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游姐妹花为中国拿到第一块世界金牌这对最酷妈妈又回到了泳池｜Fig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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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al 龙庭筠 Figure 2020-02-04

这是 Figure 的第 131 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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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获多哈亚运会集体、双人项目冠军，第12届花游世界杯双人项目金牌，伦敦奥运会花样游泳集体项目银牌，北京奥运会双人项目第四名。

花样游泳又叫水上芭蕾，被誉为最美的体育竞技项目。提到花游，影迷脑海中会浮现出《出水芙蓉》中，娇美轻盈的少女在水中盛放的舞姿；提到中国花游队，体育迷津津乐道的，是孪生姐妹蒋文文、蒋婷婷在多哈亚运会上击败日本队选手，夺下金牌的经典一幕。

蒋家姐妹不仅是双人项目的领军人物，还推动了国内花游运动的发展。受她们的影响，很多父母送双胞胎女孩去学这个项目。2013年全运会上，双人项目的9支参赛队中，有5对孪生姐妹和一对亲姐妹，「姐妹花」组队成为中国花游运动的一大特色。

很多人没有想到，这两位已经30多岁、两度退役的姐妹花，又在去年的全运会上复出并再夺冠军。2个月后，她们将出现在雅加达，重回曾一战成名的亚运赛场。

冠军与伤病最美运动背后的残酷

双胞胎的身份诚然是为蒋文文和蒋婷婷的成功增添了一抹传奇色彩，她们的成功似乎与这天生的默契密不可分。「像我们这样三十多岁都还每天在一起的双胞胎已经很少了」，两个人早已习惯了与对方几乎同步的训练和生活。

10岁左右的时候，姐妹俩参加省游泳队的选拔。在4000米跑的测试中，妹妹的鞋子被挤掉了。因为担心停下来穿鞋会落后，妹妹光着脚跑完了全程。「那个跑道是炭渣跑道，跑完脚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炭渣嵌在我的脚掌里，血不停地流。后来是队里的大姐姐用针一点点把炭渣清出来的」。她已经不记得年幼的自己哪来的力量支撑着自己的倔强，只记得当时觉得花游这个项目很美，很喜欢。

因为有了彼此的陪伴，姐妹俩比一般的小运动员要幸运，在远离父母的环境和枯燥的训练中长大，却从来没有感到过孤独。游泳队的队员们都非常刻苦，激发了姐妹俩的好胜之心，让她们对于训练从来不敢懈怠。

游泳运动员从小就要进行憋气训练，这个过程对于天生肺活量不大的小孩来说，是非常痛苦和艰难的。这对只有八岁的小姐妹每天早上懵懵懂懂起来，练习倒立憋气，有时把自己憋晕过去了都不知道，一头栽倒，然后被队里的姐姐们扶起来继续练。

2006年，刚满20岁，从未参加过国际大比赛的姐妹俩被安排参加多哈亚运会双人项目的比赛，结果她们发挥出色，击败了长期的亚洲花游霸主日本，夺得冠军。至此之后，不论是国家还是教练都对她们赋予了极高的期望。她们负担着这些期望，一步一步慢慢地前行。

2009年世锦赛，妹妹肺上出现大泡，需要做手术切除。对于花游运动员来说，无法正常使用肺部功能进行憋气训练，对其职业生涯是致命打击。医生告诫说手术之后需要卧床休息一月。可是一周后妹妹就重新下水，两周后就回到了国家队参加训练。训练期间，妹妹两次晕倒被120急救。

「还是有后遗症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憋气都非常困难，因为肺可能没有恢复好。一憋气就疼，后来在肋骨上打了几针封闭。在北京去了好多医院，过了两三年才真正的恢复到正常。」

放弃？退役？还是离不开水

职业生涯始终伴随着伤病困扰的妹妹，尽管个性倔强要强，也不止一次产生过放弃的念头。最初是在2002年，姐姐被选入国家一队，自己只能进入二队。「只有姐姐的一队能参加比赛，我觉得我跟她分开了以后，自己没有价值了。我自己拼不过，我觉得一定要两个人我才有力量。」

