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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访电竞冠军战队:光环之下,既非王者,也不荣耀

2017-03-31 周潇雅 人物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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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沿围墙转了一个圈,张清睿才找到了小区的东门。在这个小区住了3个月,他很少出门,对小区的熟悉程度只比第一天好一点。鼻梁上架着一副扁圆的无框近视镜,发白的牛仔外套晃晃荡荡地挂在身上,今年26岁的张清睿,是AG仙阁游戏俱乐部唯一的教练。AG仙阁是首届王者荣耀职业联赛(KPL)冠军战队。


晚上八点半,对俱乐部的成员来说,更像是正午。一天才刚过去一小半,大家挤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每个人手里一台Iphone 7 Plus,屏幕上的画面是一款叫王者荣耀的手机游戏。这款由腾讯开发的手游,常被玩家描述为「手机版的英雄联盟」。不到两年的时间里,用户累计已经超过3亿。


手指快速在5.5英寸的屏幕上点击,打游戏的少年头也不抬地冲同伴喊话,「花木兰中路」、「韩信,大龙」。一台50英寸的液晶显示屏横在地板上,游戏画面投射在上面,对面是另外几个观战的新队员。客厅里放着两套沙发 ,坐了20来个人,大多是95后。


拿着手机训练的姿势会持续到凌晨3点左右,第二天的中午12点再次循环——他们的一天从中午开始。


张清睿跨过沙发和显示屏,在角落的桌子前坐下。在这间屋子里,张清睿有另外一个名字——寒夜。客厅的另外一个角落,立着一块白板。白板上挂着一幅放大到近一平方米的王者荣耀游戏地图,地图上分布着红色和蓝色的磁性贴,是两军交战将军营帐里的景象。


对俱乐部所有成员来说,每一场游戏就是一场战争。


但新的战役看起来开局不利。2017年3月24日晚,KPL春季赛开赛。新赛季第一周,前冠军俱乐部AG仙阁连输两场。昔日的王者,不得不接受全新的挑战。


不过,荣耀的光环仍在。比赛现场,粉丝呐喊的声音此起彼伏,拿着荧光板的前排粉丝,则把战队成员的名字高高举起,「辰鬼加油」、「痕神无敌」……


即使在仙阁即将输掉的时刻,粉丝依然齐声高喊「仙阁加油,仙阁必胜」。虽然,局势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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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KPL总决赛现场


   距离Freeman还有9分钟   


输掉比赛时,仙阁队员一歌没能在赛场上。作为替补队员,他坐在台下,穿着仙阁蓝白相间的队服。背后是粉丝山呼海啸的呐喊声。


仙阁一共有10名队员,生于1989年的一歌是年纪最大的一位。游戏竞技与体育竞技,都是探索人类身体极限的工作。年轻的身体显然更易于应对0.1S的操作差别。团队中,最年轻的雨雨出生于1999年,比一歌小了10岁。


2016年8月1日,一歌辞掉在哈尔滨「菜市场」收费的工作,加入AG仙阁。


此时,二狗不愿继续留在网吧做网管,买了一张车票,从桂林出发去杭州,等待出发时,他写道「距离Freeman还有9分钟」。


队长辰鬼从厦门理工大学毕业,考研失败后,打算找一份程序员的实习工作,却发现同学都早早地开始实习。


屿秋刚辞去面馆服务员的工作,在银行系统上班的父母,正准备把他安排进银行。


神男则是深圳龙岗区一家水疗会馆的服务员,靠代练赚零花钱。


无痕在江西,小羽在江苏,雨雨还未毕业。教练寒夜在熊猫TV直播失败后回到沅陵老家,被父母唠叨烦了,又跑到长沙的网吧晃荡。


2016年8月,AG仙阁的成员陆续从全国各地赶到太原——太原的训练成本低。随后,一行9人来到上海,正式加入KPL对战。

一歌


   俄罗斯的雪下早了   


这是一歌第一次参加游戏竞技。


一歌出生于黑龙江省虎林市东方红镇阿北乡。从阿北乡向东直线50公里,便是俄罗斯与中国的边境线。这里以先锋、青年、向阳、奋斗命名的地标,是时代意识形态的证明。上世纪50年代的农垦时代,让这里获得了一个数字符号:八五四农场。


