的表情透着浓浓的同情与怜悯道:“因为她是我们三人之中,失去最多的一个人。”
但等季谬傅茶斯两人再问,段青泥却只是摇摇头,不肯多说。
傅茶斯:“那我师父呢?您知道她换了什么吗?”
段青泥似笑非笑的看了傅茶斯一眼:“你干嘛不去问她?”
傅茶斯嬉笑道:“她不告诉我,她说一点小东西,她早忘了。”
段青泥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季谬和傅茶斯都能看到她的后槽牙,一旁的季凛冬面上也挂着笑,显然也知道些什么,傅茶斯本就好奇了十几年,被这样一弄,愈发无法平静下来了,甚至连替命小鬼也开始好奇了起来,然而无论她们怎么追问,段青泥都闭口不谈,说如果她告诉其他人,林不派肯定会生她的气。
接下来的那顿饭,傅茶斯季谬段否,两人一鬼都吃得频频走神,她们不断在心里猜测林不派究竟换了什么才能让段青泥笑出后槽牙。
晚上,傅茶斯皱着眉坐在季谬的屋子里,问道:“你说怎么样才能知道呢?”
季谬正在往脸上拍水:“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傅茶斯看了季谬一眼,羞答答的说道:“平安夜那天。”
季谬:“你师父问你要什么生日礼物的时候,你就问她要这个呗。”
喔,原来不是想要送我生日礼物啊……
傅茶斯失望地低下了脑袋。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傅茶斯咻一下又坐直了身子:“不用不用,不用破费的~”
“喔,那好吧,尊重你的意见。”
“……”
傅茶斯宛如一粒小陀螺,被季谬溜得滴溜溜的转。
……
(114)
林不派当年究竟交易了什么,这个问题让傅茶斯最近茶饭不思,连北让的事情都被她一拖再拖,拖到对方都等不及了,托萧酩酊带话,问究竟什么时候见面谈事。
傅茶斯从萧酩酊那要来了北让的微信后,和人将见面的时间敲定在了12月的中下旬,也就是22号,半个月后,北让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答应了。
而傅茶斯则开始忙着从林不派嘴里套话。
前些年林不派总是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问题,仿佛那只是和“几年前自己喜欢吃什么”一样的简单问题,久而久之,傅茶斯的好奇心便消退了不少,然而那天段青泥和季凛冬的反应让她知道,自己的师父绝对换了不一般的东西。
“师父……师父~~你究竟换了什么啊?”
“别撒娇,恶心!”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我这几天心神不宁,修炼都差点岔了气。”
“挺好,清理门户。”
“……我今年生日礼物就想知道这个,可以吗?”
“礼物?什么礼物?那枚玉佩的作用你弄清楚了吗就想要礼物?”
“……”
林不派这里明显是走不通了。
段青泥季凛冬也明显不可能。
北让那就更不行了,那是外人,是林不派的晚辈,林不派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事,她可以好奇可以追问,可以问林不派的好友,但如果为了满足好奇心去问一个外人,她怕林不派知道了会伤心。
那就只剩一个选择了……
师公莫不矩!
心不在焉的又上了一周课后,周末一到,傅茶斯托左引帮自己在选修课上喊个到后,就立即背着包包溜出了校门。
在路上,她想了想,还是给季谬打了个电话,她总觉得尽管不能带对方去见自己的师公,但还是想要说一声,大概是最近几个月,几乎每个周末她们都在一起过,导致自己习惯了?
电话里的季谬听说她要去见师公后,果然很羡慕,她说有些老人就是宝藏,有说不完的精彩故事,以前段青泥每年都会带自己去见她的师父,但那时候季谬还只是个“普通人”,于是那个老人在季谬面前也只是个普通老人,只不过偶尔会摸摸她的脑袋,说她是个好孩子……也许,也许今年会有些不一样。
手机里的季谬听上去既忐忑又期待,傅茶斯忍不住感慨道:“真好。”
“什么真好?”
“我们可以看到同样的世界。”
看到一样世界的两个人,在几个小时后,也看到了同样的照片。
莫不矩敲了敲烟斗,敲出里面的烟灰,嘿嘿笑道:“看出什么没?”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里面站着三个年轻的女生,最左边的女生留着一头短发,身材修长,眉眼间带着说不出的英气,可五官偏偏又大方温婉,两种气质糅杂在一起,说不出的迷人,
傅茶斯指着这个短发女生道:“这是段青泥段阿姨?”
莫不矩坐在摇椅上慢悠悠地摇:“嗯哼。”
最右边的女生一头及腰长发,身高比刚才最左边的女生还要高半个脑袋,五官精致妩媚,平心而论,此人的相貌是三个女生中最出众的一个,她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西装,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傅茶斯又猜:“这是那个南知更?”
莫不矩都等得不耐烦了,他已经坐了起来,身子前倾勾着脑袋和傅茶斯一起看起了照片,催促道:“嗯嗯!嗯嗯!然后呢,总共就他妈三个人,你找到你师父没啊?!”
傅茶斯将颤巍巍的手指移到了照片里站在最中间的那个人身上,那个女生一双丹凤眼,嘴角微翘,气质娇憨,小脸还带着些微的婴儿肥,依稀能看出林不派的影子,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人…这个人的身高,还不到另外两人的肩头。
她颤声道:“这个??”
莫不矩已经仰天狂笑了起来,被烟呛了都没能让他停下来,他乐得只拍腿:“哈哈哈哈这可是你主动来问我的,不是我告诉你的啊。”
傅茶斯震惊到许久才回过神来,她失声道:“我的师父其实是个萝莉?!她她她她她…她换得是身高?!!”
而与此同时,在书房里翻旧书找材料的季谬,也看到了夹在书页里的一张老照片。
几分钟后,她默默的将照片放回书里,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个爱穿长西装、走路飒飒带风的林不派,居然是个迷你型……不行,她一定不能让林不派知道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不然她一定会死很惨。
然而另一个人就没这么聪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师父!你居然换了身高!!!”
“你在哪呢?宝贝徒弟?”电话里的林不派,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
“照片是师公给我的!”傅茶斯迅速卖掉了师公。
“小兔崽子!这么快就把我卖了!”莫不矩气恼地给了傅茶斯后脑勺一巴掌,“是她主动来问我的!”
“没事,都跑不了。”说完,林不派挂断了电话。
傅茶斯:“……”完了。
莫不矩:“……”让你嘚瑟!
……
【小剧场】
记者:您后悔当年去鬼市吗?
林不派:还好
记者:鬼市既然这么好,您又为什么要告诫你的徒弟,让她不要进鬼市呢?
林不派:跟风
记者:那如果让你重来,你还会进行那笔交易吗?
林不派:当然!!!!!!!
……
交完房租的我,宛如一头大奶牛,疯狂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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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ゝ∠)_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