但是教练看中妹妹的潜力，说服她只要努力重回一队，就能再和姐姐搭档。「我又坚持了半年，这半年我非常非常努力，很快我就进了国家一队。」

2008年奥运会之前，花游队请来日本「花游教母」井村雅代执掌国家队。被寄予夺牌厚望的蒋家姐妹在新主教练的要求下开始了魔鬼训练，从每天8至8小时的训练时间上升到了10小时以上。更让她们倍感压力的是，为了加强力量，井村要求她们「增肥」，两姐妹经常吃到想吐。

姐姐回忆当时的情景：「我们俩本来身体就是属于瘦弱型，不够强壮。教练就逼着我们吃，每顿饭的肉量她要先称过，然后当场看着我们吃。我们吃完吐，吐完再吃，不吃完就不能走，就是到那种地步。」妹妹接过话头：「很压抑，没有很放松的时候。本来训练完，吃饭睡觉应该是自己放松的时候，但是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就觉得给我们的压力太大、太大。」

巨大的压力已经超过了姐妹俩的承受能力。 2008年奥运会赛场上，她们没能发挥出应有的水平，最终拿到第四名，遗憾地与奥运奖牌失之交臂。

2010年亚运会之后，姐妹俩同时产生了退役的念头。「那时候感觉差不多了，该退役了。花样游泳选手23岁、24岁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很多人都是这样。没有想到我们俩可以坚持到现在。亚运会、奥运会、世锦赛都参加过了，好像已经走到巅峰，没有很多的潜力去挖掘了。」

退役后，同天完成婚礼的姐妹俩先后有了自己的孩子。终于放松下来的她们却觉得生活好像少了点什么，「小时候训练的时候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不用下水，能够当教练坐在岸上啊，但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却又觉得不习惯了。」

姐姐怀着三个月的宝宝就重新下水游泳。「逛街逛1个小时就累了，每天泡在水里十几个小时也没觉得累」。就是在这段远离花游的日子里，姐妹俩感受到了花游对于自己的不可或缺。于是她们约定，等妹妹生产结束，就要复出，回归花游训练。

「花游是我们两个命中注定的一个项目，是我们这辈子最好的一个选择。如果没有选择花游的话，不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在干嘛，可能跟平常的女孩子一样吧。」妹妹的言语里流露着不甘心。

妈妈级运动员

曾经以「水中姐妹花」出名的蒋家姐妹，现在多了一个标签「妈妈级运动员」。在她们之前，花游项目中不仅没有当了妈妈还能重披战袍的，30+的年龄本身已经不可思议了。

重新投入训练，姐妹俩经受着体能上和精神上的双重困难。「你知道生了孩子以后那个女人肚子是很难减下去的，但是为了再回到训练场我们两个必须要减。身体的形态很重要，如果连形态都没有的话，你站上去裁判是不会给你高分的。所以我们两个每天用很大的训练量去把身体瘦下来，然后开始练肌肉的力量。」

作为妈妈级运动员，姐姐认为自己的女儿带给的不仅是负担，也是责任和动力。「以前责任是别人强给我们的，是必须得扛着的那种，有点儿压得喘不过气。有了孩子后，我想把我的事业展现给她看，把运动员的那种不放弃、不服输的精神传递给她。不是说我非要拿到什么成绩，要把冠军拿下来给她。」

妹妹对花游有了更深入的理解：「我们的情感力更强了，虽然动作还是那套动作，但是脸上的表情、身体的感受，是用感情传递给裁判和观众的，这方面我们提升了很多。」

尽管恢复训练的艰辛和无法陪伴孩子的伤感让她们有过退缩，但也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对花游的热爱无法割舍。现在的蒋家姐妹，没有了年轻气盛的压力，也没有试图达到期望的执念。她们放松下来，为享受水中的快乐继续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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