大学毕业前,一歌从未去过黑龙江以外的地方。2012年,从佳木斯大学毕业,他第一次坐火车去了青岛。在那里卖了两个月的东芝电脑后,离开家乡的尝试宣布失败。他又回到鸡西,等待一份经父亲朋友介绍的工作——在一家还未开张的汽修站做检修员。在中国的大部分地域,工作信息通常来自于熟人之间的口口相传。严重的信息不对称,使得在获得一份工作这件事情上,关系远比其他更重要。


汽修站开张的日期一拖再拖,在家里晃了两个月,一歌再次尝试离开鸡西。他买了张从哈尔滨到北京的火车票,10多个小时之后,一歌第一次站在北京站的站台上。他想找份工作,几天过去,只有一家杂志社的电话销售愿意让他去试试。但在青岛卖电脑的经历,已经让他放弃了成为销售的可能。


身上的钱在减少,在这座繁华的超级城市,工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最终,一歌和朋友一起出现在北京电影学院门前,挤在200多个群众演员中,等待挑选。


2013年的整个夏天,一歌演了几十部戏,一句台词都没有,唯一一次露脸,是在一部叫做《恋爱那点事》的剧里。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几个人听过这剧名。


他住在六环外,500块钱一个月的小房间里住两个人,「很偏远,连高楼都看不到」。早上六点钟起床,赶最早的地铁去剧组。「去了也不一定有戏拍」,在一场舞会的戏份里,一歌因形象不符被拒,一起来的朋友被选上,他在一边等着。有戏拍,剧组有盒饭,没戏的时候,盒饭也缺乏保障。


群演一天50块钱,「最少的时候一个月500块钱」,戏不是每天都有。何况北京电影学院永远都聚集着新的群演,他们满怀梦想,价格便宜。夏天过去之后,从剧组拿回来的钱已经不够付去剧组的地铁票了。第二次离开家乡的尝试也失败了。


对于生于农村的家庭来说,脱离农村的方式有两种,上学和入伍。大学念完了,一歌依然不被城市接纳。从北京回到家乡,一歌的父母决定把他送去当兵,这是最后的选择。


等待征兵的时间里,一歌在哈尔滨国际食品交易中心找了个工作,「是财务部,但说白了就是收费」。哈尔滨国际食品交易中心,在一歌看来就是菜市场。白菜、萝卜、土豆,被大卡车运到这里,再流向哈尔滨的各个角落。一歌的工作就是向每一辆进入交易中心的卡车收取管理费用。他在流水线的最后一个环节,之前的环节是称重、算钱,他负责把钱从司机手里接过来。


收费的工作本应该在征兵前结束,但俄罗斯一场早降的大雪,让一歌不得不放弃了父母的安排。


早些时候,一歌的父亲为朋友担保贷款,在俄罗斯承包了3000亩稻田。这一年,雪降得出人意外得早,3000亩水稻还没来得及收割,就全部被埋在大雪之下,颗粒无收。朋友跑路,这个东北汉子便一个人把贷款承担了下来。100多万的贷款,对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来说,是一场难以翻盘的灾难。


收费的工作一个月2800块钱,不够还贷款的利息,但一歌没有更好的选择。青岛和北京相继拒绝了他。在哈尔滨,这是他能找到的薪水最高的工作,「哈尔滨的公务员平均工资1000多」,与之相比,收费的工作已然属于高薪。


当时,直播的造富神话在东北,已传播开来。2015年12月,一歌接触到王者荣耀,当时他正在做英雄联盟的直播,效果惨淡。王者荣耀玩了三天之后,他把英雄联盟卸载了。一个月后,他开始直播王者荣耀。英雄联盟已经形成了成熟的游戏生态,利益分配趋于稳定,后来者的准入门槛严苛,而王者荣耀刚刚出生。


这一次,直播效果不错,直播间里的人气稳定在5万人左右,每个月有2000多块钱的额外收入。「除了睡觉的时间都在直播」,2016年过年7天,他累积直播107个小时,成为周播时长冠军。这是勤奋的嘉奖,「不是人气冠军」,怕记者误会,他强调了两次。


直到2016年7月,仙阁俱乐部的创始人稳健找到正在直播的一歌。


决定加入仙阁,是一歌第三次试图离开家乡。彼时,他被哈尔滨食品交易中心拖欠了6个月工资。这一年KPL的奖金池总额185万元,冠军团队将获得80万元人民币的丰厚奖金。


王者荣耀用户数量超过3亿,日活则超过5000万。游戏行业之外的人,显然无法准确地理解两个数字的意义。阴阳师的日活1000万,PokemonGo的日活2100万,这两款曾风靡一时的游戏,巅峰时刻的日活,和王者荣耀也相去甚远。庞大的用户数据和关注度,让王者荣耀职业联赛成为新的可能。


一歌再次离开了家乡,从3亿分之一和5000万分之一的分母变成分子,成为游戏竞技的职业选手。


   给了班主任一巴掌   


和一歌相比,寒夜似乎更符合大众对网游少年的想象。


这位现任仙阁教练出生于湖南沅陵,原名张清睿。自从六岁接触星际争霸之后,便认为游戏是这世上最有意思的事。张清睿的母亲是老师,但极喜欢打牌。他的父亲在80年代开始承包复合肥厂,「都挺忙的,就让我去网吧趴着,不惹事儿就行」。


2014年8月,KPL预选赛开始的前一个月,寒夜被稳健从长沙请来,正式成为仙阁战队的教练。这个年轻又混乱的团队,年龄跨度10年。出生于1991年的寒夜,年纪第二大,游戏年龄则有20年。


寒夜自觉拥有很高的游戏智商。他从六岁开始玩游戏。母亲忙于在麻将桌上打牌,他便拿着零用钱被撵去网吧学打字。来到网吧之后,他站在别人背后看星际争霸,觉得很有意思。一个星期之后,他开始自己玩。


「只要是免费的游戏我都玩过」,但来仙阁做教练前,寒夜并没有玩过王者荣耀。


对于习惯网络游戏重度患者来说,王者荣耀易于操作的优势则成了劣势。玩游戏追求的是更极端的挑战,更复杂的操作才能彰显水平。而王者荣耀却太易于上手,哪怕没有游戏经验也能无障碍地适应游戏。对于寒夜来说,王者荣耀没挑战。


直到现在他也很少打王者荣耀,排位等级处在最基础的青铜等级。「对于一个战队来说,大局观更重要」。俱乐部客厅里的战场地图,是大局观被贯彻的证明。


在电子游戏中,每一个技能和伤害都由精确的数字构成,整个战场也将由数据构成。对于参与其中的人,要想赢便要懂得将这些数据逆向解构。


初中时,寒夜常常半夜翻墙出校。翻墙的理由通常有两个,一是想吃东西了,二是打游戏。游戏玩得太疯狂,父母就开始教训他。他不愿意跟父母浪费时间,家里人一开口,他就离家出走。出门一拐弯儿就钻进网吧,没日没夜地打游戏。第一次父母着急地报了案,结果一查监控,这孩子一直在网吧里没出来。后来,父母也就不管了,反正没钱了,他会自己回去上课。他胆子大,口袋里也有闲钱,初一的时候就一个人跑到深圳去,原因只是因为同学告诉他,深圳的东西好吃。他去吃了几天,结果发现还是沅陵的食物对胃口。


他习惯用「垃圾」形容他看不上的东西,深圳的食物就是「垃圾」之一,上海菜也是。王者荣耀最开始也被他列入「垃圾」列表,「垃圾,手机打什么游戏,菜逼」。现在,他把王者荣耀从列表里拿出来,像是职业联赛时,被禁用的英雄,被放了出来。


张清睿对被他列入「垃圾」列表的事物毫无耐性。上学时,因为懒得背历史,考试的时候就「瞎写」。高三时,班主任因对他打游戏不满,他被唠叨烦了,就打了班主任一巴掌。打完老师,他不愿再读理科,便转去了文科,最终考上了长沙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专业是医药商务——家里人选的,他无所谓。大学期间,「一年只在学校里出现一两天」。


「挂科挂到飞起」后竟然顺利拿到毕业证,被老师当做案例激励班级的挂科钉子户,「连张清睿都能拿到毕业证」。


他脾气火爆,身上有一种来自游戏世界的好斗气质,「不爽就怼」。


他来仙阁后的第一次比赛输了,因第二天还有比赛,他不愿发脾气,便找了个朋友在黄浦江边上抽烟。平复了两个小时后,还是没忍住,打了个车回去开始骂,「没人说话,就我一个人骂,骂了4个小时」。而对付团队成员顶嘴的办法则是拍桌子,「你,滚蛋」,训练的时候晾着,等自己气消了再解决。


第一届KPL决赛,他认为直播解说偏向竞争对手,直播镜头也是对手的多,因而感到不满。比赛结束,他直接在微博上挂人。接受采访时,他刚刚被王者荣耀官方联盟罚了1万元,因为「在联盟会议上跟裁判争吵」。


「喜欢我的人很多,讨厌我的人也很多」,他对自己行为的后果很清楚。


常年的熬夜和抽烟,正损害他的健康。早上起床,他常常忘记队员是谁,要缓好大一会儿,才能想起来。最长的时候,他在网吧里坐了14天,只在网吧早上关机打扫的10分钟出门吃早餐,其他时间都在蹲在网吧里。陪伴他熬夜的除了游戏,还有烟草。他基本只抽黄色硬盒的芙蓉王,这是一种产自湖南的香烟,在采访的一个多小时里,他消灭掉6支芙蓉王。


大学毕业后,他被家里人介绍去政府办公室写材料,也去过药店抓中药,所有的工作都超不过半个月,「没意思」。每份工作都起于家人希望他走入正途的好意,而终于网络游戏的魅力。


仙阁创始人稳健离开后,团队有了新的股东。新股东是Miss,被称作「电竞女王」,在游戏直播被资本推起时,Miss以一亿身家签约虎牙。仙阁俱乐部是Miss的个人投资之一。


一向厌恶稳定的张清睿,也打算投点钱进来。如今,他已经在仙阁战队待了半年多,是坚持最久的一份工作。


12月份,战队拿到冠军,仙阁从嘉定北搬到普陀区的一处高档小区,房间里不再是铁架双层床,而是全新的木质双层床。出门三个人共用一张地铁票,也不用担心打完比赛之后错过末班地铁。俱乐部请了一位阿姨,下午三点来打扫卫生、做晚饭。


神男也不再担心付不起房租了。在拿到冠军之前,俱乐部成员曾被集体拖欠工资,神男一度需要借钱交房租。


   以沙县小吃店为圆心   


2015年4月,王者荣耀内测,神男是参与内测的用户之一。游戏正式上线之后,他便一直高居分区第一。住在集体宿舍的神男对直播并不敏感,游戏技术不错的他开始代练,「5块钱一颗星」、「上黄金」、「上王者」,「黄金」和「王者」是游戏的等级,星星则是积分体系。每一个游戏等级都被明码标价,游戏玩得好的玩家通常会被代练公司收入麾下,3亿的用户基数,让代练行业也发展蓬勃。


代练让神男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本工资2000多的他,每个月会从王者荣耀上赚到几千块钱,「多的时候上万」。在2015年,他的手机从华为荣耀6变成了苹果6。


2013年,一歌在北京电影学院门口,等待挑选进组的时候,神男刚刚从广西省合浦县的小村子出发,初中毕业的他,打算跟着叔叔去深圳找点活儿干。


这一年神男16岁,全名廖志清,亲近的朋友都叫他阿志,是港片里某个路人甲常用的名字。


尚未成年的阿志不能进入工厂,成为流水线工人。16岁的少年,身量不足,双颊饱满,婴儿肥尚未褪去,一眼望过去满脸幼稚。阿志最终在布心村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店落脚,这家店和遍布全国的沙县小吃相似,墙上挂着餐单,卖8块钱一碗的花旗参乌鸡汤和茶树菇排骨汤。他的工资是每个月2000多块钱。


对于这段日子,阿志常常陷入失忆,他几乎不记得任何有色彩的细节。时间像小溪的流水,今天的水和任何一天的水并无差别。在阿志的为数不多的文字记录里,他曾多次描述同一件事情:「无聊的人,过着无聊的日子」、「无聊」、「好无聊啊谁来陪我聊天啊」。


深圳的庞大和复杂,阿志并不在意,也不试图去理解。他的生活范围以沙县小吃店为圆心,虚弱地向外辐射。在他的个人空间里,常常转载同一个主题的文章:一个没房没车、月薪2000块钱的男人,和他的女人。这个女人有时对男人不离不弃,有时又是MC天佑的喊麦里欺辱少年穷的人。


在沙县小吃店的生活远比阿志空间里的文章简单。他白天休息,晚上上班,工作内容是煮面、炒粉。店里没有其他同龄人,游戏成为夜晚最好的陪伴。


在沙县小吃工作两年之后,阿志跳槽去了一家叫做大浪淘沙的水疗会馆。这里被阿志简单描述为「按摩店」,他在里面做服务员,穿淡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裤和皮鞋,头发被吹得高高蓬起。服务员主要的工作内容,是在客人需要的时候随时出现,工作比沙县小吃更闲。空闲时间基本会被游戏填满。在这里工作的好处也很明显,服务员大多和阿志同龄,男生女生都有。


如果不是稳健找到用户名为神男的阿志,他应该还是一名代练选手。2014年8月,阿志北上来到中国的另外一个一线城市——上海。


如今,神男的名字要比阿志和廖志清更为外人所知。他的宣传照片出现在新闻里,他的名字也越来越多地被粉丝提起。和当红明星一样,神男有了自己的粉丝后援团。每个月赚的钱也翻了好几倍,但依然不够,「工资发下来没几天就没了」。


   冠军之后   


成为冠军俱乐部后,这些曾经只是虚拟的游戏世界里活跃的人,偶然地被王者荣耀选中,站在聚光灯下。微博主页上,寒夜的粉丝数量显示为35658。去年11月2日,他的困扰之一是,「微博粉丝什么时候才能过50」。


而那一场因俄罗斯大雪引起的灾难,依然没有发生转折。「没有女朋友、不逛街、不买衣服、不抽烟、不吃零食、不喝饮料」,一歌一口气列举出六个不。每个月工资发下来,他会全部寄给父亲,「刚刚够利息吧,本金根本还不上」。他感激那场大雪,让他拼命把时间花在王者荣耀上,这才有机会成为职业选手,拿比哈尔滨高得多的薪水。


继青岛和北京之后,一歌第三次尝试离开家乡。他依然不确定能否成功,「应该会吧」,一歌说,「努力呗,先把债换了」。


神男则刚刚失恋,不间断的训练让远在深圳的女朋友选择分手。加入仙阁两个月后,神男在朋友圈里写道,开始怀念在按摩店里的日子。


与NBA相似,王者荣耀职业联赛分为常规赛、季后赛和总决赛,时长三个多月。常规赛结束,8个战队晋级季后赛。常规赛连输两场后,仙阁常规赛积分榜上积分为0。如果积分不足,仙阁将无缘KPL春季赛。


在开赛前,仙阁教练寒夜说,如果输掉就穿女装。赛后第一个工作日,这位仙阁现任教练如约在微博晒出照片,所有人穿着黑白色调的女仆装。


女仆装


评论中,粉丝在狂欢。仙阁的教练却隐隐担忧,「不能瞎玩了」。他比队员更清楚游戏竞技的残酷,「没有成绩,连呼吸都是错的」,冠军的风光不会一直延续。


寒夜常在空间里写古风的打油诗,最近一首写在仙阁输掉第二场常规赛之后,看起来略显悲观,「人走茶凉落花去,此情不再青山亡」。


2017年3月31日,仙阁又输了,这次是第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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